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姗姗 徐佳慧 汤陈松

摘要：基于旅游网络数字足迹，利用网络爬虫技术，运用社会网络分析法探索长春市旅游流网络的空间特征。研究结果表明：长春市旅游发展不足，旅游吸引物缺乏、游客停留时间短、旅游轨迹不长;伪满皇宫博物馆、长春电影制片厂、南湖公园、净月潭森林公园这四个景点是长春旅游流网络核心节点，是集聚兼辐射点，其中伪满皇宫博物馆是游客到访长春的必游景点，伪满皇宫博物馆与净月潭森林公园之间的联系最为密切;长春市旅游流网络结构十分不平衡，节点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关系;游客尤其关注长春市的文化旅游景观，可以将文化景点的打造与交通通达性的改善作为长春市旅游发展的重要出路。

关键词：数字足迹;长春市;旅游流;社会网络

中图分类号：TP3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3044（2020）05-0007-03

开放科学（资源服务）标识码（OSID）：

1 概述

旅游流作为连接客源地与旅游目的地、旅游目的地与旅游目的地之间的纽带[1]，长期以来是旅游研究者关注的重点[2]。自二十世纪六十年代起，国外学者就开始了对旅游流的探索，从最初的关注旅游者个体属性到近年来聚焦于;旅游流模型的构建、旅游流时空分布格局、游客流量的预测、游客的行为和模式等方面。国内关于旅游流的研究开始于二十世纪八十年代。研究重点关注：旅游流的空间结构与规律、旅游流的集散与演变、游客行为模式研究、旅游流的概念梳理与评述等方面。

旅游者在旅游期间通过互联网平台留下的图片、文字、视频等旅游信息被称为“旅游数字足迹”[3]。旅游数字足迹为旅游研究者探索旅游空间与游客行为提供了一个全新的思路，国内外学者主要以挖掘出的旅游数字足迹为数据源研究：①游客目的地形象感知[4];②游客活动行为及模式[5];③旅游空间热点分布[7];④旅游流网络结构与特征[8]等问题。已有的研究在空间上以单一的景区或一线城市为重点研究对象，在研究内容上多关注游客目的地形象感知等方面。长春的旅游业发展有待完善，旅游研究有待充实。本文以长春为案例地，运用社会网络分析其探索旅游流网络的结构与特征。

2 研究设计

2.1 研究区域概况

长春市居于中国东北的地理中心，是东北亚经济圈的中心城市。作为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和全国首批优秀旅游城市，长春市拥有国家AAAAA级旅游景区4个，AAAA级旅游景区12个，其中以伪满皇宫、净月潭国家森林公园、长影世纪城、世界雕塑公園、长春电影制片厂（长影旧址博物馆）、护国般若寺、莲花山滑雪场、长春文庙、南湖公园、长春东北虎园、庙香山风景区、长春动植物公园等景点最为盛名。对长春市旅游流数字足迹社会网络进行研究将有助于推动长春市的旅游发展。

2.2 数据来源

考虑游记信息的丰富性和数据量大小对比各大旅游网站，最终选择马蜂窝旅游网站作为信息获取平台。以“长春”为关键词筛选出其中符合以下条件的数字足迹内容：①游记内容完整，能够按照时间顺序还原游客到访的旅游节点;②游记中要包含一定量的景点实地照片包含游客旅游路径信息的数据，最终采集到720名游客的759篇符合要求的有效旅游游记（同一游客可以发表多篇游记），从中提取游客节点路径数据汇人ex-cel表格中。考虑到长白山景区虽然不在长春市范围，但与长春市域范围内的多个热门景点之间存在空间关联，因此将这一节点纳入整体研究范围内。

2.3 研究方法

采用社会网络分析法研究长春市旅游空间结构，探讨长春市旅游流的热点动向及空间关联。常用的社会网络分析方法中旅游网络特征立足于网络总体结构，包含网络规模特征和密度特征;中心性分析探讨各节点在网络中的权力地位;凝聚子群分析探索网络中存在多少个关系紧密的行动者组成的团体——子群，子群内部成员之间关系的特点，子群之间关系特点以及一个子群的成员与另一个子群成员之间的关系特点等;核心一边缘分析则研究社会网络中哪些节点处于核心地位哪些节点处于边缘地位。

