本报驻美国特约记者 陈翔 本报特约记者 刘皓然

当地时间22日，美国白宫新冠疫情协调员黛博拉·伯克斯突然宣布即将退休，引发舆论唏嘘。作为里根时代就为美国政府效力的资深外交人员和公共健康专家，伯克斯本来拥有近乎完美的个人履历，却在抗击新冠疫情期间屡遭争议，甚至一度陷入丑闻，堪称“晚节不保”。有舆论猜测，伯克斯在拜登团队“求职失败”的主要原因是她面对上级领导的强势无理表现孱弱，在混乱无序的白宫抗疫工作中未能起到拨乱反正的作用。

“求职”失败，黯然退场

据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23日报道，伯克斯22日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突然宣布了退休的消息：她并未给出明确的离职时间，仅表达将协助拜登团队的相关工作交接与过渡。她说：“我会尽我所能提供相应协助，然后就会退休。”媒体猜测，伯克斯的这一动向可能同她之前卷入的“感恩节丑闻”存在一定关联。在前不久的感恩节期间，伯克斯一面告诫民众节日尽量减少外出，自己却在感恩节周末从华盛顿前往特拉华州与家人度假，被媒体批评“说一套做一套”。对于这场风波，伯克斯曾表示有点“难以承受”，同时表示自己的工作为家人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美国广播公司称，伯克斯态度的“反转”令不少媒体感到惊愕——就在本月初，她还曾表达自己想为拜登政府效力，负责疫苗的分发与接种工作。有知情者透露，伯克斯曾向拜登过渡团队“求职”。虽然拜登政府的疫情协调员已有人选，但她表示可以接受一个“不那么重要”的职位。然而，拜登团队对她当前的工作表现却表达了质疑，认为她可能已经失去了“公信力”。

“别被她那‘戴围巾的老奶奶形象给骗了”

现年64岁的伯克斯拥有医学博士学位，曾在美国多届政府出任要职，并于奥巴马执政时期达到了个人职业巅峰。2014年，她被提名为美国全球艾滋病事务协调员——这是美国国务院的高级职位、与驻外大使同级，这一特殊履历使得她在美国外交与公共卫生事业方面均有所建树。履职期间，伯克斯创办艾滋病预防“梦想工程”，对降低青少年的艾滋病感染率贡献突出。

奥巴马卸任后，伯克斯又成为新一届政府为数不多的留任“老将”之一，并于今年2月正式被特朗普任命为白宫新冠疫情协调员。在舆论看来，她的经验、人脉以及性格在某些程度上能有效制衡特朗普，防止后者在防疫工作中做出“带有破坏性的冲动之举”。

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报道，伯克斯任职期间备受重用，她是整个白宫新冠工作小组中唯一一个每日向副总统彭斯进行简报的工作人员，是“空军二号”（副总统座机）的常客，被彭斯视为“左膀右臂”，两人甚至建立了不错的私交。不仅如此，她还与总统的女儿女婿保持着良好关系。按CNN的话说，伯克斯是特朗普核心圈中不可或缺的人物。有国务院的前同事这样评价伯克斯：“别被她那‘戴围巾的老奶奶形象给骗了，她擅长的可不仅仅是医学，她还是玩政治的行家。”

任职期间风评持续走低

虽然曾被拍到很为难的样子，但伯克斯在担任白宫新冠疫情协调员期间多数时候忠实地履行着上级领导的意志。学界和舆论都曾批评她对于新冠疫情的表态过于“乐观”，对于特朗普种种离经叛道的防疫言行过于“宽容”。

今年3月，伯克斯曾责备一些媒体“危言耸听”，因为有报道称美国一些地区的医院已经出现了床位、设备供应不足。她还曾自信满满地表示新冠病毒的传播速度是有限的，这番话受到过美国顶级流行病学家的驳斥。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流行病学教授利普西奇曾批评伯克斯的言论不仅是在“粉饰太平”，更是在“欺瞒大众”。今年7月，媒体爆出众议院议长佩洛西在一场闭门会议上痛批伯克斯，称她简直“糟糕透顶”，帮着特朗普散播虚假消息。还有前同事讽刺道：“她的名声算是完了。”

美国《科学》杂志报道称，伯克斯任职期间对待下级单位过度严苛，与美国疾控中心（CDC）交恶。最终，伯克斯采取武断措施“架空”了CDC在防疫工作中的部分职能，要求各医院将疫情统计直接上报政府数据库，且将相关数据交由第三方政府承包商打理。由于相关数据不可靠，美国政府在秋冬两季防疫工作的效率都不免大打折扣，伯克斯对此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