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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妈,我是一个追星族

2019-12-19刘麦加

意林绘阅读 2019年11期
关键词:追星族男团追星

刘麦加

青山说:“追星”本身是个中性词,像杜甫就是李白的粉丝,从崇拜、模仿李白变成了“诗圣”。事实上,从学习偶像优秀的品质让自己变得更好来看,“追星”也不尽是坏事。

没错,老妈,我是一个追星族。虽然这件事你很早就知道了,但就像你知道我的年龄、我是个女生、我读完了硕士一样,仅仅是知道而已。你从来不问我为什么。

我第一次痴迷于追星这件事,是在初中,对象是一个韩国偶像男团的鼻祖。这个男团2001年解散,然而在2018年年初突然合体上了一档综艺节目。当时,我带着你和爸爸正在美国旅游,因为时差关系,我半夜起来上网刷视频,一边哭一边笑,你听见动静,到阳台来询问我怎么了。看到我手上的视频,你第一时间叫出了这个男团的名字,并且准确地说出了我当时最支持的那个成员的名字。

只有我们俩最清楚,你能够对他们印象如此之深,全托当年我们因此爆发的无数次战争的福。年龄刚过10岁的我,孱弱无力,还没学会据理力争;还不到40岁的你,精力旺盛,做什么事情都独断专行。对于我追星这件事,你撕我的海报,偷看我的日记,收缴我的磁带,一次次从样貌到品行对我的偶像进行人身攻击。如果用现在的评判标准,你完全是一个黑粉,并且是因为我这个粉而去“黑”我的偶像。

你从不问我原因,也不关心我的心情,借学习这个理由,肆意干涉我的喜好,企图控制我的人生。倘若不是因为我自己争气,用连续三次的年级前十名向你证明,我的追星生涯极有可能就在你的强权之下潦草且极具悲剧色彩地收场了。如果说从第一次的追星经历中吸取到什么经验教训,除了“永远都不要相信偶像们说他们会永远在一起”,那就是,我第一次发现人并不是自由的,喜欢一个人、用什么方式去喜欢一个人的权利,是需要自己去争取的。

第二次追星,是我大學的时候。即将步入20岁的我,那种迷茫惊惶和毫无来由的惴惴不安尤其强烈。老妈,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只关心我雅思复习到什么程度,钱还够不够用。那个时候,我又迷上了一个日本的偶像团体,我看着他们出道,看着他们冉冉升起,看着他们如日中天。为了他们,我学习日语,为了能去看他们的演唱会,我开始给杂志写稿子赚钱。你一直很好奇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掌握第二门语言的,其实就是因为他们。你也一直很好奇我为什么会走上写作这条道路,其实也是因为他们。那年,那个偶像男团的一位成员退团。我第一次明白,没有什么会天长地久。如果非要说一下这一次的追星经历又给我带来了哪些成长,那就是,如果是用我自己赚的钱买的海报,就算是玉帝老儿也没有资格撕。

现在我们都长大了,没错,我说的是老妈你也终于长大了,不再风声鹤唳,不再虚张声势。你近年来总是和爸爸感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长大了。更多时候你看我写的书,对我的一些观点和看法,震惊、感叹、惊喜。而这些成长,与追星有莫大的关系。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也有很多想去的地方,更有很多未能达成的心愿,可是这些“很多”都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而无法实现。这些复杂的心情总结成一个字,就是“累”。

那么追星对我来说,就是这种累的一种纾解。他们光彩照人,万众瞩目,他们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去了我不曾到达的地方,完成了我未了的心愿,他们是我平凡生活中的英雄梦。人生在世,每个人都要有自己心灵的寄托,那为什么这个寄托就不能是追星呢?

我两次真情实感的追星,跨度超过10年,如果列举追星给我带来了什么影响,那就是,我成了作家,出了四本书,熟练掌握了日语、韩语,能运用各种技术下载视频,会剪辑,会做字幕,结识的“粉友”遍布世界七大洲。

张晓玛摘自《读者·校园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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