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冰, 黄文杰

(华南理工大学 国际教育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0)

随着习近平总书记构建“一带一路”倡议的提出，中国“走出去”与“引进来”战略进一步深入社会各个领域。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的重要载体来华留学生,兼具将国外优秀人才“引进来”和使中国文化“走出去”的双重功能(1)李冰.“引进来”“走出去”——中国政府奖学金与对外传播[J].对外传播,2017,(5).。2014年，我国提出“来华留学与出国留学并重”的指导思想，党和国家也越来越重视来华留学工作。2017年，中国发展成为世界第三、亚洲最大的留学目的地国。(2)新华网.陈宝生：中国已成为世界第三、亚洲最大的留学目的地国[EB/OL]http://www.xinhuanet.com/politics/19cpcnc/2017-10/22/c_129724590.htm，2017-10-22.来华留学生分为自费生和奖学金生。奖学金种类繁多,但最受关注和欢迎的是中国政府奖学金，它在我国对外招收留学生上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本研究试图通过系统的数据，分析目前中国政府奖学金取得的成绩与不足，进而提出一些建议，以期让中国政府奖学金能够吸引更多优秀国际青年来华学习，培养更多知华、友华、爱华、亲华的国际人才。

一、中国政府奖学金的作用

中国政府奖学始于20世纪50年代由教育部负责对外提供，并委托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Chinese ScholarshipsCouncil，简称CSC)具体负责享受中国政府奖学金来华留学的外国学生(以下简称奖学金生)的招生及日常事务的管理工作。(3)百度百科.中国政府奖学金[EB/OL]https://baike.baidu.com/item/%E4%B8%AD%E5%9B%BD%E6%94%BF%E5%BA%9C%E5%A5%96%E5%AD%A6%E9%87%91/9209451?fr=aladdin，2019-10-01.中国政府奖学金按学生类别可分为本科生奖学金、硕士研究生奖学金、博士研究生奖学金，汉语进修生奖学金、普通进修生奖学金和高级进修生奖学金。另外按项目分为长城奖学金、优秀生奖学金、HSK优胜者奖学金、外国汉语教师短期研修项目和中华文化研究项目等。中国政府奖学金主要发挥着如下几个作用：

(一)提高生源质量，推动中国高等教育国际化规模发展

这是中国政府奖学金设置的直接目的。众多关于来华留学生影响因素研究指出,奖学金是一个重要影响因素(4)杨超.来华留学生教育结构变化及其影响因素——基于1978～2009年统计数据的实证分析[J].现代教育管理,2011，(10).。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留学生们出国留学除了注重留学目的地的教学水平外，也关心留学期间的生活条件，优厚的奖学金可以减轻优秀留学生来华的生活压力，吸引各国人才来华留学，从而扩大我国对外教育的体量，提高我国对外教育的水平。(5)徐美.“北京市外国留学生奖学金”制度对高校留学生工作的促进作用[A].北京高校来华留学生教育研究[C].北京市高等教育学会,2008:7.

(二)调节不同地区留学生规模，均衡专业分布

中国政府奖学金除了对来华留学生宏观数量上起到促进增长的作用外，在微观结构上也起到均衡调节的作用。奖学金政策向国外某一地区生源或某一专业方向上倾斜都可以促进这一地区或这一专业来华留学生的增长，且这种增长是一种相对较快的增长，从而达到调节来华留学生内部结构的作用。我国对外教育的初期在专业上分布极其不均衡，来华留学生中大部分都是汉语言专业，而在过去20年中，通过奖学金的结构调整作用，汉语言专业的学生比例有所减少，而工科、经济、管理等专业的学生在来华留学生的总占比不断得到提高(6)陈松林,程家福.21世纪初来华留学生结构状况及变化趋势[J].现代教育管理,2012，(8).。同样的，在奖学金的调节作用下，学历生占比也不断提高。在2013年构建“一带一路”的战略提出来后，奖学金政策开始往“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倾斜，“一带一路”地区的来华留学生大幅提高。

