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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民歌演唱中的语言技巧

2020-07-04单陆咪

中国民族博览 2020年5期
关键词:发声语言技巧民族风格

【摘要】本文根据对中国历代民族声乐理论家精辟论述的领悟,结合自己多年来的声乐学习和演唱实践,分析和探讨中国民歌演唱中的语言技巧。以“声、韵、调”为特点的汉语发音所遵循的“咬紧字头,延长字腹,收准字尾”的语言技巧与发声的关系;以字头、字腹、字尾的咬字吐字方面的语言技巧与情感表达的关系;以陕北民歌沉浊、直硬,咬字夸张,江南民歌婉转轻盈、含蓄柔和及山东民歌舌根子有劲、干脆利索为特点的语言技巧与民族风格的关系。

【关键词】民歌;语言技巧;发声;情感;民族风格

【中图分类号】J616.2 【文献标识码】A

音乐与语言相结合是声乐艺术所具有的艺术形式,语言是歌唱艺术包括民歌不可或缺的因素。中华民族在漫漫历史长河中历来就是一个艺术之花争相开放的民族,组成中华民族大家庭的五十六个民族分布在大江南北,由于各地、各民族风土人情、生活习俗、方言特色等诸多不同,所以又分别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地方民歌。

在中华民族传统的声乐理论中,语言技巧一直被视为民歌演唱艺术的重要灵魂支柱。自古以来,中国声乐家们在声乐训练与演唱中都十分重视歌唱中的语言技巧。李渔《闲情偶寄》中阐述:“学唱之人,勿论巧拙,只看有口无口。听曲之人,慢讲精粗,先问有字无字。字从口出,有字即有口,如出口不分明,有字若无字,是说话有口,唱曲无口,与哑人何异哉!……常有唱完一曲,听者止闻其声,辨不出一字者,令人闷杀。”明代魏良辅在《曲律》中也提出:“曲有三绝,字清为一绝,腔纯为二绝,板正为三绝。”这些都充分地论述了语言在歌唱中占有重要地位。在具有悠久历史的华夏民族歌唱艺术传统中,“重字”是其重要的组成部分。“依字行腔,字领腔行,字正腔圆”是其训练规则,也是其美学原则和主要的审美特征之一。

民歌演唱中各种不同的演唱技巧需要学者去进一步研究和探索。本文仅就民歌演唱中的正确发声、把握情感及尊重民族风格等方面如何运用好语言技巧进行粗浅的分析。

一、民歌演唱中语言技巧与发声的关系

歌唱语言是在生活语言的基础上提炼、加工、发展而来的。明代沈宠绥的《度曲须知》曰:“凡敷演一字,各有字头、字腹、字尾。”将咬字吐字的过程科学地归纳为出声、引长、归韵,用头、腹、尾等客观形象作为生动比喻,深入浅出地表达了出声时要咬清字头、吐正字腹、收准字尾,从而使歌唱的吐字达到咬字清、吐字正、归韵准的目的的观点。确实,正确发声能激发人们的语言表达灵感,获得字正腔圆的艺术效果。学会和掌握以“声、韵、调”为特点的汉语发音规则(即现代汉语拼音体系)是学习歌唱中咬字吐字语言技巧的重要基础。

(一)声与发声

声是指汉语拼音中的声母,根据汉语音韵学传统的分析,一个汉字音节开头部分的音,用来表示声的字母叫声母。《乐府传声》中认为:“喉、舌、齿、牙、唇,谓之审字之法也。”“最深为喉,再出为舌,再出在两旁齿间为齿音,再出在前齿间为牙音,再出在唇上为唇音。虽分五层,其实万殊,喉音之浅深不一,舌音之浅深亦不一,余三音皆然,故五音之正声皆易辨,而交界之间甚难辨。”

