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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文本在电影中的植入

2019-12-10赵伟

北方文学 2019年33期
关键词:植入互文性电影

赵伟

摘要:诗歌作为人类社会较早的文学形式,不可避免的会对其他艺术产生影响。电影作为后起之秀,一方面从诗歌中攫取资源,同时也进一步丰富发展了诗歌的形式。本文通过互文性理论探讨诗歌文本在电影中的植入对诗歌与电影双方带类的共赢。

关键词:互文性;诗歌文本;电影;植入

索莱尔斯给“互文性”下的定义是“任何文本都处于若干文本的交汇之处,都是对曾经的文本的重读、更新、浓缩、移位和深化”。即每一个文本都不是孤立的,他们在与其他文本融合时都会相互吸收、转换。“互文性”更多研究的是不同文本所存在的文化价值之间相互影响、融合的关系。诗歌文本的电影植入也不可避免的对两者之间产生互文。

一、诗歌文本的电影植入对诗歌的影响

(一)诗歌意蕴的变迁

诗歌自被创作出来变带有诗人所赋予的特定情感,其意蕴与诗人的情感经历,人生意趣息息相关,但当其文本以朗读、内心独白、文字显示等形式植入电影时,无论是诗歌本身,还是诗人在其中投入的感情,以及诗歌在历史话语中的意义都会发生变迁。此时我们已经不能单一的线性阅读诗歌,而要结合电影文本挖掘诗歌文本在此处表达的更多的内涵与意蕴。电影《非诚勿扰2》中影片最后香山的临终追悼会上,女儿姗姗对父亲说的最后一些话朗诵扎西拉姆·多多的诗歌《见与不见》:

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不悲不喜

……

来我怀里/或者/让我住进你的心里/默然相爱/寂静喜欢

扎西拉姆·多多在被问到此诗的创作灵感时表示,最初的创作动因受到莲花生大师:“我从未离弃信仰我的人,或甚至不信我的人,虽然他们看不见我,我的孩子们,将会永远受到我慈悲心的护卫。”这句话的触动。而莲花生大师在这里所关注并不是我们大众理解的爱情,而是对他的弟子们不舍不弃的关爱。电影中引入这首诗所要表达的是爱与生命,香山长了黑毒瘤,即将离世,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女儿内敛而深情朗诵了这首《见与不见》,表达了对父亲的爱与不舍。诗歌在电影中的意蕴已经与原诗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但放于此处却给观众带了更大的感动。

(二)诗歌传播的扩散

诗歌是一种文化载体,传播是诗歌得以存在与发展的重要动力。然而不可否认的是诗歌在经历了曾经的辉煌后,逐步归于边缘化,尤其是在今天这样一个快节奏的后现代社会,很少有人会静下来认真的阅读一部诗集,思考一首诗歌。传统的依靠纸质媒介的静态传播的方式已经不能适应诗歌的发展,诗歌的突围必须寻找新的形式。吕进教授提出“新诗二次革命”理论中便有:“在现代科技条件下的诗歌传播方式重建。”梁笑梅教授也提出“重新倚重有声传播尤其是立体传播,不仅是诗歌形态的回归,更是诗歌形态在新的历史文化语境中的立体创构。”电影集合了摄影、文学、美术、音乐等多种艺术门类,在形式上适应现代的传播手段,因此新媒体时代,电影为诗歌的传播提供了一个优越的平台,诗歌借助电影形式获得新的生机。

新媒体时代,视觉文化快速的成为了文化的发展模式,在此模式下,文化逐步从理性主义形态的语言中脱钩,向更加易于接受,更加视觉化的形象、影像转移。图像化的传播形态是诗歌谋求生存与发展的途径和策略,显示了诗歌开放和可塑的一面。如电影《我的诗篇》,以电影纪录片的形式选取了六位农民工诗人:乌鸟鸟、陈年喜、乌霞、吉克阿优、老井和许立志,用纪录片的形式将这些打工诗人及他们的诗歌拍成电影,让大众最大程度的感受到他们的真实世界,他们生活的艰辛,感受到他们诗句中所描绘出的场景以及他们的平凡带给我们的感动。通过电影的影响,打工诗歌,打工诗人也第一次在大众之间产生了巨响。诗歌文本植入电影这一策略,在一定程度上缩短了诗歌与公众的情绪,便于公众接受与广泛传播,拓展了诗歌的传播渠道、真正实现了诗歌审美视听化、诗歌表现多元化、诗歌作品大众化。

