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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越天琴音乐之非遗文化的生存现状探究

2020-05-26舒翠玲

艺术评鉴 2020年7期
关键词:非遗文化生存

舒翠玲

摘要:壮族天琴艺术自2007年被列入广西第一批区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目,至今,各机构各部门大力打造壮族天琴艺术,民间民俗音乐的发展也不断丰富天琴音乐文化,地方旅游经济的发展与天琴音乐文化互助互利。因此,本文将从过去壮族天琴艺术的历史记载和骆越先民的原始信仰开始梳理,结合调研探其根源;再从地方旅游文化的兴起与发展对当地音乐文化的推进,找出其互动关系,进而从非遗的视角探寻当今壮族天琴音乐文化的生存现状。

关键词:骆越民族   天琴音乐   民俗信仰   非遗文化   生存

中图分类号:J61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3359(2020)07-0020-05

壮族是我国少数民族中人口最多的一个民族,主要聚居在广西,尤其集中于桂西、桂南和桂湘、粤、黔的部分地区。壮族人们勤劳、能歌善唱,并拥有自己民族特色的乐器。如天琴、马骨胡、土胡、七弦琴、蜂鼓、啵咧、铜鼓等,都是壮族音乐中不可或缺的伴奏乐器。而作为最古老乐器之一,有着上千年历史记载的“天琴”,是壮族人们祭祀、生活娱乐所用,同时也体现出骆越先民们的原始信仰。

随着地方旅游业的发展促使音乐舞蹈类的活动越来越多,而在非遗文化的视角下,壮族天琴音乐舞蹈如何生存?是否都会将文化的内涵以音乐舞蹈的形式来表现?还是哗众取宠?作为崇左地方的传统文化,是否受到破坏而改变原样,是继续发展还是一种倒退?音乐舞蹈类的非遗文化作为一种传统与现代结合的文化,在旅游产业文化发展中是否融入,并以什么形式进行表演?本文主要关注天琴音乐文化,其中含壮族特色音乐的具体情况。由此,进一步论证骆越天琴音乐的非遗文化的生存生态现状的必要性。

一、骆越天琴音乐文化概述

古乐琴声响,萦绕壮乡情。千年文化的积淀,自19世纪往后,天琴相关的文献记载颇多,从地方志和现当代的部分文献①中追溯骆越天琴音乐文化的根源,从“天”的诠释与解读、“跳天”“跳天歌”“天琴”的界定和活动的描绘,从使用场合、社会功能、巫舞的记载中了解骆越天琴音乐文化。

天琴,何谓“天”?《广西少数民族乐器考》[8]对流行于防城、宁明等县的“鼎叮”(壮语的天琴)有着详细的记载。其中,“天”不仅是天琴独奏或伴奏的各种文娱活动形式的总称,而且活动还通过内容和表现形式进行分类,其中“跳天”的活动形式最为丰富,融骆越民族的歌、舞、乐为一体,是一种综合性的艺术形式。“跳天”在《防城县志》载:“跳天:‘天为魓中、板八壮族民间艺术的总称,包括歌、舞、琴,分别称为‘天歌‘天舞‘天琴”[1]。这里的“天歌”指的是“跳天歌”,是一种风俗歌。[9]而在《中国少数民族乐器大观》[2]中,直接描绘了南部壮族地区天琴演奏的具体形态。所以,天琴既是乐器,又是舞蹈道具,具备娱神和娱人的功能。在过去并不是什么场合都可以使用的。这一点,从《龙州记忆》[3]中可以证实。

一方面,天琴在民间的民俗信仰活动中以祭祀、祈福所用;另一方面,在节日庆典当中,也作为主奏或者伴奏乐器烘托、渲染氛围,既可以边唱边弹,又可以作为群众性歌舞边弹边唱边舞(见《壮族风情录》[4]之“壮族弦乐器”,这里不赘述)。在民间,天琴多以巫师(巫婆)持有,如《岭表纪蛮》[5]《宁明县志》[6]《广西通志·文化志》[7]都有记载,笔者在2013年分别前往凭祥、龙州进行田野调查时也得以证实。另外,从“巫舞”中也可窥其一般。在壮族传统文化活动简表中的记录中,能够看出天琴音乐舞蹈的具体形态。文献中不仅将天琴巫文化与音乐舞蹈互通,而且对巫舞的具体描绘中,对天琴演奏的几种方式和与铜链的舞蹈动作结合,音乐形象生动。天琴作为舞蹈道具,详细的描绘了舞蹈动作及特征,也进一步证实,民间的天琴音乐与巫乐结合,在部分地区,是歌、舞、乐三位一体的呈现,这与原始音乐的特征是一致的。

