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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没半个世纪的“斧头将军”黄开湘

2020-06-08路福贵

党史纵览 2020年4期
关键词:泸定桥方志敏斧头

路福贵

土地革命战争时期,闽浙赣苏区有个威震敌胆的“斧头将军”黄开湘;红军长征时期,创造翻越夹金山、勇闯大草地、飞夺泸定桥、智取腊子口经典战例的红四团有个“红军先锋团长”王开湘。其实这是同一个人,由于方言的口音问题,造成了“黄”“王”难分,致使“斧头将军”黄开湘被湮没于历史长河长达半个世纪,直到20世纪80年代,他的英名才逐渐为人所知。

斧底生风,让敌军闻之丧胆

黄开湘,1901年12月出生于江西省弋阳县漆工镇湖塘村,兄弟姐妹7人,黄开湘是家中长子,下有4个弟弟、2个妹妹,从小以做木匠、箍竹桶为生。黄开湘的母亲方尚香是闽浙赣省苏维埃政府主席方志敏的堂姑,因此,黄开湘与方志敏、方志纯堂兄弟俩感情深厚。1925年8月,方志敏受中共江西省委的派遣,到弋阳县开展农民运动,黄开湘协助方志敏在漆工镇很多个村子建立了秘密农民协会。1926年秋,黄开湘由方志敏、黄镇中介绍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27年11月参加了弋阳、横峰6万农民年关大暴动。

1929年初春,黄开湘陪同方志敏出席德兴县第一届工农兵代表大会。他们从弋阳磨盘山出发,手里提着扁担、斧头,看起来好像是上山砍木料的農民。当走到白马岭时,两人被放哨的反动靖卫团围住。突然,有一个敌人指着方志敏惊叫起来:“他就是方志……”“敏”字还没说出口,黄开湘就一斧头砍倒一名敌军,同时一把抓住敌军头目,将枪口顶在他胸口,威逼其他敌人放下武器,一举端掉了这个敌军哨所。从此,黄开湘“一把斧头端了敌人一个哨所”的威名远扬,他也当选为县苏维埃军委主席。

1929年4月,黄开湘担任上饶临时县委书记,后任赣东北独立团政委。7月4日,独立团奉命攻打景德镇。他们抓获几个敌哨兵,换上保安团的旗号,于6日凌晨抵达景德镇城门。在守城敌军打开城门的过程中,几个俘虏兵突然大叫:“赶紧关门!”扮作敌团副的黄开湘眼疾手快,迅速将一把斧头插进城门打开的缝隙中,使城门不能关闭。战士们向门缝内投进手榴弹,只听轰隆几声,敌兵纷纷被炸死。独立团奋力打开城门,迅速攻入景德镇,俘敌400余人,缴获长短枪500余支,缴获黄金2000余两、银圆50万元,还吸收了一大批煤矿、瓷业等产业工人加入红军队伍。黄开湘“斧头将军”的威名更加远播四方,并获得中央军委表彰。

1930年7月21日,红十军成立,中革军委任命黄开湘为红十军参谋长。8月1日,赣东北苏区工农兵代表大会召开,会上成立了赣东北特区革命委员会,方志敏任主席,黄开湘当选为执行委员。9月,红十军又攻克鄱阳、湖口、都昌3座县城,红十军主力由3个团扩编为3个旅,成立了赤色警卫师,黄开湘任师长。

雪中送炭,解中央燃眉之急

1933年春,赣东北苏区与中央苏区连成一片,中央电令闽浙赣省红十军赴中央苏区参加第四次反“围剿”斗争。黄开湘匆匆告别母亲和妻儿,随政委邵式平、军长周建屏奔赴中央苏区。红十军给中央苏区带来了黄金2000两、银圆100多万元、药品40余箱,这对经济极为困难的中央苏区无异于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周恩来、王稼祥、朱德在接见红十军领导人时,夸奖赣东北苏区为中央解决了大问题,并亲切地称呼黄开湘是“斧头将军”。

朱德听说黄开湘喜欢用斧头肉搏,立即把自己的手枪解下来送给黄开湘,并说:“今后不要用斧头肉搏了,这支枪就送给你了。”见黄开湘不好意思接,朱德又笑着说:“这枪不好吗?是从张辉瓒手中缴获的,德国货。”周恩来也笑着说:“你们给中央送来这么多黄金白银,中央也没有什么东西送你们。这样吧,我这块表送给你,给你这个‘斧头将军装备装备。”

1933年9月,中央军委任命赵尔陆为总供给部部长、黄开湘为总供给部政委。由于军事顾问李德的瞎指挥,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斗争形势越来越严峻,根据地日益缩小。黄开湘对李德的所作所为憋了一肚子气。有一次,李德到供给部要牛肉、要罐头,管理员向他解释没有这些物资,问是否先领一些鲜蛋回去。李德十分不满,便叽里呱啦地骂开了。这事被黄开湘撞上了,黄开湘指着李德喝道:“你这个绝三代的东西,少在我面前充爷老子!”李德很生气,但是对他毫无办法,只能骂道:“公牛,好斗的公牛!”