受各地方言影响,有些人经常会“n、l”不分,则会出现“南、兰”不分的情况,“南方”就变成“兰芳”了。如四川民歌《康定情歌》(江定仙编曲),表现了青年男女的美好爱情,其中有一句男女青年互相夸对方的歌词,“世间溜溜的男子”变成“世间溜溜的篮子”,“世间溜溜的女子”变成“世间溜溜的驴子”,这样就闹出大笑话了。有些人平翘舌音分不清,如歌曲《大红枣儿甜又香》(杨永直、孟波词,严金萱曲)描述解放区人民将又甜又香的大红枣送给子弟兵的情景,表达军民团结一条心的革命精神。若把歌词“大红枣儿甜又香”唱成了“大红沼儿甜又香”,就会使美好的情景和崇高的精神大打折扣。因此,在民歌演唱中,在对歌词内容充分理解的基础上,还需要准确掌握发声技巧;平时多练习普通话朗读,對此也有很大的帮助。

(二)韵与发声

韵母在口腔中受开合的节制,每个韵母发音时口腔中的唇和舌都有规定的部位和方法。清代的徐大椿在《乐府传声》中说:“开、合、齐、撮谓之四呼。此读字之口法也。开口谓之开,其用力在喉,齐齿谓之齐,其用力在齿,撮口谓之撮,齐用力在唇,合口谓之合,齐用力在满口。”根据我国传统的音韵学对韵母的发音的着力部位和口形的变化分成四类,称为“四呼”。

民歌发展到现代,无论在体裁还是音域的宽广度、声音的位置方面都有了很大发展,要求我们的声音不能只停留在中声区部分,而是要有很好的高音。例如电影《海外赤子》插曲《我爱你,中国》(瞿琮词,郑秋枫曲),引子部分“百灵鸟从蓝天飞过,我爱你中国”,“百(bai)”中的“a”要带“o”来唱,“灵(ling)”中的“i”要带“ü”来唱,让口咽腔竖起来,使声音通畅圆润,丰满而富有色彩。结束句中的“我的母亲”的“亲”字,音高在小字二组的g上,“亲”的字腹是闭口音“i”,如果以日常说话的状态去唱这个音高显然是不可能的。高声区闭口元音的演唱,除要加大呼吸量、增加气息支持的力度外,还要将元音稍加变形来演唱。即使在一些地方色彩比较浓的民歌演唱中,到高音的时候,也应该适当地借鉴西洋的唱法,打开咽腔,做好民美的适当结合。上海崇明民歌《晴采桑雨采桑》中的结束句“就请大家啊吃喜糖”,这个“啊”字唱到小字二组的a,演唱开口音的高音时,要避免喊叫式的歌唱,也应向元音“o”靠拢,需要气息的有力支持及咽腔的适当调节。因此,深呼吸的掌握、共鸣腔体的协调运作等技能技巧,常常是在延长字腹中获得优美圆润、宏亮而富有穿透力的声音的有力保证,听起来才不至于让人感觉干瘪、刺耳。

歌曲中有一些音要在一个音符上持续若干拍,这就要求字腹在每个音符上都出现,即把元音最大限度地延长,做到字出一音、声出一线。当字头被清晰、准确地咬住以后,字头所用的力量和状态立即消失,歌唱便立即进入字腹的伸延和扩展。在延长字腹的过程中,就要保持韵母的发声状态,口型不变,气息支持,字、声统一,咽共鸣腔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如《赶圩归来啊哩哩》(古笛词,黄有异曲)的引子“啊哩哩,啊哩哩”这些字都将持续若干拍。所以,稳定字腹也是唱好一个字音的关键。

(三)调与发声

汉语是有声调的语言。声调是指一个字的字调,每个音节除声母、韵母以外,一定有一个声调贯穿始终。在语言中要有利用音高变化来区别字的意识。清代王骥德在《方诸馆曲律》中说:“四声者,平、上、去、入也。平之谓平,上去入谓之仄。曲有宜于平者,而平有阴阳。有宜于仄者,而仄有上去入”。

声调在汉语中的关系至为重要,离开了声调,语言的意义往往难以区别,语音的作用也就失去了。如yī(衣)、yí(姨)、yǐ(椅)、yì(亿)四个声调就有四种不同的意义。掌握好四声是获得汉语普通话正确发音的关键所在。只有四声正确了,才能把歌曲每个字的字意清楚准确地传达给听众。如《五哥放羊》中“红灯那个挂在大来门外”的“大”字根据谱子演唱就会唱成第三声,用装饰音修正就变成第四声,转正了字音;又如《我爱你,中国》中的“百、鸟、我”这三个字都是上声调,加上快速的装饰音,把原谱的“一平”改成“三曲”,于是这三个字就有了准确的声调关系,使听众更明了字音的含义。

总之,在民族传统声乐理论中,汉语要遵循的咬字吐字要领是咬紧字头、延长字腹、收准字尾,只有这样能达到“字正腔圆”的效果;在唱词中,尤其如此!

