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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中迷娘的成长

2020-02-22游丹

海外文摘·学术 2020年18期
关键词:成长小说思乡

游丹

摘要:《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是欧洲文学史上公认的第一部真正意义上的教育小说。主人公麦斯特在小说里通过一系列事件以及在与周边各色人物的对比中在精神上成长了起来。本文着重分析了在主人公威廉·麦斯特成长过程中起着“内在发条”作用的迷娘自身悲剧性的传统成长经历。她的成长伴随着伤痛,其幼年曾经历过的心理创伤促使其产生深厚的思乡与恋父情结,二者求而不得,直接导致其悲剧的发生。可见正确认识儿童的心理创伤对于了解儿童成长有很大的现实借鉴意义。

关键词:成长小说;迷娘;内在发条;心理创伤;思乡

中图分类号:I516.074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2177(2020)18-0021-03

1“教育小说”的楷模

教育小说(Bildungsroman)这一概念源于18世纪的德国。Bildung一词源自动词bilden,在中世纪神学讨论中常被译作“塑造”“形成”。18世纪70、80年代狂飙突进运动时期的代表作家歌德、席勒等在作品中抒发个人对社会的主观感受与体验,去表现自己对个性自由的注重,并以此去反抗揭露社会,他们大力倡导“成长教育”的理念。Bilden此词逐渐世俗化,演变成为“教育”“修养”和“发展”之意。因此Bildungsroman常被译为“教育小说”或者“成长小说”。成长小说“主要写主人公的精神历程,写主人公在社会等各种因素的作用该精神世界发生向作家肯定的价值目标的变化[1]。”

在众多的成长小说中,歌德的《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被公认为是这种文学的经典之作,或是判断某一文学作品是否属于成长小说的一块试金石。杨武能先生指出:“《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被公认为德语‘教育小说的楷模,不仅对整个浪漫派直至20世纪的霍夫曼斯塔尔和赫尔曼·黑塞等众多作品都产生了影响,而且使德语小说成为德国文学的传统样式[2]。”

《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中的主人公威廉在小说中完成了自己的精神成长。他的成长不是个人孤立完成的,而是在社会大熔炉中,通过他在社会中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周围的人的关系阻碍或者助长了他个人的发展。就如冯至先生在这本小说的译本序开头所说的:“《学习时代》的开端起源于一个对于这伟大真理的朦胧的预感:人往往要尝试一些他的秉性不能胜任的事,企图做出一些不是他的才能所能办到的事……最后用明显的字句说出:我觉得你像是基士的儿子扫罗,他在外出寻找他父亲的驴,而得到一个王国[3]。”威廉周围给了他教育,指导他的人,如不相识的外乡人,牧师和塔楼兄弟会的成员等绝大多数都在麦斯特的成长过程中扮演了导师的角色,指导促使着他成长、修养、成熟直至完成他的学习阶段。这些人物大多数都是现实社会中能够找到的人物,然而小说中还出现了两位异常神秘和充满悲剧色彩的人物迷娘和竖琴老人,两人都与麦斯特关系紧密,在麦斯特在人生的成长中或多或少的起着促进作用。《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的读者们一方面迷惑于迷娘的神秘形象,她身穿男装跳着出场;另一方面被竖琴老人的悲惨命运所触动,迷娘和竖琴老人这对亲生父女的出场以及死亡都值得大家惋惜与感慨。歌德本人也是怀着无限的爱与悲痛书写着两者的命运的。其中他创作于1783年11月前后,后作为第三章开头的《迷娘曲》,“一首被贝多芬、舒伯特、舒曼、柴科夫斯基等世界著名作曲家谱曲达百次以上的的诗歌,一首被海涅称为‘一支写出了整个意大利的诗歌;一首被恩格斯称为‘最伟大的德国人的诗歌,也是世界上称得上最伟大的少数几个文学家的诗歌”[4]感动了多少人,让多少人沉迷于其中。他们在《学习时代》的出场次数和作者给与的笔墨也是寥寥可数,然后正如海涅评歌德文笔时所说:“他小说和剧本里的每个人物一出场,仿佛便是主人公。荷马和莎士比亞的作品里也是如此。其实在一切大诗人的作品里都没有什么配角。每个人物在自己的地位上都是主角[5]。”迷娘与竖琴老人在本书属于自己的笔墨中也是自己故事的主人公。