不久,黄开湘找到周恩来,要求上前线。1934年春,军委命他接替谭政任红一军团一师政委,他与师长李聚奎率部参加了广昌保卫战、石城阻击战、老营盘穿插战等战斗。

冲锋陷阵,夺经典战役胜利

由于第五次反“围剿”斗争失利,红军被迫离开中央苏区,开始长征。时任红一军团二师四团政委的杨成武后来回忆说:“遵义会议前夕,红军打下牛拦关,占领松坎,……王(黄)开湘被派到四团任团长,我任政委。当时中央正准备在遵义召开会议,我团在松坎担任警戒,通过这几天接触,我才了解他是江西弋阳县人,是赣东北红十军锻炼出来的干部,因在军委供给部任政委时与李德闹别扭,主动要求上前线。他年纪比我大,以往职位比我高,但对我这个政委一直是很尊重的。”

1935年5月26日,中革军委发出了一个关系到中共中央、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密电命令——夺取泸定桥。此时,中央红军主力部队正在大渡河下游安顺场。红军虽然占领安顺场,但因渡船少、水流急,全军渡河需要一个月时间。此时,四川军阀杨森正调动数万兵力沿大渡河布防,后面国民党中央军薛岳、周浑元诸部也在快速猛追。蒋介石飞抵成都,亲自指挥,妄图在大渡河畔一举消灭红军,使红军成为“石达开第二”。由于红军攻占泸定桥的时间定在29日,而安顺场距离泸定桥还有160公里,这也就意味着部队要在两天半的时间内赶到泸定桥,军情急如火。

由于红四团在28日早晨5点就已出发,故军委要求四团于29日夺下泸定桥的命令是他们在出发后才收到的。1935年5月28日,红四团接到红一军团命令:“王(黄)开湘、杨成武:军委来电,限左路军于明天夺取泸定桥,你们要用最高的行军速度和坚决机动的手段,去完成这一光荣的任务。你们(要)在此战斗中突破过去夺道州和五团夺鸭溪一天跑一百六十里的记录。”

红四团在团长黄开湘、政委杨成武的率领下,头顶倾盆大雨,脚踏泥泞山路,翻山越岭,并在猛虎岗打垮敌人的阻击,终于用一天一夜的时间走完了这段路,于5月29日早晨6点多钟赶到了泸定桥西岸。

泸定桥是一座铁索桥,桥身从东岸到西岸扯了13根粗铁索,底下9根作为桥面托底,上面铺木板作为桥面,两边各2根作为桥栏。此时作为桥面的木板已被敌人撤走,只剩下悬挂在空中的13根铁索。而对面以逸待劳的敌人,凭借碉堡和优势火力,封锁了桥面。红四团没有任何休息时间,必须在当天拿下泸定桥。已经走了一天一夜山路的四团指战员表现出了高昂的革命斗志,人人争当突击队员。最后决定由廖大珠连长率二连22名战士组成突击队,三连连长王有才率后续部队跟进。

下午4时,总攻开始了。

杨成武回忆:“全团的司号员集中起来吹起冲锋号,所有的武器一齐向对岸敌人开火。军号声、枪炮声、喊杀声震撼山谷。”廖大珠率领22名突击勇士,手持冲锋枪,背着马刀,腰缠手榴弹,冲在前面。王有才率三连战士,携带武器,肩扛木板走在后面。面对气势如虹的红军战士,敌人胆怯了,放起了大火,妄图烧毁桥头堡。此时杨成武、黄开湘率大家高喊道:“同志们,关键的时刻到了,冲进去呀!迟疑不得!”这喊声给了桥上的22位勇士极大的力量,在洪亮的冲锋号声中,他们不顾一切地冲进了火海,和敌人展开激战。敌人拼命反扑。眼看22名勇士弹药拼光,难以支持之际,王有才连长率领三连冲了过来,随后黄开湘和杨成武也率后续部队过了桥。经过2个小时的激战,黄昏时分,四团全部占领泸定城并牢固地控制了泸定桥。飞夺泸定桥作为人民军队历史上的经典战例,被写入教科书,家喻户晓。

无独有偶,红四团智取腊子口的战斗,也是名垂史册,脍炙人口。

腊子口,是绵延千里的岷山山脉的一个隘口。“腊子口”系藏语之转音,意为“险绝的山道峡口”。隘口两边的山岩陡峭入云,仿佛被一把巨斧劈开,中间一条小河,河上一座小木桥,要过腊子口,小桥是唯一通道。而腊子口又是川西到甘肃的唯一通道。

