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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人的确不好玩(外一则)

2019-10-30岩泉

杂文月刊 2019年8期
关键词:玩牌离家散步

岩泉

中国的语言文字,真可谓博大精深,仅一个“玩”字的含义就深奥得让人探不到底。通常所说的玩,是指玩耍。按词典解释:“做使自己精神愉快的活动。”如孩子们在公园里玩得起劲。但也有些人对这轻松愉快的玩耍觉得不够刺激,遂将玩耍升级到玩命,以至于不惜“过把瘾就死”。

玩,原本仅限于调节情绪、活跃一下精神生活,本无可指责。但如果失度,以致玩物丧志,直至玩得乐极生悲,那就不是玩,而是作死了。

玩的质量与个人的文化修养与道德素质及环境息息相关。

乡下孩子玩泥巴,城里孩子玩电脑;有人偏爱玩古董,有人酷爱玩时髦。我想,只要于已有益于人无害,玩什么,怎么个玩法由他去。罪不容赦的是玩忽职守,令人憎恨的是公款玩乐,祸国殃民的是玩弄权术……

吾生性愚顽,常被人讥之为“不好玩”。比如:偶尔玩几把扑克牌,有人说钻桌子没有什么意思,还是来点物质刺激耍几个小钱。我说那不行。人家就说:“你这人不好玩。”于是被拒之圈外。

又如,到某单位去办个事情,事毕抽身就走,人家留着吃饭。我说还早呢,离家又不远,何况上级有规定:“同城不吃请。”人家就说:“你这人不好玩。”实在离家太远又正赶上吃饭的时候,上席便吃饭。有人建议:“喝两杯,猜拳行令或来几个荤段子助助兴。如何?”我说我不会,人家又说:“你这人不好玩。”

再如,为官几年,职虽不高,却也曾掌管一方的人权、财权。当有人恳求办一些本不该办、也不能办的事情时,我婉言说:“对不起,这事我不能办。”来人立马一句:“你这人不好玩。”

是啊,我不否认自己的“不好玩”,只是觉得倘若社会上尤其是国家机关工作人员如果“好玩”的或所谓“玩得转”的人太多了,那么原则会“玩”成皮球,真理将“玩”成面团,党性将“玩”成弹簧,人格将“玩”成变色龙。

走笔至此言犹未尽,突然想起历史上的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竟在烽火台上“玩”起烽火来,结果是“玩”掉了一代江山,自己也把命“玩”死在了骊山脚下。对此,能不警惕?!

玩牌与散步

我这人极少跟人玩牌,并非因为工作忙,没时间,而是我的牌艺太臭。偶尔被人强行拉去凑数,总有点被绑架的感觉,若碰上搭档是个坏脾气的,还难免遭一顿臭骂。玩牌的初衷,本为轻松娱乐,而结果却招来烦恼和不快。于是。每次他人邀我玩牌时,我便借故退避三舍。

有时静下心来,总结自己为数有限的玩牌经历,得出一个结论——输是必然的,赢是偶然的。

一般说来,玩牌的要素,七分手气,三分牌技。而我却不然,摸到好牌,就忘乎所以,情不自禁,出手就错;抓到孬牌,悲观失望,坐以待毙,必输无疑;只有摸到不好也不孬中不溜的牌,倒是能够不骄不躁,沉着冷静,应付自如。结果除了争得上游,还赚了一大把分,可这样的机会总是太少。

其实,好牌与孬牌,虽是客观条件,更在于主观组合。再说,在各自出牌的动态中。形势不断变化,若能抓住战机,亦可转败为胜。这一点,旁观者似乎比当局者看得更清楚。

年逾天命,仿佛才悟出牌道,說晚也晚,说不晚也不晚。以后的牌局同样会遇到“好牌”“孬牌”和“不好不孬”中不溜的牌,而最主要的还是一种平静与平常的心态,既不急功近利,也不消极等待,像一位哲人说的:“散步的速度最有益于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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