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驻美国、德国特约记者 温燕 青木　●本报特约记者 任重

美国国会众议院司法委员会“接棒”情报委员会，誓言开启对总统特朗普弹劾调查的“新阶段”。当地时间26日，众议院司法委员会主席纳德勒宣布这个消息，并让特朗普或者接受邀请参加听证，或者“停止抱怨”。特朗普当天以特赦的感恩节火鸡“已经接到传票”隔空嘲讽。针锋相对的一幕，既是美国两党激烈对峙的写照，也越来越像是对美国社会情绪的刻画——比例大体相当的人持对立意见，且谁都无法说服谁。26日，最新披露的闭门听证会证词勾勒出“通话门”时间线上的关键细节。未来一段时间，“好斗的民主党老兵”纳德勒是否会将司法委员会的听证最终引向提出弹劾备受关注。

向弹劾迈出最新一步

美国众议院司法委员会的首次听证将于12 月4 日10 时开始，届时将有相关专家及证人小组出席。纳德勒26 日说，听证会将提供一次探讨机会，内容包括历史上和宪法中关于弹劾的依据、制宪者的意图，厘清总统的行为是否符合宪法条文中“严重犯罪和轻罪”的定义等。司法委员会将分析本次调查中收集到的证据，决定是否向众议院全会建议发起弹劾。

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 评论称，司法委员会启动听证会是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导的为期两个月的“通话门”调查后，国会民主党人朝向弹劾特朗普迈出的最新一步。民主党方面拒绝透露，他们在弹劾调查中还安排了哪些更多的听证会。但值得注意的一点是，12 月4 日的听证恰逢情报委员会公布其“通话门”调查报告之际。美国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26 日直言，下周对总统的弹劾调查将进入“新的阶段”。

“参加听证，或者停止抱怨”，英国广播公司（BBC） 称，这是纳德勒为特朗普列出的选项。纳德勒26 日在声明中说他已致函特朗普，提醒总统“可以派代表出席弹劾听证会，或者停止抱怨弹劾调查”。他表示希望特朗普跟其他前任总统一样，选择直接或通过律师参与调查，并强调这“不是权利，而是特权或礼貌”。纳德勒要求白宫在12 月1 日晚之前做出答复。

纳德勒宣布上述消息时，特朗普正准备在白宫玫瑰园赦免名为“面包”和“黄油”的两只感恩节火鸡。英国《卫报》报道称，头上满是弹劾阴云的特朗普借机调侃相关调查。他说，这两只火鸡在任何情况下都保持冷静，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它们已经收到传票，感恩节当天得出现在希夫家的地下室”。

美国《大西洋月刊》26 日称，过去两个月，希夫主持情报委员会对特朗普的弹劾调查期间，纳德勒基本闲着。但现在，弹劾重心转移至纳德勒主导的司法委员会，而他是华盛顿政治战场上一名好斗的民主党老兵。纳德勒认为，特朗普有充分的理由被弹劾。他先前与众议院议长佩洛西不合，但现在二人的立场完全一致。纳德勒主导的委员会将在感恩节后衡量有关弹劾特朗普的证据，并起草弹劾条款，即提出控告罪名。

目标只有一个

26 日披露的一份最新闭门听证会证词，再次将特朗普推向不利境地。美国《华尔街日报》报道称，面对总统滥用职权，下令暂停对乌克兰近4亿美元援助的指称，白宫一直的辩护理由之一是，暂停援助与特朗普提出的调查请求没有联系，因为这笔资金已于9 月被放行。但证词表明，在白宫放行前，特朗普已知道因与乌克兰的交往遭到举报。白宫行政管理和预算办公室官员马克·桑迪在作证时说，他的两名同事因对扣下对乌援助的决定感到不解和担忧，选择辞职。《纽约时报》称，这凸显白宫内部对一个存在潜在危险的决定的反弹。

《华盛顿邮报》报道称，特朗普上周在椭圆形办公室会见前总统克林顿的最高战略顾问马克·佩恩。佩恩安慰特朗普说，他不会被罢免，并建议他到全国各地走走，就像当年克林顿面临弹劾质询时所做的那样。美国“国会山”网站称，这是2 月以来，佩恩第二次被媒体发现出入椭圆形办公室，但他26 日否认在为特朗普工作。当地时间26 日，特朗普来到他的新“家乡”佛罗里达州，举办首场竞选集会。特朗普发表了长达90分钟的演讲。他称“民主党人阴险的计划正在败露”，民主党发动的弹劾调查只会帮他赢得2020年大选。特朗普再次痛批针对他的弹劾调查是“骗局”“谎言”和“政治猎巫”。

“民主党正在火车上”，德国《柏林日报》称，特朗普的大多数党派朋友仍会站在他的一边，公众的情绪似乎也不会一面倒。民主党现在已经无法下火车，有人甚至担心，这一调查可能适得其反。整出弹劾似乎是美国两党争斗的阴谋剧，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在2020年大选中获胜。

“弹劾看起来像是美国大选的花絮”，德国新闻电视台27日评论说，弹劾总统本来是极为严肃的话题，但现在发生在美国的事似乎成为一场闹剧。民主党的战略是怎么把弹劾程序扩大化，尤其是证人的证词，而共和党的战略则是拖延术，将大事化小。现在看来，这场弹劾大剧在美国总统选举揭晓前不会有什么结果。

中间派正在迅速消失

CNN26日公布的最新民调显示，一半美国民众认为，总统不应该只是被众议院弹劾，还应该被罢免。与此同时，43%的人持反对意见。有人认为这对特朗普而言是好消息，因为这个数字与CNN上个月中旬所做的民调并无明显变化，意味着近期的公开弹劾听证没能让更多美国民众相信总统应该离开。“美国之音”也称，好几名证人的证词似乎进一步支持民主党人的弹劾依据，但特朗普的共和党支持者说，不管总统做了什么，都够不上弹劾的程度。

“弹劾过程暴露美国深度分歧”，德国《波恩总汇报》27日评论说，美国政治上的两极分化已经到达历史的顶点，社会的深层分歧无法愈合。德国《焦点》周刊提醒称，如果美国在弹劾总统问题上没有做出公正结论，就将损害美国司法和民主的形象。

BBC称，美国两党针锋相对的态势预计将在大选前夕愈演愈烈。一场历史性的政治冲突正在上演。在民主党与共和党“针尖对麦芒”的现状下，中间选民或两党温和派的摇摆空间正在迅速消失。特朗普是谋求私利、背叛国家的总统，还是说这些都是对特朗普不公的“猎巫”？选民将不得不面临非此即彼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