(三)展现国家综合实力，服务于国家长久发展

留学生教育的规模、层次和规格从某种程度上能够展现一个国家的综合国力。发展留学生教育，已成为全球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一位美国教育学家曾说过：“一位外国学生就是一名未来的驻美大使。”二战结束后，美国通过了“富布莱特计划”，旨在吸引世界最优秀的人才前往美国学习，实现“今日国际学生，明日世界领袖”的战略目标。(7)人民日报.《“今日国际学生，明日世界领袖”：美国如何培养留学生》[EB/OL]https://wap.peopleapp.com/article/rmh5595584/rmh5595584?from=timeline&isappinstalled=0,2019-07-17.而美国也的确通过这一计划为其在国际外交中获得许多支持的声音。2008年日本首相福田康夫在施政演说上提出，到2020年，日本努力接受30万外国留学生到日本深造。(8)李丛.日本留学生教育的历史、现状及发展趋势[J].现代教育管理,2009，(10).可见世界各国都在努力吸引优秀留学生，以期引进国外智力，发展本国科技事业。加大中国政府奖学金的发展，对目标国家学生的奖学金资助有助于我国在国际形势上获得更多支持的声音，来华留学的经历能让国外留学生们更好地理解中国文化，对中国文化产生亲近感，从而在国际舆论场为中国发声，更好地宣传中国,增强中国软实力。

二、来华中国政府奖学金生的变化趋势及特点

1999～2018这20年来，中国的来华留学教育取得了长足的发展，同样，来华中国政府奖学金，也呈现出了多维变化。具体如下：

(一)总体数量及结构变化

奖学金生数量增长迅速，类别结构逐渐合理。

数据来源:教育部国际合作与交流司编写的1999～2018年《来华留学生简明统计》(如无特别标注，下文相关数据均来源于此)，该统计文献中的来华留学生均指接受中国政府奖学金到中国大陆进行高等教育层次留学的中国政府奖学金生。

1.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增势显著，规模不断扩大

中国政府奖学金生的类别大致可分为学历生和非学历生两大类。学历生包括本科生和研究生，非学历留学生包括普通进修生、高级进修生和短期留学生。

表1显示，近20年来，中国政府奖学金生的数量从1999年的5211人增长到了2018年的63041人,总量增长了12倍,年均增长率高达14%。自2006年以来，年增长率均维持在10%以上，最高的2009年增长率高达35%，奖学金生数量维持着良好的增长势态，这得益于中国综合实力和国际影响力的提高，也得益于我国相关政策的实施。2015年3月28日我国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提出在教育文化领域,中国将每年向沿线国家提供1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2018年中非合作论坛北京峰会开幕式上，习总书记发表讲话,中国将为非洲提供5万个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9)中国青年网.习近平：为非洲提供5万个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EB/OL]http://news.youth.cn/sz/201809/t20180903_11716524.htm,2018-09-13.，党和国家不断重视中国政府奖学金在来华留学事业中的作用,保证了奖学金人数的不断增长。

表1 1999～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总体变化

2.奖学金生内部类别结构日趋合理，奖学金作用得以更好发挥

从类别上看,近20年来，学历生和非学历生数量都有增长，但学历生的增速明显快于非学历生。1999～2018年，学历生从2842人增至56649人，年均增长率达到17%，非学历生从2369人增至6392人，年均增长率仅5%。在中国政府奖学金生的总占比中，学历生的占比也呈不断上升的趋势，从1999年的54.5%增至2018年的89.9%,学历生占绝对主体地位。

从学生层次上看,研究生的增长势头强于其他类别。由图1可以看出,在各大细分类中，研究生的增长率最高，1999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中研究生仅有1122人，到2018年增至43969人，人数增长近40倍，年均增长率为21.3%。而其他类近20年均增长率分别为本科生11.1%、高级进修生2.9%、普通进修生5.7%。至2018年，研究生占比高达69.7%，研究生的发展态势遥遥领先其他类别，中国政府奖学金更多地颁发给了高素质人才。奖学金生内部学生种类结构的改善，能更好地发挥中国政府奖学金的作用，真正有助于高校学术研究发展，将国外的人才更好地“引进来”。

