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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实践理论视角下《墨子》英译本对比研究

2020-10-26徐斌何雨晴李兰茜

青年文学家 2020年29期
关键词:墨子场域

徐斌 何雨晴 李兰茜

基金项目:湖南省哲学社会科学一般项目,项目名称“布迪厄社会实践理论视角下《墨子》英译的研究”,项目编号:16YBA215。

摘  要:《墨子》是中国古代重要典籍之一,哲理深邃,内涵丰富。《墨子》的几个英文全译本为《墨子》的对外宣传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本文通过《墨子》英译本的对比研究,经社会实践理论的分析与指导,厘清了当下《墨子》英译场域的现状与发展态势,试图为《墨子》以及其他典籍英译活动及研究提供参考。

关键词:社会实践理论;场域;《墨子》

作者简介:徐斌(1980-),湖南益阳人,湖南农业大学人文与外语学院讲师;通讯作者何雨晴,湖南农业大学人文语外语学院学生。

[中图分类号]:H15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20)-29-0-03

一、引言

作为我国古代经典著作之一的《墨子》,多年来一直不太受关注,鲜少有相关的译著和学术研究。这与《墨子》书中深邃的哲理,晦涩难懂,不无关系。近年来,《墨子》越来越受到国内外翻译家和学者的关注。目前,除了历史上汉学家节选《墨子》某些章节翻译的选译本之外,《墨子》的英文全译本共有四个。最早是在2006年,《大中华文库》推出的由汪榕培和王宏合译的第一个英文全译本MOZI,2009年由美籍华裔教与学家李绍崑翻译的The Complete Works of Motzu in English, 2010年由澳大利亚汉学家艾·乔恩(Ian Johnston)通过香港中文出版社出版的The Mozi: A Complete Translation, 和2013年艾·乔恩重译并由英国“企鹅经典”(Penguin Classics)出版的The Book of Master Mo。本文将从社会实践理论视角将其中三个译本进行对比,拟探求更深层次的思考和《墨子》英译更好的传播路径。

二、《墨子》英译本的对比

在我国提出的“中国文化走出”的战略号召与推进下,《墨子》英译的场域较之以前活跃多了,关于《墨子·兼爱》的英译活动和英译研究多了起来,但同时存在的问题也不少。“中国典籍英译界满怀走向世界的热望,然而,由中国译者主持的中国典籍英译作品在海外的发行和影响却不尽人意……为此,需要从典籍选本、翻译标准与策略、译文发起者、译者、译文读者等角度来分析中国典籍英译在英译世界的接受的状况,探索典籍英译对外传播的有效渠道和最佳方式。”[1]因此,我们在肯定《墨子》英译及英译研究的良好发展态势的同时,应该审视当下,发现问题,着眼未来,努力寻求更好的方式方法将《墨子》英译成功的推出去。

通过对《墨子·兼爱》三个英译本的对比研究(以下简称汪译本、李译本和艾译本),我们发现三个译本在不同的层面上都体现出译者的文化背景和对翻译策略的选取上的不同,导致译文出入较大,单一作品难以表达原文含义。通过对三个译本的对比分析,将有助于我们探讨《墨子》这一类的中国典籍由谁来译如何译的问题。我们从以下三个方面分别用《墨子·兼爱》中的翻译实例进行说明。

1.用词方面的考究

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

汪译本:If we can make all the people in the world love each other and all the states in the world stop attacking each other, if we can make all the families in the world stop disturbing each other, all the thieves and robbers disappear and the king and his ministers, the father and his sons love each other, the world will surely be in good order.

李译本:If everyone really loves universally, then states would not attack one another, houses would not disturb one another, and thieves and robbers would disappear; emperor and ministers, fathers and sons, would all be affectionate and filial.

艾译本: If the world has universal mutual love, then states would not attack each other, households would not bring disorder to each other, there would be no thieves and robbers, and rulers, ministers, fathers and sons could all be filial and living. In this way, then, there would be order in the world.

关于原文中“家”一字的翻译,三个译本均不相同,汪译用的是“family”,李译和艾译分别用“house”和“households”。根据原文“家与家不相亂”中家是指士大夫的家和有一定社会地位和影响力的庞大的家族,从这个角度分析,family在此处的使用不如house和households 更为贴切。

三个译本对于“君臣父子”中“子”的翻译,无一例外地都译成了“sons”。无可厚非,古代中国的确是男权社会,政治和社会与女子无关,但译文读者不一定能接受这里面的信息含义,但如若译成children 也有违原文意义,但是否可以在将“子”译成“sons”的同时进行必要的加注?使用深度翻译策略将其文化内涵带入其中,让译文读者从中了解文化的来源而更好的理解译文呢?

