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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隐喻视角下史铁生作品中的“残疾”书写

2020-02-04甘秀萍

名作欣赏·学术版 2020年11期
关键词:史铁生残疾

摘 要:疾病不仅是医学关注的范围,其在文学中也有着极其深刻的文化内涵。史铁生作为当代文坛上的一名残疾作家,其作品中塑造了多种不同的残疾个体形象,而在当代文学中,这种“残疾”书写不但蕴含着独特的隐喻意味,也体现着一定的文学价值和意义。

关键词:史铁生 疾病隐喻 残疾

《现代汉语词典》里把“疾病”解释为“生理上或心理上发生的不正常状态”,是生命的一种非常态。尽管疾病属于医学领域,但苏珊·桑塔格在她的《疾病的隐喻》中说过:“一种疾病只有通过种种不同的病因才能做出解释,这种观点正好体现了看待那些尚不清楚病因的疾病的思考方式。”a疾病从产生时起就被赋予着各种隐喻意义,随着历史和时代的不断变化,人们对“隐喻”二字的理解也发生着不断的变化。《疾病的隐喻》中,苏珊·桑塔格采用的是亚里士多德《诗学》关于隐喻的定义“是指以他物之名命名此物”b。本文将采用束定芳的《隐喻学研究》中提到的观点:“人类将其某一领域的经验用来说明或理解另一类领域的经验的一种认知活动。”c

文学中的疾病书写,不但被当作个体生命的病痛体验出现,同时它也被作家赋予了道德歧视、个性解放、宿命遴选、性爱缺失等不同的隐喻意义。维拉·波澜特在《文学与疾病: 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方面》中也说:“疾病在文学中的功用往往用来比喻(象征) ,用以说明一个人和他周围世界的关系变特殊了。”d史铁生作为当代文坛上的著名作家,1972年因双腿瘫痪陷入了终生残疾,之后又不幸患上肾病和尿毒症,几乎靠着每周三次透析维持生命。残缺的身体让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和空闲去思考疾病、命运和文学等问题,也正是这种特殊的病痛体验与长期思考,使得作家笔下的疾病无意识地带有了某种特殊的隐喻功能。这种独特的隐喻意义不仅包含着丰富的时代内容和思想主题,同时也表现出史铁生对于疾病的重新审视与文化的批判反思。

一、疾病的隐喻

苏珊桑塔格在《疾病的隐喻》一书中写道:“我的主题不是身体疾病本身而是疾病被当作修辞手法或隐喻加以使用的情形。……我写作此文是为了揭示这些隐喻。”e同样,在史铁生的作品中也能发现关于疾病的种种隐喻。

(一)宿命论隐喻

残疾的史铁生对命运问题进行了深度的思考,人生的一系列问题如存在的虚无、命运的神秘以及孤独构成了他丰富的哲学思想。史铁生的残疾并不是先天性的,残疾对他来说就如一场大祸降临。因此,在他的多部作品中,很多时候他把残疾理解为宿命的神性遴选,使人出生时就被预设好的命运,即人一生所遇到的困境都是难以掌控又无法避免的,这不免体现出一种人生来的宿命论隐喻。

小说《原罪·宿命》中为了说明命运的过分巧合,作者特意安排了一辆车撞断了主人公莫非的脊椎,以此带来了莫非的终生残疾。莫非住院以后仔细推理自己出车祸的一连串原因:他首先惩罚了一个在课堂上发笑的学生,因此下班推迟了二十分钟;下班之前,恰巧校长给了他一张歌剧票;到歌剧院的路上去买包子,排了长队而轮到他的时候包子却没有了;出来后他偶遇了一位熟人,于是寒暄了一至五秒;之后在骑车的过程中刚好因为一只茄子滑倒了,而在此刻一辆大货车正好撞了上来。这就表明,在他骑车准备去看歌剧的路上,神性的上帝已经把主人公莫非的命运和车祸安排好了,而且他还分析到若没有提前半小时到达,那他还是会排到后面,也会只吃一个包子,还会不约而同地遇见那个熟人寒暄,以此导致耽误一至五秒的时间从而撞断他的脊髓。最后他还是躺在轮椅里。可见,作者这里认为宿命的安排不是常人所能掌控和选择的,无论你如何躲避,车祸一定还是会发生,灾难也会如期降临在你的身上。还有在他的《小说脚本》里,史铁生从上帝的视角出发分析人的命运,看似是上帝开的一个玩笑,其实是宿命的安排,它本身从一开始就带有一种原罪。命运都是那么荒诞,那么巧合,其实出现的变故和之前的境遇没有任何联系与征兆,这是命运无法逃脱的一场劫难,而作为受难者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它,接受神性未知的安排和一切的不公平。