图1 1999～2018年各种类奖学金生变化趋势图

(二)来源地区变化

亚洲始终处于主体地位，各洲奖学金生内部结构差距大，各地区奖学金生数量受中国对外政策影响明显。

1.各洲奖学金生年增长率基本相同

从表2可以看出：各洲奖学金生的总量每年均有提升，在增长速度上，亚洲年均增长率为15%，非洲为13%，欧洲10%、美洲17%、大洋洲16%，各洲奖学金生年均增长率差距不大，20年来基本维持在同一水平。其中亚洲奖学金生总占比常年超过50%，且从表3来看，奖学金生数量前10的国家中一直以亚洲国家为主，可见在奖学金生中亚洲奖学金生处于主体地位，是我国对外教育的主要生源地。

表2 1999～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洲别比较

表3 1999～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排名前10国家

2.各洲奖学金生内部结构差距明显

各洲奖学金生的内部结构的差距较为明显，这一差距主要体现在学历生与非学历生的比例上，以2018年为例，亚洲学历生与非学历生的比例为27∶1，非洲学历生与非学历生的比例为71∶1，而欧洲与美洲学生的这一比例为1.4∶1和2.5∶1。很明显亚、非两洲的奖学金生以学历生为主,学历生和非学历生数量悬殊。而欧、美两洲奖学金生中学历生仅是略高于非学历生。

3.各地区奖学金生受中国政府政策影响明显

由表3可知：1999～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前10的国家榜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2018年排名第一的巴基斯坦在1999年榜上无名，2007年榜单第一的德国在2009年后便跌出前10。

在国别对比中，来华留学生数量排名和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排名并不完全一致，如来华留学生总量长年第一的韩国，其奖学金生数量排名并不靠前,2018年韩国来华留学生50600人,是来华留学第一生源国,但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中韩国仅有1203人，在所有国家中排第13,获奖率仅为2.3%,这一方面取决于该国来华留学生内部结构，但也离不开中国政府奖学金政策倾向的影响。对这一榜单影响较大的莫过于中国“一带一路”概念的提出及相关对外政策的实施。自中国政府2013年提出构建“一带一路”的构想后，2014～2018年，表3上前10的国家虽有小变化，但大体未变，尤其前4名一直为巴基斯坦、蒙古国、俄罗斯和越南，而这4个国家5年来奖学金生之和占奖学金生总数的比例依次为：23.7%、25.3%、26.9%、28.2%、28.9%。这4国无一例外都是“一带一路”沿线国家。2015年3月28日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经国务院授权联合发布《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文件中提到在教育文化领域,中国每年向沿线国家提供1万个政府奖学金名额。(10)人民网.《中国每年向一带一路沿线国供1万个奖学金名额》[EB/OL]http://politics.people.com.cn/n/2015/0330/c70731-26771847.html,2015-03-30.可见中国政府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教育领域的政策倾斜。

(三)专业分布变化

奖学金生各学科分布逐渐平衡,奖学金学科调节作用明显。

数据来源:1999年的汉语言专业留学生并入文学专业留学生进行统计，2010年以后体育专业留学生并入教育专业留学生进行统计；其他统计值缺省项则表明该年无对应专业类别留学生。

根据表4数据显示，中国政府奖学金生的专业分布经历了一个从集中到均衡的变化发展过程。1999年,奖学金生超过500人的专业仅有2个(该年总共8个专业),分别为文学和工科,而这2个专业的奖学金生占了当年奖学金生总数的77.4%,奖学金生专业分布过度集中。到2018年，奖学金生超过500名的专业多达12个(该年总共14个专业)，依次为工科、管理、经济、汉语言、西医、法学、理科、文学、农科、教育、艺术和中医，这12个专业的奖学金生占该年奖学金生总数的99%。奖学金生专业覆盖面越来越广。

表4 1999～2018年各专业奖学金生数量

从各专业奖学金生总占比来看，1999年总占比超过5%的专业只有3个，为文学、工科和西医，总占比分别为58.6%、18.8%和8.9%。2018年总占比超过5%的专业为7个，为工科(27.3%)、管理(15.9%)、经济(10.7%)、汉语言(9.4%)、西医(8.0%)、法学(7.7%)和理科(5.7%)，专业数量有所提高，“寡头式”专业变少，奖学金生专业分布格局从过度集中向均衡分布发展，奖学金名额的专业分布更加均衡化、合理化。