因此,天琴作為弦乐器传承至今,不仅能够从文献中窥其形制、使用场合和社会功能等属性,而且天琴音乐文化在历史的发展过程中与骆越巫文化紧密结合,使其音乐蕴含着宗教信仰等神秘气息,极富古壮民族的音乐文化韵味。

二、巫师②法事活动图像中的骆越天琴音乐文化

壮族是古代百越民族的后裔之一,因此,有着悠久的历史,创造出光辉的骆越音乐文化。天琴与之密不可分,既具有宗教色彩,又潜移默化的影响着壮族人们的生活;天琴既可以独奏,也可以为歌、舞伴奏,是骆越先民传承和使用的法器,在娱神喻天的功能中,与当地民间祭祀、巫道等活动结合,形成骆越巫乐,主要流传于防城、宁明、凭祥、龙州等壮族地区。

在民间,骆越巫乐的演唱(奏)者即是神职人员,其性别有男女,他们都是经过受戒和册封等繁琐仪式,成为主持法事的巫师。其巫乐活动几乎与壮族人民生活紧密相连,从出生婴儿满月、到结婚接新娘、入新房及驱邪赶魔送鬼送神等。其中求花保花、满月、结婚、寿辰、丧礼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重要的仪式,由巫师操持法事弹奏天琴,吟唱仪式经书。2017年笔者在龙州文体局农瑞群老师的带领下,随同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彭西西、向先清两位老师前往龙州县金龙镇双蒙村弄昌屯参加“围楼”仪式,仪式主要是壮族人为家里逝去的老人举办的,在死者逝世两年以后举行“围楼”仪式,应该属于祭祀仪式中的“送魂”仪式,由法事操持者弹着天琴先从地面、地下水中、山中等为逝者找到散落在各个角落的灵魂,之后用金钱赎回来,为其安家赐予财产,最后就送过桥,送入天堂。这个仪式全程需要一天的时间,人由阳间渡到阴间仪式才完成。所唱的经书有《上祭》《招魂》《买车》《度牲》《巫送》等,祈求逝者在天上过上幸福的生活。

仪式开坛之前,死者家人准备各种祭品,包括开坛的神台、4碗插香的米碗和1碗米放一个鸡蛋插一朵纸做的仙花、糍粑做的各种类似花山图案的人形(颜色各不相同)、各种彩色的剪纸、符文、白纸剪的小人、竹制的围楼、壮锦、给死者的金项链、手表、手机、各式供品等等。活动使用的天琴是节装式二弦琴,便于携带,焚香卜卦后开始仪式的前部分,巫师着日常装,先写符文,再卜卦,卦象通过之后开始组装天琴,再一一摆放法器天琴、天剑、法印、铜铃、卦、经书、法衣、法帽、铜链等。

仪式开始后,先是死者家人带上蓝孝焚香酌酒,其后巫师坐在神台前,坐姿以盘腿而坐,天琴的琴筒置于两腿之中,左手拨弦按弦、右手用拨片弹奏天琴,盘腿右脚脚趾套铜链,不断抖动,根据铜链的节奏,一边弹天琴,一边吟咏经文或唱天歌。大意为收集死者散落的灵魂一路行走,所以巫师是以双手演奏天琴。

也有单手的演奏形式,巫师不再盘腿而坐,开始左手弹奏,而且由之前的斜抱天琴换成竖抱天琴演奏,这是巫师在去山间收集死者散落的灵魂途中遇到寺庙、神庙,不仅要吟诵表明身份,说明事由,同时单手弹琴,另一个手方便叩门的一种演奏方式。这时候巫师弹奏的旋律极其简单,就两个音不断的重复,伴随弹奏的音唱天歌,通过唱词告之寺庙、神庙死者的身份,路过的原因等等。

