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

这天，老杨到服务中心窗口办证。

说是办证，其实是拿证，因为早几天老杨已经来过服务中心，把所有材料都交了，字也签了。当时在窗口坐班的姑娘告诉他，过五个工作日来拿证。算日子还差一天，但闲着也是闲着，老杨一瘸一拐地溜达过来，想碰碰运气。

窗口那边还是那个姑娘，态度挺不错，听老杨报上名字，边想边说：“好像已经出证了，你等一下，我找找看。”姑娘转过身去，在一大堆红本子里翻找，老杨耐心等着。这时，窗口那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看举止气派像是个负责人。他很客气地问老杨：“大爷，来拿证啊？”

老杨点点头，“是啊，不知道有没有办回来。”

那人又问：“看您腿脚不方便，是最近受了傷吗？”

老杨笑着说：“老毛病了，人家叫我杨瘸子都叫了好几十年。”

“哦，那您稍等，我也帮着找找。”说完，那人转身加入了翻找工作。只一会儿，那人跟姑娘一起凑到窗口，男的开口说：“大爷，不好意思，您的证还没办好，今天还拿不到。”老杨也不失望，“没关系，我改天再过来，不急。”

老杨刚想走，那人又说：“大爷，您腿脚不便就不用来了，等出了证我们给您送去。”老杨道了谢，回家路上一直在感慨：公家的作风真是不一样了，现在是一心一意为老百姓服务啊。

其实，老杨离开中心窗口后，中年男子和姑娘还有一段对话，他没听到。

“科长，他那证不是已经办好了吗？我都找到了。喏，在这儿呢。”

“我知道，我也看到了。”

“那为什么不让他领走，咱们还得跑一趟？”

“这都想不明白，说明你还太嫩。单位开展为民服务月活动，昨天刚开过会，要求对老弱病残行动不便的一律上门服务。这老头是个残疾人，平时想碰还碰不上呢，要不是我盯着，就被你放过去了。”

姑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科长又叮嘱她说：“明天把证给他送去，别忘了做好上门服务的台账，回头上面要检查的。”

（摘自《决策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