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宇 博士生

（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 北京 102488）

模型设立

（一）数据包络分析与Malmquist模型

数据包络分析方法结合Malmquist模型是当前研究生产效率最常见的定量分析方法之一，其在处理流通业这种多投入、多产出情况下复杂的效率问题方面具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数据包络分析方法只需对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无需对不同数据指标权重进行单独处理就可评测整个体系的运营效率。基于流通业生产的特点，本文在假定规模收益可变的前提下设定CCR-DEA模型，该模型是Farrell将生产率的概念扩展到生产效率之后运用投入产出分析原理进行定量评价的数据包络分析模型。假设生产的目标函数如下：

基于投入的CCR-DEA数据包络模型如（2）式：

在此基础上，Banker、Charnes等人在原有CCR模型基础上增加了一个凸性假设，其将技术效率分解为纯技术效率与规模效率的乘积形式，继而对原有CCR-DEA模型进行相应的变量代还，使之由分式规划转化为线性规划。同时，本文引入Malmquist指数模型，以便更好地刻画相对效率的动态变化。在本文课题研究的基础上，仅考虑整个时期边际效益是可变的Malmquist指数测算情况，构建基于规模收益可变的DEA-Malmquist模型。由（1）和（2）式可知，t时期下各个决策单元的距离函数为：

之后将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在规模收益可变条件下进行分解，得到如下形式：

上述（4）式可以用技术变动程度（Tch）、技术效率变动指数（TEch）、纯技术效率变动指数（PTEch）、规模效率变动指数（SEch）简单概括为如下形式，即：M=Tch×Tech=Tch×[PTEch×SEch]。其中，Dct(xt，yt)为规模收益不变约束下的距离函数。在Malmquist模型的进一步分解下，衡量一个产业在t时期内的投入产出水平一般以全要素生产率从t到t+1期的全要素生产率入手，当Malmquist指数大于1时，表明（t-t+1）时期全要素生产率不断上升，效率有所提高；当Malmquist指数小于1时，表明（t-t+1）时期全要素生产率下降，效率有降低；当Malmquist指数等于1时，表明（t-t+1）时期全要素生产率未发生变化，效率不变。

（二）评价指标和评价样本的选择

为了进一步明确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变化，由柯布道格拉斯函数：Y=AKαLβeu（式中，Y表示一国或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通常用GDP表示；A表示全要素生产率；K表示资本存量，通常用储蓄表示；L为劳动力），结合流通产业特点，将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作为流通产业的行业产出，L和K作为流通业生产要素投入。在具体样本选择方面，《全国流通节点城市布局规划（2015-2020）》将北京、天津、石家庄三地列为京津冀地区国家级流通节点城市，因此选择上述三地作为实证分析样本在统计口径方面具有相应的一致性。

（三）数据来源和处理

本文所涉及的微观数据的获取以流通业相关产业的面板数据为主，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商务部流通发展司对流通业的定义，流通业包括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物流业。因此“流通产业劳动力数量（L）”由上述分支产业就业人数构成；“流通产业资本投入数量（K）”由上述分支产业固定投资额构成；“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取上述分支产业零售总额及服务总额数据。由于统计分工的变动，以上全部指标都来自北京、天津、石家庄三地2009-2018年的统计年鉴以及三个城市历年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统计公报》。为了保证数据的科学性，本文剔除指标历年的价格影响因素，并对所有原始数据进行价格平减。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和固定资产投资两项指标包含价格变动影响，本文以2009年为基期，参照《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石家庄统计年鉴》分区域算出历年“商品零售价格指数”和“固定资产投资价格指数”，并分别计算出以不变价格计算的各个指标的真实数值。

表1 样本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评价结果

表2 面板数据模型估计参数及检验结果

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综合评价结果

（一）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的DEA-malmquist分析

据前文的DEA改造模型可知，当θ＜1时，模型呈现DEA无效状态。样本城市中，北京市除2012年流通DEA效率未达到有效状态外，其余9年均为DEA有效状态。说明上述年份已经得到可能的最大产出。在这一状态下，区域协同创新的各类资源在流通业中的应用情况得到最好，就本文述及的流通业投入产出指标来看，在达到DEA综合效率有效的情况下，城市流通管理能力已达到较高水平，同时地方政府对流通业科技创新的鼓励和支持水平也有相应地提升，所以其达到了良好的技术效率。此外，天津市在2009年、2012年、2013年、2014年、2015年、2016年中均未达到DEA有效状态，影响其流通效率的重要因素为纯技术效率，说明在相应年份天津市流通产业技术创新水平较低，有效程度不足。石家庄市的流通效率水平同样不高，且大多数情况下受纯技术效率和规模效率较低的影响，其总体技术效率不高。