死者灵魂慢慢收集完整后,巫师开始穿上红色法衣,戴上法帽,由一人右脚套铜链弹奏天琴,另一人手拿铜链伴奏进行吟诵或者吟唱。巫师的演奏形式由之前一人自弹自唱到一人演唱另一人弹天琴伴奏,这是“唱天”的形式,既有叙事性,亦有抒情性,唱词以告慰死者灵魂、送去天堂,上报天神和感恩天的庇佑等内容为主,通过“唱天”上报“天”神,告知天府,也希望得到“天”的庇护和为家人祈福。

所以,天琴在仪式活动中,不同的演奏形式也有着不同的文化意义,而在特有的民间宗教信仰传统祭祀节日中,更能体现骆越人对超自然力量存在的信仰。无疑,天琴作为法器,担负着与天地之间的沟通与联系,巫师弹唱天琴是向天神转达人的意愿,祈求五谷丰登、子孙平安,希望各路神仙可以保佑。

在龙州、凭祥、宁明等地的巫师多为女性,而且她们的传承方式有着相似之处,都是特定时期,巫师在得到启示,开始拜师,得到四海龙王、玉皇大帝的首肯,并授以法印,然后受戒成为正式的巫师,所以家族传承的方式比较少。女性巫师的法帽与男性巫师不同,图案纹饰都有很大的变化,但在天琴的演奏中有一人弹奏另一人伴奏,也有俩人弹唱第三个人手执铜链伴唱的形式。

不同的场合,巫师的演奏(唱)都有一定区别。天琴在骆越巫乐活动中,演奏的乐曲相对比较简单,对巫师的演奏水平要求也不高,所以从音乐上很难深入分析,也只能从民俗活动中窥知一二。

(一)满月仪式

弹唱天琴为孩子祈福消灾,祈祷孩子平平安安一般会弹唱经书中的《解满月书》《盖木求科花科》《立桥号天科》《摇铃》等。旋律平缓,边弹边有节奏的摇着铜铃,左手扣琴按弦,右手食指和拇指勾弦。直到把经书的内容唱完,过程中来回的勾弦、扫弦,一边摇着脚上的铜链一边唱祈福的经书,结束后才把孩子的生辰八字写入家谱里。

(二)婚礼仪式

新郎家邀请巫师弹唱天琴来迎接新娘,其经书弹唱曲有《度鸡存楼科》《过汤油、梯刀、火炭》等。在这个过程中,天琴的演奏以左手扣琴按弦,右手食指和拇指勾弦,并没有出现别的弹奏手法,旋律平缓、唱腔有点类似于诵读和唱经书的音调,多使用低音区音域弹唱。这个仪式没有过多弹唱形式。

(三)寿辰仪式

60周岁举行寿辰仪式,请巫师弹唱天琴为寿星祈福,弹唱《祝寿歌》《求断桥吉凶科书》《扒宽三光》等,目的是为家中的老人添粮续命。巫师左手扣琴按弦,右手食指勾弦。一边摇着铃铛,一边吟唱着,都是祝福话语。仪式开始,天琴弹唱,到为寿星加官时,转到室外,称“转坛(跳五方)”。③这个仪式进行一天一夜,直到把经书唱完。

可见,从满月、婚礼、寿辰等生命转折的仪式中天琴呈现出原始的弹奏形式。不仅如此,在祭祀活动中同样没有过多的修饰。因此,通过巫师法事可知,民俗信仰活动中的天琴音乐演奏难度不大,甚至部分法师手中的天琴调音、演奏都只停留在初级入门阶段,弹奏的音也较为简单。

三、地方旅游文化中的駱越天琴音乐文化

乡土味浓的天琴,与时代接轨,与地方旅游经济文化的发展相融合,提升地方少数民族音乐文化的发展效应。不仅对陆路-东盟的音乐活动、左江的旅游音乐文化有一定的推动作用,而且左江与右江毗邻,有着骆越先民的足迹,崇左、防城一带同时位于边境,有着得天独厚的文化底蕴和浓郁的少数民族传统文化。因此,边境旅游产业文化的发展,包括“三月三”歌圩、壮族(歌坡)节、边关旅游节、花山文化艺术节、祭壮祖赶歌坡、石景林音乐竞赛活动、明仕田园民族歌舞表演等旅游节庆活动,都有着骆越天琴音乐表演的场景和画面。可以说,壮族地方旅游经济音乐文化与骆越天琴音乐文化是互动互助的关系,旅游带动的也是本土音乐文化的一种传播方式。

