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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外汉籍《入沈记》交游诗述略

2020-02-28姚晓娟

闽西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2020年1期
关键词:交游使臣盛京

赵 阳,姚晓娟

(长春师范大学 文学院,长春 130032)

明清时期,朝鲜作为中国的藩属国,定期向中国朝贡,多次派遣冬至使、圣节使、谢恩使、问安使等使节进入中国,《清实录》记载:“奉大清国之正朔,其万寿节及中宫千秋、皇子千秋、冬至、元旦及庆吊等事,俱行贡献之礼。”[1]被派遣到中国的燕行使在归国后要接受国王召见,汇报出使情况。朝鲜使节将他们来华的观感以日记、杂录、诗词歌赋等形式记录下来,由此产生大量的使行作品,这些作品统称为“燕行录”。2001 年,韩国学者林基中编纂出版《燕行录全集》100 卷,收录从1 200 年到1 800 年朝鲜使臣的燕行记录500 余种。《入沈记》收录在《燕行录全集》第30 卷中,是一部日记体纪行录,全书由汉字写成,记录乾隆48 年(1783)朝鲜“圣节及沈阳问安”使团进入盛京(今辽宁沈阳)觐见乾隆皇帝的沿途见闻。这些宝贵的域外汉籍资料,具有重要的研究价值。

一、《入沈记》概况

《入沈记》,全称《农隐入沈记》,作者李田秀,全书记录了乾隆48 年(1783)以李福源为正使的朝鲜使团进入盛京觐见乾隆皇帝的沿途见闻。朝鲜使团此行前后历时115 天,在此期间,李田秀将所见所闻所感一一记录下来。《入沈记》内容十分丰富,涉及政治、经济、文化、民俗、建筑、物产、地理等多个方面,以“异域之眼”展现一幅清朝乾隆晚期盛京地区社会生活的生动画卷,称得上是一部百科全书式的著作。

在《入沈记》一书正文之后,附有“下卷附录”,附录中包括“御制赆诗”“亲朋赆诗”“沿道赋咏”“德符心矩”四个部分,收录诗歌179 首,其中交游诗142首。此外,还包括序文6 篇,以及清朝友人张裕昆在朝鲜使臣归国后寄给他们的书信1 篇。在《入沈记》的交游诗中,作诗数量最多的是李田秀及其仲兄李晚秀。李氏兄弟出身名门望族延安李氏家族,是朝鲜著名诗人李石亨的第十一世孙,自幼受过良好教育,文学水平很高。《入沈记》中清朝友人评价李氏兄弟“进士君(即李晚秀)理学醇儒,谙练经济,允为海东伟人;秀才君(即李田秀)风流儒雅,穷经博古,兼通梵夹丹经,文坛树帜,词苑蜚声,指日可待”[2]。

赴华的朝鲜使臣大多出身书香门第,汉文化素养高,擅长中国诗词格律,对许多中国文化典故了如指掌,经常吟诗作赋寄情抒怀、结交朋友。因此,《入沈记》并不是行文枯燥、流水账似的日记,而是在详细记录大小事件的同时,讲求文采、韵律,集中体现在《入沈记》收入的142 首交游诗中。这些交游诗,充分展现朝鲜使臣精湛的诗文技巧和深厚的汉文化沉淀。

二、《入沈记》交游诗丰富真挚的情感表达

所谓交游,即交际、交往,泛指个体与个体之间的联系与往来。《诗经》时代就有“诗可以群”的文学观念,孔安国解释为“群居相切磋”[3],朱熹注“和而不流”[4]。广义上说,交游诗是指诗人与他人交往互动过程中创作的诗歌,“是在某种特定场合或者对某个特定对象展开的以交流或者交友为目的的诗歌创作”[5],其涵盖的内容十分广泛,包括赠答诗、送别诗、游宴诗、唱和诗等。《入沈记》的交游诗,既有以交流和交友为目的的唱和酬答之作,也有朝鲜使臣在游览时以山水入诗进行唱和的纪行之作。交游诗作为文人之间互动交往的媒介,真实地将情感宣泄在与亲朋好友的唱和酬答之中,而朝鲜文士向来热衷唱和这种创作方式。《入沈记》中的交游诗,其内容主要可分为以下三类。

