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佳 汪五一

(安徽工业大学 商学院，安徽 马鞍山 243002)

安徽省在对外贸易的总量发展上，与大多数国家均处于贸易顺差地位，即安徽省的出口贸易总量要高于进口贸易。从与“一带一路”国家的双边贸易发展来看，沿线国家是安徽主要的贸易伙伴，其中，安徽同样处于贸易顺差地位，对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额稳步增长。安徽省在“一带一路”倡议提出后，开通了“合新欧”中欧班列，并出台一系列便利化政策，这固然促进安徽出口沿线国家贸易。但是关于影响安徽出口贸易的外部因素还未有探讨，因此有必要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视角来分析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经济自由度能反映一国的经济和贸易自由和便利化水平，考虑该因素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具有合理性。由于沿线国家分为两条经济带，而经济带在空间上具有一定的关联性，相互之间有一定的内在影响，因此需要从空间效应上去分析其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

1 文献综述

目前，众多学者就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的贸易研究已经比较全面，主要用静态引力模型和随机前沿引力模型来分析影响双边贸易的因素及双边贸易的效率。其中，运用静态引力模型的分析有廖明中[1](2015)测算了中国对沿线国家的出口潜力，部门贸易潜力和总量贸易潜力的类型基本一致；梁琦等[2](2016)研究发现地理距离、非关税壁垒和交通网络是影响贸易活动的主要因素，且低劳动力成本是发展中国家出口贸易的主要优势；李军等[3](2017)研究发现金砖国家的机场设施和平均关税将影响中国出口贸易，且“一带一路”倡议的实施有助于提升中国对金砖国家的出口贸易潜力；雷蕾等[4](2018)研究表明中国GDP和人民币对美元汇率与中国双边贸易总额呈正相关，地理距离、WTO、碳生产率和金融对贸易参与度等与双边贸易总额呈负相关。

运用随机前沿引力模型的分析，有张会清[5](2017)研究发现，测度时间内中国与沿线国家的双边贸易效率波动较大，中国与中亚和独联体的贸易效率较低，贸易潜力较大，中国签订的自由贸易协定和对外直接投资能促进贸易效率提升和实现贸易潜力；一部分学者研究认为中国与“一带一路”国家的贸易存在非效率，并测度了影响贸易非效率的主要因素(王丽丽[6]，2017；李萍[7]，2018；刁莉等[8]，2019)。

运用空间面板模型来分析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双边贸易的研究主要有李军军等[9](2015)运用面板数据的空间滞后模型分析发现经济总量和外资引进能促进贸易规模的增长；曹伟等[10](2016)运用双边贸易滞后效应空间面板数据模型研究认为，人民币升值会减少中国从沿线国家的进口，汇率变动对双边贸易的影响普遍小于邻国效应的影响；许家云等[11](2017)运用滞后效应的空间面板模型研究发现文化、法律、宏观经济制度以及微观经济制度上的差异是抑制双边贸易的因素，相邻效应会制约中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制度距离强化了这种竞争性[11]；王江等(2018)[12]运用空间杜宾和空间误差模型研究中国出口贸易的第三国效应，结果表明在0-1矩阵下，中国对第三国的出口贸易活动会对出口到东道国的贸易产生显著挤出效应，在地理距离矩阵下，在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中第三国对东道国的挤出效应更加明显。

也有不少学者将经济自由度作为研究经济与贸易的重要指标，谢孟军等[13](2013)用伙伴国经济制度质量来衡量对中国出口贸易的影响，结果发现经济制度质量与中国出口贸易的引力呈正相关；武力超等[14](2016)从经济自由度和金融监管程度的视角分析了外资银行参与企业出口选择，认为经济自由度和金融监管程度的中介效应随企业出口水平的变化而显著不同；陈继勇等[15](2017)分析认为贸易开放度和经济自由度都是影响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经济增长的重要因素，尤其是经济自由度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要高于贸易开放度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15]；还有部分学者分析了经济自由度对农产品贸易的影响，认为伙伴国的经济自由度会阻碍中国农产品的出口(刘宏曼等[16]，2017；潘伟康等[17]，2018)；张鹏飞[18](2018)分析认为经济自由度对“一带一路”中低收入水平国家的进口贸易相对于基础设施同样重要。