二、民歌演唱中的语言技巧与情感的关系

语言是人类思想感情的信号,语言本身在歌唱中就是传情达意的,因此必须做到“字里传情”。仅此还不够,必须通过吐字表现一定的音乐形象和风格,才能“字里含形”。重音和具有感情含义的歌词,都应加以强调和运用特殊的唱法给予润色,这样才能一字成趣、韵味浓郁。同时,要在音乐旋律和艺术表现的过程中,处理好歌唱语言的节奏、韵味、轻重、快慢、抑扬、顿挫即断链等语调、语气的表现,达到“词尽意不尽”的艺术效果。

(一)字头与情感

字头主要是由辅音声母组成的。准确、清晰的字头是字正的开端。字头发音的快慢将直接影响到字腹的延长和扩展,字头发音的不畅将会造成元音送出的困难,从而影响整个歌唱环节,阻碍情感的充分表达。

在咬字吐字中,清晰的字头很能表现情绪。关键的是要增强相关部位的控制力和着力感,使咬字的各个部位灵巧、有力,在歌唱咬字过程中建立一种敏捷、富有弹性的习惯,增强歌唱语言的表现力,有助于歌曲情感的表达。演唱悲愤的曲目时,字头的迸发力要求更强烈,即夸大字头在口腔内的着力程度。如《海风阵阵愁煞人》,第一句“海风阵阵愁煞人哪”中的“愁煞”的声母ch、sh用力部位在齿,演唱者运用“喷口”的技法强调字头,利用字头的辅音强有力的爆破力来体现歌曲所要表达的情感。所谓“喷口”,便是指字头发音的敏捷度、力度和弹性,是从我国传统戏剧、说唱曲艺和民歌演唱中流传下来的,其特点是短而快、灵敏、干净、有力。咬字吐字中,掌握喷口的技法对情感的传递有很大帮助。因此,字头的清晰准确将使歌唱中元音得以延长和扩展,也是音乐节奏准确、情感词意完整的重要基础和保证。

(二)字腹与情感

韵母是语言中的有声部分。表现歌声、语言与情感的艺术魅力最重要的因素就是韵母发音准确。一个字韵母中最主要的元音就是字腹。字腹是歌唱中声音响亮和最长的一部分。唱好元音是歌唱的实质性内容。音色的美化、共鸣的运用、力度的变化和音量的增减都在字腹中进行。对歌唱者来说,元音掌握的好坏是显示其歌唱水平的核心问题,更是歌唱语言表达成败的关键。

不同的韵母表达不同的情感,也有积极和消极之分。如歌曲《在中国大地上》(晓光词,士心曲),表达了喜悦、愉快的心情。歌词为:“五谷的芳香飘荡在中国大地上,肥壮的那个牛羊奔跑在中国大地上,中国大地上。一声声的唢呐唱出古老的向往,一阵阵的锣鼓道出崭新的酣畅。你看那小麦、大豆、棉花、高粱,装满了谷囤装满了谷囤粮仓;你看那田埂、鱼塘、果园、牧场,到处是丰收丰收景象。”其中的“上、往、畅、仓、场、象”都是以“ang”为韵母,传达了兴奋、欢乐、激情澎湃的感情;又如歌曲《满江红》(岳飞词,古曲),表达了悲壮、凄烈的场景。歌词为:“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其中的“歇、劣、月、切、雪、灭、缺、血、阙”,这些字的韵母都是“ie或ue”,传达了悲凉的感情。有时不同的韵母在一首歌曲中也能传达出不同的情来;陕北民歌《蓝花花》(王志清编曲)中,“青线线那个蓝线线,蓝个英英的彩,生下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死个人。”前两句是赞美蓝花花的,所以用的韵母是“ian、ai、ua”。“正月里那个说媒,二月里订,三月里交大钱,四月里迎”用了“ei、ing”韵母,表达了悲痛的感情。