(一)诉说离愁别绪之叹

送别诗是《入沈记》交游诗中极为重要的部分,数量较多,大多用以表达友人即将远行的离情别绪。

《入沈记》中,送别之作主要有两种:一是朝鲜使臣启程前亲朋好友赠与他们的送别诗,二是朝鲜使臣由盛京返回朝鲜前赠予清朝友人的送别诗。这两类送别诗虽然都是表达离别之情,但情感基调却大不相同。前者亲友送别诗均作于朝鲜,用来表达对朝鲜使团成员暂时别离的不舍,抒发离别之绪,但由于使团成员只是去执行政治任务,归期可待,因此这些送别诗更多表达的是对他们即将远赴中国的羡慕与祝愿之情,甚至还包含着亲朋好友对使臣们归来后把酒言欢的遥想。旭秀的《又呈从兄》“上国江山看尽后,满囊诗句好归来”[2],期望使臣们能饱览盛京美景,并能在归国后分享出使感受,表现出洒脱豪迈的意境。《赠别成仲》“居犹病赩炎,念子沈阳适。归日对清扬,尽意谈幽朔”一诗[2],是洛老赠予李晚秀的送别诗,畅想使臣归来后的尽意欢谈,通篇无一丝愁绪。而朝鲜使臣在盛京赠与清朝友人的送别诗则显得低沉哀婉,这是因为朝鲜使臣在盛京驻留三个多月,与一些清朝文士结下了深厚的跨国友谊,在朝鲜使臣别期将近之时,双方依依不舍,珍重道别。《留别裕昆》“引生便永诀,握手惨别颜。临歧丈夫泪,不作儿女潸”一诗[2],充分流露出对友人张裕昆的眷恋不舍、依依惜别之情,渲染难舍难分、涕泪横流的伤感画面。李晚秀的《临别又赠》“此别何时见,悠悠岁暮期。未涯书尺到,应有梦魂知。鹤野秋风晚,龙湾落日迟。那堪分手后,一步一回思”[2],作于朝鲜使团归国的前一日,此时送别双方的惜别之情达到顶点,整首诗充满后会无期的深深无奈之感,表现诗人不忍分离的笃挚感情。

总体而言,朝鲜亲友的送别诗整体感情基调比较旷达乐观、积极向上,大多表达对朝鲜使臣的祝愿之情,无太多愁绪。而赠予清朝友人的送别诗则因一经别离再难相见,显得苦闷哀婉、伤感惆怅。

(二)纪行怀远之思

纪行诗又称行旅诗、记游诗,即记录诗人出行途中所见所闻,描述游历见闻之感的诗。《入沈记》作为朝鲜使臣出使清朝盛京地区的纪行之作,自然少不了纪行诗,主要包括朝鲜使臣从启程到归国全纪录的《纪行百首》,此外包括收录在《入沈记》下卷附录的“沿道赋咏”,大部分为李氏兄弟二人的唱和之作。

《入沈记》中的纪行诗主要记录使行行踪和描绘山川古迹。记录行踪是纪行诗区别于其他类型诗歌的独有特征,《入沈记》中的纪行诗记录了使团成员从朝鲜出发前往盛京并返回朝鲜这一路的行踪,几乎每一站都用诗来记录,研究者甚至可以通过这些诗歌推断出使臣由朝鲜至盛京的路线。在《纪行百首》中,有很多记录使臣行路轨迹的诗句:首句“行行重行行,西行一千里”直接交待此次使清的总路程;“暮宿九连站,空山草树秋”则记录使团成员当日停留之地的住处;“一百二十里,栅门今始到”“戍削路傍岭,人称安市城”,既记载所行距离,又记录当时抵达的地理位置[2]。可以说,《入沈记》中的纪行诗既勾勒出空间的轮廓,又记载时间的流逝,具有鲜明的空间感和连续性。

朝鲜使臣沿途所见自然风光、名胜古迹成为他们创作诗歌的重要素材,描绘山川古迹成为纪行诗的另一项重要内容。朝鲜使行人员在前往盛京途中,充分领略所经地区的自然环境及人文景观、社会风情,常常触目感怀,即兴作诗,一同唱和。李晚秀作《月波楼次壁上韵》“气势重阅壮,风光特地留。众峰当槛映,一水抱城流。何处无明月,今来得好楼。斜阳扶醉下,前路使人愁”一诗,随后李田秀唱和“碧栏临峭壁,携妓共掩留。芳草斜阳远,青山白水流。清风怀小畜,征客喜高楼。明月何时有,烟波只自愁”[2]。这组唱和诗描绘旅途中的江河湖海,路旁的一草一木、远处的夕阳明月都成为吟咏的对象,用词即景会心、信手拈来,给人清朗疏淡、清新脱俗、意境开阔之感。除自然风光,朝鲜使臣在途中也十分关注文化古迹等人文景观。《纪行百首》中多处写“武功文德坊,中辟太清阙”“飘渺凤凰楼,下有黄绫障”“沈城正四面,一面一琳宫。朱门如帝宅,白塔上青穹”等[2],对沈阳故宫等文化景观表现出极大的兴趣,成为纪行诗的描绘焦点。

