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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防御机制视域下的《秀拉》中异化的黑人母女关系分析

2020-12-15李娜

青年时代 2020年27期
关键词:秀拉弗洛伊德

李娜

摘 要:自我防御机制最早由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提出,其认为是人基于挫折、焦虑而下意识的一种自我保护行为。借助歪曲现实,达到心理平衡的保持。《秀拉》为美国黑人女作家托尼·莫里森的作品。小说主要对母女关系展开了探索,其作品中共有四对呈现异化关系状态的黑人母女。

关键词:自我防御机制;黑人母女关系;弗洛伊德

弗洛伊德认为,当自我面对一定程度上的威胁、伤害风险时,将下意识产生相应的反应防御机制,这便被称之为自我防御机制。而这一特点在小说《秀拉》中被得以集中体现。故事以四对不同黑人母女展开,当家庭男性缺失时,在自我防御机制的作用下,母女关系逐渐呈现出异化现象。

一、基于否认与抵消视角分析夏娃与汉娜母女关系

自我防御机制下的否认主要指对存在痛苦记忆的客观事实予以承认拒绝。通过逃避现实,以达到舒缓心中苦闷的目的,使内心中焦虑现象得到有效缓解。这种否认是一种无意识的行为,以减轻心理痛苦作为出发点。以夏娃与汉娜母女为例,在结婚五年后,丈夫波依选择离家出走,徒留下夏娃独自支撑沉重的家庭。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夏娃利用将腿放在火车下的行为,得到了一万元赔偿,并在“木匠路七号”创建了独属于自己的王国。三年后,丈夫波依归来后的冷酷无情深深刺痛了夏娃的心,最终,夏娃以大笑了结痛苦。

在之后的时间内,夏娃开始下意识回避对丈夫的记忆。从心理上抹除了丈夫的存在,并不再与孩子们讨论有关丈夫波依的话题。同时,夏娃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各种杂事的处理中,以减少对丈夫的情感依赖。在生活中不停奔波的夏娃很少有时间提供孩子交流。即使家庭已经富裕,甚至还收养了三个“杜威”,但是夏娜更注重对孩子物质生活的满足。在较少的沟通交流下,女儿汉娜产生了对母爱的质疑。在汉娜的行为中,烧死儿子“甜心李子”是一种与人情常理相悖的行为,其本意是为了使儿子重塑自身男子汉的形象,但是在否认的态度下,儿子的死去掩盖了夏娃理解中儿子的痛苦现实。这种做法也与汉娜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但是夏娃的母爱是不可否认的,当女儿衣服着火时,夏娃跳下三楼用身体为女儿扑火的行为是其母爱的集中体现。但汉娜直到死去,没有感受到夏娃内心深处的爱。就整个故事而言,为了孩子,夏娃的一生牺牲良多,但是在语言极度缺乏交流的情况下,孩子们很难感受到她深沉的母爱。基于夏娃性格的缺陷,对孩子疏于管教,使孩子的成长不仅缺少父亲的参与,同样还缺少母亲的参与。在夏娃身上凝聚着一股仇恨感,使其拥有自我保护的精神力量,对夏娃处理生活琐事予以支撑[1]。

基于自我防御机制,其存在的抵消作用具有一种超我的指导效果。针对一些已经发生的痛苦回忆,借助某种象征性行为,可起到赎罪弥过的作用。在丈夫离家出走的情况下,造成家庭中男性形象的缺失,夏娃通过不断从其他男人身上寻找安慰,得到精神上的满足,使自身从丈夫离开的阴影中摆脱出来,正是这种行为的传递,使女儿汉娜以男人的青睐作为生存方式,即使在丈夫死后,汉娜仍然没有重建家庭的想法,仅仅依靠在朋友、邻居之中获得精神依赖。

二、基于合理化、认同视角分析汉娜与秀拉母女关系

汉娜在丈夫离世后,开始将朋友、邻居作为情人,其将随意的性行为视为一种合理行为,即使被女儿发现也认为无不妥之处。这也给女儿秀拉得到这样的思想传递:性是一种随时进行的愉快行为,体现出合理化作用。即捏造一种自我能够接受的理由用于掩盖真实目的,从中得到超我的宽恕。母亲汉娜影响了秀拉的认知,导致其将一种不正常的行为逐渐正常化。这也导致秀拉一生的悲劇,其很难明确真正的爱心,也无法找到真正的爱人组建家庭。

弗洛伊德强调认同作用是精神层面上的感情联系表现行为。在认同作用下,人会不自觉将身边人的行为归为己有,作为自己的表达方式,最终形成为自己解除烦恼的防御手段。汉娜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得到对男性变态依恋感的遗传,又进一步将这种思想潜移默化延伸到女儿秀拉中。当秀拉大学毕业后,重返梅德林,祖母对秀拉提出了稳定家庭生活的期待,而秀拉在受到祖母、母亲的行为影响下予以拒绝。在性生活态度方面,秀拉表现出更加明显的随意态度,甚至与最好朋友奈尔的丈夫裘德发生了性行为,造成奈尔的悲剧。但是当奈尔对秀拉的爱产生质疑时,秀拉以与奈尔为朋友的身份,将与裘德的关系视为一种合理性行为。这种坦然自若的神态,使她避免了与奈尔之间的尴尬气氛,心中负罪感得到降低。同时,在一定程度上强化了自身控制欲