同时,他还书写了一种命运对人生来不公平的隐喻。如在小说《来到人间》中塑造的侏儒病女孩,史铁生通过父母的身体与小女孩的身体进行比较:身高一米八三且才华横溢的父亲和漂亮女演员母亲,却生下了一个畸形的孩子。这个孩子一出生就表现出了抽风、呼吸困难等病症,后面发展为与常人不同的大脑壳和丑八怪,当她上学的时候意识到自己与其他孩子明显不同的体型,变得异常惶恐,不管她如何发泄如何躲避,残疾的事实将一直存在着。这样一个事实对孩子的父母和孩子自身而言都是不公平的,谁也想不到命运会把厄运降临在这个本该幸福的家庭。

再看《夏天的玫瑰》中先天性残疾的婴儿。婴儿的病情状况通过身边人的态度变化反映出来:父亲因孩子的病情变得沉默寡言,母亲也在精神崩溃的边缘徘徊,每天在病房里独自唱着忧伤的歌。还有残疾老人的一系列心理描写,进一步写出了宿命对人降临的不公平,老人一直埋怨那对夫妻不听他的话把女孩生下来,他似乎早已预示到孩子生下来之后就会成为残疾。可见,老人一直惋惜孩子的命运。同时,也从侧面反映了孩子的不幸与命运本身的不公平。孩子是倒霉的,她们的父母也是倒霉的,往后的生活将要承受残疾带来的种种问题,像老人一样,这种残疾将影响她们一生。

(二) 道德歧视隐喻

人存在于特定的社会生活中,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使得社会生活更加丰富。史铁生在作品中描写了许许多多个残疾人艰难的生存困境。重要的是,残疾不止限于生理或肢体上的缺陷,更在于周围的人投来的异种眼神和道德歧视,作者发现这种道德歧视遍及残疾人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爱情、工作、家庭需求等。面对人们投来的区别对待,他们同时承受着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因此,史铁生通过揭露残缺背后道德歧视隐喻来表达他对残疾人的关注与同情。

小说《命若琴弦》中有一段关于残疾人找工作时遭遇的细节描写,如知青办干部像给死人祈祷一般安慰残疾人,会像挑选良种牲畜一样冲他们翻白眼。还有一些女的会在背后嘲笑他们或用双关语讥讽……身体上的病痛是一定的,但社会环境、社会中的人群给残疾人的心理附上了社会歧视的道德偏見。他们开始感觉到自己的不同,他们被特殊对待、遭受着人群的冷漠与刻薄。《人间》中身体瘫痪的“我”也是孤独和不被理解的。为了完成自己的采访,为了能给此次采访的新闻报道增添亮点,记者不断地追寻“我”身体瘫痪的细节,而完全不顾及残疾人内心的感受。这时,“我”感觉到了世态人情的冷漠,虽然“我”有来自同学的友情支持、邻居家奶奶的爱和生产组同事们的关心,还是感到了自己身处现实社会的孤独与格格不入。还有,《没有太阳的角落》中写到了很多人用瘟疫这种疾病来形容这样一群“出身不好”人的爱情,和残疾人谈恋爱好像会染上瘟疫一般,他们因此也拒绝残疾人,并无视他们的爱情。可见,残疾人在正常人眼中永远是当另类来对待的,他们好像没有爱与被爱的权利,他们的爱情永远处于被怀疑和猜测的边缘。

因此,残疾人无法像普通大众一样正常生活,再加上周围人普遍的冷漠和歧视使他们逐渐体会到了自身的孤独与无奈。追求工作时的异样对待、爱情选择的怀疑与否定,使他们对生活的环境和身边的人逐渐失去了信心,史铁生通过自己的特殊境遇和生活经验,力透纸背地挖掘出了社會中残疾人遭遇的一系列道德歧视,展现了残缺个体深陷命运之谷却不能反抗的尴尬困境。