在现当代,很多旅游景区或与之相关的城市举办大型的旅游节庆活动,都会邀请艺人壮大声威,从另一个层面提升旅游业的发展。但本土的传统音乐文化活动,如三月三属于壮族的祭祖节庆活动,在壮族地区的各个大型景区举行,都会邀请传承人、民间艺人以及天琴表演者参演。天琴作为骆越先民使用的法器和弦乐器,都会融原生态民间歌谣、创作型歌曲,有自弹自唱、有为歌者伴奏、也有边唱边舞的几种表演形式。

笔者在2012年先后带学生前往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后备人才基地——明仕田园实训。景区有专门的导演编导,进行彩排,正式演出一天2~3场(根据游客量而定)。表演结合民间特色音乐,偶尔邀请民间艺术家与演员们同台演出,节目形式比较多样化,有壮族的师公舞、壮族的铜鼓舞、女子天琴自弹自唱、场景剧的对山歌等。丰富多彩的地方民族特色的音乐表演活动不仅使得宁静的田园多了一份娱乐消遣的项目,而且也让很多外地游客了解了壮民族音乐文化。

除此之外,每年壮族三月三歌节,偏人都会举办传统的“阿宝节”,天琴担任着伴奏乐器和舞蹈道具的角色,为二国、三省、四县④的青年男女播下爱情的种子。如今,这样的活动也会引来很多的游客,通过节庆活动带动了旅游。

作为孕育天琴艺术的边关历史文化名城——龙州,为了尽情展现天琴的魅力,抒发壮族人民的情怀,2008年举办了首届龙州天琴文化艺术节,晚会5个章节20个节目。

可见,旅游产业作为热点,提倡的是旅游文化一体化的发展理念,而在政府的主导下崇左旅游发展的战略、方针、政策、建议等,弘扬特色旅游文化产业,自2006年开始,“十二五”时期,崇左就不断推进、完善旅游项目。旅游产业发展带动地方经济发展,产业带动经济链,而音乐文化活动的宣传又促进了旅游产业的增收,因此,音乐活动促进了旅游业的发展,而旅游文化又丰富了我们的音乐文化。其中最为显著地是2015年4月15日,崇左市区石景林举行“三月三”山歌擂台赛中,天琴以扫弦、对唱的形式进行表演,歌唱的内容是赞美人们的美好生活。在2015年4月17日,崇左市宁明县举行的“鼻祖骆越文化”祭祀活动中,采用二弦琴、站立势、地方方言演唱,演唱的内容是祭祀经书的内容。除此之外,崇左大新县的“壮家古寨”作为旅游之地,同样每天都会进行天琴弹唱活动;另外自宁明花山岩画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取得成功之后,花山实景演出又成为旅游文化的一大特色,节目不仅有花山实景再现的表演,又有骆越民族的特色音乐表演,其中最具代表的就是女子天琴队的弹唱;当然,在崇左的园博园、石景林公园等旅游胜地常举行各类音乐活动,如“东盟情歌记”,就有壮族韵味十足的《米洛甲》,壮家妹着盛装在天琴的伴奏下演唱。以上,是我们从壮乡有骆越民族的足迹下的旅游之地感受到的天琴音乐文化。2018年,崇左参加中央电视台“魅力中国城”的竞演活动,更是从媒体的媒介中传播骆越音乐文化。甚至在每年固定纪念英雄的祠庙中,天琴也是乐队的主奏乐器。

天琴之所以能越来越深受广大人们的欢迎与喜爱,与它不断的与时俱进,在不失去民族特色的基础上从形制到表演形式和内容的不断转变,适应现代人的审美需求,带动地方经济文化的发展。

四、非遗文化视角下骆越天琴音乐舞蹈的生存现状

瓯骆琴声响,壮家阿妹唱。歌声、琴声伴随壮族传统盛会和节日,传遍海内外。从过去到现在,从民间信仰、信俗文化中,再到今天的媒体、大众传媒和旅游经济文化的发展中,天琴也由法器转变为乐器。这样的转变,体现出骆越天琴音乐舞蹈适应现代社会的发展,适应文化多样性的发展,适应全球经济化、一体化的发展趋势,在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下更好的出现在大众视野。

