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玉霞

尽管阳光很难照射到海洋深处，但深海中并不是一片黑暗。海萤、发光的甲藻游到哪里，哪里就闪耀着蓝光，而它们并不是海洋中唯一的明灯。磷虾是海洋中数量最多的生物之一，它们个头很小，只有1～2 厘米长，却是座头鲸这样超大型的生物最钟爱的食物。因为磷虾总是大量聚集，座头鲸只要张着口，就可以把它们成片成片地吞下去。

磷虾的繁殖能力极强，尽管被各种海洋生物大量吞食，但种群数量丝毫没有减少。它们的胸腹等多处器官中含有发光器，可以发出磷光。当它们在海面聚集时，海面上就会闪耀着壮丽的蓝绿色光芒，仿佛是神话传说中的水晶宫。

发光对海洋生物而言，可不是为了好看，往往是攸关生命。灯眼鱼的眼睛下方有一块蓝色的光斑，它们与磷虾一样大量聚集，在水下形成极具诱惑力的光团，将小鱼吸引过来，这样它们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捕获猎物。

有趣的是，灯眼鱼发光的能力其实并不是自带的，让它们发光的，实际上是大量的发光细菌。这是一种特殊的共生关系：发光细菌寄居在灯眼鱼身上，帮助它们捕捉小鱼，而灯眼鱼将营养分享给发光细菌。因此，一旦灯眼鱼处于饥饿状态，营养不足时，发光细菌就会离开，灯眼鱼就丧失了发光能力。

利用光芒来捕猎的，还有灯笼鱼。它们长长的背鳍末端有一盏闪烁的小灯笼，正像是巫婆的陷阱，不断地将好奇的小鱼吸引过来，它们只需要大张着嘴，就可以轻松地享用美食。

小说《三体》里面，面对强大的三体人，地球人只好以发布自己的坐标为威胁，迫使三体人不敢入侵地球。因为一旦地球的坐标暴露，与地球距离很近的三体星也不会幸免，会被更为强大的外星文明所摧毁。这一战术与警报水母不谋而合。警报水母也能够发光，一旦它们被捕获，就会用光芒来发出警报，吸引更强大的猎手过来，从而间接地迫使捕猎者放弃自己。

斑斑点点的深海明灯背后，是不同生命体独特的生存策略，它们不但壮观美丽，而且能引发人们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