目前，关于安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研究主要从安徽自身视角分析，研究企业在“一带一路”倡议下的发展机遇(方洋，2016[19]；王龙梅等，2018[20]；周丽，2019[21])与贸易潜力(万红先等，2019[22])，缺少从伙伴国视角的相关分析。因此本文基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经济自由度视角，分析伙伴国的经济自由度对安徽省出口沿线国家贸易的影响，分别从普通面板和空间面板角度实证分析经济自由度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

2 计量模型设定与分析

2.1 样本选取与数据处理说明

本文选取安徽与沿线各国在经济总量、人均GDP、经济距离等的年度数据，样本区间为2000-2017年，考虑到数据的可获得性，最终选取了48个沿线伙伴国的面板数据，时间跨度18年，总计864组观测值。样本国家依次为巴林、孟加拉国、印度、以色列、约旦、科威特、黎巴嫩、蒙古、巴基斯坦、土耳其、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阿尔巴尼亚、保加利亚、匈牙利、波兰、罗马尼亚、爱沙尼亚、立陶宛、俄罗斯、乌克兰、斯洛文尼亚、沙特阿拉伯、捷克共和国、斯洛伐克、波黑、埃及、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新加坡、泰国、缅甸、老挝、柬埔寨、塞浦路斯、尼泊尔、阿曼、拉脱维亚、格鲁吉亚、亚美尼亚、阿塞拜疆、白俄罗斯、摩尔多瓦、克罗地亚、马其顿、斯里兰卡。

各变量具体处理方式如下：

(1)安徽对沿线各国的出口额，以2010年为基期，用历年中国出口价格指数对安徽省出口贸易额做平减处理，得到实际出口额，再取对数，减小数据异方差可能性和降低原始数据的区间差距。

(2)安徽省经济总量及沿线各国经济总量，以2010年为基期，分别用历年安徽省GDP指数和各国GDP指数对名义GDP做平减处理，再取对数。

(3)沿线各国人均GDP，将平减后的GDP总量除以各自常住人口数，得到人均GDP，两者相减取绝对值，再取对数，得到安徽与各国人均GDP差额。该变量是用来验证林德的需求偏好相似理论。

(4)安徽与沿线各国的距离，用安徽省会与各国首都经纬度计算两地球面距离，并用历年国际油价做加权处理，再取对数。

(5)经济自由度，美国传统基金会公布数据，综合考察了财产权、司法效力、政府诚信、税收负担、政府支出、财政健康、商业自由、劳工自由、货币自由、贸易自由、投资自由和金融自由等多方面情况，各单项评估以后的综合得分即为各国的经济自由度指数。

(6)沿线各国汇率水平，统一以美元兑价的间接标价汇率，上升表示各国货币贬值，为了消除各国货币兑价的差异，采取对数处理。

(7)沿线各国的对外贸易依存度，用进出口总额比上经济总量，衡量的是对外贸易在GDP中的份额，由于对外贸易额的统计与GDP的计算方式不一致，因此会存在对外贸易依存度超过1的情况。

(8)用世贸组织和自贸协定两个虚拟变量来衡量贸易制度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影响，若t年同属于WTO或签订了自贸协定，则取1，否则取0。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及数据来源见表1。其中，lnexportijt表示t年安徽对各国出口额；lnahgdpit表示t年安徽经济总量；lngdpjt表示t年各国经济总量；lndpgdpijt表示t年安徽与各国人均GDP的差额的绝对值；lndistanceijt表示t年安徽与各国的地理距离；lnpgdpecojt表示为t年各国人均GDP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lnexchangeecojt表示t年各国汇率水平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dftecojt表示t年各国对外贸易依存度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economicindexjt表示t年各国的经济自由度；wtoijt表示t年是否同属于世贸组织；ftaijt表示t年是否签订自由贸易协定。

表1 变量与描述性统计

为了更好地考察经济自由度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影响，本文对经济自由度与各国人均GDP、各国汇率水平、各国对外贸易依存度分别做了交叉项，并提出了三个假设预期：

