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晓斐

摘要：道德教育是世界各国学校教育的重要任务之一。美国道德教育理论家科尔伯格的道德认知发展阶段理论，对学校德育起到了重要的推动作用。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研究，主要借助道德两难的问题情境来探讨儿童对道德判断的内在认知心理历程。以科尔伯格道德认知发展阶段理论为依据，主要通过道德两难情境的案例分析来探讨青少年的道德认知发展现状。

关键词：科尔伯格道德认知发展 青少年 道德两难情境

中图分类号：G4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5349（2020）14-0144-02

劳伦斯·科尔伯格是美国当代著名的道德教育理论家。他通过道德两难故事法的研究，提出了独特的道德发展阶段理论，即著名的三水平六阶段论。科尔伯格认为，道德认知是一个由低到高顺序发展的过程，一般要经过三个水平，每个水平有两个阶段。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研究，主要借助道德两难情境，来了解儿童做出道德判断后如何说明理由，并以此来探讨儿童对道德判断的内在认知心理历程。（邱燕，2009）这对学校道德实践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目前，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教育等方面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伴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也出现了一些不容忽视的道德问题。（黄向阳，2009）青少年是一个人成长的关键阶段，也是处于道德认知形成的重要时期，复杂的环境可能会使正在成长中的许多青少年产生一些道德困惑。因此，基于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通过采访青少年遇到的道德两难情境，了解并分析他们的道德认知发展情况。

一、基于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的青少年道德发展研究

（一）研究问题

基于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采访了数名中学生，旨在了解他们经历过的道德两难的情境，他们在此情境中做出的行为选择和理由。通过分析来了解学生的道德认知发展现状，并尝试验证是否与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阶段理论相符合。

（二）研究方法

访谈法。

二、结果与讨论

（一）道德两难情境分类

随机采访5名中学生，他们遇到的道德两难情境大体可以分为以下几方面：

（二）基于科尔伯格理论道德发展阶段理论的分析

1.宋同学（初三、14岁、女）

这名同学遇到的情境是学习方面的。她谈到，考试时看到旁边认识的同学在作弊，不知道要不要向教师报告。最终这位同学选择私下找教师说明;她叮嘱教师，找这位同学谈话的时候，一定不要提到她本人。她的理由是因为他们毕竟是同学，因此没有选择当场报告给教师，选择私下找教师说明，是想帮助教师监督。

据此，可以分析出，该名同学的道德发展阶段基本处于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中的前习俗水平，发展阶段属于该水平中的第二阶段——相对功利主义取向。具体来说，该同学意识到如果直接报告教师，则可能影响自己的同学关系;她又想帮助教师监督考纪，给教师留下好印象，故而选择私下找教师说明。然而，在道德两难选择中，她并没有提到道德问题，而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利益，即不影響自己的同学关系，同时也帮助教师，在教师心目中留下好学生的印象。因此，道德发展仍处于科尔伯格理论的最初水平。

2.刘同学（初二、14岁、男）

该名学生提到了自己所遇到的两种情境：学习和生活方面。第一，考试的时候，有同学让他递纸条或者作弊。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行为选择是不理会。理由是他明白如果被教师发现，两个人都要被记零分，而且还要处分，影响别人，还影响自己。第二，有时候他要零花钱，而父母不给，就想偷偷拿钱，但又不敢，会纠结到底拿还是不拿，最终的选择是没有拿。理由则是如果被发现了，会被父亲责骂一顿。

据此可以判断该同学的道德发展阶段也是处于前习俗水平，但道德发展属于第一阶段——避免惩罚与服从定向阶段。根据他提出的情境，他的行为选择基本是从行为的后果入手。拒绝帮助同学在考试的时候作弊，是因为他觉得作弊的后果极其严重。没有选择从家里偷拿零花钱，也是考虑到行为的后果。然而，在这两种情境下，他也没有提及行为背后的道德价值，而仅仅是从行为的后果角度来选择行为，认为会带来不好后果的行为，就不能去选择。因而，道德发展停留于前习俗水平中的避免惩罚与服从定向阶段。

3.冯同学（高一、15岁、女）

冯同学提到的道德两难情境是自己看过一件事，并就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及自己在这种情境下会做出哪种行为选择。这件事是这样的：一个失业者在街上捡到一个钱包，钱包里除了一些证件还有很多现金，他把证件之类物品按照地址寄给失主，但是留下了现金。冯同学认为这是丧失诚信的做法。她提到，在这种情境下她的做法是先把这些东西全部寄给失主，并尝试联系失主借钱或者给予帮助。