敌人也很清楚这一点。8月25日,蒋介石由南京赶赴成都。当天发出密电给西北“剿匪”军第一路军总司令朱绍良说:“川北里番已克,即四川各县皆以收复,匪部已无重要据地,在川必不能久立,预料不久必向甘南青东偷窜,务转甘、青、宁各师、旅、团长加紧准备,并严密检阅坚壁清野之法。如有失陷县城及重要市镇者,唯各该防地军民主官是问,照失地纵匪论罪。”这是蒋介石的“棒喝”。同时,蒋介石又加大“利诱”砝码。9月13日,朱绍良以“特急令”转发蒋介石电报:“北窜之匪毛、彭、林等均在内,饥疲不堪,不难消灭。生擒毛泽东10万元,献首级8万元,林彪、彭德怀生擒6万元,献首级4万元,博古、周恩来5万元和3万元。”

蒋介石命令朱绍良督促新编十四师鲁大昌部坚守腊子口。鲁大昌在腊子口、康多等地布防了8个营的兵力,在腊子口东悬崖上筑有石砌碉堡,用4挺重机枪封锁了隘口前面的开阔地;在碉堡下面和隘口后面的山坡上,修筑了許多防御工事。红军北上,必须拿下腊子口。否则,就只能掉头南下,重回草地。红二师四团被选为先锋团,毛泽东命令:“3天之内夺取腊子口,扫清前进中阻拦之敌。”

1935年9月15日晚11时,二师四团全体指战员集合,经团长黄开湘、政委杨成武动员后,大家高呼“坚决夺取腊子口”“迅速打到西北去”等口号,斗志昂扬,奔向战场。9月16日晚7时许,腊子口战斗打响。

杨成武率领二营从正面主攻,黄开湘则率2个连攀岩从侧后迂回。杨成武回忆:“已经打了大半夜,再有三四个钟头天将破晓,鲁大昌拥兵五六个团在岷县县城,只隔一座大山,他们来援局面将更加严重。”由于敌军轻、重机枪火力太猛,红军正面强攻5次,都没能成功。

与此同时,按照战前原定计划,黄开湘率部在上游砍倒两棵大树,渡过激流,攀爬对岸悬崖陡壁。一位17岁的苗族小战士自告奋勇当开路先锋,他在一根长竿上面系住钩子,利用岩石缝隙爬上去,再放下绳索,让更多战士跟着爬了上去。

9月17日凌晨4点,右侧高峰突然升起一红一绿两色信号弹。这是黄开湘率领的勇士们已经爬上山顶占领了有利攻击位置的信号。杨成武立即下令发出3发红色信号弹,这是战斗发起前约好的总攻信号。

杨成武回忆说:“攀爬上右侧悬岩的部队,在王(黄)团长指挥下,看准下面没有顶盖的炮楼、阵地,扔下一个接一个的手榴弹,六连突击队飞快冲上敌军阵地,我们一口气追杀到敌人的营房、仓库,占领了敌人纵深阵地。”胜利的消息飞快传到红军陕甘支队指挥部。当天早晨7时,毛泽东接到四团已经突破天险腊子口的电报,大喜过望地赞扬:“有‘斧头将军‘白袍小将,就没有过不了的火焰山!”

不幸逝世,留战友无限哀思

1935年11月5日,长征中的红军陕甘支队已经进入陕北苏区。在甘泉县象鼻子湾村,毛泽东面对集中在河滩上的红军团以上干部,发表了气势如虹的讲话,对长征精神做了高度提炼和概括:“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会后聚餐,大家兴高采烈。黄开湘和杨成武精神振奋,骑马回到驻地。

由于骑马飞奔25公里,高度兴奋,大汗淋漓,途中又遇大雨,两人都患了伤寒,持续高烧。黄开湘处于昏迷状态,被送进红一纵队的医院,杨成武则留在团里养病。可不久便传来黄开湘不幸去世的噩耗。

谈到黄开湘的逝世,杨成武沉痛地说:“1935年11月,中央红军与陕北红军会师,我们接到中央通知参加全军团以上干部会议。那次策马扬鞭,一口气跑了50多里路,出了一身汗。在会上听了毛主席的总结报告,心里格外激动。回来的路上又淋了一场大雨,可能出汗、淋雨,结果我们两人都得了伤寒病,黄开湘发烧高达40度。我送他到纵队卫生部住院,当时医药奇缺,没有想到这一别就成了永别。”