即使在2018年，奖学金生总占比不足2%的专业依旧有4个，分别为艺术(1.8%)、中医(1.6%)、历史(0.7%)和哲学(0.3%)，其中历史和哲学专业的奖学金生人数不足500人。此外在专业奖学金学生种类分布上，汉语言专业奖学金生中非学历生长期占比较高，以2018年为例，汉语言专业奖学金生中非学历生为3339人，学历生仅有2595人，和总体奖学金生中学历生和非学历生的比例差距过大。

(四)国内区域分布：奖学金生聚集地区多年来格局未变，省市之间奖学金名额差距较大

从表5来看，1999～2018年，奖学金生数量最多的前4个省市几乎都是北京市、上海市、湖北省、江苏省(仅2010年江苏省跌出第4排名第5)，其余排名上存在着些许城市或排名上的微小变化，大体格局不变。从奖学金排名前10的省市地区来看，基本可划分为京津地区(北京市、天津市)、长江中下游区域(上海市、湖北省、浙江省、江苏省)、东北三省(黑龙江省、辽宁省、吉林省)。

表5 1999～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排名前十省、自治区、直辖市

进一步分析发现：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人数排名前10的省市和留学生人数排名前10的省市并非完全一致。以湖北省和广东省为例，这两个省市之间奖学金人数同其留学生人数不成正比。

湖北省在中国政府奖学金生前10省市表中始终排在前3，2011～2016连续6年位列第2，但事实上湖北省的留学生总体数量并非特别靠前，历年来都未进入前5，2018年湖北省留学生数量居全国省市排名第8。而反观广东省，奖学金生数量自2010年起便跌出了前10，但事实上广东省作为我国对外开放的口岸，其留学生数量在国内省市中一直排在前列，2018年广东省留学生数量为22034人,在全国省市留学生数量中排第7。广东湖北二省之间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差距较大，2018年来华留学生492185人，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为63041人，获奖人数占比为12.8%。而2018年湖北省留学生总数为21371人，其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为5949人，获奖人数占比高达27.8%，同年广东省留学生数为22034人，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为1685人，获奖人数占比仅为7.6%。湖北省在中国政府奖学金获取率上，明显高于国家平均水平，而广东省则明显低于国家平均水平。

三、中国政府奖学金存在的问题及对策

中国政府奖学金在这20年中，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奖学金名额不断增加，内部结构也日趋合理，吸引了更多优秀的国际人才来华留学，为我国的留学教育事业做出了突出贡献。但同时，我们也要认识到，中国政府奖学金存在一些内部及外部的问题，需要我们加以足够的重视。

(一)获奖学生占比长期偏低，同留学教育大国有着一定差距

虽然这些年来中国政府奖学金获得者的数量一直保持着高速增长，但事实上总体比例不高(11)方宝,武毅英.高等教育来华留学生的变化趋势研究——基于近十五年统计数据的分析[J].高等教育研究,2016,(2).，多年来，中国政府奖学金获得者占总留学生人数的比例一直徘徊在10%左右，对比留学教育大国差距较大。以美国为例，美国作为世界上最大的教育服务出口国，除了主要的美国大学与学院奖学金外，还有美国政府、美国私人、美国公司企业及社会组织的资助。据美国国家教育研究所的数据显示，2013～2014年赴美留学生中有19.3%的学生获得了美国大学与学院的奖学金资助。(12)陈烨.中美留学生教育结构比较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5.而同年中国政府奖学金获奖学生占比为9.4%，不足美国大学与学院奖学金这一比例的一半。这需要我国政府考虑适当增加这方面的资金预算，提高中国政府奖学金的名额，充分发挥奖学金对优秀留学生生源的吸引作用。

(二)中国政府奖学金生内部结构总体有所改善，但具体领域结构仍有不足

中国政府奖学金的重要作用便是吸引国外优秀人才来华留学，而较于非学历生而言，学历生的生源质量更高，对学历生的资助更能发挥吸引人才推动高校学术建设等作用(13)张吟.来华留学生奖学金政策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7.。在过去20年中，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中学历生的占比从56.8%增至89.9%，总体类别结构得到了极大的优化。但在一些具体领域内学历生同非学历生的比例显得略有缺陷，以2018年为例，该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中学历生占比高达89.9%，但在欧洲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中，学历生为5351人，非学历生3685人，学历生占比59%，而美洲学历生为2997人，非学历生1171人，学历生占比71%，二者学历生比例都低于总体水平。

