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杰

摘要：[目的/意义]通过深入剖析德国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的运行机制和发展态势，为我国智库建设和发展提供参考借鉴。[方法/过程]采用文献调研法和网络调研法，对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的发展历史、价值理念和运行机制等进行归纳总结。同时基于国际权威的全球智库排名报告，分析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的运行机制和发展态势。[结果/结论]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作为德国最优秀的政治智库之一，在政治教育、科学研究、国际合作方面所取得的成绩，与其特殊的组织结构、运行机制和发展理念关系密切，对我国现阶段智库发展尤其是党政智库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关键词：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 智库 运行机制 发展态势

分类号：C931.5

DOI： 10.19318/j.cnki.issn.2096-1634.2019.02.11

1 研究背景

2013年11月，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明确提出，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建立健全决策咨询制度，这是在中共中央文件中首次提出“智库”概念。它表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已成为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的组成部分。2015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关于加强中国特色新型智库建设的意见》，文件提出，我国智库建设的总体目标是“到2020年，统筹推进党政部门、社科院、党校行政学院、高校、军队、科研院所和企业、社会智库协调发展，形成定位明晰、特色鲜明、规模适度、布局合理的中国特色新型智库体系”[1]。随着2020年的日渐临近，建设中国特色新型智库的任务越来越紧迫。尽管业界人员在探索智库研究理论方法、智库管理体制机制、智库实践中的品牌建设等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但我国智库与国外高端智库在发展理念、运行机制等方面依然存在差距，需要学习先进智库的经验，吸取教训，从而更好地促进我国智库的健康发展。

德国是世界上最早建立智库的国家之一。据《全球智库报告2018》统计，目前德国智库数量为218个，全球排名第6；在西欧国家排名第2，数量仅次于英国（321个）。作为与政党、政府联系密切的非政府组织，德国政治基金会尤其在德国对外关系领域发挥着重要作用，是“德国外交政策最有效最可靠的工具”。中国目前正处在新型智库的探索发展时期，探索剖析德国政治基金会的发展态势和运行机制，更能为中国现阶段的特色智库建设提供有益参考与借鉴。本文以德国历史最悠久的政治基金会——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Friedrich Ebert Foundation，德文为Friedrich Ebert Stifung，FES，以下简称艾伯特基金会）为研究对象，通过文献调研法和网络调研法，以2019年1月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研究项目（TTCSP）发布的《全球智库报告2018》为依据，对德国艾伯特基金会的运行机制和发展态势等进行归纳总结，以期为我国新型特色智库建设，尤其是党政智库建设提供参考。

2 艾伯特基金会发展历史与价值理念

2.1 艾伯特基金会发展历史

弗里德里希·艾伯特基金会成立于1925年，是德国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大的政治基金会，也是欧洲最大的工人运动基金会[2]。它得名于德国第一任民主选举的总统、社会民主党人——弗里德里希·艾伯特（Friedrich Ebert）。艾伯特总統为了使工人阶级获得平等的教育权利和机会，在遗嘱中建议成立基金会。

德国社会民主党（德文为Sozialdemokratische Partei Deutschlands，SPD，简称社民党）始建于1863年，是德国现存最古老的政党，也是德国两大社会政党之一。艾伯特基金会是在社会民主党人的倡议下成立的，因此，从1925年艾伯特基金会成立之初，它就具有浓厚的政党背景。也正因如此，艾伯特基金会的创建、取缔、重建、成长、壮大的过程也随着德国政治格局变化而起起伏伏。1933年，希特勒上台，德国政党遭到重创，艾伯特基金会遭到取缔，活动被禁止，领导成员被迫害。1945年二战后，随着德国政党开始重建，社民党于1946年重整艾伯特基金会，由此开启了基金会的战后重建。1956年，艾伯特基金会成立了第一个研究中心——政治教育中心；1969年社会民主主义档案馆和艾伯特基金会图书馆在波恩成立并开放；1990年，东、西德社民党合并，艾伯特基金会在德国和中东欧设立了新的办公室；1999年，柏林总部成立，标志着艾伯特基金会进入了新的发展阶段[3]。今天，艾伯特基金会在全球90多个国家成立了106个办事机构，为推进社会民主理想和价值观，进行不懈的努力。

