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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者视域中的存文学小说文本意义

2020-12-07

魅力中国 2020年17期
关键词:哈尼族视野少数民族

(普洱学院,云南 普洱 665000)

云南哈尼族作家存文学已公开发表中长篇小说十余部,出版中短篇小说集三部,这些作品汲养于云南边地少数民族的文化土壤,凝聚着“高山峡谷情结”,言说着“土地的启示”,它们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云南众多本土创作指向的方向和追求的目标,其文本有着重要的意义。罗兰·巴特在论述“文本”概念时说“文的意思是织物”,文本是开放的不停歇的编织。编织的主体是作者,也可以是读者。那么,文本意义的生成,既存在于作者的创作过程,又生发于读者的阅读当中。存文学在文本中所追求的意义,会在他者的视域之中呈现出各种各样的层次和变化。本文将尝试从大众最为关注的作家少数民族身份和作品的地方文化特色切入,探索存文学小说在读者期待视野、在云南文学典型创作中的意义,这是研判存文学小说作品价值的重要依据。

一、云南少数民族生活的展演——期待视野中的存文学小说文本意义

论及存文学小说文本的意义,我们可以援引接受美学理论中的一个核心概念——“期待视野”。德国接受美学代表人物姚斯提出的“期待视野”概念,文学活动的接受者在进入其接受过程之前,会根据自己的审美趣味和阅读经验等主观制约因素,对所要接受的文学课题进行预先估计与期盼,这是包含着文本、意象和意蕴三个层次的期待视野。与此同时,不断在积累、变化的艺术鉴赏实践还会不停地修改和拓展“期待视野”。为接受者不断提供不同的、新的审美经验,这是一部优秀艺术作品所应当具备的审美创造的新意和独特性。严格来说,期待视野既包括作家方面的预计和期待,也包括读者方面的审美期待。作家在创作中会用已有的人生经验及审美经验去转化艺术作品的形式、对作品内容进行大致的定位。而读者会在阅读接受过程当中,根据生活经验、自身知识结构、精神素养、心理状态等因素对作品自然而然地产生一些要求和期望。

存文学在接受记者夏羽采访的时候说过,小说是虚构的,但它对生活的反映是真实的,真实是文学的灵魂,只有真实的作品才能打动人。精诚所至,在存文学的小说创作里,他本人对作品的期待是显而易见的。无论是早期的《兽之谷》《鹰之谷》《神密的黑森林》,还是近期的《牧羊天》《望天树》,那些对自然场景当中光影声色的细致描绘、那些铺展开来的真实生活细节,隐藏着存文学那不可抑制地去塑造意象的意图。在这种创作期望中,存文学的小说作品就或多或少地扮演起了一个舞台的作用。这个舞台上展演的就是云南少数民族、边地人民的真实生活,表演者就是云南边地民族的代表人物。

从读者的角度来说,对于存文学的印象是一个哈尼族作家,对于存文学小说的印象就是一个个关于云南少数民族的故事。“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有的人认为存文学是典型的哈尼族作家代表,写的就应该是哈尼族最原始的生存状态、最初始的生活信仰。而有的人认为存文学是处在时代变革时期的少数民族,他既要看见少数民族璀璨的历史,又要叩问民族的现在和未来。值得欢喜的是,在这个角度上,我们看见的存文学的创作作品是完全可以兼容作家本身期待和读者视野的文学文本。正因为是少数民族真实生活的展演,才看得见少数民族最原始的生存状态、最初始的生活信仰,才得以见证少数民族璀璨的历史、叩问少数民族的现在和未来。

二、云南少数民族作家的耕耘——存文学小说文本在云南文学创作中的典型意义

读者对于存文学的印象是一个哈尼族作家,对于存文学小说的印象是一个个关于云南少数民族的故事。不可否认,很多人在看待存文学时,最关心的就是他的哈尼族身份,很多人在看存文学的小说时,最动心的是对于云南少数民族、边地人民风土人情的描述。每每提到存文学,大家必定不忘谈及的就是存文学的哈尼族出身。