除了洲别差距外，中国政府奖学金在专业分布上也存在着结构的不合理性。2018年汉语言专业中国政府奖学金生中，学历生数量甚至少于非学历生数量，学历生为2595人，非学历生3339人，学历生占比43%。此外，专业上部分弱势专业有待加强，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总共有63041人，但在招收的14个专业中，还有历史和哲学2个专业的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不足500人。在非学历生方面，普通进修生的数量远高于高级进修的数量，这也是一个有待改善的问题。相关政府机构，还应关注这些细节上的不足，在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分配，专业均衡等方面进行调节，以进一步优化中国政府奖学金内部结构。

(三)国内省市间中国政府奖学金得奖比例差别较大，奖学金名额地域分布有待改善

从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排名前10省、直辖市、自治区分析中，我们看到了两个极端，一个是湖北省，其2018年中国政府奖学金生获奖占比高达27.8%，甚至比美国大学与学院对留学生的资助比例还高出不少；另一个则是广东省，2018年广东省政府奖学金获奖占比为7.6%，而当年中国政府奖学金获奖占比为12.81%。在广东省留学生数量比湖北省多出663人的情况下(广东省22034人，湖北省21371人)，湖北省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比广东省多出4261人(湖北省5949人，广东省1688人)。从两省招收留学生的院校来看，湖北省有13所高校招收留学生，其中2所“985”高校5、所“211”高校，广东省有10所高校招收留学生，其中2所“985”高校、2所“211”高校，广东省高校数量略低于湖北省，但差距不大。可是广东省4所“985”及“211”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总数为1206人，平均每所高校301人，湖北省7所“985”及“211”高校中国政府奖学金生数量总和为5675人，平均每所高校811人。两省同水平高校上中国政府奖学金的发放名额差距过大。虽说通过控制不同地区的奖学金发放比例可以对留学生结构起到调节作用，但事实上广东省2018年留学生总数仅排全国第7名，还不到需要减少本省留学生的情况，而同年湖北省的留学生总数排名全国第8，也不需要花费如此力气去吸引更多的留学生。

建议在分配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数量的时候，应从实际出发，太少则不利于增强中国对留学生的吸引力，过多则造成财政资源的浪费，相关部门在分配各省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时，也应考虑各省市留学教育发展水平，给出更加合理的名额分配方案。

(四)社会舆论对中国政府奖学金的误解，易造成不良影响

中国政府奖学金除了自身内部问题外，还存在着外部问题，这个问题便是中国群众对中国政府奖学金的了解程度不够，甚至是误解。(14)千钧客.观察∣聊聊留学生奖学金那些事[EB/OL]https://mp.weixin.qq.com/s/ZIG65vM33fxgNksrwexSLw,2019-07-12.这一方面归责于媒体不顾事实的情绪煽动，但也与官方媒体相关宣传不到位有关。2019年山东大学学伴事件的爆发又将我国留学教育推到了风口浪尖，网友们在抨击学伴制度的同时开始指责我国目前的对外教育，包括中国政府奖学金制度，很多网友表示中国大学花钱请留学生来读，留学生被当成“洋大人”对待等。这些言论，一方面有损中国政府的国际形象，另一方面也容易让人们在舆论的诱导下对来华留学生产厌恶情绪，不利于来华留学生从中国社会中寻求社会支持，更不利于中国高等教育国家化的长远发展。事实上中国政府奖学金名额并不多，历年来华留学生中仅有10%左右的优秀学生获得中国政府奖学金，而且中国政府奖学金也有其评定、监管标准。从统计数据来看，大部分奖学金也都是发到了学历生手中，发挥了其该有的作用。因此，中国政府在加强信息公示的同时，更要充分利用新老媒体对外宣传的力量，让舆论对来华中国政府奖学金有一个更全面、更清楚的认识，为中国对外教育事业发展提供一个良好的舆论环境，更有利于来华留学事业健康快速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