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黑暗中的呐喊:女性反抗意识的书写

2020-05-26韦真真

青年生活 2020年13期
关键词:革命

韦真真

摘要:在白薇独特经验的关照下,白薇笔下女性的反抗之路带有着同时期女作家没有的,专属于白薇自己的生命经验。这里面饱含着女性的血与泪,但是女性在历经苦楚之后打破了自身所处的困境,在革命道路上努力追寻着个性解放的光明。

关键词:白薇;女性觉醒;革命

白薇在文学史上是一个独树一帜的作家,她的创作体验大部分都是来自于她自己独特的经验,有时代社会的、也有她自己本身的生命体验。她所经历的多重方面的挤压我认为就是她能产生这振聋发聩般反抗的呐喊。

一、反抗之源:生命与时代的双重挤压

白薇的作品中自传性非常明显,作家们生长环境一般来说都会对作家的写作产生巨大的影响,白薇也不例外。白薇的家庭中有两个人对她的影响最为深远:一个是她的祖母赵翠兰,一个是她的父亲黄晦。“白薇敢于冲破封建婚姻的牢笼,追求平等和女权,向黑暗势力宣战,不能不说这最初的火种就是祖母给她埋下的”[1]白薇许多独立的追求女性话语独立的思想是受参加过太平天国运动的祖母的影响。她的父亲黄晦接受过西方新式教育,积极创办新学的人满脑子的封建礼仪。黄晦因为面子把白薇推向包办婚姻的深渊,在黄晦的身上呈现出的是封建社会对人深入骨髓的渗透。在这样一种“开放式的压抑”中白薇对女性意识的探索和冲破男权的压制就是非常合理的。

白薇的情感之路同样充满坎坷,包办婚姻带给白薇的是无穷无尽的噩梦。在夫家白薇受尽了虐待,而逃出婆家后她与杨骚的恋情也深深伤害了她。白薇追求精神的纯爱、专爱,而杨骚的浪漫主义的理想情怀最终肯定会与白薇的恋爱观产生冲突,白薇与杨骚经历分分合合,甚至在两人的婚礼上新郎竟然缺席了。白薇本就破碎的身心在与杨骚的一次次纠缠中千穿百孔,她不禁绝望地呼喊“女性是没有真相的。”[2]

湖南的新文化运动繁盛发展的时候特别地关注妇女问题,“现代湖南……成为了除北京、上海以外的新文化运动的最重要的基地。”[3]《大公报》就曾经多次举办关于爱情和婚姻的讨论。多起影响很大女性公共事件:李欣淑的出走、袁舜英的自杀等事件使当时的湖南也掀起了关于女性解放的风潮。在这样的地域环境的影响下,白薇也不可避免地深受个性解放思想的影响。白薇在中学时反叛的思想转变为实际的行动。“在第三女师范,我曾以领袖资格,纠合年轻气锐的同学,要求先生讲世界大势的新文章,读白话文,至掀起学校新旧冲突的风波。”[4]

二、父亲的逆女:“弑父”与出走中寻找自我

“弒父”这个文学母题可以追溯到西方古希腊的神话之中,福克勒斯创作的《俄狄浦斯王》以及《神谱》中记载的古希腊神话中也有很多弑父的情节。无论是在西方还是在中国,古代的父权代表的都代表着权力话语。五四时期兴女权,使女性也拥有相同的受教育权利,女性通过教育使自己或者帮助他人找到女性独立的道路是非常具有现实意义的,女性推翻父权的压迫,首次走出阴影看见了真正的阳光。

在《打出幽灵塔》的恶霸胡荣生的身上我们能发现典型的“父”的形象,一方面他是月林的生父和养父,另一方面他作为一个地主乡绅是这个家的掌权者也是代表了封建旧文化的掌权者。胡荣生在这个家中也是绝对的“性的暴君”[5],他在少梅之前有多个妻妾,后来看中了少梅的姿色霸占了小他二十多岁的少梅,诱骗了萧森,还企图占有月林。在胡荣生的压制下,这个家就如同镇压白素贞的雷峰塔一样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幽灵塔”。

