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倩

摘 要：公共文化配套设施建设体现了一个地区、一个城市的文明进程，为公共文化事业的发展提供了重要保障和平台，为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构建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鉴于我国图书馆发展存在地区之间不平衡，除了新建图书馆，笔者认为可采取闲置空间改造的方式作为有利补充。本文通过分析各类闲置空间改造成图书馆的优缺点，并例举国内外目前已有的一些成功案例进一步加以说明，探索闲置空间改造图书馆的可行性，为今后此类公共文化设计提供思路。

关键词：闲置空间;图书馆;改造;可行性

一、引言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稳步推进，文化事业的发展，带来的公共图书馆建设的大繁荣，各地各级别图书馆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丰富了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今后很长一段时期这种需求仍然将不断增长。当一个区域内需要新建一座图书馆的时候，人们除了想到选址建造一座图书馆以外，也经常会建议尋找现有的闲置空间，并将其改造成图书馆。本文试图列举利用已有公共空间改造成图书馆的可行性，并聚焦可能遇到的问题，选取现有案例进行探讨。

二、 简述改造计划可预见的优缺点

虽然将非图书馆空间改建成图书馆空间同改造扩建现有图书馆空间有着很多异曲同工之处，但在实际操作中，有着相当大的区别。

针对所有存在这种改建可能的情况，有一个主要的问题需要言明，很多建筑空间可能无法满足图书馆的基本需求，比如楼层高度不够无法满足上照灯的反射光线距离，没有足够的电力供应，没有行之有效的空间布局方案，自然光线不足，地面强度不够，缺乏灵活的设计。如果需要妥协的条件太多，结果就会花费大量金钱而只得到一座存在巨大功能缺陷的图书馆。

1.改建第一步，提出一个计划

除了空间需求外，筹备一座图书馆还涉及多方面的问题。因此，建筑项目计划书需要进一步细化，需要指定计划，明确相关问题包括但不限于楼层符合、建筑通道、光源、音响效果、内部陈列、书架排布、地板覆盖物、电力供应、视线、出入控制、安保、兼容性等等。建筑项目计划书的写作不要考虑已有可用建筑空间情况，一份好的项目计划书给已有空间改造的可行性提供了评价标准。虽然过程中不可避免需要作出妥协，但从一个理想化的项目计划书开始下手，能使人更好了解到项目需要作出的妥协是哪些。

2.决定改造的理由

将已有空间改造成图书馆的理由多种多样，他们有的十分具有说服力，有的却似是而非。

（1）好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以下这些：

①地理位置：有时候我们认为好的地理位置，已经建有现成的建筑物，这时要考虑更改的用途。②停车环境：如果选定的建筑自带停车场的话，那改造图书馆的计划中就可以省下这部分的费用。③公共设施配置：通水、通电、通网络以及引入排污系统、雨水沟等的费用往往是昂贵的。如果选定的建筑本身就满足这些需求，那改造费用就便宜的多。④建筑本身的品相易于改造：最好的例子就是现代化的大型超市，尤其是那些建筑建构，电力系统，以及管道工程都保持良好的大型超市。⑤闲置可供改造的现代建筑：21世纪之后建造的建筑物更可能备有残疾人通道，使用更为环保的建筑材料例如石棉、含铅油漆等。而如果建筑本身有这些缺陷的话，往往后期为了弥补这些缺陷要花费巨大的成本。

（2）坏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以下这些：

①省钱：已有建筑改造成图书馆需要多少费用，一般人是没有概念的。图书馆负责人必须提醒投资人几乎所有的改造计划都需要新建盥洗室，替换现有的灯光照明，增加电源插座，升级或者更新暖通和空调系统，提供员工工作区以及餐厅的管道系统，去除多余的分隔墙，加装更多窗户，优化建筑物的隔音隔热等等。②有些改造可能会受到一些令人无法接受的限制条件：建筑物的前所有者必须放弃建筑物所有的使用权力，图书馆主体必须获得建筑的完整所有权，使得新业主有权进行任何合法改造以及对固定资产合理的处置权利。

三、适合加以考量的闲置建筑

1.综合购物中心：在所有的改造计划中，改造综合购物中心的案例大多比较成功。

现代化综合购物中心有一系列的优势：（1）单层建筑，不需要安装电梯或者楼梯，也减少了巡查人员。（2）水泥楼板承重 能力强。（3）楼层挑高，照明效果更好。（4）宽阔的停车场地。（5）已接入公用设施。大部分的综合购物中心都是通电，通天然气，通水，通网络，引入排污系统、雨水沟等。（6）线路排布符合现代化要求。

它们当然也存在着潜在问题：（1）基本没有窗户。后期凿壁开窗的实际难度取决于建筑物的类型。（2）图书馆可以加以利用的综合购物中心是那些破产的门店，而非因为选址不理想而被摈弃移往它处的门店。（3）廉价的建筑质量。因为综合购物中心的建筑搭建的时候都充分地考虑了经济性因素，所以你需要工程师和建筑师来评估你当下考虑中的待改造建筑的当前的情况。

