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

苏步青是中国著名的数学家、教育家，中国微分几何学派创始人，被誉为“东方国度上灿烂的数学明星”“东方第一几何学家”“数学之王”。曾任复旦大学校长、中国科学院学部委员等重要职务。1931年，29岁的苏步青获理学博士学位后，与妻子回到中国，在浙江大学任教，31岁时被提升为教授。几十年来，苏步青一边教书，一边从事微分几何方面的研究，把毕生精力献给数学事业，写出了一系列数学专著：《射影曲线概论》《一般空间几何学》《射影曲面概论》《微分几何》等。

然而，他不但是一位著名的数学家，而且酷爱文学，尤其是中国古代文学，还精通日语、英语、法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俄语等多门外语；另外，他对音乐、舞蹈、电影、戏剧、哲学、历史、地理等都有浓厚的兴趣。苏老涉猎如此广泛，得益于他有一套很好的读书方法，值得同学们借鉴。

一本书读很多遍

苏步青的古文基础极好，这得力于他少年时代读了大量古典文学著作。从事数学专业后，他依旧保持了对古典诗词的爱好，这不仅能陶冶情操，还丰富了业余生活。他常在研究数学之余读诗写诗，以此调节身心，活跃思维。苏步青主张，搞自然科学的人一定要有文学修养，要读点文学方面的书。他说：“有的人連写信都文理不通，怎么能准确、简练、明白地写出科学论文？”

1986年，苏步青曾在一篇漫谈读书的文章中回忆说：“我从四五岁私塾里读书识字算起，同书本打交道已有八十来年的历史……如果计算字数的话，肯定不只‘万卷了。”不过，苏步青却主张读书要少而精，而且主张对重要的书或论著要读多遍。他说：“我过去念一本书或阅读一篇论著，从来没有念一遍就让它过去的。要么不念，要念就念个透……每次念的时候总觉得比前一次有新的体会。”

为什么一本书要读多遍呢？他曾经解释说：“读书，第一遍可先读个大概，第二遍、第三遍逐步加深体会。我读《红楼梦》《西游记》《三国演义》都是这样的。我最喜欢《聊斋》，不知读了多少遍。起初，有些地方不懂，又无处查，我就读下去再说，以后再读就逐步加深理解。读数学书也是这样，要把一部书一下子读懂不容易，我一般是边读边想，边做习题，读到最末一遍，题目也全部做完。读书不必太多，要读得精。要读到你知道这本书的优点、缺点和错误了，这才算读好、读精了。”

把时间看作“零头布”

苏步青把零碎的、稍纵即逝的时间比作“零头布”，他也常常利用“零头布时间”来读书。他说：“别看它零零碎碎的，积沙成塔，时间就可以积少成多了。”当时，外国同行寄来国外新出版的几何新书，他爱不释手，反复诵读，吸取有益的养料，写下了读书笔记。他还利用点滴时间，在过去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又吸收国外的新成果编写出讲稿。1978年夏天，苏步青冒着41℃的高温，到杭州讲学7天，用的就是这个讲稿。而《微分几何》就是这样一章一章地写成并且定稿的。这样，“零头布”在苏步青的手中就变为“整匹布”了。

在苏步青担任复旦大学校长期间，出差、开会占去了他很多时间，他觉得这当中还是有“零头布”可以挖掘和利用的。如果到外地去开会，他每天早晚可以挤出3个小时的“零头布”用来搞重点项目；在家期间，星期天被作为“星期七”，找他的人络绎不绝，一天加起来能有2个小时“零头布”他就心满意足了。如果是在市里开会，他也是尽量争取时间。

有一次，苏步青到市里开会，上午10点休会，下午3点再换地开会。他屈指一数：“这当中有5个小时，坐等吃饭、休息太可惜了。”饭票已买好，苏老还是决定不在外吃饭，回家工作2个小时。他的《仿射微分几何》有20万字，大部分篇幅就是利用“零头布”做成的。在该书目译成英文稿的过程中，他更是争分夺秒。他运用数学方法，计算出完稿前的一段时间，每天必须完成几页的译稿任务，然后就坚持不懈地如数去完成。要是某次学习时间被会议耽误了，明天一定想办法补上去，以至于每个阶段都超额完成任务，使该书的翻译任务比原定的时间提前了20多天。

苏老善于巧用时间，更善于提高时间的利用率。每天清晨，他起床后做健身操，阅读古诗词，然后收听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联播节目。如果上午开会，早饭后的时间就用来阅读文件。晚上睡觉前，他还要记上几段笔记。散步、聊天的时间，有时就用来构思诗作。在每周日程排满之后，苏老还能见缝插针，接待记者的来访，朋友的座谈。在他那里，时间已经得到了最充分的利用了。

天赋好的人不一定都成功，而成功的却一定是那些善于利用“零头布时间”的人。当今知识更新的速度越来越快，如果不善于利用“零头布时间”学习，往往就会感到跟不上时代的步伐。相反，把握和利用好“零头布时间”，就会不断地丰富自己的知识、增长才干、提高素质。

编辑 陆思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