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 琳 （湖北工业大学土木建筑与环境学院 430068）

从对工业时代城市发展所带来的环境问题的思考，到现在关注城市生态与可持续发展，海绵城市、城市绿道等一系列体现绿色城市发展理念与实践把我们的城市变得越来越宜居，我们的城市发展也进入到一个新的历史时期。当前习总书记提出两山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也为生态城市向纵深思考提出了新的理论依据。诚然城市绿地景观、湿地景观等建设固然重要，但在当前城市用地越来越紧张，如何在兼顾城市经济发展的同时能增加城市绿色空间发展是面临的现实问题。因此，我们的视野转向城市建筑，寄希望将绿色向立体空间发展。“垂直森林”将成为解决绿地不足问题的一剂良方。从“垂直森林”不仅是城市的地标，还能释放一种新的动态景观，这些景观依据植物种类不同而随季节更替千变万化。“垂直森林”为城市底部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1。

“垂直森林”这一理念起源于意大利，以意大利建筑师Stefano Boeri为首的工作室提出了“博斯克垂直Bosco Vertkole”即“垂直森林”的理念，作为将城市高密度居住区发展和城市中心绿化相结合的一种途径2。垂直森林是城市内垂直致密化造林的一种新模式。旨在现代都市中，脱离城市本身的喧嚣，创造一个强大的生物多样性的系统3。文章将结合Green Villa办公住宅楼案例探讨“垂直森林”的网格化设计问题。

一、案例项目概况

Green Villa项目地处荷兰圣米歇尔城市区南面。建筑地上四层，地下一层总建筑面积1400m2，其中办公室350m2，住宅1050m2。Green Villa办公住宅楼建筑风格呼应场地文脉，建筑设计延续城市形态。Green Villa是由MVRDV建筑事务所设计，设计体现了建筑与绿色环境相融合的生态思想，与此同时，建筑也给使用者带来良好的环境以及优美的田园景观。本案体现了MVRDV的设计理念：带领都市以及其景观走向未来，引领业界风向4。从Green Villa建筑整体上来看比较前卫，体现荷兰特色。MVRDV认为：没有实用价值的或过度的装饰都不符合荷兰人的习惯，所以我们的设计方法比较激进，每一步我们都要有理有据，如果一个项目要漆成橙色，我们也会让你清楚了解为什么是这个颜色，会产生什么效果5。Green Villa网格化的设计思路很好的展现出激进而赋予理性的“垂直森林”景观。

图1 Green Villa办公住宅楼 （图片来源：谷德网）

二、“垂直森林”植物景观与建筑立面的关系

建筑立面的形式。整体的立面实际上是看不见建筑立面本身之面貌，比如：门、窗、建筑结构细节等内容，正如设计者所言去立面化特征，使得建筑成为垂直森林的形式，打破传统对建筑整体的认识，建筑与植物景观相互融合（如图1所示）。建筑有了一张生态化的表皮，与比邻的建筑协调文脉，只有从四层斜向的构架找到梦莎式坡屋顶的影子，以及周围传统建筑窗的形式，能获取到垂直森林立面分割方式的原型。

建筑立面网格化搁架系统。附加结构体系是目前解决垂直森林的植物依附系统的解决方案，附加结构产生一定的深度，并与建筑的阳台、屋檐下空间等有效结合。结合意大利都市中的“森林居所”（如图2所示）与本案做个比较。“森林居所”与本案都是采用附加结构作为垂直森林的结构系统。都市中的“森林居所”与本案的区别在于，在建筑功能上前者是单纯的住宅，后者是办公和居住混合制功能，也都是地处街角这样的区位。因此，由于功能的差异，“森林居所”在处理结构系统采用了仿生造型，如树状的支撑结构（如图3所示），这种结构并没有完全表达建筑内涵功能属性。

图2 “森林居所”