综合购物中心的设计是为了满足现代化人口结构的消费需求，这和人们对于图书馆的需求有许多共通之处，这样整个改造计划就会容易许多。

2. 学校：各地校舍的闲置也有不少。但它们大多数被闲置是有合理原因的，要么就是年久失修，不得不弃用，要么就是设计缺陷大，无法使用。

很多老的校舍都无法满足现行建筑规范的要求。20世纪甚至更早之前的建筑使用的材料如石棉以及含铅油漆等已经落后陈旧了。虽然建筑的稳定性还是有保证，但是这样结构的楼板很可能无法承受储藏图书的重量。一所老校舍中唯一可以利用加以改造成有使用价值图书馆的只有体育馆。例如在美国，俄克拉荷马州韦斯特伍德小学（Westwood Elementary School in Oklahoma City）的体育馆就被改造成了一座功能完善又独具魅力的图书馆。而这样的符合改造要求的体育馆场地要大，可以满足一所图书馆的基本功能，并在一块独立开阔的土地上。更为严重的问题是一旦学校体育馆改造成了图书馆，那么学校其他的建筑物要怎么处理？对于图书馆而言最不希望周边都是废弃的建筑群。

3.银行：一些社区把原来是银行的建筑物改造成了公共图书馆。一些银行建筑比一般商业建筑造的更牢固，它们或许可以直接用来储藏书籍而不需要额外加固。

大部分银行建筑改造都要考虑怎么处理银行金库。金库都造的很坚固，移挪的费用十分昂贵。在一些改造案例中，我们发现大部分金库都被改造成储藏室或者办公区。废弃的金库大门可能会让人联想起建筑本身的历史，但往往需要卸载银行的保险落锁系统，安装一些螺栓凸缘，使大门不要晃动。

而银行的对外办公区域刚好可以提供作为图书馆办理借还图书的区域。但有时候读者在借阅图书时可能会临时起意想要看某一本图书，并请求图书馆员为其寻找。

4.百货商店：一些社区会把闲置的百货商店大楼改造成图书馆。随着大型购物中心的大量涌现，百货商店的市场份额被进一步稀释，关店停业的百货商店可以提供作为一些其他使用场所。

百货商店地面的承重强度一般，为了能够减少地板的承重负荷，要尽量使用低矮的图书柜，并且在平面上横向眼神放置，使尽可能增加图书储藏空间。地板的承重强度不够可能是改造闲置百货商店空间计划中遇到的最大挑战。

5. 商店街：

把原先的沿街店铺改造成图书馆是具有一定优势的。沿街店铺的位置一般比较显眼，如果把公共图书馆设立在零售店铺隔壁，是相互助益的。但相应的，也会出现一些潜在问题。

商店街会经历起起落落。一条走向落寞的商业街是不适合开公共图书馆的。虽然好的商业氛围能对图书馆发展有利（同时商店街面上图书馆对带动周边商业极其有利），但是商业经营瞬息万变。由于商店街上的图书馆紧邻其他商店，如果原本经营服装、玩具、图书的店铺变成烟草店、赌博机房以及酒吧，那么可能不得不考虑变更图书馆的选址。

由于商业地产的投机性质，商店街的造价可能相当低廉，并且很快就会被弃用。如果有人提出选址商店街设置公共图书馆，你的建筑师和工程师不但需要评估特定建筑物的建筑质量，还需要评估整条商业街的建筑质量。比如，有些商业街店铺与店铺之间没有防火墙，一家如果商铺起火的话，就很容易蔓延到隔壁商铺。

总之，商业街的店铺只适合作为公共图书馆的分馆设施或者是在主馆建设过程中作为过渡之处使用。

6.闲置的政府办公建筑：

一些社区会把前政府办公设施改造成公共图书馆。有时候这样的案列很成功。例如，伊利诺伊州兰图尔将空军基地的保龄球馆改建成公共图书馆。这是一个巨大而坚固的建筑，楼层很高，没有承重柱。不过，由于政府建筑被弃用的主要原因是无法承担职能，因此改造的难度很大，改造成本高，不符合经济性要求。

四、 国内外闲置空间改建图书馆案例探究

1. 酒窖改建公共图书馆及艺术学校

这个项目所涉及的Los Reales 仓库位于西班牙韦尔瓦的阿尔蒙特地区，这里是一座“文化城市”。仓库被一个公共广场所环绕，相去不远是著名的阿尔蒙特新剧院，通过设计改造这个仓库被建成了一个文化交流场所。这个仓库共分成17个建筑单元，其中14个建筑单元用于图书馆，另外3个单元是位于建筑物东翼的音乐学校。