(三) 性爱缺失隐喻

一直以来,“性爱”在中国文学中是一个比较隐晦又委婉的话题。随着五四新文化运动对人的发现,“性”在文学中才取得了一个相对较高的地位。但这种进步还是相对有限的。进入新时期后,“性爱”主题开始在文学中复苏,作家在文学作品中表达不同的爱情观。史铁生的作品中也不乏对情爱的描写。但他更多在挖掘社会对残疾人“性爱缺失”的隐喻。比如《病隙碎笔》中写道:“残疾人的爱情所以遭受世俗的冷面,最沉重的一个原因,是性功能障碍。所有人都在心里问:他们行吗?……他们不行。”f在这一节中,作者始终谈论的是残疾人爱情权利的缺失,他们常常被默认为是正当的。残疾人不约而同地遭受着世俗的偏见与怀疑。如《务虚笔记》中双腿残疾的C与恋人X去登记结婚的时候,负责登记的老太太看到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首先是用怀疑的眼神询问C,登记结婚是否双方都愿意?后文作者直接点明:“老太太想问的是:性,性功能障碍,和截瘫者的性功能障碍……但她找到了一个更为模棱的说法:夫妻生活。这方面……你们…嗯?没什么问题么?”而“我”试图从医学的角度纠正她的观点,“很多医学专家都认为,现代医学认为……残疾人是可以结婚的,也是可以……”g老太太的变相询问让作者深切体会到了作为残疾人的尴尬境遇,不光是在老太太那里残疾人的性爱功能遭到否决,大多数人都有着同样的猜测和设想。他们私下里对C表达同情和怜悯,但都不表现出来,他们直接回避这个话题,回避这个人爱的权利。笔者认为,回避不仅仅是回避,而是否决。他们更多地认为残疾人没有爱情可言。所以,这里人们用成规老套的世俗观点在心里或在言语上直接否决了残疾人拥有爱情的权利,他们不可能和正常人一样拥有幸福甜蜜的爱情和性爱功能,社会大多数人一致认为残疾人缺失或者根本不存在性爱功能。

二、“残疾”书写的价值思考

(一)探寻残缺生命的存在价值 :超越残疾

史铁生在关注残疾的同时不断寻找治疗“残疾”的药方,并试图构建一个残缺之外充满爱、宽容和信念的精神家园,探寻残缺生命个体的存在价值。比如用宽大的胸怀收留了他的古园地坛,残疾的他经常独自推着轮椅在地坛往返停留,地坛中他常常思考、读书、祈祷、发现问题,在不断的思索和反省中,他开始了人生中的另一条路:写作。因此,在某种程度上地坛给了他一定的生存思考空间,也是他创作旅途中的起点。而史铁生正是在不断的创作中获得了个体存在的价值,写作丰富了他残缺的生活,同时也打开了另一扇充满希望的大门,给予了他精神上的鼓励。

除此之外,爱和友情也是他深陷困苦时的精神良药,如《奶奶的星星》中奶奶对我从小到大的陪伴和鼓励,《秋天的怀念》《我与地坛》中我遭遇残疾后母亲越加小心翼翼地关心和爱护,《我的遥远的清平湾》里破老汉从陕北给他送到北京的十斤粮票,《黑黑》中对主人不离不弃的母狗等。在这些温暖的大爱中,残缺的身体和心灵都感受到了包容和爱。残疾人有了生活的支撑,同时获得了精神上的治疗药方。《我二十一岁那年》中作者写他之所以支撑下去的原因全靠友谊,这里作者直接道出了友情在他的生命中的重要意义。正是这些无私的爱给予他生存下去的勇气。对残疾人而言,这些来自不同人身上的爱也是其所以生存下去的意义所在,

小说《命若琴弦》中,史铁生不只在描写师徒二人弹琴说书的艰难路途,更多是探寻残疾人存在下去的现实意义。探寻的同时,不断传达残疾人追求生命过程中的宝贵品质和超越残疾的一种精神理念。老瞎子的师父曾骗他,如果他在有限的生命中能弹断一千根琴弦就能得到治好眼瞎的处方,为了得到药方,为了能看到光明,老瞎子进行了漫长的卖艺旅途,无论生活多么艰难,求艺过程多么困苦,他内心一直充满着希望,生活过得充实有力。但当他真的弹断了的时候,师父给他的只是一张没有任何药方的空白纸张。这时老瞎子顿然醒悟,他的师父在用这种方法鼓励他去克服自身局限,战胜残疾。后来他从不断思考和回忆中体会到了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因此,老瞎子在得知自己的残疾将终生得不到治疗的处方时,他没有失去信心,他鼓起勇气和信心选择了继续生活。他继续欺骗他的徒弟小瞎子,要求徒弟把琴弦的数字增加到一千二百根琴弦。之所以增加琴弦是因为他知道,无论如何小瞎子也不能弹够这个数。他继续用这个方法为小瞎子设置了一个生活的希望,一个人生的“目的”。可想而知,他们在善意的“谎言”中体验着追寻生命的美好和勇气,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二)关注残缺个体的生存境遇:反思与批判

通过“残疾”背后的隐喻意义可以看到,社会对残疾群体的歧视给残疾人的身心带来了不同程度的伤害。这种另类偏见加剧了他们的精神压力,他们感觉到社会和人群的冷漠,感觉到他们在被隔离被抛弃,无论他们怎么努力,“残疾”始终是别人投来异样目光的出发点,而社会群体就是导致残疾人被孤立的罪魁祸首。刚开始得知自己残废时,史铁生也曾为此感到沮丧和无助。但是他并没有因此颓废下去,没有向残疾低头。饱尝了人生病痛苦难的他凭着坚强的毅力和勇气支撑起残缺的身体,开始关注残疾群体,分析社会给残疾个体附带的一切另类看法和背后的种种隐喻意义,无形中表达了作家对残缺个体生存境遇的反思与批判。

