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档案里的开国大典:令人心潮激荡的历史细节

2019-11-01

新传奇 2019年39期
关键词:聂荣臻战马队形

为应对突发情况,飞机是带实弹受阅的,这种情形以后再没出现过;为搞好阅兵,聂荣臻要求“如遇空袭,要原地不动,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动,保持原队形”……在迎接新中国70华诞之际,中部战区某档案馆从馆藏档案中撷取了有关开国大典的部分史料,从不同视角为我们再现了开国大典那些令人心潮激荡的历史细节。

空军原本不参加阅兵式

1949年7月,根据全国的解放形势,中共中央成立了以周恩来为主任,包括聂荣臻等在内为副主任的开国大典筹备委员会。当时任命华北军区兼平津卫戍区司令员聂荣臻任阅兵总指挥。

考虑到当时的安全形势,聂荣臻对开国大典时的防空问题作了重点布置。因为,在解放战争即将取得全面胜利的时候,国民党空军的空袭也日益频繁起来。人民群众经常处于被空袭的危险和惊扰之中。

聂荣臻深入分析了敌机的特点后,向毛泽东等提议,将大典时间安排在下午3时。这是因为敌机长途奔袭,大多上午行动,下午一般不出动,而且这个时段敌机从所在机场起飞,向北平飞行,都将面对太阳,在空战中处于不利地位,且难以在天黑前返回,增加了其空袭的难度。

另外,按照原定的阅兵方案,空军不参加阅兵式,因为那时飞机没几架、飞行员也不多。但是,周恩来、朱德和聂荣臻不甘心。

8月下旬,他们到南苑机场探了个究竟。他们到了飞机跟前,见了飞行员就问:“情况怎么样?能不能接受检阅?”“现在能飞给我们看看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他们找个地方坐下,看着P-51型飞机一架架腾空而起,编队飞行,然后安全落地。他们心里有了底,回去后就向毛泽东汇报了情况,这才决定开国大典上空军也要受阅。

遇到敌机空袭,要原地不动

方案确定了,接下来还需要精心准备阅兵。杨成武当时担任阅兵副总指挥兼阅兵指挥所主任。身经百战的他深知“初战”的重要,虽然不像战场上那样紧张激烈,但要在一定时空里展现出解放军的英雄气概,同样很不容易。他一边组织平津周边防务,一边组织阅兵准备工作,不敢掉以轻心。

8月17日,杨成武到天坛阅兵训练场现场查看情况。时值三伏天,有的战士当面将鞋子脱下来让杨成武看,说才穿几天的新布鞋鞋底就破了。杨成武说,还得准备磨破几双。有的老兵认为训练单调、枯燥,没有在战场上打打杀杀痛快。杨成武就给他们做思想工作,从队列队形开始讲,讲到了穆桂英大破天门阵、诸葛亮摆八卦阵,说“阵”实际上就是变化的队列,“队形”是在养成一种优良作风、英雄气概、崇高品质;要通过外形、动作,告诉全国和全世界人民,这就是打败国内外强大敌人的正义之师。

9月下旬,杨成武在天安门组织了两次地面部队夜间合练。其间,聂荣臻给杨成武提出了许多细节性要求,甚至要求:如遇空袭,要原地不动,天上下刀子也不能动,保持原队形。

在10月1日检阅式和分列式两个多小时里,杨成武未敢离开自己的指挥位置,心随着受阅方队一次次走过广场。

骑马方队苦练加巧练

空军要出动,骑兵也要出动。1949年7月15日,对时任骑兵第3师第3团保卫股股长的封绩来说非常难忘。这一天,他接到命令,他所在的骑兵部队将要代表中国人民解放军骑兵部队参加开国大典。

接到命令后不久,骑兵方队就进驻京郊东北旺、回龙观地区投入阅兵训练。为了达到上级“整齐、威武、安全”的要求,大家苦练加巧练。

当时正值三伏天,几乎每天挥汗如雨。受阅方队排面是6匹马并列,要求人与人齐、马与马齐,其中马齐是关键,而且难度也很大。师团领导召开会议,发动大家结合训练实践出主意、想办法。最后总结出两条经验:一是受阅官兵要爱护战马,培养人与马的感情,把战马驯服;二是人骑在马上,不要将缰绳、嚼子提得过紧或放得过松。过紧,马就高抬头走碎步,左右摆动,走不齐;过松,马无约束,马头高低不齐,看起来不够威武、精神。只有松紧适度,人在马上再以余光扫视左右,随时调整马的位置,才能标齐。这些办法还比较管用,练了几天,两个“齐”的问题基本解决了。

为了训练战马适应开国大典的环境,能够在人声嘈杂的热闹场面中保持不受惊吓,大家多次组织驻地群众进行模拟训练,朝着列队行进的战马挥舞彩旗、呼喊口号、敲锣打鼓,甚至投放鞭炮,战马的承受能力慢慢增强了,达到了站得稳、走得齐,人马各成一条线、队列整齐划一的要求。

阅兵式上,骑兵方队是最后出场的,他们伴随着《骑兵进行曲》威武雄壮地进入了大家的视线,马蹄声声、战刀闪闪,博得了观礼台上阵阵掌声。

飞机带实弹受阅的情形,以后再没出现过

相对于骑兵的最后出场,第一个通过天安门上空的则是飞行部队。

1949年9月1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击落过美军飞机的传奇飞行员邢海帆,被赋予了参加开国大典的空中受阅任务,他是这个受阅飞行部队的总领队。他一生经历过无数次的飞行,但开国大典受阅飞行却是他终生难忘的一次。

为了确保全队能准确、整齐、安全地通过天安门上空,邢海帆与大家反复推敲方案,对可能出现的各種情况作了充分的准备。特别是由于当时防空力量有限,受阅编队既要完成好受阅任务,还需要防范开国大典当天敌人的袭击。最后研究决定在P-51战斗机分队中由分队长赵大海和飞行员阎磊带弹飞行,一旦发现敌情,立即解除受阅任务,前往拦截。这种带实弹飞越天安门上空的情形,以后再没有出现过。

受阅飞机没有导航设备,只能凭借肉眼观察地标和保持罗盘飞行。为了保持队形,邢海帆带领飞行员们反复进行航行计算和图上作业,并多次演练。经过几天夜以继日的刻苦训练,编队飞行初见成效。全体飞行员还曾庄严宣誓:“我参加检阅,一旦飞机出现故障,宁愿献出生命,也不让飞机掉在广场和附近的建筑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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