(三)感怀伤事之作

《尚书·尧典》记载:“诗言志,歌永言。”[6]诗人通过诗歌抒发情感,表达思想与愿望。朝鲜使臣千里迢迢远赴盛京,触目感怀,常常因一点事由而生发感慨,经常吟诗作赋、互相唱和,或思乡怀亲,或酬赠友人,或感慨历史,由此产生一部分感怀诗。

朝鲜使臣在盛京期间,恰好经历中秋节。中秋佳节,阖家团圆,朝鲜使臣们身处异国,离家千里,难免思乡情切,于是使团成员李氏兄弟、副使、书状官及丁生五人通过唱和来排遣乡愁,创作了一组采用赓韵方式的《敬次家大人中秋诗韵》。李田秀作“清宵孤客立,候月上东台。秋思前年似,乡愁此日来。星河云外尽,城阙镜中开。何处排深闷,惟倾竹叶杯”,书状官作“滞归逢令节,候月出禅台。雾欲遥原破,明从左海来。一望愁无奈,今宵眼始开。此怀人莫问,旅馆有深杯”[2]。诗人们在中秋之夜漂泊异国,对月饮酒借以消愁,诗作处处流露思乡情绪,却毫无矫揉造作之嫌,所抒之怀深挚感人。此外,李氏兄弟还经常作诗酬赠清朝友人,有赠清朝儒商张裕昆的《与卯君以一律四绝兼黄白花笺二十叶作小札送万泉》诗一组,其中“沈城日日嚣尘里,青眼于君始许开”“名花异石郭东庐,脑里藏书富五车”等句给予友人张裕昆极高评价[2],感叹张裕昆是自己难得一遇的知音。中朝文士之间虽然存在国度、文化、语言等方面的差异,但遇到志趣相投的好友,依然可以结下深厚的友谊。

此外,由于朝鲜一向以“小中华”自居,甚至认为“今天下中华制度,独存于我国”[7],因此当朝鲜使臣来到清朝,面对满目异制,抚今追昔、感慨兴亡也成为其抒发内心感怀的重要部分。朝鲜使臣在前往盛京途中,曾在一位史姓官员的扇子上看到一首名查桐、号古芗的清人所作的题画诗,其中“满山红叶未全髡”一句引起朝鲜使臣的注意,认为其“深有寓意”,极有可能是暗中反对清朝“剃发垂辫”制度,因此决定到盛京后去拜访这位清人。朝鲜使臣多方打听查桐下落,最终没有结果。但李氏兄弟二人依查桐这首诗所用韵字进行唱和,作“流泉不复溉稂根,清汉难寻入海痕。独有千年华表下,古芗心事未全髡”等诗句[2]。可见,即使到了乾隆时期,朝鲜人心中依然有着难以化解的思明情绪,并渴望寻求与自己有心理共鸣的汉族文人。

三、《入沈记》交游诗洗练精粹的艺术旨趣

(一)语言平实质朴

《入沈记》中的交游诗涵盖律诗、绝句、排律,以五言和七言诗为主。语言是诗歌的重要元素之一,朝鲜使臣这一特殊群体创作的诗歌在不同的心理状态和思想情绪下语言也呈现出多变的特征,抒发思乡怀亲时缠绵哀婉、伤感惆怅,感怀历史时则显得沉郁顿挫、悲壮慷慨,纵情山水时又变得清新明快、生动自然。

但朝鲜使臣受到使行条件的限制,诗歌大多为即兴而作,没有时间和条件进行细致琢磨和推敲。总体上,《入沈记》交游诗语言特点表现为平实质朴、明白如话。李田秀所作的《题扇面赠单生》“秋半关河客意新,与君相识袖中珍。沈阳城里家千万,除却梅轩更几人”[2],是单生带着沈阳已故诗人梅轩的《梅轩遗草》诗稿前去拜访朝鲜使臣,李田秀为他在扇面上所题之诗。《题扇面赠单生》用简洁明了的语言表达对梅轩的认可以及对诗作的赞赏。《纪行百首》中的“三进宣聪家,主人辞不受。名士在比邻,归求有余友”一诗[2],记叙朝鲜使臣多次拜访名士宣聪,宣聪“屡称托辞”一直推脱不见的过程,表达朝鲜使臣渴望结交盛京名士却屡屡碰壁的无奈之感,全诗语言简练无雕琢。诸如此类的诗句在《入沈记》中比比皆是,可见朝鲜使臣十分擅长用简练的文字记录事件的过程。

(二)意象灵活多变

袁行霈曾指出,意象作为“构成诗歌意境的一些具体的、细小的单位”“融入了主观情意的客观物象,或者是借助客观物象表现出来的主观情意”[8]。在中国古代诗歌的发展进程中,一些意象经过反复使用,已经固定地带上某种寓意。而一直以来深受汉文化影响的朝鲜使臣,也接受中国诗人习惯使用的意象,并将之游刃有余地运用在自己的诗作当中。《入沈记》交游诗所用意象大多来自中国古典诗歌中的常用意象。