而在这个家庭之中的女性都是通过自身血与泪来觉醒。少梅作为一个已经觉醒的新女性以离婚为手段摆脱了胡荣生并如愿地加入了革命的队伍中。月林本想以与巧鸣结婚为由离开“幽灵塔”,然而巧鸣去世她也被胡荣生囚禁起来了,最后为救生母萧林月林以死为代价杀死了胡荣生。这些女性自觉的反抗都代表着男性对女性身心奴役的瓦解,女性找到能呼吸的自由之地。

当女性逃离了父权的之后,她们面临着“娜拉”的精神困境。这些女性往往以决绝的心态来摆脱封建礼教对他们的压制,她们追求个性解放,追求女性的独立。受大革命的时代背景影响,这些女性比当时的娜拉多出了一条选择的道路,那就是参加女党部,加入到革命队伍之中。在《炸弹与征鸟》中,姐姐玥经历着与白薇同样的困境:包办婚姻、婆家虐待。玥就是白薇的化身,而玥的妹妹彬在给玥去的信中就提出了让玥去参加革命、加入党也代表白薇对革命道路的期望。玥在逃出来之后也确实加入了女党部。《姨娘》中saline也在劝姨娘从家中离开加入党。因此在白薇的作品中被压迫的女性出走的一个理想出路就是革命,当然这条道路因为现实官僚主义的盛行有时也是行不通的。

三、女性自救:革命道路上女性主体地位的坚守

白薇在塑造这么多的女性形象都在与时代与社会紧密相连,在她的创作中革命、救亡、图存永远会占有着一席之地的。 白薇热心于参加革命斗争之中,对于这样一个以个性解放为己任的女作家来说,她的身上有着女战士的气质。在《打出幽灵塔》中的萧森就是一个女战士的形象,随后少梅和月林也步入这个队伍,《炸弹与征鸟》中的玥和彬在初期以“炸弹”和“征鸟”命名自己,象征着她们的革命热情。这些女兵的主体意识强烈,以饱满的热情追求自由、追求解放。

并且白薇为我们发掘隐藏的女性解放之路,那就是女性是女性自救的主体。这里的女性可以指母女或者是姐妹,《打出幽灵塔》中月林的解救之路是女性发挥着巨大的作用的,最终对推翻胡荣生起到关键作用的就是少梅、萧森和红桃。这些勇敢的女性的斗争之路把这明显的父子冲突转为强调性别冲突,父子的冲突潜隐了。最终月林也是因为救萧森而死,以死为代价冲破了这个囚禁了女性的幽灵塔。

女性从被男性支配社会中找到自己的地位是以不断的苦难生活的为代价的,她们一边向往着新生活,一边却在遭受希望破灭的痛苦。白薇在她充满了苦痛的生命中提取了她最质朴的体验,为我们呈现了这样决绝又坚定的反抗之路。

参考文献:

[1]白舒荣,何由.白薇评传[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3年:6

[2] 曾果伟选编.我投到文学圈里的初衷[A](白薇.白薇作品选[C]),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16

[3]陈书良主编.湖南文学史[M].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98:2

[4]曾果伟选编.我投到文学圈里的初衷[A](白薇.白薇作品选[C]),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5年:3

[5]孟悦,戴锦华著.浮出历史地表——现代妇女文学研究[M].郑州:河南人民出版社,1989年:162

猜你喜欢

革命
银联场景革命以“快”创造更多可能
机械革命蛟龙7
机械革命Code01
机械革命S2 Air
中国的出行革命
从“勤劳革命”转向“智慧革命”
革命老区展新姿
粉红革命
掀起秋冬潮流革命
球迷骚乱揭埃及革命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