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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莉斯:不受老天眷顾的命运更要坚强

2020-07-17

北广人物 2020年26期
关键词:唱歌女儿医生

上世纪80年代,歌坛有一对“黄金搭档”,相较于今天的凤凰传奇、玖月奇迹,他们才是男女声合唱的“鼻祖”。

他們就是谢莉斯与王洁实。两人一共合唱过200多首歌,出过十几张专辑。他们的歌声,陪伴了几代人的青春,堪称“中国歌坛里程碑式的人物”。当时,还有人用“昔日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来赞美他们。然而,谢莉斯后来的人生却充满了坎坷与悲伤。

谢莉斯,1947年出生在重庆,17岁那年,她考上了中央音乐学院学习声乐。毕业后,她被分配到了中国电影学院管弦乐团,成为一名歌唱演员。遇到了王洁实让她的人生发生了重大转折。王洁实初中毕业后去了部队,后来转业到了北京,成了一名汽车厂的修理工。王洁实很爱唱歌,他的女友觉得他很有才,不应该被埋没在修理车间,就鼓励他去考考艺术院校。1973年,王洁实凭借努力,考入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从工人变成了艺术学院的学生。毕业后,他被分到了北京电影制片厂。可是,王洁实内心里并不是很想演戏,就想唱歌。1978年底,他和领导说:“我不喜欢演戏,演也演不好,我想唱歌。”

不久后的一天,王洁实去了电影乐团看演出,看到谢莉斯的演唱,瞬间就被震撼到了。回去后,就向厂里提出了要去报考电影乐团的想法,厂里也同意了。他去报考时,考官就是谢莉斯。

王洁实打心眼儿里喜欢谢莉斯的歌声,而谢莉斯更是觉得他是不可多得的歌唱人才。“他的声线不错!”后在谢莉斯的建议下,团里安排他们组了一个男女声二重唱。可以说,谢莉斯是王洁实的贵人。她比王洁实大5岁,而且也比他要有经验得多。

两人第一次携手登台,演唱了两首歌,《油田的夜晚》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没想到竟因此一炮而红。这次演出后,两人更认定了彼此的合作关系。

到了80年代,两个人都希望在艺术上有所突破。一天,正在家养病的谢莉斯突然听到了电台里播放的台湾校园歌曲,一下子就被吸引了。随后,两人便一起翻唱了《赤足走在田埂上》《校园的早晨》《乡间的小路》《外婆的澎湖湾》《踏着夕阳归去》等经典台湾校园歌曲。这些歌,让他们红遍大江南北,成为了家喻户晓的歌唱明星。

1981年,两人趁热打铁,推出了他们的第一张专辑《何日才相会》。磁带销量卖出了500万盒。两人默契的合作,再加上又总是一起出现在公众的面前,曾一度被人误以为他们是夫妻。其实,他们只是搭档,各有各的家庭。

王洁实的妻子是他在汽修厂当工人时的工友。那时候妻子还是他的组长,他能改变命运,也多亏了妻子的指点和鼓励。王洁实的妻子对外面传的他和谢莉斯的种种,虽也有点醋意,但总的来说,她还是通明事理的。王洁实说:“你想也是啊,当别人说你老公和另外的女人简直是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时,你肯定也会多多少少地吃点醋吧。但我的为人她清楚,所以对我还是很放心的。”

谢莉斯的丈夫郎文曜是煤矿文工团的演员、导演和编剧。她1972年大学毕业后就和他结了婚。第二年便有了女儿郎乐。郎文曜是个十足的好男人,甚至为了支持谢莉斯的事业,甘愿退居家庭,培养女儿,后来更是对患病的谢莉斯不离不弃。谢莉斯当年也是很拼的。经常一天要演5场,最多的时候,一天唱了近百首歌。这种日子,她足足坚持了十年。1997年,谢莉斯在演出时,突然感觉自己的嘴歪了。很快又感到了头晕目眩。感觉不妙的她,下台后,赶忙去了医院做检查。结果让她十分震惊和无措。医生说的一番话,更是让她感到崩溃,“你这是多发性腔隙性脑梗塞,如果控制不住病情,最后的结果就是发展成瘫痪和痴呆,而且,当今医学对这种病还没有有效的治疗手段。”那一年,她刚50岁。

后来,谢莉斯的病情就一天比一天严重了。面容扭曲、口齿不清,甚至连走路都成了问题。丈夫和女儿每天都想尽办法带她去治疗,给她用最好的药。他们的付出,甚至感动了医生和护士。“我女儿当时还在音乐学院读书,也天天到医院看我。医院的医生主护士都很羡慕我有个好丈夫、好女儿。”

经过长时间的积极治疗,谢莉斯的病情虽然被控制住了,1998年春节刚过,谢莉斯出院回家。此时的她已经变得无人认识,当时朋友来探望她,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大歌唱家谢莉斯。一向要强的谢莉斯当然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挨下去。医生说“脑梗塞只会慢慢地破坏行动能力,作为抗拒的手段,你应该每天多练习走路,以刺激大脑,这样就可以减缓,乃至控制病情的发展了”。于是,谢莉斯给自己制定了一个艰难的康复计划———“每天按时走路”。她硬是靠着坚定的毅力,从卧床不起康复成了每天能够缓慢地行走。

1999年,一个不明情况的朋友打电话给她:“北京电视台在办春晚,你怎么不出来了?”这句话深深地刺痛了她。她怕耽误了王洁实,就对他说她不想唱了,让他再找个人唱吧。王洁实听完后觉得很悲伤,但又鼓励她:“你现在刚得病,就说不唱了,实在是为时过早,你还是先治疗吧。另外,你感觉稍微好一点儿的时候,就自己在家里练练声,我觉得你能恢复。因为唱歌对你来说并不是难事,你思想上别有负担,也不要把这病想得有多严重……”

在王洁实的鼓励下,谢莉斯每天不仅坚持练习走路,还至少要练习两个小时的发声。这样的艰苦的康复训练,她足足坚持了3年。

2000年底,谢莉斯去医院复查,医生惊叹地说了一句:“你真是创造了奇迹!”到2007年时,谢莉斯已经几乎康复如初了,她在这条极其艰难的康复之路上走了将近10年。

可命运却又对她开了一个玩笑,她自己这边刚战胜了病魔,女儿郎乐又被查出患了肺癌。

谢莉斯以自己的亲身经历不停地鼓励女儿,要坚强、乐观、不放弃。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地陪着女儿积极治疗,悉心照料。可是女儿在与病魔搏斗了4年之后,还是离她而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痛让刚恢复不久的谢莉斯,又遭受了严重的精神打击,更是一度患上了抑郁症。女儿去世后,她也再无心登台,一代人的回忆,就此在哀伤中落幕。

如今已经73岁的谢莉斯,过着极其平淡的晚年生活。我们真心希望她那传奇的歌声也能治愈自己的伤痛,余生过得幸福安康。

据《作家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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