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为才每个人都平安回家

2020-09-10陈文越

今日重庆 2020年2期
关键词:方舱防护服医疗队

陈文越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发生后,各地医务人员、建设力量迅速向湖北、向武汉集结。武汉胜则湖北胜,湖北胜则全国胜。

向险逆行

2020年1月28日,农历正月初四。

武汉。连日的雨雪终于停了,但街市依旧空荡。这是武汉封城的第六天,除了偶尔来往的物资运输车、救护车,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就像一座空城。

医院发热门诊是拥挤的,同样喧闹的还有武汉“火神山”医院建设工地。当天,这里开始搭建第一栋箱式板房。这座参照2003年抗击“非典”期间北京小汤山医院模式建设的专门医院,建成交付后将集中收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患者。

北京。国家卫生健康委的一场发布会在这天上午举行,主题是“派出医疗队支援湖北抗击疫情”。根据发布会上通报的数据,过去一天全国新增1771例确诊病例,其中武汉市就新增892例,另有死亡22例。发布会还通报,当天将有13支来自全国的医疗队约1800人到达武汉,会同湖北的医务人员一起抗击新冠肺炎疫情。

重庆。上午8时56分,D22.28次列车准时开出火车北站,车上载着重庆市第二批支援湖北医疗队,他们由市急救医疗中心、市医药高等专科学校附属第一医院、重大附属肿瘤医院的15名护理人员组成。6个半小时后,他们将到达800多公里外的疫情中心。

这是一场直面危险的逆行,未知、紧张与期待交织,也激发着逆行者们的决心。这15人中,市急救医疗中心吴豪杰是唯一的男护士。为了此次远征,他在向医院递交的请战书里这样写道:我是一名急诊部护士,也是一名党员,愿意坚守在抗击疫情第一线,有信心打赢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他的战场,在金银潭医院。这是武汉市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医疗救治定点医院,疫情期间收治的患者全都是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确诊患者。

5之后,2月3日,吴豪杰迎来了他在战场上的第一个夜班。他真切地感受到战斗的艰苦:戴上面屏后容易起冷凝水模糊视线;N95口罩勒得面部产生深深的压痕;厚厚的防护服需要穿8个小时,缺氧引起呼吸困难,几乎快要室息;不停地在病房里跑来跑去观察危重患者,鞋套都破掉了;戴了双层手套,因为没有适合自己的号码,容易被污染,只有用胶圈勒住手腕部,时间长了,勒得整个腕关节红肿。

他把这一道道伤痕称之为“印在男儿身上的勋章”

截至2月28日,有9支重庆市级支援湖北医疗队战斗在武汉抗疫一线,另外还有2支来自陆军军医大学的支援医疗队。他们在与时间赛跑,同死神争夺。

转战方舱

其实,早在吴豪杰和第二批市级医疗队之前,来自重庆的陆军军医大学医疗队就已经进驻了武汉金银潭医院。

1月24日,陆军军医大学150人医疗队在本该阖家团圆的除夕之夜,逆行出征,连夜奔赴武汉疫情最前线。

紧随在吴豪杰和第二批医疗队之后,是2月2日的第三批市级医疗队120人、2月4日国家(重庆)紧急医学救援队(第四批市级医疗队)39人、2月11日晚第七批26人、2月13日第八批160人……

疫情就是命令。一支支队伍在短短的六小时、两小时甚至一小时之内就完成抽组,集结待发。正如重医附一院副院长肖明朝所说,疫情发生以来,医院接到大批医务人员的请战书,大家都随时待命,随时集合,随时奔赴战场。

时间就是生命。陆续抵达的各支队伍随即转战各个医院,展开医疗救援,处处体现了重庆速度。

陆军军医大学医疗队1月25日上午第一时间赶赴金银潭医院,在24小时内完成各项前期工作。26日下午1点,医疗队整体接管金银潭医院综合病房楼4层5层,并完成96张床位的铺设准备。下午5点半,首批32名患者陆续入院接受治疗。

2月4日,重庆第三批医疗队首批5名医生和12名护士在抵达当晚6点就正式进驻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区。2月11日,该医疗队诊治的新冠肺炎重症患者有8人病情转轻,转出重症病区。

