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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托妮莫里森《宠儿》中沟通对于个体融入黑人群体的意义

2020-11-25杨波

银幕内外 2020年5期
关键词:宠儿沟通个体

杨波

摘要:由美籍非裔女作家托妮莫里森所著的小说《宠儿》,讲述的是黑人女性塞丝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免受奴隶制迫害,亲手杀害了襁褓中的她,从此开始遭受长达二十年的精神折磨的故事。小说中塞丝由于弑婴行为被辛辛那提小镇的居民孤立,并持续地遭受着来自婴儿鬼魂的骚扰。而在她女儿的鬼魂“还阳”回到人世开始折磨她之后,社区的居民重新团结在一起帮助她。通过描述女主人公塞丝和辛辛那提小镇其他居民的关系,小说展示了沟通重要性。本文将讨论沟通在塞丝融入社区集体的三个不同阶段中,沟通对于改变两方关系所起到的不同作用。

关键词:《宠儿》;黑人群体;个体;沟通

在多元文化的影响之下,美籍非裔女作家更倾向于理性作品的创作,为了实现黑人群体在美国的生存发展和文化的独立发展,她们更喜欢写黑人群体内部的困惑、矛盾和解决,内部融合;以及黑人女性内心的挣扎斗争叛逆与反抗,借此反应奴隶制的剥削和残酷。例如,她们会通过描写母女和姐妹之间的关系来反映黑人女性的彼此支持和在帮助下解放自我的过程。作为普利策奖获奖作品,《宠儿》用多元化的方式,从不同的视角阐述了主人公塞丝和辛辛那提小镇其他居民间的交流。在情节安排的基础上,莫里森将一整个黑人社会浓缩在一座小镇的范围之内,并为迫切想从从奴隶制度的阴影中解脱出来的黑人同胞提供了一种解决方式。在小说中,黑人群体不仅可以将塞丝作为个体来接纳,帮助其摆脱奴隶制的阴影,还拥有强大的力量,以至于站到塞丝对立的位置上,将她和家人所居住的一百二十四号房子隔绝成为一座孤岛。然而,导致这样情况的罪魁祸首实际上是塞丝自己,因为她拒绝表达自己,拒绝承认她弑婴的行为是错误的,更拒绝坦承自己真实的感受,导致了许多误解,甚至她自己的两个儿子也选择离开她,宁愿去参战也不愿留在她身边。

1663年,当塞丝从她前奴隶主的农场出逃,第一次来到辛辛那提这个黑人社区时,当地的黑人居民友好的接纳了她。他们帮助她清洗伤口,为她的生活带来温暖和希望。然而,他们的行为是出于对同胞的责任,而这种连接是十分脆弱的,因此也很容易破碎。塞丝本人十分内向,几乎不向别人展示真实的自己,她的岳母贝比萨格斯也是如此,她们没有主动提及自己所受的迫害,又偏偏过着一种极为快乐的生活,这让其他心怀奴隶制创伤而觉得度日如年的小镇居民逐渐产生了嫉妒和厌恶的情绪。在塞丝的前主人“学校老师”带着猎奴者到来的时候,没有人去警告塞丝。而面对奴隶制再一次的侵袭,塞丝选择用最极端的方式去反抗,并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打伤了两个儿子。出狱后,出于骄傲和对其他人冷眼旁观的怨恨,塞丝拒绝和所有人说话。自此塞丝和其他社区居民之间的交流和沟通被彻底切断了。直到她死去的女儿“宠儿”以少女的形式回归一百二十四号并从精神和肉体上不断地折磨塞丝直到她崩溃求饶,才打开了塞丝的心门。通过小女儿丹芙,塞斯的真实想法被传递给了其他黑人,他们终于达成了真正的沟通,而塞丝也开始真正意义上的融入这个群体之中。

一、初步建立沟通:奴隶制下生活的过去和同胞之间自发的爱和责任

当塞丝第一次抵达蓝石路上的一百二十四号房子时,她已经伤痕累累,筋疲力尽了。小镇上的居民为她提供了食物和水,帮助她找到贝比萨格斯,照看她新生的女儿丹芙并和她真诚的交谈。然而,在奴隶制的特殊背景下,尽管小镇的黑人居民纷纷主动帮助塞丝,领导她融入群体,但是在奴隶制这样的非常时期之下,这种帮助和真诚的交谈并非基于理解、或心心相印,是接纳,但不是认同,而是对于同胞群体的责任感。作为小镇新的住户,他们接纳了她,但是他们并没有将塞丝当作这个群体的新成员。初到小镇这一个月里,塞丝与其他小镇居民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浅层的沟通,而在内心深处,对于奴隶制创伤之下的精神寄托,她却和其他人有着不同的看法。以小镇女性领袖艾拉为例,与塞丝初见时,对于生活精神支撑的观念已经彰显不同——在照顾小女儿丹芙时,艾拉告诉塞丝,要在奴隶制阴影之下生存,就什么都不能爱,这样当白人奴隶主把她所珍视的东西抢走的时候,塞丝才不会崩溃。而塞丝在获得了这一个月的幸福之后,对于自由和尊严的执念愈发强,甚至已经将为自己和子女摆脱奴隶制这一信念凌驾于子女的生命之上,对于她来说,只要能让她的孩子免受奴隶制的迫害,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包括夺走他们的生命。

塞丝对于孩子越来越浓烈的爱,以及她和贝比萨格斯对于爱的坚持和呼吁,对于一部分小镇居民来说是难以理解和接收的,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过去的痛苦已经打消了一切对未来美好的幻想。遗憾的是,他们之间对于这一点并没有很多交流,塞斯一家和其他的黑人并不知道彼此的想法。在第一次见面时,艾拉前一秒脱口而出对于爱的想法,下一秒就立刻转换了话题,可见对于这种遭受迫害后形成的心理,书中的角色们本身也是不愿谈论的。而这种不情愿也引起了接下来的误解。

二、联系被隔断:不充足的交流导向了一部分居民的误解和妒忌

除了对彼此和从小长大的伙伴,塞丝和贝比几乎从未谈论过她们受过的苦难。对于他们来说,沉默早已不仅是一种习惯,更是一种方式,让她们保持去爱的能力。对于所受苦难的沉默让她们维持着对现在和未来的爱,而不是留在过去。然而,她们从过去的黑暗中抽身,却不能让其他人了解她们的经历,这样的沉默也让其他居民不了解她们的过去,只能看到她们现在的好运气,骄傲,和快乐的生活。相比于同样遭受了迫害的其他居民来说,她们活得太轻松,太幸福了。他们“怒不可遏”,因为贝比“她的一切总是中心”、“热爱每一个人”、“没有受过折磨”、“大方、轻率的慷慨表演”、和“多此一举的骄傲”。而那一场九十个人的宴会更是将这种误解和非难推上了顶峰,加深了其他人的不幸感,感到不幸的居民于是开始通过诟病、咒骂、责难她们来宣泄自己的负面情绪。

當猎奴者和学校老师到来的时候,塞丝选择杀死自己的孩子来让他们免受奴隶制的虐待,并最终割断了大女儿宠儿的喉咙。当她被逮捕时,其他居民站在一旁,却并没有为她唱歌。在小说中,“唱歌”这一行为所代表的是来自黑人群体的支持,歌声可以像披肩一样,“迅速的裹上她,像手臂一样一路搀扶她、稳住她。”可是那一天没有人为塞丝这样做,而这背后的原因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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