本研究重点关注长春市旅游网络的总体结构特征以及节点间的关系、权重，基于网络规模及研究范围的具体情况考虑，采用网络特征分析、中心性分析以及核心一边缘分析这三种研究方法。①规模、密度分析：网络规模表示整体网络的大小即网络中节点的数量级，网络密度反映节点之间的联系紧密程度。②中心性分析：中心性分析有中心势和中心度两个层面，中心势是从整体网络的角度衡量网络的中心性，表征整体网络的均衡性与紧凑性;中心度立足于整体旅游网络中的各个节点，反映他们在整个网络中扮演者怎样的角色。

文章中的节点表示长春市的主要旅游景区景点，关系则指代景区间的游客流动。将包含749条路径关系的数据表格导入到Ucinet软件中建立赋值矩阵并进行二值化处理，这时需要选择合适的切点值进行切分，切点值越高网络的关联越简单核心越突出，切点值越低网络关联越丰富纳入的节点越多，因此过高和过低的切点值会造成网络结构太过于简单或关联普遍存在研究意义都不大，经过多次对比尝试最终选择2为切点值，生成长春市29个节点组成的旅游流社会网络。利用Ucinet软件计算研究所需的各项指标，再利用软件中的Netdraw功能可视化的展示网络结构。

3 结果分析

如图是在生成的网络图基础上对流量大小进行数据统计，并以线段粗细表示流量大小处理后的结果。线条越粗表示两个节点之间的客流量越大，越细则表示客流量越小。如图所示：伪满皇宫博物馆与净月潭森林公园之间的旅游流流量最大;伪满皇宫博物馆、长春电影制片厂、长影世纪城、长白山、雕塑公园、南湖公园文化广场、东北师大之间的联系频繁;旅游流活跃节点密集分布于于长春市西侧、南侧。

3.1旅游网络规模、密度分析

通常以旅游流网络中的节点数表示旅游网络的规模，以网络中节点之间的实际联系数量与理论上存在的关系数量之比表示网络密度，反映此网络中各节点之间的联系是否紧密。一个由n个旅游节点组成的旅游流社会网络中至多存在n*（n-l）个连接关系，本文以2为切点值处理后的29个节点间最多能建立812个关系，但实际结果仅有122个，网络密度值为0.15，对比以往研究得到的密度数据发现，长春市旅游流网络密度较小，说明各旅游景点之间的联系不够紧密，游客主要集中于少数热门景点并在它们之间流通，旅游流网络结构不平衡。

3.2 中心性分析

文章以程度中心性、接近中心性和中介中心性三个维度的中心度和中心势指标测量长春市旅游流网络的中心性特征。

3.2.1 程度中心性

在旅游流网络图中，程度中心度衡量某一节点在与其他节点相联系时所处的竞争地位。程度中心度分为外向程度中心度和内向程度中心度两个方面，其数值越大表明这一节点越是处于网络的中心位置，对其他点的集聚与辐射作用更大，反之则反。由表中数据可知长春市旅游流网络中平均每个节点产生4.35个与其他节点的正向和反相联系，内外向程度中心势为35.71%、46.81%，值较高，外向程度中心度高于外向程度中心度，表明长春市的旅游流网络结构十分不平衡，核心节点的地位突出，且向外辐散的程度高于向这一点集聚的程度。具体表现为伪满皇宫博物馆、长春电影制片厂、南湖公园、净月潭森林公园这四个点的内外向程度中心度都很高，平均都在10以上。

3.2.2 接近中心性

接近中心度测量某一节点与其他节点间最短线路之和，表示该节点与网络中心的连接便捷性与独立性。越小的接近中心度值表示接近中心度越高，说明它越是处于整个网络的中心位置，其进人性越好，对其他点的依赖性越小。长春市旅游流网络的内外向接近中心度均值分别为7.907、8.349，表示每两个节点之间的平均路径之和为7.907和8.349。观察表中接近中心度值较高的节点发现与程度中心度基本一致，也是伪满皇宫博物馆、长春电影制片厂、南湖公园、净月潭森林公园以及雕塑公园、文化广场较高.这是由于不同的线路组合都包含了这些节点，使其接近中心度的的值偏大，但不影响其中心地位和连接作用。

3.2.3 中介中心性

中介中心度为某一节点在网络中的中转作用和对网络核心依赖程度的衡量指标。某一节点的中介中心度越高，说明它承担了越多的枢纽连接功能，对其他节点的支配作用越强。长春市旅游流网络中平均每个节点承担了1.501次中转功能，对比以往研究发现中介中心势较小（13.82%），表明长春市各旅游节点的发展水平差异显著，核心节点的支配作用突出，而外围节点与其他节点的联系不足。伪满皇宫博物馆的中介中心度远高于其他节点，使它成了长春市旅游的绝对热点核心，长春电影制片厂、南湖公园、净月潭森林公园、文化广场的数值都在3以上，也有较高的中介中心度，长白山、动植物园、朝阳公园、红旗商业圈等14个节点的中介中心度都为零，处于整个旅游流网络的外围。

