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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竹上刻”笔筒的创作

2019-12-05尤晓芹

山东陶瓷 2019年5期
关键词:花货笔筒竹节

尤晓芹

图1 竹上刻笔筒

在很多人的认识中,紫砂陶刻都是只存在于器物光滑或较为平整的一面,也就是说作为紫砂陶刻的承载体,紫砂光货无疑是最优先的选择,在紫砂花货的创作中极少能看到陶刻装饰的身影,这一方面是由于花货造型多样,本身的形体塑造已经具备了非常丰富的装饰效果,一般情况下并不需要增添陶刻来进一步的装饰,对于古朴雅致的紫砂器来说,过多的装饰有时非但不能取得更好的装饰艺术效果,反而会降低作品本身的层次,形成画蛇添足之感。笔者也认为,我们并不能因为一般的花货紫砂器上不需要陶刻来进行装饰点缀,就对这一行为持完全否定的态度,当代美术设计中十分提倡深入更多未知的领域进行探索和尝试,紫砂陶刻也同样如此。

在过去,很多紫砂光素器上都可以看到陶刻装饰,在以几何形态为主要表现形式的紫砂光货上,为了避免主题的单调乏味,紫砂陶刻应运而生,从中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紫砂陶刻的出现在于作品内容的丰富,从这一点来进行思考,其不仅可以丰富素面素心的光货,也可以丰富形态多变的花货,图1“竹上刻”就是这样一件作品。

在传统紫砂文房器中,以竹子作为自身造型的笔筒作品相当多见,这是因为笔筒与竹筒本身的形态接近,并且在早期,很多文人所使用的笔筒本身就是用竹子制作而成的,所以两者从形体上完全相通,有着无与伦比的亲和力。作品“竹上刻”笔筒正是借用了这一元素来进行形体塑造的,从整体看这件作品以竹节为底,将上下竹筒的不对等塑造成了常见的盛水器,并利用陶刻装饰的技法在作品表面塑造出如同国画一般的水墨装饰,同时结合这种装饰风格,将陶刻的部分技法融入竹筒表面肌理的处理当中,使得竹筒与身面装饰融为一体,这就如同在真正的竹子上作画一般,将原本漂浮于作品表面的陶刻装饰更加深入的表现为在竹子本身进行的刻画,从源头来进行仿生塑造。

在制作这件作品之前,笔者发现某些自然界生长的竹子带有一个一般容易忽略的肌理特点,那就是竹子一旦具有了一定年头,其色泽就会逐渐由青转黄,这就对泥料的选择上有所侧重,为了表现这一时间的特性,选用本山绿泥制作的笔筒无疑更加具有仿生创作的效果,同时由于竹子本身颜色的变化,其竹节部分亦相应发生改变,一根鲜嫩的竹节其肌理是饱满的,结节之间的沟壑纹理并不明显,从中可以感受到充沛的生命力,这种对生命力的感受简单来说就是形体上的饱满,亦即新生的竹节水分充足,所以竹节之间的肌理较为平滑。相对的,当竹子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生长,竹节本身由嫩转老,竹节之间的肌理就开始变得明显,具体来说就是水分流失,沟壑深深浅浅,这一点在作品“竹上刻”笔筒上就设计的尤为明显,由于竹制的笔筒早已经脱离了生长的土壤,其水分进一步流失,所以表面的竹节肌理更为干枯粗糙,这一点可以通过刻刀十分鲜明的刻画出来,并且由于上下肌理更加干燥所以更容易形成老竹特有的肌理效果,这一长短不一,深浅不一的沟壑纹理,正是陶刻装饰绝佳的创作舞台,并且这种肌理效果由于采用同样的装饰技法,还可以完美的同壶面的刻绘融合在一起,两者同出一源却又泾渭分明,形成了十分鲜明的装饰特色,其仿生的效果让作品仿佛化身为真正的竹筒,文采飞扬的竹刻取代了我们所熟知的陶刻,笔者认为这就是紫砂陶刻装饰在花货紫砂作品上的再模拟。

紫砂装饰技法的进步得益于创作思想的进步,不拘泥于过去,依靠对现实的理解以及技艺技法的掌握,才是当代紫砂陶刻创作真实有效的态度,从中可以认识到,陶刻装饰在具体应用上仍然具有十分广阔的艺术空间。我们做要做的就是不将自身局限在过去的经验之中,而是根据创作主题的具体情况来加以变化,在不断的实践中,发掘出更能够发挥自身创作风格的陶刻装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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