2月13日,由重医附一院组成的第八批医疗队在抵达当天,就赶赴武汉市第一医院,整建制接管武汉市第一医院第10、第11病区。第二天就接收了70多个病人。在来自全国各地的10支医疗队中,重庆第八批医疗队还创建了首个病区内临时ICU。用20分钟时间,就把一间普通病房改造成临时ICU,抢救了一名60多岁的女性患者。

在这场抗疫之战中,有一个重要战场,就是由野战医院发展而来的方舱医院。2020年2月4日,武汉全面着手将会展中心、体育场館等改造为“方舱医院”,集中收治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轻症患者。到2月15日,武汉市开放9个方舱医院,有6960多张床位,在院患者达到了5606名。

在这些方舱医院,也闪动着一支支重庆队伍的身影。“武汉客厅”,位于武汉东西湖区,是当地重要的会展中心。新冠肺炎疫情出现后,这里被改造成方舱医院,设有床位1400多张,2月6日开始接收患者。启用之初,一切还在摸索之中,国家(重庆)紧急医学救援队(第四批市级医疗队)作为最早人驻这里的医疗队之一,不仅带来了4辆移动救援车,而且帮助院方组织拟定了医疗核心制度,推动了方舱医院的平稳运行。这为他们在后续的方舱运作中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2月16日,是他们到达武汉的第12天。下午1点,重庆市人民医院呼吸内科主治医师张立明带着筒靴、尿不湿、洗手液,准时来到东西湖方舱医院,清洁、更衣、穿防护服,半小时后进人隔离区接班;下午2点,正式上班。

东西湖方舱医院分为3个“舱”,每个“舱”又有多个小区。张立明负责诊疗的,是其中一个小区的100多个患者。

这是当天第四批重庆医疗队在“东西湖”治疗区的唯一个班,也是他们在东西湖方舱工作的最后一天。在张立明上班的同时,医疗队的4辆移动救援车被安排转场,队友们开始迅速布置新的战场一次日,他们将转战至新建的第十个方舱医院:沌口方舱医院。

沌口方舱医院是武汉市第一座利用闲置工业厂房改造的方舱医院,总床位数996张,被分隔成约60张床位的一个个小区。病床是清一色的上下铺,整齐排列,下面睡人上面放东西。从东西湖方舱医院来到这里,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重症医学科主治医师张宁觉得,相比之下,这里更有一种大学宿舍的感觉。

由于时间紧任务重,沌口方舱医院直到16日仍在完善中。第四批重庆医疗队一到,凭借在“东西湖”运作的经验,主动承担了半个东道主的角色,协助院方改善更衣室和出人口布局,完善入出院流程和相关制度,组织熟悉电脑系统,并将在“东西湖”拟定的医疗运行制度,带到了沌口方舱医院。

2月17日晚,沌口方舱医院基本结构成型,达到接收患者的基本标准。晚上7点左右,各地医疗队派出的队员陆续在医院集结,等待一声令下进人隔离病区。这其中,来自重庆的人数占了一半。

“我们有经验,我们先上!”晚上8时许,重庆的医疗队队员率先进人隔离区,武汉沌口方舱医院正式接诊。

重医附一院重症监护室护士齐建伟是当晚“人舱”的重庆队员之一。由于有方舱经验,齐建伟在新舱的第一个工作,是带一名广西医疗队的护士协助医生筛查,帮患者人舱住院。穿着厚厚的防护服,护目镜很快就严重起雾,核对信息、测量生命体征时必须依靠手机打光。作为师傅,齐建伟这晚更多的是“传帮带”,给新同事讲解护士站信息系统,监督帮助进出舱队员穿脱防护服。

当天和第四批医疗队一同人舱的,还有来自重庆的新军——第九批市级医疗队。

他们16日凌晨刚刚抵达武汉,只睡了3个多小时就前往指挥部受领任务。得知第二天就要人舱,领队的重庆大学附属中心医院副院长郭进军不免有点着急。

好在还有第四批医疗队队员当“教官”。2月17日上午8点半,郭进军看着自己的队员接受院感防护培训,心里总算有了底。队员们上手很快,马上收治患者住院没问题。

当晚9点,沌口方舱医院。轮到第九批医疗队的首批11名队员入舱了。临行前,郭进军再一次为队员仔细检查口罩、帽子、防护服和护目镜,并在每个人的防护服上写下姓名,以及“武汉加油”“渝汉一家亲”。看着这些年轻人头也不回地走进隔离区,郭进军感到由衷的骄数。