3.3 核心一边缘分析

利用核心一边缘模型对整个旅游流网络中的节点进行核心或边缘的归类。文章利用Ucinet中的Core-Periphery Mod模型得出长春市旅游网络的核心一边缘节点组成及核心一边缘密度矩阵（表2）。

模型输出结果显示长春市旅游流网络的核心节点分别为：伪满皇宫博物馆、净月潭森林公园、重庆路商业街、桂林路小吃街、长影世纪城、吉林大学、南湖公园、长春电影制片厂、雕塑公园、护国般若寺、新民大街、东北师大、文化广场这13个节点。边缘节点分别为：东北虎园、长春规划展览馆、水生态文化园、天怡温泉、人民广场、省博物馆、红旗街、朝阳公园、长春公园、动植物园、长白山、胜利公园、莲花山、鹿乡镇、北湖公园、中泰海洋馆这16个节点。结合前述网络密度分析发现：整体平均密度为0.15的前提下，核心景点间的密度达到了0.590，而边缘节点间的密度非常小，仅为0.004，差别巨大。这一结果说明长春市的旅游网络之间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差异，核心之间联系密切，边缘之间、核心与边缘之间的联系均不足。

4 结论

通过对长春市旅游流进行网络规模密度分析、中心性分析、核心—边缘分析，得到了以下结论：

（1）由规模、密度分析结果结合原始数据分布情况可知，长春市旅游网规模较小，景区景点密度也较小，游客旅游路径单一、线路短、停留时间也不够长。作为东北老工业区，长春市的旅游发展还不够充分。

（2）由中心性分析结果可知：伪满皇宫博物馆、长春电影制片厂、南湖公园、净月潭森林公园的程度中心度、接近中心度和中介中心度都比较高，这四个景点构成长春市旅游流网络的核心，既是吸引游客到访长春市的集聚点，又是连接其他核心及非核心景点的中介枢纽，其中伪满皇宫博物馆的各项指标都远远高于其他节点，表明这一景点是游客到访长春市的必游景点和首选。边缘节点无论是热度还是通达度都远不及核心节点，整体网络结构不平衡，存在着明显的等级关系。

（3）由核心一边缘模型的分析结果可知：长春市旅游核心点包含最多的是文化景点，文化元素吸引着旅游者的空间集聚。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以伪满皇宫博物馆为载体的伪满文化，以长春电影制片厂、长影世纪城为代表的影视文化以及以吉林大学东北师大为代表的学术文化。因此充分发挥文化在旅游发展中的重要作用，促进文旅融合是长春市旅游发展的重要出路。

参考文献：

[1]马耀峰，李天顺.中国入境旅游研究[M].北京：科学出版社，1999：1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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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irardin F，Blat J，Calabrese F，et al.Digital Footprinting： Un-covering Tourists with User-Generated Content[J]. IEEE Perva-sive Computing，2008，7（4）：36-43.

[4]梁保爾，潘植强.基于旅游数字足迹的目的地关注度与共现效应研究——以上海历史街区为例[J]，旅游学刊，2015，7（30）： 80-90.

[5]李春明，王亚军，刘尹，等.基于地理参考照片的景区游客时空行为研究[J].旅游学刊，2013，28（10）：30-36.

[6]马丽君，龙云.基于网络关注度的湖南省居民旅游需求时空特征[J].经济如理，2017，37（21）：201-208.

[7]秦静，李郎平，唐鸣镝.基于地理标记照片的北京市入境旅游流空间特征[J].地理学报，2018，73（8）：1556-1570.

[8]张妍妍，李君轶，杨敏.基于旅游数字足迹的西安旅游流网络结构研究[J].人文地理，2014，29（4）：111-118.

【通联编辑：李雅琪】

收稿日期：2019-12-25

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面上项目（41771166）：国家文化和旅游部2018年度万名旅游英才计划——研究型英才培养项目：旅游驱动下的乡村绅士化及其影响机制——浙西、皖南案例研究

1. 作者简介：张姗姗（1994-），女，安徽岳西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旅游地理与旅游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