二、诗歌文本的电影植入对电影的影响

诗歌文本的电影植入对电影最直接的影响便是增强了电影的深度与诗意。诗歌本身的潜在可能性的特质,可以让诗人与读者之间通过并置或暗示来建构意义,这就让诗歌本身具有抒情和表意的功能。诗歌被影视融合后,无论是影视的导演亦或是观众都将自己置身于寻求意义的文本之中。人们在影片中通过对詩歌文本的解读与思考,建构起新的文本意义。

(一)影片主题的延续与深化

诗歌与电影,从某个意义上来说都是为了表达生命的真实感觉,一种向某种精神探索,并通过语言或画面的形式赋予其美感或表达某种内涵。这种在精神上的追求是他们融合的契合点,但因为两者之间存在着表意符号的差别,其在艺术形式上呈现出不同的美学感受。但无论是电影还是诗歌所关注的主题不外乎爱情、友情、亲情、乡情等。而诗歌本身的特性决定了其抽象性,以凝练的语言,表达出对社会生活的感受及精神世界认知。与电影相关诗歌的植入,在主题和意蕴上暗合了影片中的意图与内涵,达到言有尽而意无穷而意无穷的效果,引人深思。电影《周渔的火车》中陈青的诗歌《我的仙湖》改编自聂鲁达《为了使你听见我》:

“我在梦中看见你

……

淹没了夜晚/也淹没了你自己”

电影是一部凄美的爱情故事,正如陈清诗歌梦中的仙湖,周渔在追寻着自己的爱情,每周两次坐火车从三明市到重阳市找诗人陈清,而火车上周渔认识了张强,张强很快便深深地爱上了周渔,三人之间的爱情故事,凄美却又感人,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心中的仙湖。诗歌出现使得电影的主题得到了无限的延伸。

(二)影片情节的张扬

影片中为了突出某一情节,或对一段情节总结会适时地引入一段或是一句诗歌,诗歌的出现凸显了对画面、色彩、人物形象、人物内心的深入挖掘。电影《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是一部被浓重的文艺气息包裹起来的影片,全片贯穿着两条感情线索,一条是爱情,身在中国澳门的阿娇是一个每天无所事事混迹于赌场的公关小姐,从小离家去美国的大牛是一个不断周旋于利益与欺骗之间的二手房销售人员,二人看似互不相干却阴差阳错的擦出一段充满古典意趣的童话般爱情故事。两人之间的通信也从一开始的欺骗、互讽变成了逐渐变成了“一种相思,两处闲愁”的思念,信上的语句不乏充满宋词式的温婉表达:“岁月长,衣裳薄”……。

另一条感情线是中国式的浓浓乡愁,故事中的爷爷是一位来自屈原故乡湖北秭归在美华人,同时也是一位对中国传统文化、诗词爱入骨髓的思乡人,虽然身处异国他乡,周边完全是现代化的生活模式,却始终用文言文写信,借古典诗词思表达对人生、对生活的理解。如影片中的诗句:“去过怀乡”“心安即吾乡”等最简洁的诗句烘托出最感人的瞬间,引人深思。“去家千里兮,生无所归而死无以为坟”这是爷爷去世,奶奶将他的骨灰洒向家乡的河流中时重复爷爷经常说的一句话,瞬间戳中观众泪点。电影中经常借用简单的几句诗词表现人类内心深处的真诚与感动,见证精神的空虚与救赎,同时也见证爱情与乡愁。总之,诗歌文本的电影植入,有利于影片中故事的抒情、人物的精细刻画以及大众情绪的渲染,有力地增强了电影的诗性表达。

新媒体时代,跨界逐渐成为一种新的文化发展形态,而电影本身的特点为跨界提供了一个广阔的平台,诗歌文本在电影中被不断地重新解读从而产生新的意蕴,也借助电影媒介获得新的传播与发展。同电影也在诗歌的植入过程中实现影片的深化与升华。

参考文献:

[1]吕进.三大重建:新诗,二次革命与再次复兴[J].西南师范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1):130-135.

[2]梁笑梅.“传播的诗”:电影之于诗歌立体创构的意义[J].文化与文学,2015(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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