（二）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与区域经济发展关系实证分析

1.模型参数估计。本文在分析研究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之后需进一步考察其对区域经济的影响。本节以样本城市综合流通效率变动指数TFPch作为解释变量，以剔除了价格影响因素的样本城市国内生产总值（GDP）为被解释变量。其他控制变量还包括互联网技术创新水平（MF）、城镇化水平（Urban）、产业结构（第一产业占GDP比重APG、第二产业占GDP比重IPG）。对所有解释变量进行对数化及无量纲化处理后，得到模型如下：

上式中，TFPchit为i城市在t年内的综合流通效率变动指数，本研究中时间t的最大值为10年。C为常数项，εit为系统误差项。τ为虚拟变量。

表2显示了对该模型进行参数估计得到的结果，结果显示回归模型及各解释变量的显著性较好，所有变量至少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通过独立性检验，R2值和调整R2值大于0.7，表示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由于第一产业占GDP比重APG的系数为负，说明其对被解释变量的解释程度不足，所以在回归结果中剔除了该指标。

2.单位根检验。为了说明面板模型估计结果中不存在“伪回归”现象，本文对模型估计结果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

根据表3的平稳性检验结果可知，各变量的原始数据均接受有单位根的假设，数据平稳性较差，而对原始数据进行一阶差分后得到的数据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下拒绝原假设，故为平稳的一阶单整序列。因而数据不会出现“伪回归”现象，这与实证分析用到的数据要求一致。

3.协整检验。由于本文所研究的数据经证明为一阶单整数据，为证明变量数据间是否具有长期协整关系，故采用Engle&Granger（1987）提出的EG两步法来实现协整检验。首先使用最小二乘法（OLS）对回归模型进行参数估计，得到：

由此得出残差估计值：

结论及建议

综合以北京、天津、石家庄为样本的流通节点城市流通效率现状及其对城市经济的影响的分析结果，本文对完善流通节点城市及流通产业建设提出如下建议：

第一，实现流通业内部效率提升。根据本文的研究，技术效率=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因此在流通产业规模稳步提升的过程中，通过快速提升纯技术效率，加强创新技术应用及技术产出的增长能够有效提升流通业内部效率。对此，政府首先要依托流通节点城市这一区域流通业发展的桥头堡，在现代化流通商业模式创新、企业内部管理手段创新等方面不断升级。诸如搭建现代流通信息化平台，努力促进境内外电子商务协同发展，减少流通服务供求对接的信息损。其次，要提高流通技术装备水平，应用GPS、GIS技术提高流通体系信息沟通效率，实现产业结构合理化和高级化。最后，对于流通企业而言，要加强品牌战略实施，提升企业品牌价值和市场竞争力，使用更具活力且科学合理的方式提高流通服务价值，继而助推产业整体发展水平上升。

第二，加强基础设施建设，提高要素投入规模。现阶段，我国京津冀区域内部还存在由于城乡二元流通结构而导致的流通要素供需错配，以及由于流通基础设施建设完备性不足而导致的信息交换、人才供给结构失衡的问题。因此，首先政府要明确区域流通节点城市的流通定位问题，发挥北京、天津、石家庄作为国际大型流通节点的基础作用，实现整体连结和区域协同并举、流通节点价值多元化的目标。对此需借助节点城市将城市过剩的流通资源向农村地区转移，及时清理整治流通冗余环节，如多余的仓库、商业综合体等，鼓励具有区域影响力的批发零售企业向次级市场发展，引导各类流通企业发挥自身优势，通过线上电商+线下实体店结合或者建立加盟连锁店等方式改变农村地区落后的流通面貌。其次，要建立健全流通创新人才区域性储备和发展体系，流通节点城市是区域流通业实现创新发展的关键，其对于吸引人才聚集、提高人才创新潜力具有优势。对此政府要结合区域内大中专院校，引导和鼓励高素质流通专业人才创业、落户，继而为流通业提供人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