图3 “森林居所”的树状结构

本案建筑中的立面搁架体现三个方面的内容。一是附加的搁架式结构体系。网格系统以建筑楼层和建筑开间而定，水平分为四条水平线，以楼层高度控制水平网格的层次，网格竖向的线条以开间为依据，通过有规律的对单元进行组合、取舍等方式，产生丰富而统一的格子形式。其次，搁架的通过基本单元表达了空间所暗含的功能，搁架立面主要有6种形式（如图4所示），有跨层式的矩形格、横向的矩形格、单一竖向划分矩形格、上下划分式矩形格以及混合式矩形格等，这些格子为植物景观提供多种变化组合的可能性。第三搁架形成的空间。一层外立面所形成的空间较浅，单元格子较多，可以说是体现小模数特点；二层和三层格子的组合尺度比一层大许多，尤其是有一部分跨层网格所形成较有深度的空间，如与阳台结合的空间、与建筑公共区域结合的空间，为大型的盆栽植物，提供了空间条件。第四层结构是前文提到的梦莎式坡形结构，直向的格子与斜向的变化为植物景观提供了向上延展的空间。

图4 6种搁架形式

图5 4种景观空间形式

三、植物景观与建筑空间的关系

模块化空间。建筑空间的模块化来源于网格的思路。Green Villa的空间主要有4种典型空间用于植物景观。第一种“回”字形空间（如图5A所示），该空间以方形为基础，进行十字分割，同时将方形向内收缩形成“口”字形，“口”字形为实体，实体部分用于布置植物景观。“口”字形周围为虚体，即采用透明的顶盖。第二种为“口”字形，是将两层空间贯通，形成向上的通透空间（如图5B所示），适宜布置较高的植物景观。第三种是典型的“回”字形空间（如图5C所示），其顶部有透明的遮挡，植物景观围绕“回”字形空间边界布置。第四种是“田”字形空间（如图5D所示），即在方形平面上进行十字分割，形成界面，植物景观布置于田字格当中。

由于MVRDV设计的植物景观是采用盆栽的种植，平面空间的模块化更能适应植物景观的灵活布局，也体现了网格的单元化特点，对空间的划分也结合了所属空间的性质，空间要素与景观要素相结合的策略也反映了简洁实用的荷兰式设计的特点，在满足人的行为活动需求的同时发挥植物景观生态功能。

四、“垂直森林”植物景观

“垂直森林”的植物景观设计体现了网格化的设计规律。从Green Villa建筑外观植物布置看，植物分布数量由底层向高层呈现逐渐繁茂的趋势，到达屋顶形成一个植物布置高潮。底层多采用小型化的植株，二层、三层增加藤蔓植物打破相对规律的立面构图，其间穿插较为大型的植物，遮挡部分光线和外部视线，增添室内的私密性，更能塑造内部空间光影交错森林般的层次感，为房屋的使用者带来自然的体验。与室内空间相匹配的植物景观注重单纯而赋予节奏的处理，有利于后期维护。在植物选取方面体现多样性原则，选取了灌木以及连翘、茉莉、松树和桦树等树木。在植物灌溉方面采用了传感器控制的灌溉系统和雨水回收技术。因此，“垂直森林”的植物对灰尘具有很强的吸附能力，起到滞尘作用，极大程度的改善空气质量；盆栽植物还有效降低了噪音；夏季包裹与建筑间植物在叶片的遮挡与蒸腾作用下，有效地降低室内的温度，冬季植物能降低风速和风压，减少建筑的过度散热，进而达到保温效果，“垂直森林”的植物有效的减少建筑能耗，增加了城市的绿化面积。

五、结语

Green Villa办公住宅楼为例网格化“垂直森林”给我们带来了两点启示，第一点，未来的城市建筑的形态在“建筑森林”的理念下发展，将会越来越与自然相亲近，城市的绿地将不再受限制于二维空间，立体景观是未来建筑设计的一个必须思考的问题；以人为本，从人使用出发，即是可持续发展所要求的，也是节约型社会所提倡的，毕竟我们赖以生存的土地是有限的，只有改变观念才能迎来绿色生态的城市未来。

注释：

1.2.3.钟恺琳.“垂直森林”之父:斯坦法诺·博埃里[J].房地产导刊，2016（12）：70-75.

4.5.MVRDV建筑事务所[J].城市建筑，2018（26）：90-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