韵母的转换表现了歌曲情感的转换。因此,在演唱民歌时,演员应细心体验韵母所传达的情感意蕴,并进行准确的理解与处理。

(三)字尾与情感

所谓字尾就是指归韵,当我们咬住了字头、吐清了字腹之后,字尾也是极为重要的,它关系到字音以及情感表达的连贯性和完整性。

歌曲《父老乡亲》(石顺义词,王锡仁曲)是一首颇具北方民歌特点的回忆叙述性的歌曲。歌曲中“一声声喊我乳名,一声声喊我乳名”的“声(sheng)”字要唱到情真意切,不仅要咬准字头,字腹要衔接连贯,更重要的是要把字准确无误地、短而轻地归在后鼻音上,唱得顺畅、完整才能真诚地表述主人公对父老乡亲的感恩之情。

歌唱的准确完美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字尾收声是否恰如其分,不收尾或是收错尾都会带来字音不准或是完全走形。明代沈寵绥在《度曲须知》中把归韵作为“下半字”或“收音”来讲,强调歌唱要“音音归正,字字了结”,如果“音路稍伪,便成别字”,必然会影响歌唱中字意的准确和情感的表达。语言技巧的合理运用能够有力地推动情感的表达。完整的歌唱艺术不仅要求清楚的读音,更重要的是生动地表现歌词语言的情绪,因此,就必须要求我们懂得歌词语言的意义和它的精神内涵。

总之,注意准确发声和把握感情,是每一个民歌演唱者必须关注的问题之一。郭兰英老师将戏曲(山西梆子)的咬字吐字技巧运用于中国民歌及民族歌剧的演唱当中,从而创造出白毛女、小芹、窦娥等栩栩如生、光彩照人的艺术形象,她成功的歌唱秘诀就是带着情感和美感,运用各种咬字吐字的技巧和手段,达到字、声、韵、调、腔、情等的自然流露。吴雁泽老师在洋为中用、土洋结合的长期探索和实践中总结出一套艺术原则:“抓住歌唱是音乐情感与语言的紧密结合这一特点,把训练的基点落在中国传统民歌歌唱的依字行腔,以字带声,以情传声,融字、声、情为一体”。这两位歌唱家的艺术创造反映出这样一个带有共同和普遍意义的特点,这就是在具有深厚扎实底蕴的咬字吐字基础上对语言的深刻理解、丰富的艺术修养和卓越的表現才能。

三、民歌中的语言技巧与民族风格的关系

语言和音乐并非孤立的文化元素,它们往往是某个民族或民系的地理的、历史的、心理的等自然的、文化的产物,有其自成一格的特殊框架。

(一)陕北民歌

陕北方言较南方诸方言音质要沉浊而直硬,有其明显的特点。在演唱时,用一些方言点缀则更能显出地方特色。就以一首《蓝花花》为例:“生下(ha)一个蓝花花,实实的爱(an)死个人”,“撇下(ha)我(e)的情哥哥”。在演唱这首歌时,把注了音的字用方言演唱,再注意每个字的音调走向中所带的陕北味就更具亲切感;又如歌剧《小二黑结婚》中的歌曲《清粼粼的水来蓝个莹莹的天》,歌词“清粼粼的水来蓝个莹莹的天”,“二黑哥,县里去开英雄会”中的“莹莹”“英”无法用拼音来注释,但要能惟妙惟肖地把握好这个味,在演绎时就会感到亲切、真挚、朴实而动人。陕北民歌的语言中还多用重字叠句,如“青线线、九里里、羊羔羔、毛驴驴”等,这些生动形象的方言在歌曲中的运用增强了歌曲的趣味性和生活气息。

陕北民歌的咬字吐字比较南方的民歌,则更要求准确、有力,特别是字头,一定要咬紧,如《九里里山疙瘩十里里沟》(徐敏政词,吕远曲)首句中的“九(jiǔ)”字是牙音字,“里(lǐ)”是舌音字,“山(shān)”是齿音字,必须咬紧字头,通过阻气将其有力地喷口而出。其实,在日常生活时也有阻气、喷口等现象,但在演唱歌曲特别是北方民歌时更要夸张、用力,只有字头有棱有角、有力清晰,才能勾勒出山乡秀丽、土地广阔的一派壮景。此歌结尾的一句歌词“幸福的生活就在这沟里头”的“头”字要有控制的收住,演唱出来的字头效果就能突出北方农民自力更生、勤劳富庶、幸福美满的生活场景。