面对突然的噩耗,杨成武不顾劝阻,执意要去见黄开湘最后一面,他拖着病躯和政治处主任谭冠三冒着大雪骑马数公里赶到医院,但黄开湘的遗体已被安葬。纵队卫生部长姜齐贤把黄开湘的两件遗物交给杨成武,一支朱德赠予的德国造六轮手枪和一块周恩来赠予的进口怀表。他说:“黄开湘连日高烧40度,昏迷中,抓响了压在枕头下面的六轮手枪,击中了自己的头部……”

黄开湘逝世后,没有被定为烈士,坟前也没有墓碑。杨成武认为,黄开湘意志坚强,参加革命10年,经受住了种种考验,不会因为经受不住困难考验而轻生,特别是长征已经胜利,最困难时期已经过去,这次事故完全是发高烧神志昏迷时的意外。他对谭冠三说:“不能让王(黄)团长就这样走了,他是当之无愧的英雄团长!”他和警卫员用木板做了一块墓碑,写上“红军团长王开湘之墓”,竖在了黄开湘的坟前。

后来,杨成武把黄开湘的怀表转赠给红一军团参谋长左权。左权说:“这是一件很重要的纪念品。”杨成武任红一师政治委员后,把黄开湘的六轮手枪留给了红四团。他对全团指战员说:“这是王(黄)开湘团长的遗物,凝聚着红四团的光荣历史,记载着王(黄)团长的英雄事迹,看到这支六轮手枪,你们要继承王(黄)团长的遗志,在战场更加英勇杀敌,在革命征途上勇往向前!”

拨云见日,解开黄开湘之谜

因为红军时期环境艰苦,条件太差,再加上赣东北苏区方志敏等领导同志大部分牺牲,尤其是江西口音的“王”“黄”不分,黄开湘的很多战友、同事、上级,都把“黄开湘”念成或写成“王开湘”。当年留存的电报、命令、当事人的回忆录,甚至墓碑,都把“黄”开湘写成了“王”开湘。在历史长河中,“红军长征先锋团长王开湘”已经不幸逝世,而“闽浙赣省赤色警卫师长黄开湘”也从人间蒸发。

红军长征后,苏区人民惨遭屠杀,江西弋阳县漆工镇被杀绝的家庭就有598户。黄开湘的亲属自然未能幸免。黄开湘母亲养育了5个儿子,全部参加了红军,4个儿子成为烈士。黄开湘的妻子为寻找丈夫而远离家乡,才7岁的女儿黄菊花被送给他人做童养媳,年老的母亲在外面乞讨为生。黄菊花成为黄家5位红军烈士留下的唯一后代。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黄菊花千方百计打听父亲的消息,但是“闽浙赣苏区赤色警卫师长黃开湘”却一直没有下落。江西弋阳县档案馆里,甚至留存了一张“此人在长征途中吃不了苦,逃离革命队伍,现下落不明”的虚假信息,压得黄开湘家乡的亲人抬不起头来。这张调查红军烈军属的登记表填写于1950年,既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江西省弋阳县在1949年5月3日获得解放,1950年时还没有土改,基层干部队伍良莠不齐,很多原因造成了“斧头将军”莫名蒙尘。直到1959年,弋阳县民政局才恢复了黄菊花的烈士家属待遇。但黄开湘是何时牺牲的,他离开闽浙赣苏区之后的经历如何,苏区人民竟然一概不知。叱咤风云闽浙赣省、敌军闻风丧胆的“斧头将军”,成为谜一样的传说。

但是,英雄的流血牺牲党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

1985年,《杨成武回忆录》公开出版。中共弋阳县委秘书黄泽生看到了这本书。杨成武在书中多次提到他的好搭档、红四团团长“王开湘”,引起了这位与黄开湘同村人的关注。他根据书中介绍的“王开湘”的有关情况,判断书中的“红军红四团团长王开湘”就是他的同宗先辈——“赣东北赤色警卫师长黄开湘”。黄泽生及时向弋阳县委作了汇报,弋阳县委立即特派中共弋阳县委党史办主任李松和赴京晋见杨成武。

1986年6月30日,杨成武在他的办公室热情地接待了来自黄开湘家乡的客人。李松和回忆说:“听说我们是黄开湘的家乡人,杨成武将军站起来,热情和我们握手。”杨成武对“红军先锋团长王开湘”和“闽浙赣红军赤色警卫师长黄开湘”的一系列特点一一进行了比对,这些特点既包括出生地、颜面、身高、说话、脾气等等,更重要的是黄开湘当年调到红四团时的上下级人事关系,最终全部对上了号。确认后,杨成武感慨万千。他首先对方志敏、邵式平、黄开湘家乡的弋阳老区人民表示崇高的敬意,对亲密战友黄开湘表示深切的怀念,然后细细地追忆起长征途中与黄开湘并肩战斗的岁月。中国工农红军史上谜一样的“斧头将军”的英雄传说,终于拂去历史的尘埃,重现于人们眼前。

(责任编辑:徐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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