假设1：经济自由度的增长带来人均GDP的增加，从而增加对安徽省的进口需求；

假设2：经济自由度的增长导致汇率波动的增加，从而减少从安徽省的进口贸易；

假设3：经济自由度的增长使得对外贸易依存度提高，从而增加对安徽省的进口贸易。

2.2 模型设定

2.2.1 基准模型

lnexportit=α0+α1Lngdpjt+α2lnahgdpit+α3lndpgdpijt+α4lndistanceijt+α5lnpgdpecojt+α6lnexchangeecojt+α7dftecojt+α8WTOijt+α9FTAijt+εijt

(1)

模型(1)为普通面板回归模型，其中，lnexport为被解释变量，表示安徽出口沿线国家的贸易额，lngdp和lnahgdp分别表示沿线国家和安徽省的经济总量，lndpgdp表示沿线国家与安徽省的人均GDP差额，lndistance表示安徽省会与沿线各国首都的距离，lnpgdpeco表示沿线国家人均GDP与该国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lnexchangeeco表示沿线国家汇率水平与该国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dfteco表示沿线国家对外贸易依存度与该国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WTO表示是否同属于世界贸易组织，FTA表示是否签署了双边自由贸易协定。

2.2.2 空间自回归模型(SAR)

空间面板的自回归模型在普通面板的基础上有一些变化，可由模型(2)表示

(2)

2.2.3 空间误差模型(SEM)

空间误差模型则在普通面板模型的基础上，对残差项进行细化分析，可由模型(3)表示

(3)

2.2.4 空间杜宾模型(SDM)

为有效估计沿线国家的经济自由度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影响，在普通面板模型的基础上引入贸易空间方向的滞后变量，可得到模型(4)

(4)

2.2.5 空间权重矩阵

(5)

其中，i,j表示不同的国家；Dij表示两国之间的首都距离，矩阵主对角线上的元素为0，且为对阵矩阵。

2.3 普通面板数据回归分析

由于本文的研究对象是“一带一路”沿线各国经济自由度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而沿线国家作为不同个体，各变量有所不同，可能存在不随时间而变的遗漏变量，因此我们首先检验混合回归和固定效应模型，F检验的P值为0.000 0，故强烈拒绝原假设，认为固定效应模型明显优于混合回归，应该允许每位个体拥有自己的截距项。同时，LM检验强烈拒绝“不存在个体随机效应”的原假设，认为在随机效应和混合回归之间，应该选择“随机效应”；根据Hausman检验结果，P值为0.000 0，故认为应该使用固定效应模型而非随机效应模型。表2是普通面板回归结果。

表2 面板数据的回归检验

注：Stata15运行结果，括号内为t值，***表示P<0.01，**表示0.01

从表2可以看出：(1)在普通面板固定效应模型的检验下，各国经济总量、安徽省经济总量、WTO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影响均是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也与我们的预期一致；(2)FTA对安徽省出口贸易是显著的负向影响，这与我们的一般认识相违背(吕诚伦，2019也得出相似结果)，从该变量的描述性统计来看，均值是0.083 3，在样本区间内，中国与沿线国家签订自由贸易协定的并不多，且始于2008年之后，因此在本文的测度范围内，签订自由贸易协定这一指标并未能很好地发挥促进安徽省出口贸易的作用；(3)人均GDP的差值对出口贸易呈显著的正向影响，说明人均收入的差额越大，越有利于安徽出口贸易，这与林德的需求偏好相似理论不一致，可能的原因是安徽虽作为农业大省，但是在出口贸易中工业制成品占了绝大部分，而沿线国家多在初级产品上具有比较优势，因此在产业结构上存在差异，收入差距越大，对安徽省贸易品的需求量越多；(4)再来看地理距离这一变量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在固定效应模型下，地理距离对出口贸易是显著的正向影响，即随着地理距离的增大，安徽对其的出口贸易增加，这与引力模型的设定相悖，说明在安徽对沿线国家的出口贸易中，地理距离并不是阻碍因素；(5)人均GDP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对出口贸易的影响在固定效应模型下呈显著的正向影响，这与我们的假设1相一致，经济自由度的增加能促进人均GDP的增长，从而增加对安徽省的进口需求，即沿线国家人均GDP与经济自由度的增长能促进安徽出口贸易；(6)汇率水平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对出口贸易的影响在固定效应模型下的结果显示，经济自由度的增加与汇率水平的增长(各国货币贬值)会导致安徽出口贸易的减少，与假设2相符，且符合“本币贬值，利于出口不利于进口”的贸易情况；(7)对外贸易依存度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效应在模型的检验下并不显著，说明两者没有直接的作用关系，假设3没有得到验证。

