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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砾形状对储气库井筒冲蚀的影响

2020-02-04张菲菲方含之

科学技术与工程 2020年36期
关键词:冲蚀圆球砂砾

彭 涛, 张菲菲, 方含之

(长江大学石油工程学院, 武汉 430100)

地下储气库工艺作为季候调峰和能源储备基础设施,其完整性研究对天然气的高效、安全、经济生产有着显著的意义[1]。储气库工艺有其特殊性:井筒多处于交变载荷工况;井筒中流体系持续性周期流动、流量大、作业压力大;储气遇水易酸化;砂岩地层(弱胶结岩层)改造时,持续拉伸作用等易导致砂砾弹塑性变化和储层完整性下降,进而加剧井筒内出砂,严重出砂更会导致砂埋气层,钻柱磨损失效,降低生产压力及产量[2-3]。因此,储气库储层出砂问题,亟须各研究者加以重视。

关于研究固体颗粒对筒壁和设备的冲蚀作用,中外已有大量实验分析和报告,主要依托Magneé[4]结合材料性质、微观结构、冲击角或硬度等建立的广义侵蚀磨损定理或其延伸。而对一般弯管下,影响因素主要包括弯管曲率、弯管直径、气相流速、颗粒密度直径等,其中最关键的是颗粒直径,文献[5-8]总结了一般性结论:在同一携砂流速下,颗粒直径越大,磨蚀作用越大。而考虑井筒冲蚀过程中,出砂基岩直径较小且近似,但不同砂砾形状对冲蚀影响研究较少。

因此,现基于实际采气井工况,结合计算流体力学(computational fluid dynamics, CFD)思想及磨蚀工况设定方法,选取适宜湍流模型并建立冲蚀模型,提出不同储层出砂形状特性,及其对井筒磨蚀率的影响。

1 组分运移模型

在流体动力学计算中,应先分析流场内各物质分布、流动形态等。主要考虑储气由储层进入生产管并运移至井筒造斜点的流动特性,其间储气流动机制主要是由压力梯度所引起的黏性流动。因此,针对造斜点间多组分运移,只考虑较为简单的气相携运模型,其固相与气相间并无能量传递,仅存在气相湍流作用携砂和砂砾冲击壁面,并且携砂模型下,也不需考虑各气相间相互吸附作用。对于较小颗粒与壁面间的相互作用,分子力较惯性力占主导,故存在粒子由于凝聚力被壁面吸收而没有反弹或滑移的力学现象。

2 数值模型建立

由于冲蚀问题作为一个长周期性行为,依托较高模拟精度的CFD方法也是分析该类问题的重要途径[9-10]。在考虑数值方法时,不得忽略物质连续变形特性,而针对刚体物质,如砂砾,一般不考虑其变形。将流场内流体做连续相介质(流体各连续相控制方程均依托于连续性方程和N-S方程)。将砂砾作为离散项介质,即以欧拉法形式定义固相微团,通过对各个微团研究以概括整个流场工况,并对各流固耦合力学方程进行数值求解,模型中假设包括:

(1)设置侵蚀模型下粒径函数为常数,取常规设定值1.8×10-9。

(2)不考虑颗粒间相互作用力。

(3)不考虑冲蚀壁面时产生的几何形状变化。

取短曲率水平井造斜段方法:设计造斜率为10(°)/m(曲率半径5.73 m)。旨在考虑携砂气流对管段各位置磨蚀情况的机理性分析,并且若取实际长径比,对于计算机运行能力要求过高,因此依据动力学相似原理,将井筒原型定义为如图1所示的几何模型。

图1 造斜几何模型及网格划分Fig.1 Deflecting geometric model and meshing

前期利用前处理软件绘制网格模型,再建立冲蚀模型进行模拟。计算时考虑稳态、等温及湍流条件。对各方向动量、连续性方程等采用离散形式计算时,考虑到储气可压及建立结构化网格方法,使用二阶迎风格式。选取求解器时,考虑模型运动边界条件设定方法及两相设定形式,取压力分离形式求解器。该求解器下压力-速率耦合形式有以下算法:SIMPLE、SIMPLEC、PISO及COUPLED。韦鲁滨等[11]研究表明,PISO算法对于各变量均进行一次预测及两次修正,其对计算值更为准确。并且该算法对于非耦合形式的动量方程及标量方程(如热边界条件为常数时),较SIMPLEC及SIMPLE算法效率更高,故采用PISO算法。计算时对描述流场运动状态各控制方程进行迭代计算,得出解析解,进而定性描述流固耦合问题。迭代过程中取平均磨蚀量和各方程残差设定值为收敛依据。

2.1 湍流模型定义

定义湍流模型时,考虑到流场内携砂尺寸较小,并被壁面捕获。故流场内不易产生大涡街,因此不考虑大涡模拟(large eddy simulation, LES)方法,而选取一般雷诺时均法(reynolds-averaged Navier-Stokes, RNAS)方法。故选取Realizek-e模型、RNGk-e及SSTk-ω模型。