依据科尔伯格道德发展理论，她的道德发展处于习俗水平中的第四阶段——遵守法律或道德规范定向阶段。因为在回答中，她提到了“诚信”二字，并认为作为一个人应该讲诚信等品德，捡到钱包留下钱的行为属于违法的偷窃行为。可以看出，该同学已经意识到一定的社会秩序、道德规范及法律，并且认同这种道德规范和法律，因此选择自觉遵守道，同时希望他人也能遵守。

4.周同学（高二、17岁、男）

高二年级的周同学遇到的道德两难情境是在公交车上，一些老人或其他人因为小事而言语不雅的问题。这种情况下，如果不去制止，他认为十分不文明;另一方面，如果去制止，可能会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周同学最终会选择出言制止。他做出行为选择的理由是：在公众场合，每个人都应该注意自己的言行，要做文明人，这能体现一个人的道德素质和修养。

不难推断，他的道德发展基本也是处于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的习俗水平，但是发展到了第四阶段——遵守法律或道德规范定向阶段。在这样的道德两难情境下，他认为公共场合中，每个人有责任去遵守并维护公序良德，从而体现自身的道德素质和修养。他提到，在未充分了解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作为一名遵守社会道德规范的学生，他也会选择出言制止这种言语不雅的行为。因此，在一定程度上，这也是在刻板地遵守社会的公序良德。

5.汪同学（高三、18岁、女）

高三年级的汪同学，与之前的采访对象相比，她的道德水平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她遇到的道德情境是“老人倚老卖老”。在公交车上上，有些老年人依仗高龄与年轻人发生争执而不愿谦让等。老年人的行为让她感到气愤，并认为这是老年人依仗自己年纪而做出的道德绑架。她觉得社会中老年人与年轻人应是互相尊重的。

由此可见，她的道德发展已逐渐超越基本的社会道德秩序标准，达到了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的后习俗水平中的第五阶段——社会契约定向阶段。道德发展到此阶段，人变得灵活很多，认为一些社会习俗或秩序不是一成不变的，他们能从道德、法律等多角度判断是非善恶。在个人面对涉及道德的情境时，可本着自己良心及个人的价值观进行是非善恶的判断，做出自己的解释，并不刻板遵循权威原则或规范。（王国志，2007）对于汪同学来说，她并没有刻板地去看待尊老爱幼这一社会道德，而是在道德情境中能依据她个人的价值观做判断与解释。

三、结语

（一）研究发现

通过调查与分析，有以下发现：第一，受访者的道德发展基本与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中的“三水平六阶段”相对应。然而，青少年的道德认知发展水平实际发展与科尔伯格的道德发展阶段理论在年龄上有一定的差异。采访的青少年年龄区间是处于14—18岁的阶段。其中，针对14岁学生的采访，根据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他们的道德发展却仍然处于该理论的最初水平（前习俗水平），一位学生甚至还在该水平的第一阶段。第二，本次采访的对象中，既有男生也有女生。通过他们各自的行为选择与解释，不难发现，男女生在道德认知与发展上也有一定差异。女生较男生在道德判断中夹杂主观情感，而男生则相对公正、客观。

（二）研究建议

基于以上研究发现，在道德实施过程中要采取有效且可行的策略。在此提出以下两点建议：

1.创设道德教育情境

研究发现，青少年在道德情境中的认知与判断存在困惑。教育者可以通过创设道德教育情境，尤其是道德两难情境等有计划地组织学生开展道德问题讨论，在道德情境中提高学生的道德认知与判断。道德情境中的讨论不仅能调动学生的积极性，而且能引起学生道德认知的冲突，通过学生间相互影响和自身的积极思考，提高道德判断能力。（张倩，2015）同时，教师还应注意激起学生相应的情绪体验，利用情绪感染的作用使道德观念得到内化。

2.循序渐进实施道德教育

在德育实践中，教育者应该做到遵循儿童的认知发展规律，避免道德灌输。根据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道德发展是分阶段的。研究发现，每个学生的道德认知与判断并不是完全一致的，存在性别差异。道德教育中，过低或过高的目标都会影响德育的效果。（王琰，2008）因此，教育者在确定德育目标时，既要考虑受教育者道德认知与判断的实际状况，又要考虑受教育者道德发展的未来需要，依此对青少年进行科学的道德教育。

参考文献：

[1]黄向阳.德育原理[M].上海： 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

[2]邱燕.科尔伯格道德发展阶段理论及其对学校德育方式的启示[J].教育文化，2009（11）：288-289.

[3]王國志.“道德两难讨论教学法”在中学德育课中的运用[J].中国校外教育（理论），2007（5）：65-66.

[4]王琰.青年学生道德认知发展阶段思维特征的探究[J].教育理论与实践，2008（12）：29-31.

[5]张倩.科尔伯格道德认知发展理论与中学生道德教育[J].中小学教育，2015（4）：39-42.

责任编辑：杨国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