2伴随伤痛的物理意义上的成长

这部小说被称为成长小说的典范,是因为它注重的是主人公麦斯特精神上的成长,他出身富商市民家庭,禀性善良、正直,自幼就希望提高与完善自身,随着其参加组建流浪戏班,经历了事业与感情上的无数失败,离开了不适合其的戏剧生活,他进入了高雅的贵族圈子,认识了秘密团体塔楼兄弟会,并在各位“智者”的指导下变成了一个有教养的人。他的教育过程是积极的、成功的。

纵观小说前后其实还能发现传统意义上的人物的成长。这里的成长,指长大,泛指事物走向成熟,摆脱稚嫩的过程。成长从一个人的出生贯穿至其幼年,青少年直至青年时期。本书中出现的人物众多,这里传统意义上的人的物理成长主要指的是迷娘这一来自意大利,来历不明,从小被人拐卖至马戏班,备受折磨和虐待,后受到麦斯特的赎买,在麦斯特身旁成长。她性格内向,不善言辞,不易信任人,但是她却能歌善舞,能跳鸡蛋舞,她内心的期盼着自己遥远的故乡意大利,又渐渐对麦斯特暗生情愫。由于两种期盼都未能实现,再加上自身的健康原因使其过早的离开人世,走完了自己悲惨凄凉的一生。“对于迷娘这一人物,施雷格尔曾经评价她在《威廉·麦斯特的学习时代》一书中的重大意义,说她是‘这部伟大作品的内在发条[6]。”迷娘对于麦斯特的成长不无重要作用。在麦斯特急于向伯爵和男爵表演戏剧的时候,曾要求迷娘跳鸡蛋舞,可是迷娘倔强地拒绝了,并也预见性地劝说麦斯特离开不适合他的舞台戏剧生活。她似乎老早就知道了麦斯特的未来命运。此外,迷娘短暂悲剧的一生从侧面烘托出麦斯特的成功成长过程中会遇到的坎坷。

迷娘成长都是伴随着伤痛和快乐的。造成迷娘悲剧一生的源头和其从小所经历的事件是相关的。通过从心理分析角度来看,她承受了心理创伤,这创伤伴随其短暂的成长历程。弗洛伊德的创伤理论也认为心理障碍是童年创伤的结果。按照目前常用的对心理创伤分类的方法,即泰尔分类法,心理创伤有I型和II型之分,I型创伤多发生在成年时期,且是一次性造成的;而II型多指从童年开始,持续时间较长,且是多次发生的。迷娘这里所遭遇的可以从中发现是II型:她的出生是随着为社会所不容的亲兄妹的乱伦而发生的,一出生父亲就神经错乱不知所踪,笃信宗教的母亲在修道院中生下她后在神甫的劝导下孤独的做好了永远离别的准备。她早就被人们从父母身边分离,带去好人们那里受教育。她天性习惯爬树,在船舷奔跑,模仿奇特的走索人和杂耍,离开父母的怀抱她是孤寂的。她奇特的行为将她和周围人的隔离出来,也进一步加剧了她内心的孤独。在童年时她被拐走,离开故土,先是在大魔王的抚养下,后在马戏团里备受责备和虐待,在大魔王去世后又被其弟弟收养,时而被他无情地用鞭子抽打她弱小的身体。直到后来13岁时威廉把她从走索团里赎买出来才结束了被虐待的日子。从被拐走直至威廉赎买这个过程持续十多年,可想象迷娘在此期间的遭遇。

迷娘的行为以及对待世界和周遭的人的表现可体现其深受心理创伤的影响。

(1)生理层面:她身体不好,总是反应过度,在威廉想暂时离开剧团团体的时候,迷娘先是发生了悚动,后其的痉挛就不断的表现了出来。在向威廉表达爱意未果的那晚,她痉挛的在竖琴老人那边呆了一晚。最终也因为个人健康问题过早的离开了人世。

(2)认知层面:迷娘的“性别发展出现偏差”[7]。迷娘本是一个女孩,但是一直以男装打扮出现,哪怕因为大火将一些衣服烧毁她也不愿换女装。她固执的坚持穿着旧日的男孩服装,不听人劝阻。