图2为3种湍流模型不同流速下沿管壁位置最大磨蚀率验证结果,其中气相速率较大时三种方法对应冲蚀模型分析结果近似,而在流速较小时RNGk-e方法沿程振荡幅度较大,并且进入竖直管段时,幅度最大,因此有结论:RNGk-e及SSTk-ω方法效果均较好,其中SSTk-ω模型综合了k-e模型在近壁区的计算特点,并加入横向耗散项,且在定义湍流黏度时加入剪切应力影响,故更适于黏性流动机制模拟。因此使用SSTk-ω湍流模型。

图2 流速6 m/s和3 m/s时不同湍流模型下的 沿程磨蚀分布Fig.2 The wear distribution of different turbulence models along the path under 6 m/s and 3 m/s

2.2 冲蚀模型定义

基于广义侵蚀磨损定理不同参数设定方式,提出Oka模型[12]、Peng模型[13]和Vieria模型[14]等较好的预测模型,其中对于弯管形式冲蚀模型,Vieria等[14]和刘琦等[15]建立了与实验值更为接近的模型,其基本表达式为

(1)

式(1)中:vp为颗粒相对速度,m/s;b(v)为颗粒相对速度函数(或速度指数函数);α为颗粒与壁面间冲击角,rad;C(dp)为颗粒粒径函数,设为常数,取1.8×10-9;Aface为壁面面积,m2;mp为颗粒质量流量,kg/s;f(α)为冲击角函数;其中参数C、b以及f均为定义壁面的边界条件,以常数、多项式、分段多项式或分段线性方法等定义。

可通过取适宜的碰撞模型和磨蚀参数,再定义携砂气流初始条件及边界条件。

2.3 壁面函数定义

在提出对于各边界条件设定时,主要定义冲击角函数、反弹系数设定、粒径函数设定(上文已讨论)、速度指数函数等方法设定。考虑冲蚀问题时,颗粒务必贯穿壁面边界层,其边界流动可视为层流,因此对于整个流场设定湍流模型时,需考虑壁面区域。利用无量纲u+及以定义y+边界层中三个子层(黏性底层、过渡层、对数律层),划分图示如图3所示。

(2)

式(2)中:u为流场时均流速,m/s;Δy为流体至壁面距离,m;ρ为流场混合密度,kg/m3;uτ为壁面摩擦速度,m/s。

黄诗嵬[16]研究表明,对近壁面区域物理量计算方法,一种是采用半经验的壁面函数来过渡壁面与核心湍流区域;另一种是对湍流模型进行修改,对边界网格加密,使其适用于近壁面区域。

未加密之前,壁面y+为100~500。随后,采用自适应形式对壁面网格加密,如图4所示。图示各点为沿管各网格节点y+值最大最小范围,将y+定义到50~400范围值,将网格第一个内节点位置修改至对数律层成立的范围,使其配置到旺盛湍流区域,进而在使用SSTk-ω模型模拟壁面区域运动时更为精确。

图3 壁面三子层划分及对应速度分布Fig.3 Division of three sublayers of wall surface and corresponding velocity distribution

图4 自适应前壁面和后壁面部分y+Fig.4 y+ at adaptive front and rear wall segment

2.4 壁面反弹系数定义

设定壁面反弹系数时,可取葛令行等[17]以依托粒子跟踪测速技术(particle tracking velocimetry,PTV)对碰撞前后速度分解,能够获得切向和法向反弹系数。或采用经典反弹模型(已知入射角和入射速率、反弹速率,利用数学模型计算)定义反弹系数,由于需配套设备要求高,且操作复杂。鉴于实验平台有限,考虑采取指数多项式定义各反弹系数。由于小粒径砂砾法向反弹系数与入射角正相关,且变化明显,故颗粒与延展性壁面碰撞时,各反弹系数较大。取李洁琼[18]对280~400 μm粒子与壁面发生弹性碰撞实验所得各弹性系数多项式,并考虑砂砾入射角度和通过防砂筛管逃逸砂砾直径,进行插值计算,得出反弹系数多项式如下。

切向反弹系数:

et=0.997 6+0.942 1α-1.642α2+0.706 7α3

(3)

法向反弹系数:

en=0.874 1+0.964 1α-1.752 4α2+0.961 8α3

(4)

2.5 速度指数定义

对于一般冲蚀模型,其速度指数函数的设定,主要与冲蚀壁面材质、壁面温度梯度有关,由于一般套管钢质壁面导热系数较大,各处温差幅度小,故壁面温度梯度影响可忽略。对于延展性材料,参考文献[19-20],冲蚀模型中速率指数为2;Stack等[21]认为速度指数应介于2~2.5,甚至后期已开发模型的速度指数超过3。依托冲蚀模型,并考虑与Stack方法下的模型存在几何相似,取速度指数为2.8。

