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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分析但丁《新生》和彼特拉克《歌集》中的女性形象

2020-11-23周青

北方文学 2020年20期
关键词:女性形象比较新生

周青

摘 要:本文以但丁的《新生》和彼特拉克的《歌集》为切入点,比较分析两部作品中的两位女性形象,由此来探索两位作者对爱情态度的异同以及背后体现的时代特征,希望为《新生》和《歌集》的文本解读以及作者解读提供新的视角。

关键词:《新生》;《歌集》;女性形象;爱情;比较

一、引言

但丁·阿利吉耶里(Dante Alighieri,1265—1321)和弗兰齐斯科·彼特拉克(Francesco Petrarca,1304—1374)同为欧洲中世纪向文艺复兴过渡时期的伟大诗人,在世界文学界都享有盛誉。《新生》是但丁的处女作,通过散文诗的叙述结构,描绘了对他一生的“缪斯”贝雅特丽齐的爱恋与悼念;而《歌集》作为彼特拉克的代表作,通过诗体日记的形式歌咏了他对一生至爱劳拉的倾心与仰慕。他们笔下的这两位女性形象既带有相似时代特征又带有各自的特色,十分值得探究。

对于但丁和彼特拉克,向来不乏关注,大多研究都以某部作品为出发点探究诗人的文学观、哲学观、政治观、爱情观等,比如李贵森[1]从《新生》《神曲》两部作品中分析但丁的爱情观,朱志荣[2]从对意大利语语言发展的角度来分析但丁的俗语观,张春杰[3]从彼特拉克的《歌集》和书简中分析彼特拉克作为人文主义早期诗人所体现出的世俗性等。本文拟通过对比分析的方式,比较两位作者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其对待爱情和而不同的态度,反映其背后的时代特征,从而为但丁和彼特拉克的人物分析及其作品分析提供一个新的视角。

二、两位女性形象的相同点

贝雅特丽齐和劳拉这两位女性形象都可以从两位诗人的真实生活中找到原型。二者都是诗人在年少时期偶遇的妙龄女子,都激起过诗人的爱情萌芽,变成诗人魂牵一生的女神。两位诗人将其写入文学作品,一方面是将其作为抒情对象表达对她们的爱恋与芳魂早逝的悼念,另一方面也是把她们视为自己文学创作的灵感源泉和人生路上的指引者。爱情,对于两位诗人来说,都具有激励和启发的作用,是其一生的精神支柱和不懈的动力,而且带有人的特性和光辉。

三、两位女性形象的不同点

相较于两位女性形象的相似之处,她们的不同之处或许内涵更加丰富。但丁和彼特拉克虽然处于差不多的时代,但从个人角度还是带有不同的年代特色。彼特拉克闻名的时期是在但丁去世之后,受但丁影响的同时,也在受到更新兴的社会思潮的影响。以下就以诗人笔下女性形象不同的象征为出发点,来探索诗人对待爱情的不同态度和背后体现的时代特征。

(一)典雅爱情

在《新生》中,但丁用文字表达了他对贝雅特丽齐的爱慕。他赞美贝雅特丽齐的眼眸,“流盼时使一切都显得高洁温文”;描绘她的问候,“她经过时,男士们无不凝眸出神,她向谁致意,谁的心就跳个不停”;怀念她的微笑,“真是千娇百媚,无法形容,也难以记在心头”[4],诗人与贝雅特丽齐虽未曾结合,但是他们的灵魂好像永远相随。虽然诗人勇于将自己的真情流露在当时已是巨大的进步,但是从他对贝雅特丽齐的描绘中可以看出他的爱还是含蓄的,仅限于迎面而来的微笑致意,并没有进一步的交谈甚至接触。

在贝雅特丽齐芳魂逝去之后,但丁感受到了贝雅特丽齐对于他灵魂的指引作用,意识到她是一种精神的美,便把对她的爱上升到了神圣的境地。诗人认为对道德的感化才是爱情真实存在的模样,甚至对“这位至圣的淑女,待以后我能更加合适地写她的时候再写”[5]。贝雅特丽齐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她在但丁的笔下被神秘化、神圣化、圣母化,象征着一种骑士文学中常常出现的不以缔结婚姻或肉体接触为目的“典雅爱情”[6]。他把对贝雅特丽齐的普通爱恋升华为一种抽象的精神概念,颇有柏拉图精神恋爱的味道。