他在作品中将很多疾病产生的原因指向了20世纪六七十年代人类生存的环境,这些疾病的身体都受到所谓政治和环境的影响,我们可以看到作者在书写疾病的同时也表达着他的批判与反思。如《老人》这篇小说描述了一对夫妻相遇的情形。在这场运动中他们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迫害:两个老人的面目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们发白身疲,男人的脖子里到处都是往日里留下的疤痕,而妻子的精神似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纵然如此,妻子还是没有忘记自我反思。对于丈夫额头上出现的抬头纹,她想到的是那可能是她刻下的印记。虽然史铁生把妻子对丈夫的伤害具体描写出来,但我们可以看出,她对当年父母的自杀和丈夫的挨打,没有归罪于任何事和人,而是认识到自己内心的不干净。

小说《毒药》写到人们精神上的普遍残疾。这里“一片能养出怪鱼的神秘小岛”是诱发人类好奇心致使其“残疾”的主要因素。因为岛上出现的一条怪鱼招来了大量的游客,所以島民们投入所有的经历不分日夜地开始培养怪鱼,以致没有时间顾及生育,最后岛上只剩了两个孩子,似乎岛上的人都得了不孕不育症。作者没有具体呈现他们生病的情况,而把重点放在了他们已经扭曲的病态心理上,为了在怪鱼大赛中赢得荣誉,小岛上的人只有一个理想就是培养怪鱼,他们没有时间或者没工夫生孩子。人们的心理已经被小岛这种怪异的环境氛围所影响,如果再不及时处理,那么小岛将可能带来更多意想不到的后果。

作者还通过书写政治斗争与特殊环境中被残害的个体,塑造了各种千奇百怪的疾病,无形中表达了他对政治斗争的批判与环境影响下对人性的各种反思。当然,这种书写也反映出作家自身对历史的反省与回望,表现出了一个作家强烈的责任感与真诚。

三、结语

文学本身就具备着隐喻功能。“它是一种具体的语言符号表达方式,这种语言符号的具体化通过两条途径来实现:一是在想象中直接诉诸各种感官的图像式描述,二是间接地经由比拟达到的转换式表达。而意象、隐喻、象征,则是汇合了这两条途径的表现技巧。”h文学家也常会无意识地使文学附上各种不同的隐喻色彩。因此,作家的疾病书写可能是对中国历史和社会环境折射,也可能是身体、心理的某种反映。

在中国当代文学史中,史铁生以他的独特的创作在文学界独树一帜。他将自己的切身经历与独特体验融入文学创作,通过各种疾病的书写将其背后的隐喻意义表达出来。苏珊桑塔格通过研究艾滋病、肺结核以及癌症等在社会中如何被人们隐喻化,批判和揭露这种被附加的隐喻意义。而笔者的意图并不于此,笔者主要挖掘作家“残疾”书写背后的隐喻意义,通过分析疾病背后的丰富内涵,来探寻作者“残疾”书写的价值和意义。

笔者认为,史铁生建构的残疾形象,表达了他独特的书写价值和意义:一方面,他通过探寻残疾个体生命存在的价值,向社会传达战胜残疾的主题和精神;另一方面,通过写政治斗争与时代环境影响下被残害的生命群体,体现了他的对时代文化的批判与反思精神。他将疾病和不同的隐喻联系起来,无形中提升了其作品的思想价值和人文关怀,这正是残疾作家史铁生在创作中想要表达的一种。

abe 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程巍译,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年版,第55页,第81页,第81页。

c 束定芳:《隐喻学研究》,上海外国语教育出版社2000年版,第2页。

d 〔德〕维拉·波澜特:《文学与疾病: 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方面》,《文艺研究》1986年第3期。

fg 史铁生:《务虚笔记》,春风文艺出版社2006年版,第18页,第18页。

h 彭海涛:《先锋小说的疾病书写与疾病隐喻》,西南大学2012年硕士学位论文。

参考文献:

[1] 苏珊·桑塔格.疾病的隐喻[M].程巍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3.

[2] 维拉·波澜特.文学与疾病:比较文学研究的一个方面[J].文艺研究,1986(3).

[3] 史铁生.史铁生作品全编[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17.

[4] 彭海涛.先锋小说的疾病书写与疾病隐喻[D].西南大学,2012.

[5] 谭光辉.症状的症状: 疾病隐喻与中国现代小说[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6] 王伟丽.“残疾文学”的中国范本——残疾与作家史铁生[D].山东大学,2015.

[7] 程光炜.关于疾病的时代隐喻——重识史铁生[J].文学艺术评论,2013(7).

作 者: 甘秀萍,西南大学在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编 辑:水涓 E-mail:shuijuan393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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