另外,关于“君臣父子”的翻译,汪译和李译在翻译过程中了输入了自己对中华文化的理解,将君臣与父子分开来成对的进行翻译,却未对后面的词语“孝慈”有区分说明或解释。而追求与原文本高度一致的艾译却直接将其按表达的先后顺序进行翻译,未对其进行进一步诠释,哪一种更能为译文读者所理解和接受呢?这些都是值得我们探究的问题。

2.原文内容理解的差异

今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

汪译:Countries attacking each other, families robbing each other and people killing each other,…

李译:there are states attacking each other, there are houses fighting each other, there are individuals injuring each other,…

艾译:Now states attacking one another, households usurping one another, people injuring one another,…

此句中,关于“贼”的译法颇存争议,李译和艾译都将其译成了“injuring”而汪译成了“killing”.根据商务印书局出版的《古汉语词典》对“贼”作为动词的解释,根据语境的差别既可理解为“杀害”,也可以认为是“伤害”。根据《墨子》的几个白话文译本解释,此处“贼”应该是“杀害”的意思。李译本和艾译本则未译出此意。

3.原文形式的保持

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

汪译:As sages take it as their duty to restore order in the world they cannot but forbid people to hate each other and encourage them to love each other.

李译:This is why we maintain that the sages who really want to govern well their nations, how could they fail to restrain hate and encourage love?

艾译:Therefore how can sages who make it their business to bring order to the world do otherwise than prohibit hatred and encourage love?

原文是一句疑问句,汪译却将其译成了陈述句,丢失了译文语气;而李译和艾译保留译文风格,更为符合忠实于原文形式的原则。又如:

治乱者何独不然?

汪译:The same is true with the man who aims to restore order in the world.

李译:How about the situation for the person who wants cure social disorders?

艾译:How can bringing order to disorder be the only thing that isnt like this?

原文中这句话显然是反义疑问句,但是汪译却直接译成了陈述语气,缺失了强调的口吻;李译译成了疑问句,语气没有反意问句那么强烈;艾译则完全忠于原文形式保留了原文的反意问句语气。

综上所述,《墨子》虽然于近年来取得了国内外学者和译者的更多关注,英译本也逐渐多了起来,但是,关于它的译介和传播都或多多少存在一些问题。正如我们分析的那样,国人译者虽理解到位,但表达稍逊;英人译者虽表达流畅,但文化特色缺失。艾译本属当下最为全面的一个版本,译者采用深度翻译的策略,“译文保留了原文的用词和修辞风格,读之引人入胜,令人爱不释手(New Zealand Journal of Asian Studies). 我们从这几个译本中可以读出《墨子》翻译场域的竞争意识和现状。

三、场域理论视角下《墨子》英译本的分析

布迪厄社会实践理论是目前社会翻译学研究中,学者们最常使用的社会学理论之一。社会实践理论中最为有代表性的三个概念是场域、资本和惯习。在每一个翻译场域里,译者带着自己的资本和惯习,在翻译场域中竞争[2]。笔者本人也曾对翻译场域中竞争关系有过一些探讨,下图是笔者曾经对翻译场域与译者惯习和资本之间的关系和场域竞争机制所绘制的关系图[3]:

依照上图所表示的翻译场域竞争机制,《墨子》英译场域目前还处于虚线以下的当前场域阶段。各种携带不同资本和惯习的译者通过翻译实践,在场域中进行竞争。在努力寻求场域内部和谐平衡的同时又试图进一步去迎合元场域中变化着的规范。在元场域规范变化的带动下,翻译场域的规范也会随之而变,译者们会努力使自己具备相应资本和调试各自得惯习去靠近这个慢慢建构的新的规范,更接近新的规范的译本和译者,更能在竞争中获胜,从而形成新的主流规范,推进《墨子》英译场域的变化和更新。

上述《墨子》的三个英译本中,三个译者有着不同的生活、学习和研究经历,拥有不同的文化资本和翻译惯习。李译采用的是归化的翻译方法,在某些带有特定文化特色的词上,没有过多斟酌,直接用译文读者容易接受的方法统而译之,致使传播中文化特色有所缺失。而汪译特别重视保留原文的特色文化和内涵,却导致译文阅读感不强,同时还因为是国人译者,在语言的表达方面可能不如英人译者那么流畅。艾译则从形式到内容都比较遵从原文,将译本的读者定位为对中国哲学感兴趣的普通读者,译本中使用深度翻译策略来加深读者对中国墨家学说的理解[4]。就当下而言,不论从对原文内容与形式的诠释和译文表达方面考究,艾译版《墨子》“兼具刻度性和准确性,在近后相当长的时间内将会成为标准译本”(China Review International),而这种标准最终将构建新的翻译规范。很显然,在目前的《墨子》场域竞争中,艾译获得了暂时的成功。但艾译本最大的问题在于读者人群的界定上是比较小众的学者群体,不能做到在广泛的英语使用者群体中传播。我们期待在《墨子》翻译场域的竞争中出现更为完美的《墨子》英译本。

四、结语

通过对《墨子·兼爱》三个译本进行对比并结合社会实践理论的分析,我们了解了《墨子》英译场域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对于《墨子》的英譯和传播,还需要长时期的探索与研究。我们将继续关注《墨子》英译场域的变化,并将对各个译者的翻译动机和译著的出版以及传播等进行关注和考察。

注释:

[1]王宏. 中国典籍英译:成绩、问题与对策[J].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2013(3):9-14.

[2]邵璐. 翻译社会学的迷失——布迪厄场域理论解释[J].暨南学报,2011(3).

[3]徐斌. 场域与资本双重操控下译者选择的研究[J].开封教育学院学报,2019(10):45-47.

[4]朱健平,刘松. 艾乔恩企鹅版《墨子》英译中深度翻译策咯研究[J].外语教学,2019(2):99-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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