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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看,总有天使守护你

2020-08-06曹旭晶

高中生学习·阅读与写作 2020年8期
关键词:姐姐电话母亲

曹旭晶

给未来的自己:

2040年的你,过得还好吗?

当你展开这封信时,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回归故里。16岁的我坐在窗前满怀感触地为你写下这封信,只待你亲启……

20年前,2020年。新的一年的开启。“爱你爱你”,本该充满爱,但是在1月3日,美国3枚火箭弹袭击伊朗,至少15人死亡;8日,伊朗击落乌克兰民用客机,死亡176人;12日,菲律宾火山喷发,数万居民撤离;14日,克什米尔雪崩,至少76人死亡;21日,西班牙遭风暴袭击,20万人电力被中断;24日,土耳其发生6.8级地震,超1000人受伤,21万人死亡;26日印度尼西亚洪水,数千房屋被毁。同日更是发生了令无数球迷无法接受的事情,曼巴精神象征——科比及他的女儿布莱恩遇难;27日,美国驻巴格达大使馆被火箭袭击,阿富汗塔利班击落美国CIA客机;29日,古巴7.7级地震,新型冠状病毒暴发蔓延,澳大利亚山火灾持续五个月,美国暴发40年来最严重的的乙型流感,已致6600人死亡。非洲发生约3600亿只蝗虫引起的蝗灾,近三十年来最严重……

2020年的2月17日,这是一个我永远也无法忘却的日子。我从不知道一则电话竟然这么重要。在武汉的姐姐已肺炎痊愈,电话一挂,这十几天来笼罩在我们家的压抑感瞬间灰飞烟灭。强撑着身子的母亲倒在父亲的怀中放声大哭。

姐姐身为一名医生,本该在今年完成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大事。通过新闻看到武汉的疫情后,她每天都很焦急,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前线的消息。在新年过后便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武汉的道路,她走的时候没和家里任何一个人商量,直到快要到达医院才给家里打来电话,母亲听后愣了愣,眼泪便一瞬而落,劝说着要姐姐小心,在武汉的出租房内待好不要出去,要保护好自己,等情况好转后就立马回来。总之,母亲担心姐姐参加救护的工作。

从那天起,母親在家里坐立不安,急得直打转,每天都在胡思乱想,生怕姐姐出危险,家里人都不能提起一点关于姐姐的事,否则母亲眼泪便会像断了线,怎么也停不下来。

父亲在我的印象中总是冷静的。就算是难过,理智也总能胜过情感。姐姐的毅然决然或许在母亲的眼里是“任性”,可事后我才知道父亲一直为姐姐感到骄傲,就算是指责过姐姐的不辞而别,可我知道那只是为了安慰母亲那颗担心子女的心。

只有我知道,在母亲睡着后的无数个夜晚,父亲独自一人端坐在积水的院中,四周都没有点灯,只有那幽幽的月光一点一点照在父亲身上。“嘟嘟嘟,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听到忙音后,父亲不再继续。只是挂断手机再次呆呆地望着夜空。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准备转身进屋时,父亲开口了,“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姐脾气犟,只要是她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这几天,你也看在眼里。你妈她呀,心软,总是怪我不疼闺女,不知道阻止她。可她不知道,我的心里呀也不好受。我是一位父亲,可我更是一位医生,疫情当前我有责任救治患者,并不是因为命令,皆因一颗医者心。作为我的女儿,她不能对不起身上的白大褂。我也问过你姐后不后悔,可她却说,她很幸福。我虽然平时顺着你妈说她,可我的心里一直都为你姐姐感到骄傲。你姐在前线,我们不能成为她的负担。我,必须为她撑起这个家。”父亲说完叹了口气,“快去睡吧,天凉了,别给冻出病了。”我低头应了句,便转身回屋了。

进房间后,我透过窗子凝望着父亲,他把手中的那根烟叼在嘴里,打火机在手里一下一下地转着。似要点燃,却还是迟疑片刻拿下了,就只是用食指夹着,静静地望着那汪水出神。天很暗,月亮也被云层挡住了光芒。父亲的背影就好似融入这夜色中,深沉得很复杂。

3天过后,2020的2月3日,我终于明白一个电话也能给一个家带来莫大的恐慌。姐姐生病了,39.7度并伴有呕吐,医院里其他的医生说这是疑似,会被隔离。我下意识地看向父亲,感受到我的目光,父亲也望着我。一瞬间,我觉得他老了十岁,变得比以往更加的憔悴。就连那一双向来澄澈的眼眸都变得浑浊起来。

安抚好情绪失控的母亲,父亲便拨通了姐姐的电话、电话不再如前几日那样总是忙音,很快接通了,“喂,爸,怎么了?”姐姐的声音异常沙哑,尽管极力伪装着,可还是掩盖不住。父亲终究是忍不住眼泪,平日里的铁汉也有着柔情的一面。父亲再也说不下去,颤抖着把手机递到我的手里。姐姐也许是猜到了什么,在电话的那头很是着急,不断地叮嘱我照顾好父母,自己没有事,很健康。等疫情结束便会回家。我哭着应下,哽咽着告诉姐姐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要激动,不要难过,不要多想。这边的我和那边的姐姐都哭了。挂断电话后,我的心情还是久久无法平复。望着窗外,我第一次埋怨自己为什么还无法独立,还没长大。就算是不能像姐姐那样救死扶伤,至少也能跟在她的身边,在姐姐生病时照顾她,也不至于如现在这样无力。

在姐姐生病后我总是会想:中国人永远是伟大的,就算是做出了再大的成就,做出再大的贡献,被世人误会也好,被他人歧视也罢,中国就是中国。自古以来就是文明古国,世界大国。“一带一路,命运共同体,对外开放”这些并不只是口号,并不只是为了搞形式主义,而是中国对世界的承诺,负责任的国家不会耽误救治帮扶其他的国家,中国从不想一国独大,也绝不会抛弃任何一个国家。

2天,3天,4天……时间就是轮轴,把人们放在流水线上。家人的牵挂,同事们的悉心治疗。带着无数人的期盼,十几天后,我们家终于收到了姐姐痊愈的好消息。父亲因为职业关系,一直都很坚强,可只有这件事让父亲连续两次落泪。

二十年后的你肯定很好吧。

也希望未来的你一切都能如初。

结局总不会让人失望,尽管那样的过程难以接受,那种方式过于残忍。放心吧,会好的。

因为,回头看,总有天使守护你……

旧时光中的你

2020年的特殊时期

指导教师点评:本文运用书信的方式独特,作者情感丰富而真实,文章标题新颖,主题明确,语言质朴通畅,描写生动。文章开头运用大量数字反映出了这一年开始的不顺利,为后文姐姐奔赴前线埋下伏笔,中间运用语言描写、环境描写、动作描写,表现出家人对姐姐的担忧,事情看似平凡,却充满了亲情,最后透露出对未来的美好期待,这也是我们的共同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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