2月18日,沌口方舱医院开始大批量收治病人。关于这一天,张宁只轻描淡写地在后来的日记里提了一句“筛查评估收治病人700多人”。他又忙又累,忘记了饥渴,大概连话也没力气多说了。

在关于疫情的影像中,防护服是最具标志性也是最令人生畏的元素。医务人员与防护服的故事,也是一个关于勇气与奉献的故事。

防护服下

2月24日凌晨1点,该给患者记录生命体征、测血糖了。来自重医附一院的神经内科护士毛永香穿着厚厚的防护服,略显笨拙地来到56床患者前,正准备弯腰拿血糖仪,突然胃里一阵翻涌,还没反应过来,一下子就全吐在口罩里,连鼻涕都流了出来。她急忙走到护士站,拿笔颤抖着写下“我吐了”三个字……

这是毛永香在武汉市第一医院临时监护室的第一个夜班,本该从23日晚上9点上到第二天凌晨3点。其实从上班不久,她就感觉头痛、反酸,只能靠反复吞咽和不停做事来分散注意力。检查呼吸管道,给患者调整体位、在骶尾部贴上泡沫敷料、妥善固定四肢,整理床单,更换泵管,复查血气……她不停忙碌,患者的心率终于慢慢降至100至130次/分,氧饱和度逐渐上升至93%左右,而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微微沁湿了。头痛反胃仍在持续,她告诉自己“坚持坚持,毕竟只有我们坚持了患者才能坚持下去”,但是最后她还是没能忍住。

在被送回宿舍的路上,毛永香对第一次在临时监护室上班就没坚守到最后感到很遗憾。她怀疑可能防护口罩、护目镜戴得太紧,导致了缺氧。

事实上,头痛呕吐并非毛永香这一个个案。穿着密不透风的防护服连续紧张工作几个小时,几乎人人都会感到体力不支甚至累到虚脱。

陆军军医大学医疗队队员张诚值完第一个夜班出来时,同样有种虚脱的感觉。头天晚上,他分配在第3班第二组,在污染区忙碌了4个小时。尽管里面只穿了一件T恤,但套上防护服、隔离服、手套、口罩、眼罩和帽子后依然很闷,呼吸困难,他感觉工作强度比平时大多了。

相比之下,口罩、护目镜造成的勒痕甚至压疮和伤口,则是每个医护人员脸上更为触目惊心的标志,很多人因此在和家人网上聊天时,从不敢开视频。

不可避免的,在防护的同时,防护服也确实给医护人员带来伤害和考验。

重庆第三批医疗队抵达武汉后,大足区人民医院的谢晚琴便进人“緊张”状态。为了通过防护服穿脱考核,她一天要练上10来次,除了吃饭睡觉,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了这上面。

防护服不仅穿脱繁琐,而且由于脱下就不能再次使用,因此几乎所有的医生护士一穿五六个小时,期间不敢吃东西,不敢喝水,很多人甚至穿上了尿不湿。在垫江县中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蔡国强的行李箱中,放得最多的就一包包纸尿裤。

邓乾素是市中医院护理科护士,她主动请战,来到武汉大学人民医院东院的隔离病房。刚穿戴上全套装备就不太适应,差点缺氧晕倒。由于肠胃不好,邓乾素平时饭后上厕所就比别人次数多。为了少上一次厕所节约一套防护服,邓乾素到隔离病房第一天就硬生生把饭后上厕所的习惯憋回去了。

穿着防护服进行业务操作,是又一项考验,考技术也考体力。

重医附一院急诊科护士翁雨,出生于1996年,是第八批医疗队年纪最小的队员。在ICU病房当护士,风险大,操作的难度也大。病人浑身插满管道,为病人翻身做一次俯卧位通气,得五六个人花一个小时。一些七八十岁的患者本身脉搏就微弱,而她要戴着护目镜和3层手套,凭经验扎针抽血。不过,令翁雨感到骄傲的是,目前她“一针见血”的准确率是100%。