2.4 空间面板模型分析

普通面板模型的分析结果显示各解释变量的显著性和拟合效果有一定的解释性，但是笔者在检验面板数据的截面相关性时发现，其Friedman’s 检验值和Pesaran’s 检验值分别达到168.096和14.822，均在1%水平下显著，也就是说面板数据存在截面相关性，因此普通面板数据的回归结果可能是无效的和有偏的。而截面相关性的存在极有可能是由于残差具有空间依赖性，因此本文继续对模型的空间相关性进行检验，以考虑是否用空间面板模型。

2.4.1 莫兰指数

空间自相关可理解为位置相近的区域具有相似的变量取值，如果高值与高值聚集在一起，低值与低值聚集在一起，则为“正空间自相关”；反之，则为“负空间自相关”。如果高值与低值完全随机的分布，则不存在空间自相关。度量空间自相关的方法中，莫兰指数是最为流行的，其公式为：

(6)

表3 2000—2017年安徽出口

注：数据为Stata15.0运行结果，括号里为P值。

总体来看，安徽出口“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存在空间自相关，且这种空间自相关显著为正。但是在调查的18年里，2004至2008年的莫兰指数并不显著，这五年见，安徽出口沿线国家的空间相关性并不显著，2009年之后，这种空间相关性又表现为显著的正相关，但是莫兰指数整体都要低于2000至2003年间，说明高值聚集效应在2009年以后有所减弱，可以通过建立空间计量模型进行进一步的分析。

图1 全局莫兰指数散点图

图1中，lnexport表示被解释变量安徽省出口额，Mran scatterplot(Moran’s I=)表示莫兰散点，括号中为全局莫兰值。

通过观察图1的莫兰散点图也可以发现，绝大多数国家都处于第一(高-高)和第三(低-低)象限，说明了安徽对“一带一路”国家的出口存在正的空间相关性，但也有个别国家处于第二(低-高)和第四(高-低)象限，这可能与各国的经济环境、消费需求等有关。

2.4.2 空间面板回归

因此本文分别构建了空间自回归模型(SAR)、空间误差模型(SEM)和空间杜宾模型(SDM)来分析沿线国家经济自由度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空间效应影响。其中，SAR的豪斯曼统计量为负值，说明随机效应的原假设是可以被接受的，因此采用随机效应的空间自回归模型。SEM的豪斯曼统计量为负值，说明随机效应的原假设是可以被接受的，因此采用随机效应的空间误差模型。SDM的豪斯曼统计量为 1 044.43，且在1%水平下显著，强烈拒绝随机效应的原假设，所以采用固定效应的空间杜宾模型。表4分别为以上三种模型的回归结果。

表4 空间面板模型回归结果

注：Stata15运行结果，括号内为t值，***表示P<0.01，**表示0.01

从三种模型的回归结果来看，空间影响都很显著(ρ或λ都表现为1%水平下的显著)，Wald和Lratio检验结果分别拒绝了θ= 0和θ= -βρ的假设，显然 SAR、SEM 模型并不适用于本例，且从模型对数似然值和拟合优度也可以协助判断，SDM是更适合本文的计量模型。在SDM模型中，伙伴国经济总量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影响显著为正，也就是说，伙伴国经济实力越强，从安徽省的进口贸易额越大。但是安徽省的经济总量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并不显著，即安徽经济实力的增强，并没有增加安徽出口贸易的竞争力。伙伴国与安徽的人均收入差距越大，那么从安徽的进口贸易越多，说明伙伴国的产品需求结构与安徽的贸易产业结构越相似。由于考虑了空间地理距离因素，因此简单的地理距离不再是本模型中的研究重点。从人均GDP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的显著性来看，经济自由度与人均GDP的交互作用对安徽省出口贸易起到了正向作用，会促进安徽出口贸易的发展。但是汇率水平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及对外贸易依存度与经济自由度的交叉项对安徽出口贸易的影响作用并不显著。空间溢出效应表明，对外贸易依存度与经济自由度的交互作用和人均GDP与经济自由度的交互作用会促进安徽出口沿线国家的贸易，带动周边国家对安徽省的进口需求，存在正向溢出，而汇率水平与经济自由度的交互作用会阻碍安徽出口沿线国家的贸易，抑制周边国家对安徽省的进口需求，存在负向抑制，基本符合前文假设。

