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

摘要：“办理破产”便利度是评价营商环境的重要指标之一，该指标包括回收率和破產框架力度两个一级指标，在结合龙岩市地方法院等单位的调研基础上对回收率指标情况进行分析，并对龙岩市提高“办理破产”便利度回收率指标提出建议。

关键词：营商环境 破产便利度 回收率 前沿距离

企业资不抵债，假设进入破产程序，相关主体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必然会有不同的利益诉求，在这种情况下，破产程序如何运作能够实现各方主体利益最大化，能够使破产程序的回收率最高，也就成了衡量破产程序的客观标准。

一、回收率的概述

回收率是按债权人通过重组、清算或债务执行等法律行动收回的债务占债务额的百分比来记录。世界银行回收率指标是基于案例假设的基础上，根据法院的破产程序时间、成本和诉讼结果计算所得。回收率=[100×GC+70×（1-GC）-成本-固定资产比重×20%×时间]/[（1+贷款利率）∧时间]，其中，GC（持续经营）值的确定方法是，如果一个公司可以继续经营则为1，否则为0。

时间是债权人收回贷款的时间，按日历年数记录，从破产申请之时开始，直至债务人拖欠银行的款项部分或全部偿付之时结束。在不考虑破产程序有效性的情况下，破产程序所占用的时间越短，破产程序越完善，破产所发生的成本费用越低，债权人回收率越高，破产结果越有利于企业清算或重组。

成本按债务人不动产价值的百分比记录，包括法庭费用和政府税费、破产管理费、拍卖费、评估费、律师费以及其他一切费用和成本。基于假设案例，不动产价值是确定的金额，所以破产程序中所用费用总和越高，回收率越低。

结果是债权人的债务回收情况，取决于法律行动完成后企业是否会继续运营下去或者酒店资产是否会被分割出售。如果假设案例中企业继续运营，则企业价值100%被保留，如果资产被分割出售，则最大收回金额将不超过企业价值的70%。

二、龙岩市办理破产便利度回收率指标的基本情况

根据2018年12月厦门大学中国营商环境研究中心发布的龙岩市营商环境报告（调研时间2017年7月-2018年6月），龙岩市“办理破产”的便利度（54.88）在省内排名第四，办理破产主要有回收率和破产框架力度指数两个指标，回收率为17.78%，位列全省第四位，破产框架力度总分16分，除了厦门14分以外，其他区市都是14.5，所以要提高龙岩市“办理破产”便利度主要聚焦点就是回收率指标。

三、2019年调研龙岩市“办理破产”回收率的情况

（一）时间

从表1可以得出，根据调查期间3项结案案件计算，2019年时间为0.72年=（1.58+0.17+0.42）/3，2016年到2018年6月期间，龙岩市法院只有一起破产清算案件结案，历时6年5个月，即6.4年，没有破产重整案件审结案例。2019年龙岩市法院通过简化破产程序，特别是针对“三无企业”，大大缩短了审判时间，使得该指标分值接近世界银行公布的《2020年营商环境报告》中显示的该指标表现最佳经济体爱尔兰0.4年。

（二）成本

1.基于假设案例的指标值。（1）主要破产财产价值。世界银行计算成本指标是在假设案例的基础上，假设案例企业破产财产价值为人均收入的100倍或200000美元，龙岩市2018年人均收入为35759元人民币，取两者中较大者（3575900元人民币），如果资产变卖，最多可收回现市值的70%（2503130元人民币）。所以基于案例的企业破产财产价值为2503130元人民币。

（2）破产案件受理费。根据《人民法院诉讼收费办法》及其补充的规定，破产案件受理费按照破产企业财产总值，依照财产案件收费标准计算，减半交纳，按此标准计算得出受理费13413元。

（3）破产管理人报酬。龙岩市破产管理人报酬的计算，按照最高人民法院《关于审理企业破产案件确定管理人报酬的规定》的标准计算，以债务人最终清偿的财产价值为计算管理人报酬的标的额，担保债权人优先受偿的担保物价值不计入记酬标的额。根据假设案例，担保债权比例74%，破产管理人的报酬=2503130*26%*12%=78098元。