还有一种压力来自心理。尤其很多年轻医护人员,是第一次真正穿,上防护服进入隔离病房,每天直面病毒,见证生死。久而久之,医护人员自身都需要专业的心理疏导。

但尽管如此,正如郭进军所看到的,这些年轻人有点紧张,但没有一个人退缩。如同武士与他的盔甲,医护人员与防护服之间,最终也结成战斗伙伴。就像90后男护士吴豪杰,在第一个夜班后不到10天,曾让他受伤的防护服就成了“这辈子最爱穿的衣服”。

同样,对重庆大学附属肿瘤医院肿瘤内科护士肖丽来说,虽然工作依然是高强度的,但看着病人一天天好转,每天大量重复而繁琐的护理工作变得越来越有意义,憋闷的防护服也就再也算不上是什么困扰了。

在习惯和适应的同时,大家甚至拿防护服“开”起了玩笑。

由于全“服”武装之后每个人都分不清谁是谁,于是医生护士都会在前胸后背写上名字和单位。但这满足不了他们中的段子手和涂鸦手。“我其实不胖”“请叫我小姐姐”“重庆小面拥抱热千面”,当这些字句再配上手绘的图案,防护服似乎就变得不那么令人生畏,传染病房也形中减轻了几分压抑。

2月20日,武汉出了太阳。重医附一院医疗队的左红上完夜班,趁着中午下楼取餐的机会,在酒店门前和同伴相隔一米,围坐一圈晒太阳。终于脱下笨拙的防护服,大家一边享受难得的春光,一边聊家常。你一言我一语的家长里短,竟让左红不经意间模糊了双眼。

她想家了。

家,是最深的牵挂,也是最坚强的后盾。在疫情面前,医疗队员把对家人的爱倾注于患者。舍小家为大家,千里救援,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能平安回家吗?

仁心大爱

2月26日,张宁转战东西湖方舱和沌口方舱已经20多天,工作和生活节奏都在逐渐适应,如果还有什么不习惯的,那就是有点想家。

2月3日晚上11点过,当他接到出征武汉的电话时,心里就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一时刻。

张宁的妻子也是一名医务人员。当各自医院征集援鄂医疗队员时,两人都第一时间报了名,甚至还打赌看谁先去。“没有关系,只是换个地方上班工作而已。”出发当天,妻子开车将张宁送到医院,“等你平安回家。”

“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护士周莉莉临行前,院党委书记黄莹拉着她的手,也说了同样的话。

“平安回来。”这是每个队员出征时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儿女情长让简单庄严的出征场面更加感人。

在这最平常简单的叮咛里,包含着期待,祝愿,还有支持。

远离亲人,在疫情发生的核心地区,每天面对着病毒和危险,医护人员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家,是最温暖的慰藉,同时各方的关心鼓励也不断涌来。

元宵节期间,通过医院后方拍摄的视频,张宁看到了儿子。14岁的张乐凡用小提琴为父亲演奏了抗击疫情的新曲《托起生命的风采》。他说:“爸爸,我等你平安回家。”

而让市急救医疗中心护士徐娟感动的是,她偶然间竟在电视新闻里看到志愿者們在帮她家翻田地。她把这段视频录了下来,看了一遍又一遍,“志愿者说,我们在家把他们家人照顾好,让他们在前方无后顾之忧。

“平安回来。”对出征远方的队员来说,这同时也是一句承诺,对家人,也对患者。“老公给我说,等我平安归来就包一辈子的家务。带着丈夫的这句话,市中医院护士邓乾素在出发时表达了她的决心:“疾病不退,我们不退!”

就要下夜班了,陆军军医大学医疗队队员李颖忙碌之后环视病房,看到有的患者已经人睡,有的还在和家人通视频,她突然也有些想家。她想对父母说:“谁不想家?当我们搭建病房、患者大量涌人的时候,他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不就是治好疾病,早日回家吗?