(3)情绪层面:她总是很焦虑与恐惧,没有安全感,被无助感笼罩,感到孤立、冷漠或疏远,失去信心。在与威廉的初次见面时,当威廉问她是谁的孩子时,她只是锐利地斜看了威廉一眼,并未同其说话。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她又逃脱似的用怀疑的眼光望着威廉。她对人的不信任还表现在她被拐卖时曾被人出卖,在绝望中她独自一人向圣母发出誓言“以后她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向任何人诉说她的历史。”

(4)行为层面:她总是退缩或远离他人,行为怪异,不愿与人沟通困难,不管是口语上或书写上。她的行为举止特殊,她总是跳着上下楼,经常孤独一人静静的休息,做事情不知疲倦,她常常拿着念珠虔诚的跪在礼拜堂。她的与众不同将她和其他人隔离开来,甚至产生了一层神秘感。

迷娘是不幸的,但又是幸运的,她遇到了威廉,摆脱了被虐待的境地,在威廉身边逐渐成长。但是童年时期的心理创伤一直伴随着她,被威廉赎买后,她对家乡日渐思念,对威廉由最初的不信任、感激,再到最后的青睐与爱慕。然而对这两者渴念与情结“这两件事都只能在无穷的远方办到,这两个不能达到的对象深藏在这孤独的心灵深处。”思乡情结与对威廉的由父亲转向恋人的情结是迷娘无意识的反应。荣格在病人身上作词语联想实验时发现,提出了著名的情结理论,当病人在遇到特定词会出现延迟性反应,在人的无意识中一定存在着和人的情感、记忆、思维等相关联的各种族群情结。情结“这个术语一般意义上用来指一个个体对某个地方、某一个人或者某件事情所具有的特殊的感觉,是其个人心理的一个部分[8]。”而情结产生的外在原因是:“荣格认为情结一般是由创伤造成的[9]。”而这个创伤一般是在童年时期形成。这个外在影响只提供了情结形成的必要条件,源自个体的内在影响才是其形成的核心要素。这里的外在影响是指荣分心理分析学的个体的无意识,而源自个体的内在影响则是集体无意识,是位于人格最深处的。也就是说“每种情结又根深蒂固地源于一种原型。这就意味着,情结的形成既有与生俱来的内因,又有后天经验所提供的外因。”而在日常生活中,情结常常会由于某种外在的诱因而明显的冲击心灵,对自我意识形成干扰。“一旦情结被触发,无论个体是否意识到,总能对人的心理和行为产生强烈甚至是主导性的影响与作用[10]。”迷娘的思乡情结与威廉的恋父情结两者也都是由内外两种影响产生而成,而这两种情结最终都没实现,直至最终加深了她的死亡。

她从小被拐卖离开故土,渴望回到故乡,并无数次的将自己的思乡之情融入到歌曲中表达出来。在她已把威廉当作他的父亲,而威廉因为不得志想离开剧团的时候,迷娘“郑重庄严”的反复吟唱着迷娘曲,想要回去自己心心恋恋的家乡。她的每一句歌词都饱含着对故土的思念,她每一次都饱含感情的重复吟唱着对家乡的思念,她的思乡之情不言而喻。直至死亡都求而不得,从而转向她的上帝,她最终在她向往的神圣土地上实现了她安息的愿望,她的思乡之梦破碎了。