三、基于压抑、反向视角分析罗歇莉与海伦娜母女关系

以现代精神动力学理论视角展开分析,其认为压抑具有促进个体保护以及成长的作用。弗洛伊德强调,思想上的压抑通常会受到有意识的审查和无意识行为的影响。以罗歇莉与海伦娜母女关系为例。罗歇莉是一位具有里奥血统的妓女。因此,外祖母极为避讳罗歇莉的身份,在将海伦娜接走后,将其困居在圣母玛利亚的目光之中,竭力使其摆脱母亲的野性血液。在十六年时间内,海伦娜在外祖母的监视下长大,与母亲联系阻断。将危险对象排除在意识之外后,焦虑就不会出现,同时,选择的不同将以直接、间接的方式造成人的行为差异。一旦与危险对象产生联系,就会导致焦虑的产生,人会自动开启自我防御,避免一些秘密在意识、行为中渗透,形成一种宣泄行为。

压抑自我将使自身对危险事物的到来降低恐惧感。海伦娜的结婚对象是一名海员,尽管两人之间相聚甚少,但是海伦娜没有丝毫怨言,长期的压抑环境,使她已经适应了孤独的生活。通过强烈的自我约束,她将自己塑造为一个正统性人物,强化了自身的权威性。在本能自我压力施加驱使下,将自我意识树立在本能的对立面之中,这也就是自我防御机制中体现出的反向作用。

当外祖母病危时,海伦娜对归家的排斥情绪十分强烈,她拒绝接纳母亲妓女的身份。在见面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并没有及时确认对方,但是母女的身份使其难以回避两人的关系。在反向作用的趋势下,海伦娜对待母亲态度冷漠刻薄,罗歇莉也并没有表示出任何温情的举动。罗歇莉能够感受到海伦娜对自己身份的排斥,即使想对外孙女小奈尔表示亲情,也会被海伦娜阻止。例如,当罗歇莉询问奈尔名字时,海伦娜冷漠回应奈尔不会克里奥尔话。同外祖母的方法一致,海伦娜竭力避免女儿与罗歇莉产生交流。罗歇莉仅能通过短暂的拥抱表达对奈尔的喜爱之情。海伦娜甚至阻止奈尔学习克里奥尔话,杜绝奈尔与罗歇莉有任何沟通的机会。在美国黑人女性社会底层的身份压迫下,反向作用的影响,使海伦娜与罗歇莉始终以仇恨的情绪面对两人的关系,母女之间爱的流动被掩盖[2]。

四、基于压抑、投射视角分析海伦娜与奈尔母女关系

基于自我防御机制视域,弗洛伊德认为当软弱不得不被承认后,将会出现焦虑。因此,将危险对象予以排除,可有效摆脱其在意识中存在的焦虑情绪。人们往往会选择一种后天压力行为对秘密的渗透予以阻止,完成本我的宣泄。正如,在《秀拉》故事中,海伦娜外祖母的行为。外祖母通过将海伦娜与母亲相隔离,全面压抑海伦娜追求快乐的天性。在汉伦娜成年结婚后,其完成了对自身卫道士身份的转变,在加入最為保守的黑人教会后,在不断的努力中得到地位的提升,拥有支配他人的权利。她享受具有控制权的生活,并在对丈夫、女儿的管教中获得满足感。她将这种被压抑的行为进一步转嫁到女儿奈尔身上,借助训斥、命令等语言,严厉管教奈尔,使奈尔被迫完成本我的压抑,将奈尔身上所有的热情平息。在为外祖母办丧事的过程中,海伦娜看似优雅的行为进一步摧毁了奈尔的想象力。奈尔将海伦娜讨好白人列车员的笑容视为一种挑逗性行为,并将海伦娜与母亲之间存在的冷漠隔阂看在眼中。奈尔对母亲表现出明显的排斥,甚至讨厌家里整洁的环境,更喜欢好朋友秀拉家中呈现出的杂乱状态,同时喜欢汉娜不训斥孩子的教育态度。

投射作用是指个体将自身行为特征向他人转移的情况。具体而言,就是将自身心理特征作为参考,推测他人是否存在同样特征的一种行为。透射的否定性必然会带来一种对象的畸变。海伦娜注重自身的身份地位带来的影响,因此,以排斥母亲身份的行为实现最终目的。她将这种生活理念进一步灌输到女儿奈尔的思想中,致力于将奈尔培养成具有传统性质的淑女。当丈夫裘德离开后,奈尔将贞操、孤寂作为沉重生活压力的支撑。受到秀拉与裘德非正常关系的影响,奈尔对孩子的爱逐渐扭曲,避免因为母爱的强大而变成一种沉重的负担,使她拒绝表露母爱。在充斥着顺从、压抑的生活下,她将自己的生活圈逐渐封锁起来[3]。

五、结语

托尼·莫里森的作品着笔于对黑人母女关系的关系,《秀拉》是她的代表作。通过对四对呈现异化关系的黑人母女进行刻画,莫里森以独特的视角完成了对在黑人男性缺失的家庭环境下,黑人女性身份的剖析。在底层生活的压迫下,黑人女性被迫采取自我防御机制缓解自身焦虑,造成母女关系的不同寻常。

参考文献:

[1]赵一霏,张弛.从存在主义女性主义看《秀拉》中女性主体意识的重建[J].英语广场,2020(8):3-8.

[2]赵辉辉,黄依霞.空间视域中黑人女性的身份建构——以托尼·莫里森的《秀拉》为例[J].外语教学,2020,41(2):108-113.

[3]吕红兰.自我防御机制视域下《秀拉》中异化的黑人母女关系[J].河南科技学院学报,2019,39(9):70-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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