（4）评估审计费。龙岩市破产中的资产评估费按照福建省资产评估收费标准计算收费，100万元以下的，按0.8%收取，100万元至1000万元的，按0.35%收取，财务报表审计费参照资产评估费标准收取。按评估假设案例计算，评估审计费为26520元。

（5）破产程序日常开支费用。龙岩市这部分费用主要是公告费、快递费、刻章费、差旅费等实际费用，平均约为50000元。

（6）律师费。龙岩市破产案件律师代理费参照民事诉讼案件收费，就评估假设案例，律师费在12-18万元之间，这里取值15万元。

（7）其他。拍卖现为网上拍卖，不另行收费。破产财产处置税费，一般由买受人承担，故不计入破产成本。

综上成本总和=13413+78098+26520+50000+150000=318031

成本占比=318031/2503130=12.71%

2.龙岩市实际破产案件成本指标值。

实际案件成本占比=成本/资产=193215.2/1818293.87=10.6%

对比假设案例计算结果和实际案例，发现龙岩市实际破产案件的成本10.6%占比比案例假设12.71%的低，这主要是由于龙岩市的破产案件的审理长期案件数量少，律师和破产管理人从事破产事项都在起步阶段，抱着学习的态度，以低于法律环境下的报酬从业，从而降低了破产管理人费用、评估费和律师费。而且龙岩市目前的破产管理人是由5家律师事务所和3家会计事务所组成，管理人报酬、律师费和评估费用经常混合在一起，没有以明确的标准金额收取。

虽然龙岩市破产成本占比相对较低，但是与世界前沿挪威的1%还有一定的距离。而且龙岩市在破产成本的支付方面，政府干预性质比较强，市场化、法律化、制度化的程度較低，这也是今后需要加强制度化建设的关键原因。

（三）结果

调研期间结案的3个案件都没有持续经营，结果取值：0。

结果指标也是影响龙岩市回收率的重要指标，龙岩市应加强因企施策，对确有重整可能的企业及时启动重整程序，探索行之有效的创新模式，让优质企业最终实现重整再生。特别是目前在办的龙岩志高动漫科技有限公司、武平中企房地产开发企业等具备重整价值的破产案件，要发挥府院联合机制，使企业重获生机。

（四）债权回收率

根据案例假设，企业的家具年折旧率按20%计算，家具占固定资产总价值的25%，回收率为剩余收入的现值。

按照假设案例计算的回收率=（0.7-12.71%-0.25*20%*0.7）/（1+4.35%）^0.7=0.5379/1.030=52.22%

按照实际案例计算的回收率=（0.7-10.6%-0.25*20%*0.7）/（1+4.35%）^0.7=0.559/1.030=54.27%

从世界银行营商环境假设案例看，2019年调研的回收率水平较去年有较大的提高，但是与世界银行公布的《2020年营商环境报告》中显示的该指标表现最佳经济体挪威92.9%还是有很大的距离。另一方面，从实际破产案例的情况看，结案的3起案件中，只有一起案件债权人得到了偿还。根据福建省龙岩市中级人民法院民事裁定书（2018）闽08破9号之二显示，该案件参加破产财产分配的债权额为2795408.48元，可供分配的破产财产数额为1766732.69元，破产财产分配的顺序、比例及数额为：优先清偿本案案件受理费10350.3元、管理人报酬140000元后，余款已不足以清偿全部普通债权，按照债权比例分配，计算公式为清偿率（57.82%）=[可供分配的破产财产总额（1766732.69元）-破产费用（150350.3元）]/普通债权总额（2795408.48元）。

龙岩市今后应多渠道筹措破产保障基金，建立府院沟通联动平台，加强企业破产风险隐患预警、信息共享与反馈等方面的协作，促进解决破产企业瑕疵财产处置、重整企业续贷与信用修复等难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