2.5 稳健性检验

由于空间权重矩阵的选择会极大地影响空间效应的分析结果，且目前没有公认的最适用的空间权重矩阵，大多数研究中会同时采用空间邻接矩阵作为考量，即国家间相邻定义为1，不相邻定义为0，但本文选取的48个国家样本中，有5个国家没有邻接国家，这会极大地影响空间分析的结果，因此本文参照谢杰和刘任余(2011)[23]的研究，采用第二种空间权重矩阵，设定如下：

(7)

dmin为所测算国家首都距离中最短的距离，本文样本中，以色列首都耶路撒冷至约旦首都安曼的经纬度距离为70.122 5千米，为最短距离。

由18年的全局莫兰指数可以看出，此空间权重矩阵的选择是合适的，面板数据依然存在空间相关性(见表5)。因此本文选择此空间权重矩阵来做模型的稳健性检验，结果见表6。

表5 空间权重矩阵莫兰指数测算

注：数据为Stata15.0运行结果，括号中是P值。

注：Stata15运行结果，括号内为t值，***表示P<0.01，**表示0.01

可以发现，在不同的空间权重矩阵的作用下，三种模型的回归结果不改变变量的显著性，且模型的检验结果也一致，SAR模型和SEM模型适用随机效应，但在Wald检验和Lratio检验下都发现不适用本文，因此最终采用空间杜宾模型，而空间杜宾模型的结果也显示，支持了前文的分析和假设。因此，本文的实证结果是可信的。

3 结论与启示

本文通过对三种交互作用的分析来考察沿线国家经济自由度对安徽省出口贸易的影响，分别采用了普通面板回归和空间面板回归，由于被解释变量在空间上具有相关性，因此空间面板模型具有更好的解释力，在空间自回归模型、空间滞后模型和空间杜宾模型的检验中发现，空间杜宾模型是最适合本文的，其结果显示：

第1，沿线国家的经济自由度与人均GDP的交互作用会促进安徽省对沿线国家的贸易出口总量，且存在空间上的正向溢出效应，即在此交互作用下，沿线某一国家对安徽省的进口贸易会带动沿线周边国家对安徽的进口额。这也说明沿线国家的经济越自由，那么人均GDP相对较高，因此对安徽省的进口需求增大。同时，沿线国家的贸易会影响其周边国家的进口选择。

第2，沿线国家的经济自由度与汇率水平的交互作用对安徽出口沿线国家的贸易存在负向溢出效应，即在此交互作用下，汇率的波动造成收益的不确定性，从而带来贸易的风险，会降低从安徽的进口贸易。一般而言，经济自由度越高的国家，采用浮动汇率并自由波动的较多，但是汇率的波动幅度不会很大，币值相对稳定，但也有国家采用固定汇率制，总体而言，其交互作用对安徽出口贸易的直接影响并不显著。

第3，沿线国家的经济自由度与对外贸易依存度的交互作用对安徽出口沿线国家的贸易存在正向溢出效应。一般来说，经济自由度越高的国家，其进出口贸易更加便利，因此对外贸易依存度也会相对较高，即在此交互作用下，沿线国家对安徽的进口贸易会带动沿线周边国家对安徽的贸易进口额。

本文从伙伴国的视角来看安徽省的出口贸易，寻找影响安徽出口贸易的外部因素，结果说明安徽应与经济自由度较高、人均收入较高、汇率波动较稳定且对外贸易依存度较高的国家深入开展贸易，能产生对周边国家的正向影响，带动周边国家对安徽省的贸易进口，伙伴国的经济总量越大，从安徽的进口贸易会显著增加，且沿线国家与安徽省的人均GDP差距越大，反而从安徽的进口贸易会增加，这也预示了安徽与沿线不同国家的贸易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