于是当医护人员穿上防护服走进隔离病房,就隔绝了牵绊和担忧,身为丈夫、妻子、父母、儿女的儿女柔情,化作对患者的人间大爱。用重医附一院医疗队张平的话说,“病人不是传染病患者,不是传染源,而是我们共同抗疫路上必不可少的战友。而在他们眼中,我们不仅仅是救死扶伤的医务人员,更是他们在隔离病房最信赖的家人。”在武汉市第一医院,她照顾的何叔叔,认了这个重庆来的闺女。

“有时治愈,常常帮助,总是安慰。”在医治之外,感情的交流也是感染病房里另一件抗疫的武器。医护人员的关心、付出,让患者有了勇气和信心,而患者的理解、感谢,也成为医生护士莫大的支持与安慰。

李娟的感受,或许就代表了广大医护人员的日常。来到武汉半个月,这位重庆市急救医疗中心的护士,突然发现自己竟可以如此多才多艺,不仅能像奥特曼打怪,还能像孙悟空七十二变:病人需要治疗时,我们是护士;需要安慰时,我们是心理专家;需要温暖时,我们是亲人;需要就餐时,我们是配餐员;需要一个清洁的环境时,我们是保洁员;需要开心娱乐时,我们就和他们一起欢乐起来……

2月14日这天,还在东西湖方舱医院的重庆第四批医疗队护理组商量,每人折十个千纸鹤,写上祝福语,送给自己的管床患者。

齐建伟的病人里,有位姑娘由于父亲刚因新冠肺炎去世,特别沉默忧郁。齐建伟送上自己折的千纸鹤,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的,现在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体。姑娘也学着折了千纸鹤,写上满满祝福语,又送给了齐建伟。得知她在方舱里老是睡不好,齐建伟又送给了她一副耳塞,希望她能安稳地睡一觉。

第二天,武汉下起了雪。张宁中午下班出仓,望着漫天大雪,感到一阵惊喜。对于基本没在城区见过雪的他来说,这时候最想的或许就是和儿子一起堆雪人打雪仗。他希望这场大雪能尽快洗净这次疫情,还武汉一片洁净。

而重庆市妇幼保健院护士陈绩同样看着漫天飞雪,欣喜中却有些伤感。如果这是一场没有负担的旅行,那该是多么的快乐。这次出征使他第一次在外地过生日,而战斗还在继续。

下午在病,房巡查的时候,10床的阿姨问了他一个问题:“小陈我会死吗?”陈绩连忙说,阿姨你之前不是连话都说不出来吗?现在都能从床上坐起来了,多精神啊,不会死,都会好起来的。听了这话,病房里一片笑声。

这笑声让陈绩看着窗外的雪更像是一个吉兆,预示着平安,他相信不管面临什么困难,只要大家一起努力,一切都会过去。

是的,一切都会过去,每个人都能平安回家,这是医生护士和患者的共同心愿。

在吴豪杰的战场金银潭医院,一位90岁高龄的婆婆2月5日出院了。这位从战争年代走过来的老前辈,战胜了新冠肺炎。看着吴豪杰跑前跑后为她做出院宣教,婆婆对他说:“向你致敬!你们也要保护好自己哦!你们都是好人,好人都会有好报的!”

2月20日,武汉大学人民医院,重庆第三批医疗队进驻以来的第一位治愈患者出院了。当他背着包走向出租车时,突然停下脚步,向车旁的医疗队员们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声“谢谢你们”。这一鞠躬,让主治医师、重庆市中医院的姚勇刚深感慰藉:“当你们都出院回家,我们也能回家。”

2月26日,张平的何叔叔也要出院回家了,他开心地对“重庆闺女”说:“我特别感谢你们重庆医科大的所有医护人员,也特别谢谢你像亲人一样照顾我,逗我开心。我们武汉随时欢迎重庆的医务人员来作客,我们一家人也随时欢迎你来我们家里玩。”

张平知道,这一天很快会来。

猜你喜欢

方舱防护服医疗队
冰城“方舱”开建!
改良医用防护服的穿着舒适性与防护性能分析
巾帼风采
长春“方舱医院”投入使用
抗疫空调防护服及其保障系统
武汉人的心声
特殊的“衣服”特殊的爱
“疫”往情深
“疫”往情深
情满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