自80年代民族音乐家范西姆先生开始龙州的田野采风,之后在2003年指导龙州组建的女子天琴组合,第一次走进高校(广西民族大学)巡演;并在同年参加第五届南宁国际民歌艺术节,亮相“东南亚风情夜”。自此,天琴由民间民俗信仰的法器转向乐器进入人们的视野。之后,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广西电视台以及各大新闻报刊连续报道或跟踪采访,使天琴声名远播。2007年天琴弹唱艺术被列入广西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而且龙州作为本土传承之地,分别在龙州民族中学、龙州镇新华小学也开设“天琴兴趣班”,从中小学开始培养天琴音乐的接班人。

目前,天琴作为广西自治区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越来越受到重视,不仅在各大媒体进行展演、进入学校课堂,而且天琴音乐文化与壮族旅游文化和节庆活动紧密结合。借鉴宁明花山岩画申请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成功经验,天琴也有望争取和纳入第五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项目。这不仅体现在2016年6月11日我国第十一届非物质文化遗产日开幕式在梧州、钦州两个城市作为主场活动,崇左市带着壮族天琴艺术、壮族民歌等项目参展。而且在2019年7~8月,为了加强天琴艺术的挖掘和研究,加大对天琴艺术骨干和后备力量的培养,促进天琴艺术的保护、传承和推广,在弘扬传统民间音乐文化的同时助推壮族天琴艺术申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广西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崇左市人民政府与广西艺术学院共同主办了“2019年壮族天琴艺术研修班”,主要面向中小学优秀教师和各个基层骨干人员。同年9月,广西自治区文化和旅游厅、广西社科院、崇左市人民政府举办“崇左市首届壮族天琴艺术国际研讨会”。

天琴自从范西姆先生连同传承人一起不断研究,将之从二弦改制为三弦,逐渐融入琵琶的轮指按音等演奏手法,使其表现力更为丰富,演奏声部线条更多样化。为此,作曲家们开始新创作或者改编歌谣,再通过各个艺术团体、导演们从艺术的表现形式中,融壮族民间舞蹈,形成适应现代人审美感官的新的天琴音乐舞蹈文化。

五、结语

从地方志到田野,从民间到城市,从民俗信仰到大众娱乐,骆越天琴音乐文化的发展适应了文化的多元性、适应了时代的多变性。其平台从乡野到电台、电视、电影、网络、舞台表演等大众媒介,在民族文化传播的运用过程中,结合民俗生活,通过节日活动、旅游、展览、观摩、培训、专业性研讨等社会形式和学校教育等途径,使该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后继有人。

注释:

①部分文献除了文中所列出的,还有《宁明州志》《龙州纪略》《凭祥市志》《广西方志佚书考录》《广西通史》《龙州县故事集》《龙州土语》《广西世居民族》《少数民族文艺研究》《中国少数民族音乐》《岭南古史》《百越民族研究》《广西少数民族风情录》《广西民俗》《广西少数民族特色乐器与民俗》《广西壮族社会历史调查》。

②因不同地方称谓不同,如龙州当地称为魓公,凭祥、宁明等地称为仙婆,防城称为天婆。因此,文中的魓公、仙婆、天婆、道公、法师统称巫师。

③巫师在(神坛)前开路之后,巫师带着家里的人和徒弟一起围转—五个瓶子围转,过程大概做二十分钟。这个过程中只有巫师抱着弹琴弹唱,有时所有人向(神坛)鞠躬,还有在转五个瓶子时,速度比之前加快,通过这个“转坛”向上天祈求保佑寿星添福加寿。

④二国、三省、四县即中国广东、广西的防城、上思、宁明县、越南广宁省平察县。

参考文献:

[1]防城县志编委会.防城县志[M].南宁:广西民族出版社,1993.

[2]吳言韪,陈川.中国少数民族乐器大观[M].成都:四川人民出版社,1990.

[3]严凤华.龙州记忆[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2015.

[4]南宁地区文联.壮族风情录[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91.

[5]刘锡蕃.岭表纪蛮[M].上海:商务印书馆,1934.

[6]宁明县志编纂委员会.宁明县志[M].北京:中央民族学院出版社,1988.

[7]广西壮族自治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广西通志·文化志[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99.

[8]杨秀昭,卢克刚,何洪,叶箐.广西少数民族乐器考[M].桂林:漓江出版社,1989.

[9]《壮族百科辞典》编纂委员会.壮族百科辞典[M].南宁:广西人民出版社,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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