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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告白

2020-12-06魏一凡

科学导报·学术 2020年49期
关键词:莉娅丹尼令人

魏一凡

亲爱的丹尼:

去上班的路上,我看到泛黄的树叶堆满了小路,抬起头看着那些高大的树木,不知道它们是什么品种,只知道它们如今的颜色是一种令人喜悦的黄和绿的杂糅。

看到这番景象,我能想到的只有漂亮二字。你一定会嘲笑我,为什么语言变得如此匮乏。你不知道,我几乎已经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言语而丧失了这项技能。当我努力清清嗓子,发出的却是再难听不过的寥寥数语。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放弃了名词,放弃了形容词,放弃了一切复杂的句式,只留下一个动词,爱你。

你不知道,遇到你之前,我寻逐、等待,无数次追问上帝,这世上是否真的有爱存在,是否真的有一个人令另一个人奋不顾身。

我在书籍中寻找答案,在电影中寻找答案,在音乐中寻找答案,它们有的给我一个肯定的劝慰,有的告诫我不要如此费心。

丹尼,是你,是你让我知道那些诗人写下的美丽诗句是如此发自肺腑,令人悸动,令人缠绵。

你,是我等待已久的答案。

当你伏在桌子上慵懒的抬起头,你的双眼盯着我的双眼,我是那么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电流从我的身体里穿过。小时候,我触过电,那个电流让我本能的缩回手,而这个电流却一再鼓励我再进一步。

我依然与你交谈着,脑海里的世界却早已静止。不,或许,我的思想还在跳动。它在说,塞莉娅,这就是爱情。

当你走在我的身前,你的鞋子与地面发出悦耳的响声。不是嘈杂,是悦耳,丹尼,我喜欢你发出的所有声音。我多么希望这楼梯永远走不到尽头,我又多么希望你回过头,看我一眼,只要轻轻的一眼就好。

丹尼,你是否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或许就像是一件完整的瓷器,之前,它遇到的所有雕饰或许会让它变得更加精美,又或许只是增添几笔色彩以使它不显单调。然而,一天,当某物出现后,它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残缺,也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完整。

丹尼,我怕又是不知所云了。过去的快乐已经变成无法弥合的悲伤,湮没了我对世界的感知。也许,这就是上帝的残忍之处——它令她一度成为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却只为让她得知自己的不幸。

你知道吗,你曾经如此真实的在我的生命里存在过,如今却变成一段回忆,仿佛电影的片段,仿佛音乐的高潮,又仿佛小说的结语。

你是如此完美,完美的包容了我的所有任性、敏感與孩子气。我喜欢你向我展示努力得来的肌肉,喜欢你将长长的卷发推成寸头,喜欢你悉心打理自己的胡须,喜欢你打嗝后不好意思的笑容。

丹尼,我喜欢你,喜欢你的所有。

我想上帝也是如此,因而把你从我身边夺走。

你知道吗,如果人生有四季,你离开之前仿佛都是春天。此后,我便日日夜夜活在冰冷的极点。

玛丽和马克思和我一样走不出失去你的悲痛,他们已苍老的你无法认出,而我也同样如此。

他们已成为我活在世上的理由,这种理由如你一贯拥有的美德,一种习惯,一种责任。

丹尼,你听到我的悲伤了吗?不过,你不要担心,我从未后悔与你相爱,也不抱怨将你失去。我只是遗憾,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如此短暂。

或许我不会再为你哭泣,但是我的余生依旧爱你,徒劳,而又长久。

每时每刻想念你的,塞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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