2.6 冲击角函数定义

对于不同冲蚀模型下冲击角函数定义方法,可通过调研各有关文献进行赋值。例如Tusla Angle Dependent模型[22]提出经典砂砾冲蚀钢制壁面各冲蚀率改写公式和相应冲击角函数。对于侵蚀性磨损如海底管道磨蚀情况,也提出利用Tabak-off和Grant模型[23]。对地层砂砾和井筒生产套管冲蚀模型各参数,取经典模型,以多个线性段方法定义砂砾冲击角函数:

f(θ)=Aθ+Bθ2+Cθ3+Dθ4+Eθ5+Fθ6+Gθ7+Hθ8

(5)

表1 砂砾冲击角取值

3 模型分析

考虑用圆球度表征对不同储气库出砂形状变化,如基岩地层,其圆球度较大,而针对页岩屑,其圆球度较小。圆球度(SF)为描述研究对象边界复杂程度:

(6)

式(6)中:Ap为研究对象表面积,m2;Vp为研究对象体积,m3。

SF值为0~1,越趋近于1,边界过度越光顺,SF=1时,边界区域属圆形;若边界起伏程度越大,其形状系数越小。计算圆球度表面积时,可取樊骐铖[24]提出的像素投影法。对预测模型影响主要依据颗粒边界与壁面碰撞前后运动方程,将各撞击点前后轨迹整合到对应磨损模型,再进行磨蚀预测。

取砂砾密度2 500 kg/m3,防砂筛管网孔尺寸0.23 mm(忽略持续过流冲蚀对网孔尺寸变化率影响),直径小于0.2 mm的砂砾从进口(inlet)被携入,其质量流量取1 kg/s,进口流速6 m/s;在设置砂砾圆球度时,考虑基岩砂砾、页岩屑设定等,其他设定参数不变,参考实验数据如表2所示。

表2 颗粒形状系数表

在相同进口条件和边界条件下,对于井筒内出砂,流场对砂砾携砂作用最大位置为图5位置1、2处。位置1主要由于砂砾进入造斜管段,受力方向改变,砂砾沿管内部偏移;对于位置2处,曳力完全沿竖直方向且由于涡街作用,砂砾进一步沿内部偏移,导致在进入竖直管段后对壁面磨蚀作用减小。图6和图7为对于不同携砂形状系数设定(即砂砾边界光顺度)冲蚀行为。

图5 砂砾携运模型图示Fig.5 Gravel transport model diagram

图6 不同圆球度冲蚀及砂砾轨迹模型Fig.6 Model of erosion and gravel track with different sphericity

图7 管壁各处最大磨蚀分布Fig.7 Maximum wear distribution on pipe wall

由图6、图7可知,由于进口直管段沙砾平行于壁面流动,进而对于进口段,其冲蚀率较小;并且储气紊流波动对于颗粒路径也有影响,且在弯管处,多存在紊流增强及二次涡街等,因此加大了流场运动复杂性,进而弯管外侧中心处磨蚀最严重;考虑不同形状系数对磨蚀影响,由于边界越粗糙,其流线轨迹分布越复杂,即对造斜段外侧冲蚀分布更广,受曳力较小,在贯穿黏性底层时能量耗损较大或被底层吸收,即颗粒与壁面间相互作用较弱,壁面磨蚀程度较轻。

颗粒圆球度越小,不规则颗粒在流场中受曳力越大,并且最大磨蚀位置也会向上偏移。形状越不规则的颗粒(如形状系数为0.32、0.56时),其储气携砂能力越强,颗粒在进入竖直管段时,仍存在一定磨蚀率。

对圆球度与磨蚀率进行线性回归分析时,如图8所示,可决系数R2=0.903 5,因此在其他参数变化时,如气相流速,可考虑只取两个参考数据做出相关拟合曲线方程,对其他不同形状系数粒子求解时只需代入单一值进行求解。

图8 圆球度与最大磨蚀率关系Fig.8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F and maximum erosion rate

4 结论

通过以上研究,得出结论及建议如下。

(1)对于一般气固两相流,NRAS湍流模型均适宜。若不过分考虑计算能力,其中SSTk-ω模型更多考虑近壁面计算特性,且结合自适应网格形式时,该模型更适宜作为冲蚀问题湍流计算方法。

(2)形状系数越小的颗粒,由于边界越粗糙,受曳力较小,其流线轨迹分布越复杂,在贯穿黏性底层时能量耗损较大或被底层吸收,即颗粒与壁面间相互作用较弱,壁面磨蚀程度越轻,且该情况下其储气能力越强。

(3)商业软件对于各边界调节设定只能通过设定形式,故对模型修改、二次开发等具有局限性,后期研究可考虑利用如OpenFoam等开源软件进行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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