(二)江南民歌

江南民歌婉转轻盈、含蓄柔和的风格和北方的豪爽粗犷形成了鲜明对比。江南民歌常使用吴语方言,主要特征是妩媚细腻、委婉抒情,荣称“吴侬软语”,别具江南风韵与特色,大致分布在江苏、上海、浙江等地区。吴语中,声调要分七、八个,大致根据阴、阳、上、去的系统以声母的清浊等条件,四声各分阴阳。比如“黄、南、年”在普通话中都是“阳平”,但在吴语中,这三个字的音调却各有各的。吴语发音一般容易w、h不分,a、ya不分,j、g不分,前后鼻不分,没有卷舌音,全是平舌音,比如“湖”念成“wu”等。

用浙江方言演唱的歌曲有好多,就以绍兴民歌《采茶舞曲》(周大风词曲)为例,这首歌是以越剧的曲调为素材写作而成的,全曲分四段,旋律清新柔美,节奏活泼欢快,深刻地描绘出江南茶乡的美景及姐妹们忙采茶的生气勃勃的劳动景象。歌曲体现了绍兴方言的特点,咬字较为柔和,但也有尖音、团音之分。如歌词中“溪水、清、长、春、山、茶、尽、姐、采、争、摘、收、只、上”等字均为尖音字。用方言演唱淳朴亲切,充满乡土气息,具有浙江民歌的浓郁韵味。歌曲的第四段“两个茶篓两边挂,两手采茶要分家,摘了一会儿停一下,头不晕来眼不花”表现的是龙井名茶装满篓的丰收景象。这两句的速度明显放慢,一定要把握好声调的处理,才能淋漓尽致地将其韵味展现出来,富有越剧的曲调色彩。此外,普通话的尾音还有前后鼻音的收音之分,如亲(qin)、清(qing),等。而浙江及其他的吴语中这些字常常是前后鼻不分的,都是前鼻音。

(三)山东民歌

山东民歌旋律豪放明快,格调诙谐活跃,声音嘹亮高亢。其方言特点是舌头跟子有劲、干脆、利索。在歌曲中常采用一些衬词,非常有地方的色彩。如《包楞调》(魏传经改词,孙啸天记录)表达了山东人民对党的热爱和在粮棉丰收的幸福年景中的喜悦心情。歌曲中采用了大量的衬词“白楞楞楞和包楞楞楞”与演唱时持花鼓或镟子伴奏的声音效果相呼应,具有质朴、淳厚、风趣的风格特征。山东淄博民歌《赶牛山》表现的是姐妹俩朴实、勤劳、憨厚的性情,也是一首和舌头较劲的歌曲,整个曲风非常爽利,也很有趣。衬词“流流流流流流”和《包楞调》的衬词都要注意字头的灵活、清晰。但是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要有娴熟的技术,口齿发音也要迅速,不经过训练一般是做不好的。

又如《沂蒙山小调》的旋律悠扬动听,赞美了沂蒙山风光秀丽﹐歌唱新生活﹑歌颂领袖的内容,歌词亲切感人。这类歌曲的风格与江南的民歌很接近,要求语言细腻柔和,婉转清新,因此在咬字吐字时不要过分用力,要连贯委婉。

四、结语

由于各地区、各民族语言的不同,形成了各种不同的风格特色。歌者若能把握好民歌的语言、语调、语势、语气及其咬字吐字的特点,不但便于表达各种民歌的思想感情,而且能完美地表现出它的地方色彩和独特的风格来,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民歌的艺术韵味。

参考文献:

[1]徐小懿.声乐演唱与教学[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1998.

[2]张斌.新编现代汉语[M].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2002.

[3]雷礼.歌唱语言的训练与表达[M].上海:上海音乐出版社,2004.

作者简介:单陆咪(1983-),女,汉族,浙江宁波人,2006年上海师范大学音乐学院音乐学本科毕业,现就职于浙江省宁波市奉化区文化馆,馆员,研究方向:群文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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