迷娘对于威廉的感情,由最初只是作为主人到变化成为父亲,以及最后对其的倾慕暗恋,无一不体现她的恋父情结。前面提到恋父情节或多或少是无意识的行为表现。纵观迷娘短暂的一生,一出生父亲便不知所踪,之后被走索人拐卖,被所谓的父亲“大魔头”抚养,之后又被大魔头的弟弟养至13岁,备受虐待,导致其心灵备受创伤。对于虐待她的人她的感情是极其淡薄的。同时她应该是极度缺乏父爱的,缺乏安全感的,她只穿男装的怪异行为是代表其不安的最佳论证。父亲的缺失,父亲引导作用发挥失常,使得迷娘对性别的辨别出现了偏差与迷茫。“几乎所有发展理论都认为父亲在儿童的性别角色认同中起到关键的作用[11]。”在儿童眼里,父亲扮演着保护者、教育者和自己未来理想形象的角色,潜意识中,儿童视父亲为榜样,他的行为观念等会去模仿父亲这个榜样。在小说中,威廉的出现,将迷娘从之前的悲惨境地中解救出来,迷娘的反应虽然一开始有些迟钝,不灵俐,但是她还是周到又十分小心,从她“常常跑到一个水盆旁边去洗脸,非常急躁用力,几乎把脸皮都擦破了……她竭力想洗去她两颊上的脂粉。”的表现可以看出对于开始新生活她是十分向往的,想和过去做个了断。对于威廉她最开始是称为“主人”,随着在威廉身边呆的时间越长,受的教育越多,她是越发的依恋威廉,因其曾受过心理创伤对父亲一直拥有渴望,她逐渐将威廉作为自己的父亲,在威廉身上寻求安全感。在威廉受到打击打算离开剧团时,迷娘将自己对威廉的渴望喊了出来,她将威廉视作为自己的爸爸,自己视作他的孩子。此时迷娘已将威廉作为其父亲,并慢慢的将其作为榜样,他的一举一动她都是那么的在乎。弗洛伊德将父亲视为儿童眼中的保护者、教育者和自己未来理想化的形象,儿童会潜意识的将父亲作为榜样进行模仿,其行为越来越像父亲。当迷娘为了安慰威廉跳完鸡蛋舞后,威廉许诺送其新衣,迷娘要求的是威廉衣服的颜色。在威廉在树林中受伤昏迷时,迷娘在慌乱中用自己的头发去止血。她已将威廉当作融入自己的骨血。“父亲身上的男性品质是她在今后的生活中有了参照,青春期的女孩往往把父亲看作是异性伴侣,甚至是未来丈夫的模式[12]。”迷娘对威廉的感情随着发展慢慢转变为对其的暗恋与倾慕。她热烈的亲吻依恋着威廉,甚至不再称其为主人和父亲,而是直接称呼其名。在剧院发生大火,威廉护着两个孩子的时候:她不在称呼威廉为主人,爸爸,而是直呼其他的名‘麦斯特。在她心中,威廉的父亲角色已有所转化,她强烈的依恋着他。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迷娘对于威廉的爱是隐藏于自己内心,也是不能实现的。她郁郁寡欢,日渐憔悴。在知道不能获得威廉的爱情的情况下,她转而将自己的爱恋倾注在可能是威廉儿子的菲力克斯身上,她将自己的爱低微的隐藏起来。在威廉为了其健康和教育要将她送走的时候,她虽然不乐意却还是同意了,对所爱之人的要求她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她也提出唯一的条件是要求威廉将他的儿子菲力克斯留给她,威廉的孩子菲力克斯在迷娘这已经变成了威廉的替身。得不到威廉的爱,哪怕只是留住他的骨血迷娘就已经满足了,她对他的爱是低微的。此外在她隐约意识到自己将无法生存下去,她應娜塔丽亚的请求装扮成身穿白衫的天使,让脱去女性衣裳时她拒绝,并吟唱“让我这样打扮,直到死亡,不要脱去我的白衣裳!我来自美好的大地奔向那永世的家乡。”是她先天的不足(因为她是由兄妹乱伦生下的,医学上说近亲结婚对孩子健康有所影响),或是其受到心理创伤亦或是其求而不得的爱恋,最后在苔蕾丝一边热烈地吻着,一边称威廉为她的朋友、亲爱的和丈夫,以及威廉的替代品菲力克斯也表现出对苔蕾丝的依恋远远大于迷娘时,这都成为压倒迷娘的最后一根稻草,迷娘最终凄凉地带着自己未完成的心愿走完了自己短暂的一生。威廉以及菲力克斯最终都不属于她,她仍旧是孤独一人。

3结语

迷娘短暂成长的一生,从其幼年,童年到青少年期,是传统意义上的成长。对于故乡的思恋和对父爱的渴望,两者求而不得,导致了她悲剧的一生,她的成长伴随着伤痛,心理创伤影响着她的一生。而威廉的成长在于精神认识上的改善,他对于人生的认识变得成熟,而完成了自己的学习时代。尽管如此,迷娘仍旧是是自己故事中的主人公,她的出现间接的促进了威廉的精神成长,她就像“彗星那样恐怖地把这个星系连接在一个远方的更广大地星系上边”。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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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范红霞,申荷永,李北容.荣格分析心理学中情结的结构、功能和意义[J].中国心理卫生杂志,2008(4):31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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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杨丽珠,董光恒.父亲缺失对儿童心理发展的影响[J].心理科学进展,2005(3):260-266.

(责编:王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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