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少数民族文学记录了少数民族在时代潮流中的变迁,少数民族作品肩负着探索未来民族前进方向、塑造未来民族性格的职责。存文学小说作品中关于少数民族历史、发展过程的细致展现无疑是在为云南的少数民族文学树立了一个导向标。在《碧洛雪山》里不断复述着麦地村傈僳族的祖先们为了逃避纠纷和战乱躲进峡谷,开山辟地繁衍生息的历史,叙述里有着对历史的追溯,也有着启示未来的思考。在《望天树》里,讲述的是少数民族们在时代剧变步伐中经历的物质生活追求和精神信仰考验,既贴切于生活,又仰面叩问苍穹。《兽灵》里的斯飘想要摆脱旧的观念传统束缚,想要和城里人一样平等地享受现代物质文明。《那年的牛头谷》里的三位主人公躲在深山开辟新家园,只因为他们心中那充满对自由与平等的“希望之乡”追求的永恒的信念。在存文学辛勤耕耘的叙述下,读者看见了他们想看见的少数民族作家,获悉了他们想获悉的关于少数民族生存存在的信息。与存文学同时期,也有艾扎、哥布、潘灵等人也纷纷在自己的作品中展现少数民族的历史和发展,从而在总结历史的过程中找寻少数民族未来发展的可能性。这一个个的导向标连接在一起,就为云南的少数民族文学打开了一条康庄大道,而存文学的一部部作品就是这康庄大道上一块块醒目的大理石。

三、“自然”主题寓言的教化——存文学小说文本对当今世界主人翁的启示意义

安徒生曾经郑重地说,童话不只是写给小孩子们看的,也是写给老头子和中年人看的。小孩子们更多地从童话故事情节木身体味到乐趣,成年人则可以品尝其中的意蕴。存文学也说:“我生在农村,家乡有一大片森林,经常有狼出没,很野性。我爱大自然,从小我就幻想,如果这片森林全被砍光了,那些狼啊、鸟的又能到哪里去呢?同样道理,我搞文学的根就扎在大自然的土壤里,如果离开我们赖以生存的大自然,离开普通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那我的文学的根扎在哪里呢?”无论是童话,还是有着寓言意味的篇目,存文学创作的文本中突出的“自然”的母题几乎出现在了每一部作品中。“自然”母题涵盖了表现融于自然、保护自然、探险大自然的作品,在塑造崭新时期的民族灵魂,培养新一代百折不挠、开拓进取的性格这样一个巨大的社会工作系统中,具有不可替代的特殊作用。

当今文明社会,人类作为主人翁,不断向自然产生索取和改造的行为。保护物种多样性,维护生态平衡,改善生存环境,人与自然和谐相处,已成为文学创作领域具有世界性意义的主题。同样描写一片森林或一群生猛的野兽,置于环保背景下来写,显然要比单纯写景更有内在美质。存文学的大部分作品就在做着这样的努力,《黑蠎桥》描写了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原始森林里经历的生与死的严酷考验。荒蛮的大森林象征着生命的蜕变,呼唤被畸形的城市文明熏染得越来越文弱的现代少年走出家门投入大自然的怀抱,接受严酷的生存法则的洗礼,培养健全的心智、健康的体魄和完美的人格。《碧洛雪山》的寓言叙事背后,主题最初寄寓的是一个人兽关系和谐、民风淳朴、温情暖暖的乌托邦理想,有着云南少数民族原始的生态信仰痕迹。另一部作品《神秘的黑森林》,不但让存文学囊获大奖,也让他得到“自然之子”的称号。读者可以肯定的是,存文学看到了人类所面临的日益严峻的物种灭绝、全球变暖等等生态环境问题,所以他用自己的作品去发表呼声和主张。这样的寓言和童话,不只是给幼稚的孩童看,也是给对未来迷惘的青年人看的,也是给缅怀过去的老年人看的,这些人都是当今世界最有能动性的主人翁。作家自觉的生态意识在作品中灌注了对自然强烈的爱美之心和惜美之情,以直击人心的寓言教育感化并启示全世界的少儿读者、成年读者去懂得热爱自然,珍视生命,思考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重要意义。显然,这也赋予作品了重要的认知价值和审美价值。

四、结语

存文学秉持着本土少数民族作家的自觉,立足自己钟爱的土地、森林和高山峡谷,创作出了有着鲜明创作特点的个人作品群体,并在他者的期待视野和深入解读中不断衍生出不同的文本意义。我们认真赏析存文学作品对真实生活场景的展演,看到他作为少数民族作家的辛勤耕耘,解读这些寓言故事背后的教化意义,都可以帮助我们更加细致地去发现优秀叙事文学作品在故事性之外所承载的丰富内涵。在此基础之上,还可以进行“开放的不停歇的编织”,找到我们作为接受者的更多“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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