在《入沈记》交游诗中,涉及送别的意象有“亭”“桥”“驿站”“涕泪”“觞”等,其中与送别地点有关的意象,常常出现在亲朋好友饯别之时,抒发依依惜别之感,如《内弟成仲、君稷作沈阳行诗以别之》中的“槐亭彩服浿西天,上国观风感昔年”“木城以外犹吾境,裁得平书寄驿否”[2],通过“亭、木城、驿”等分别地点表达诗人的离愁别绪。在送别诗中,“泪”和“酒”的意象出现频率较高。在临别之时,亲友之间设宴饯行,便以酒作为载体来传达彼此之间的情意。《留别裕昆》中的“关外九月无黄花,怱怱不暇把离觞”[2],以酒寄寓李晚秀对清朝友人张裕昆的不舍之情。李晚秀所作《上伯氏》中的“弘桥把手别,黯黯几渍泪”[2],描绘涕泪涟涟的送别场面。朝鲜使臣千里迢迢远赴盛京,常常涌起思乡之情,喜欢用“明月”“鸿雁”“捣衣”“子规”“孤灯”等表现思乡羁旅之感的意象,其中使用最多的意象是“月”。在中秋节阖家团聚的节日,李晚秀在异国清冷的月亮下徘徊在古寺之中,作《敬次家大人中秋诗韵》“无限辽阳月,徘徊古寺台。偏怜远客照,始觉高秋来”一诗[2],诗中的“月”成为思乡的代名词,其中的孤楚不言自明。在《纪行百首》中,也有抒发思乡情切的诗句,如“明夜孤灯畔,那堪闻雁归”等[2],使用“孤灯”“雁”意象,营造出羁旅伤感的氛围,抒发诗人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无奈与孤独。

朝鲜使臣在进行诗歌创作时灵活运用各种意象,并依靠意象奠定诗歌的情感基调,从而准确地表达自己的真情实感,这与朝鲜使臣一直以来深受中国古代文学的影响密不可分。

(三)典故信手拈来

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将用典分为“举人事”和“引成辞”两类,即事典和语典。在《入沈记》交游诗中,朝鲜使臣使用较多的为语典,即引用或化用中国古籍中有来历的语句。由于朝鲜使臣深受汉文学的影响,对中国历代典籍中的名篇佳作十分熟稔,因此,在创作诗歌时常常将一些相关语汇、典故融入其中,使诗文的内涵更加深厚,充满中国文化元素。

朝鲜使臣诗中的中国语典来源十分广泛,既有先秦经典,又有唐诗宋词,在诗歌创作时自如运用。李田秀所作“独有怜才东海客,新诗殷勤诔琼琚”中的“琼琚”[2],出自《诗经·卫风·木瓜》中的“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李田秀借典表达对清朝友人热情款待的感激之情。《纪行百首》中的“行行重行行,西行一千里”[2],直接引用《古诗十九首》的经典篇目,表达路途遥远的忧愁。“至今看草木,犹似旧旌旗”[2],出自岑参《潼关镇国军句覆使院早春寄王同州》中的“旌旗遍草木,兵马如云屯”。岑参这首诗表达他对唐朝中期朝廷腐败的痛心以及对国事的忧虑,朝鲜使臣在这里借此表达对大明的怀念。“遥想登高处,茱萸少两人”[2],化用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的“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表达朝鲜使臣在重阳节时身为异客对家乡亲友的思念之情。此外,《入沈记》交游诗中还引用、化用杜甫、白居易、苏轼、李清照等中国古代文学家的词句,将中国的名篇佳句娴熟地融入自己的诗歌作品中,显示朝鲜使臣的文学素养深受中国典籍的影响,同时也增添了诗歌的艺术魅力,使朝鲜使臣创作的诗歌呈现出一种独特的艺术特征。

四、结语

中朝两国在地理位置上山水相连,一衣带水,同属于儒家文化圈和汉字文化圈,自古以来就保持着密切的文化交流。刘顺利称:“他们虽然不是中国人,但是因为与中国有着比世界上其他国家都更加悠久的文化交流与交往,他们所读者乃是中国之书,所仰慕者乃是中国之圣人。”[9]朝鲜使臣创作交游诗,无论是内容、体裁还是艺术风格,都有意无意地效仿和借鉴中国古典文学。《入沈记》中的交游诗,或寄托离怀,或感叹历史,或酬赠友人,都受到汉文学蕴含的历史传统和文化意象的影响,烙下中国传统文化的深深痕迹,折射出中华文化强大的域外辐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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