这个仓库原先是一个酒窖，长78米，宽10.5米，建筑面积821平方米。基于原建筑物狭长的空间结构，由东南方向正门口进入建筑物，给人一种宽敞明亮的感觉。图书借阅、管理区设在距离门口最近的柜台。向里走是新闻阅览室，这里是整个仓库空间最高的地方，最后来到儿童区，这里专门为孩子们设计，有最好的照明，并设有一个储物区和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设置阅览室及视听室。

该建筑在空间上突出了旧仓库的原有结构，最大限度地保持原有特征，并在此基础上进行创造，区分出具备不同功能的新空间。项目中的室内设计和家具设计是项目的亮点，简单的设计满足图书馆及公共空间不同的需求。

2.废旧厂房改建民间公益图书馆

2012年创办者章瑾回到自己的家乡小城浙江三门，她想在这里办一间民间公益图书馆，这个提议很快得到另外几个伙伴的响应。她说服自己的母亲把家里出租的一间小厂房收回，用于图书馆办公。这便是最早的三门有为图书馆，也是浙江第一家纯公益的民间图书馆。

随着读者人数的增加，以及公益阅读活动的组织，小厂房已经无法承载有为图书馆的这些功能。所幸的是，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三门县为图书馆找到一处800平米的厂房，该处厂房位于三门县海游街道文化路。大厂房的扩展空间，使有为图书馆可以单独划分出绘本馆、成人交流中心、新能源环保教育基地、有为小剧场等。

新馆初步估算需要投入150万元，其中90万由政府专项资金出资，其余的费用通过民间募资。2013年有为图书馆划为三门图书馆有为分馆，运营费用的30%由政府承担，其余由民间出资及募集。

通过将符合条件的旧厂房出让办民间图书馆，有为图书馆在短短四年里，举办了各种阅读文化活动，弥补了该区域范围内文化资源的不足，重新培养了小城人们的阅读氛围。将闲置空间改造成图书馆，对新建图书馆空间无法覆盖的区域予以文化资源的引入，有效地提升了文化资源的服务效能。

3.大型厂房群里改建的厦门市图书馆

厦门市图书馆新馆由大型工业厂房改建而成，它的前身是原厦门工程机械厂房，厦门市领导本在循环经济理论的指导下决定将这一质量完好的特大型厂房改造成包括图书馆、科技馆、文化馆、博物馆在内的大型公共文化设施群。

厦门市图书馆新馆2007年3月开馆，建筑面积25732平方米（不含共享使用面积）。在国内图书馆建设领域独树一帜，成为了国内别具特色的公共图书馆。在此之前，国内没有可以借鉴的模式、没有可循的先例。考虑到图书馆的专业性需求，同时充分利用原厂房10米净高及18米柱距的资源，建筑分隔成上下两层大空间、无隔墙的阅览区域分区，成就“藏、借、阅、检、咨一体化的开放式阅览空间。

新馆主体建筑长约150米，宽约96米，西、北两面均临其他建筑，只有东、南两面直接采光。为了改善采光、通风以及考虑以后运行成本，图书馆在主体建筑内挖了一个面积约1000平方米、从顶部直姐采光通风。

改建过程中，原有厂房中的钢网架、立柱全部保留利用，原有路面、地面、墙面以及排水电缆被尽可能的保留下来，物尽其用。走进图书馆大厅，抬头看内庭院的上方仍然是钢铁网架，阅览室可见多处拉伸支撑的大钢梁，可算是一处工业文明与现代文化建筑的完美融合之地。

五、结语

随着我国进一步的产业转型、产能升级，社会服务能级逐步提升，更多为原始使用目的而建造的厂房、仓库等建筑物被弃用而闲置下来。另一方面，中国《第十六次全国国民阅读调查报告》中指出，2018年我国公共阅读服务指数为65.91点3，该指数综合反映了全民阅读公共设施建设与公共服务水平。从全国范围来讲，阅读公共设施的建设还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全部仰仗新建新馆，在一些财政雄厚的大中型城市可以办到，但是在更多亟待文化补给的中小型城镇，甚至是乡村，应更多考虑对土地上的已有闲置建筑物进行合理的设计改造，

大胆尝试，精心设计，使有限的资源得到最大化的利用，因地制宜的开展图书馆服务，细分各类公共文化设施的功能需求，将改造场馆作为新建场馆的补充，弥补公共阅读服务覆盖不足的区域，减小各地区公共文化发展的差异，促进中华民族公共文化的共同繁荣。

参考文献：

[1]路 月.美国图书馆如何开展空间改造[N]. 图书馆报，2018

[2]蓝玫珲.由厂房改建而成的城市公共图书馆——厦门市图书馆新馆建设中的创新举措[J].图书馆建设，2008

[3]李学玲.浅谈公共图书馆建设中节能环保理念的实现[J].河南图书馆刊，2011

（作者單位：上海市浦东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