但丁将这种典雅、高尚的爱情融合进文学作品中,在很大程度上带有时代的烙印。中世纪沉闷的教会对于人性本欲的压抑,使得民众不敢谈论爱情,人文主意的萌芽让但丁似乎看到了新世界的曙光,开始大胆抒发自己的情感,向往精神上的恋爱,但但丁并未完全挣脱中世纪的牢笼,认为肉体上的爱情仍旧是邪恶的象征,要将其放进地狱。

(二)劳拉象征着世俗爱情

如果说但丁对于心爱女子的描写还有些许含蓄内敛,那么彼特拉克对于劳拉的描写可谓大胆热烈。《歌集》中,彼特拉克不再拘泥于灵魂上的追随,而是上升到了肉体,描摹更加大胆,但又不失细腻。“她金发结珠玉或者披散,比闪亮之黄金还要璀璨”[7]是诗人对劳拉满头金丝的描绘;“那阳光丽目上睫毛闪闪,天使般美唇吐温情之言,玫瑰口白珍珠上下镶满”[8]是对劳拉双眼、睫毛、嘴唇、牙齿的具体描绘;还有对手部的描绘,“那五根优美的纤纤玉指,就如同东方的珍珠一般”,连“洁白且美丽的高贵手套”[9]都能引起诗人的注意;“美腿、秀臂、玉体婷婷”“艳丽的裙衫,天使般的腹胸”让诗人魂牵梦绕[10]。在作品中诗人反复描写劳拉的容貌、形体、笑语,一方面向读者展现他对劳拉真挚的爱恋,另一方面也将劳拉的形象真实地展现在读者面前,劳拉是形象具体的凡间女子,清新脱俗,她象征着一种尘世的幸福与世俗的爱情。相较之下,贝雅特丽齐在但丁的笔下略显模糊和朦胧,她天使般圣洁的美丽,无人见得,只活在心中与灵魂左右。

彼特拉克将其充沛的情感写进诗歌之中,赋予劳拉之上,背后也反映着时代的印记。彼特拉克晚于但丁成名,处于中世纪的尾端和人文主义的初期,虽然中世界的羁绊仍然存在,但是新时期的进步对他刺激更大,他目睹又鞭笞教会的黑暗、腐败、贪婪和虚伪,向往新时期的人文主义情怀,故而作品中满是对于人类普世情感的描摹[11]。

四、結语

但丁的处女作《新生》和彼特拉克的代表作《歌集》这两部作品使得贝雅特丽齐和劳拉被世人熟知。两位女性都是两位诗人挚爱,虽未曾得到,但这样的爱情激励两位诗人进行创作,促使其道德感化。诗人将两位心爱的女子塑造成文学作品中的形象,一生对其歌咏。除了两位女性形象的相似之处,我们还看到了二者形象背后不同的象征性,这蕴含着诗人对爱情不同的态度。但丁将爱情升华,描绘出其神圣之美;彼特拉克则大胆抒发心灵深处所有炽热的情感。总而言之,两位作者对于笔下女性形象的塑造不可避免地都带有各自的特色,这对于我们研究作者和时代都提供了一个新的依据。

参考文献

[1]李贵森.心中的偶像 历史的碑铭——从但丁的创作看其爱情观[J].锦州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8(2):101–105.

[2]朱志荣.论但丁的俗语观[J].外国文学研究,2001(3):29–32.

[3]张春杰.彼特拉克作品的世俗性[J].大连大学学报,2012,33(5):24–26.

[4]但丁.《新生》(La Vita Nuova)[M].钱鸿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51.

[5]但丁.《新生》(La Vita Nuova)[M].钱鸿嘉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1993:117.

[6]李鹏.试述“典雅爱情”对但丁的影响[J].名作欣赏,2005(10):48–52.

[7]彼特拉克.《歌集(支离破碎的俗语诗)》(Canzo-niere)[M].王军译.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19:423.

[8]彼特拉克.《歌集(支离破碎的俗语诗)》(Canzo-niere)[M].王军译.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19:431.

[9]彼特拉克.《歌集(支离破碎的俗语诗)》(Canzo-niere)[M].王军译.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19:429.

[10]彼特拉克.《歌集(支离破碎的俗语诗)》(Canzo-niere)[M].王军译.浙江:浙江大学出版社,2019:282.

[11]Garnett,R.A history of Italian Literature[M].New York:D.Appleton and Company.190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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