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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马》《老张的哲学》中透视老舍小说中的叙述者视角

2020-08-19李文琪

锦绣·下旬刊 2020年4期
关键词:叙述者权威主体

摘 要:本文从叙述视角的分割和叙述的价值观认同两个方面探讨老舍的叙述者视角问题。通过对老舍在英国时期的作品的叙述者视角研究,我们可以看到在新旧文化交替之际,作为现代知识

一、叙述视角的分割

在《二马》和《老张的哲学》这两部作品中,都明显的表现出主人公面对不同文化时所表现的困惑与思考,那么这种困惑与思考同样发生在叙述者身上。叙述者作为小说表达的重要一员,具有整体性意义,他占据了怎样的角色,他发出声音的强与弱,他如何处理人物之间的分层关系,都对读者如何理解小说有决定性作用。

(一)起点:僵化的说话方式

中国传统拟话本小说的开场白常是“话说......”“欲知后事如何......”等,虽然老舍早期小说很少有这样的开场白,但是却能在每节开场找到评书印记。这两部小说的叙述者不肯放下自己发声的权力,努力在文本中插入自己的评述。

例如在《老张的哲学》中,叙述者在故事转换场景时以评书式叙述方式开场:

“中华民族是古劲而勇敢的。何以见得?于饭馆证之:一进饭馆,迎面火焰三尺,油星乱溅。肥如判官,恶似煞神的厨役,持着直径尺二,柄长三尺的大铁勺,酱醋油盐,鸡鸭鱼肉,与唾星烟灰蝇屎猪毛,一视同仁的下手。煎炒的时候,摇着油锅,三尺高的火焰往锅上扑来,要个珍珠倒卷帘...?”

这段具有干净利落的开场白是具有明显的说书特征,叙述者以这种方式显现出饭馆里的众生百态,这种幽默夸张的语言展现出人吃饭时要经历的过程,达到了生动的效果。

老舍早期的這些叙述者特色体现出叙述者高高在上的姿态,拥有着把控故事的绝对权威,说书人的这个特征帮助了叙述者在叙述时找到一个合理的倾诉渠道。

(二)新变:叙述主体分割的尝试

叙述主体是由叙述者、隐含作者、人物三者构成,虽然作品中的人物是由叙述者构造,但是在底本中,人物是一种单独存在的自足状态,叙述者需要对其进行编辑选择来纳入述本中。但是在进行编辑和选择的过程中会产生局限性,也就是叙述者并不能完全掌控人物,会发生人物与叙述者“抢话”的行为发生。那么,叙述者与作者谁来讲、谁来听就成为了叙述主体的分割问题。

作为一个全能的、喜欢表达主观情绪的叙述者来说,这时他出让了部分权力,以人物的经验为经验。这样的片段有很多,例如在《二马》中,叙述者在讲述温都太太与小马学习“香片”的发音时,突然插入了温都姑娘痛恨中国人的心理感受:“不光是英国男子能打你们这群找揍的货,女英雄也能把你打一溜跟头”;马老先生乘汽车时的感到焦虑的想法:“不定哪一时就碰个脑浆迸裂呀”。而人物抢夺话语也分为几种不同的形式,前者是人物抢夺话语后进行大规模的自我独白,后者是人物小范围的抢夺,表现出零星的独白。例如《二马》中的这句:“马先生从一进门到现在,始终没敢正眼看温都太太;君子人吗,哪能随便看妇人呢。”这段话作者没有使用直接引语,但是后面这句明显就是马先生说的话,这就属于人物小范围的抢夺叙述者的话,当叙述者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人物就已经不知不觉的参与到了叙述者话语分割的行为中去了。

二、叙述的价值观认同

叙述者作为文本表达的重要一员,他不仅仅在表达人物,自己也在“被表达”。通过文本讲述,他自己的看法、观点、价值观也渐渐明晰。他的存在不仅仅具有结构上的意义,还具有传达人生观的功能。

(一)叙述者的社会观念

作为现代文学作家,老舍也努力在作品中表达对民族、国家的命运思考。即使他被看作是一位传统作家,但小说中一些现代的观点已经有所体现,从叙述者的语言中我们可以看到这样一个主体对现代民族和国家是如何思考的,对现代人的生存困境是如何面对的。

在中西方文化碰撞冲突下,叙述者会流露出自卑焦虑的心理,这种心理在《二马》中体现的尤为明显。“民族要是老了,人人生下来就是“出窝儿老”。出窝老是生下来便眼花耳聋痰喘咳嗽的!一国里要有这么四万万出窝老,这个老国便越来越老,直到老得爬也爬不动,便一声不出的呜呼哀哉了!”[1]从老马的话中能够投射出作者对于民族国家的看法,对比英国文化,中国人向来求稳,老马也是典型中国传统代表,他认为这辈子只要当个官娶个媳妇纳个妾就够了,在这样的时代延续下,中国人也就越来越缺乏活力,在这种状况下叙述者也表达出了自己的忧虑感。

二马刚到英国时处处受到排挤,这就激发了作者对于国家民族的思考,他希望通过这些作品能够起到唤醒国民、教化国民的效果,这就体现一种宏大的情感表达。

(二)叙述者的命运思考

叙述者在小说结尾一般都会给人物安排一个结局,一个命运。分析这个结局也能从中找到叙述者的道德主张。在老舍的这两部小说中,都是传统的结局方式,交代了人物的去留,甚至还在故事结尾给与点评。《老张的哲学》的结局是老张为了设法娶上李静,而扰乱了几个年轻人的生活,老张还托关系做了教育厅长,娶了两个妾,老张用他的生活哲学取得了极大地胜利,而两个相爱的年轻人不能够在一起,李静也选择了自杀。《二马》的结局相对来说更加的温和,虽然老马与小马的生活观念存在着很大的差异,但是结局却没有发生强烈地冲突,以小马出走为结尾。

叙述者安排的这两种结局具有什么意味?老式封建人物仍然活的风生水起,不受任何影响,新式进步青年却不知何去何从,以黯然离场收尾。在这次博弈中,表达出叙述者对新生活、新思想的不确定性和不自信。在这个社会转型期,作者注意到了新人物新思想的出现,却没有给读者一个明确的答复:新式进步人物的路应该怎么走?既然苦苦追求的东西无法实现,那么他们做所的努力是否还值得?

当我们阅读大段文本时,可以发现叙述者发出的干预声音是在批判这种生活方式,他对于这样的思想和观念是鄙视的、批判的,这些人物是可鄙的。虽然新青年不断地遭遇着挫折和失败,但是这种新生力量是充满希望的,总有一天会打败旧势力,成为国家民族进步的强大生命力。这些内容在老舍后期的作品中也在不断地探讨着,寻求着更好的解决方式。

参考文献

[1]老舍.二马[M].南京:译林出版社,2012.

[2]老舍.老张的哲学[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2.

[3]郭钟霞.浅析老舍部分长短篇小说中的叙事策略[J].名作欣赏,2015(23):137-138.

作者简介:

李文琪(1997年1月13日),女,汉族,籍贯:山东省,学历:硕士研究生,工作单位:黑龙江大学,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分子的老舍在文学表达上所尝试的改变以及自己的价值选择与深层思索。

关键词:叙述者;权威;主体;文本;价值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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