2.2 艾伯特基金会价值理念、目标和使命

作为德国成立最早的政治基金会，艾伯特基金会对德国的基金会体系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德国、乃至部分欧洲国家成立政治基金会提供了极大助力。

自成立之日起，艾伯特基金会始终秉承传统，坚持自由、公正和团结的社会民主核心理念与价值观，遵循“促进民主-强化公民社会”的宗旨，与社会民主、自由工会保持紧密的联系。作为德国社会民主党最重要的智库组织，实际上为社民党制定内外政策发挥咨询作用[4]。作为一个非营利性机构，艾伯特基金会独立行动，希望促进多元化的社会对话，以应对当前的政治挑战[5]。

艾伯特基金会的目标是，致力于构建一个自由团结的社会，人人拥有平等参与政治、经济、社会和文化活动的机会，无论其出身、性别或宗教如何；一个充满活力的强大的民主国家；一个具有良好的可持续发展的经济环境，能够为所有人提供良好工作的安定国家；一个具有更多的教育资源和医疗保健的福利国家，消除贫困，保障生命安全；一个勇于承担欧洲和全世界的和平与社会进步责任的国家。

为此，艾伯特基金会致力于政治教育项目，使公民能够有能力有资格参与政治与工会活动，提高公民对社会讨论和决策过程的参与程度；融合智库发展、学术研究和政治实践需求，为国家、欧洲和世界范围内的公正和可持续发展经济和社会秩序搭建公共对话平台[6]；通过100多个全球办事处，支持和平与人权政策，促进民主、社会和宪法体系的发展和巩固；设立奖学金计划，为有才华的年轻人提供教育资源；通过档案、图书馆和历史追溯，保存关于社会民主和工会的史料和文献，为社会政治和历史研究提供支持。

艾伯特基金会与各界组织保持合作，其合作伙伴包括政党、工会、联合会、研究和培训机构、群众运动、民间社会组织，也包括议会、政府机构和国际组织。在国内，艾伯特基金会通过13个地区办事处，为国民提供政治教育和建议。在波恩和柏林的总部，它致力于解决州、联邦和国际政治问题。作为一个国际智库组织，艾伯特基金会不仅帮助本国国民，而且帮助世界各国人民参与社会的塑造，为社会民主政策提供动力。在国际工作中，艾伯特基金会支持和平、合作和人权政策，促进和平、多元化、法治国家、社会公正和使用非武力手段解决国家和社会冲突，与驻在国进行平等的、伙伴式的合作和开展项目，并根据当地需求和工作重点，派遣短期专家访问、举办会议和讲座等进行培训、咨询和经验交流。艾伯特基金会以其突出的地位，扮演着不同世界之间的调解人，共同塑造着国际对话和经验交流[7]。

3 艾伯特基金会运行机制

3.1 艾伯特基金会组织架构

艾伯特基金会是一个非营利性组织，由董事会、会员大会、理事会3个层次机构进行管理。董事会是最高管理机构，负责基金会的总体发展规划。根据公司章程，董事会由大会选举产生，任期两年（最近一次为2018年12月），设立董事会主席1名、副主席2名、董事兼秘书长1名，名誉主席2名，董事会成员7名（最多11名）。秘书长是最高行政长官，负责基金会日常事务管理。艾伯特基金会现任主席是库特·贝克，他于2012年上任；副主席是汉内洛蕾·克拉夫特和迈克尔·索默；董事兼秘书长是罗兰德·施密特博士。会员大会由大约130名成员组成，他们来自政治、科学、工会和企业等各领域，其工作内容与艾伯特基金会具有密切联系，并参与制定和完成艾伯特基金会的工作目标[8]。理事会的任务是根据协会的重要事项向董事会提供咨询意见，支持艾伯特基金会的工作。目前，理事会约有来自科学、政治、工会和文化领域的65名成员，参与艾伯特基金会工作议题的讨论与设立[9]。理事会下设政治教育部、国际合作部、科学研究部3个主要专业部门以及行政管理部，每个部门根据具体工作重点再细分为子部门，共同完成和实现艾伯特基金会的各项活动和管理任务。另外，沟通和政策办公室、管理层等隶属董事会，是直接向董事会汇报的独立部门。艾伯特基金会组织结构如图1所示。

3.2 艾伯特基金会主要运营活动

艾伯特基金会现有工作人员672人艾伯特（2018年统计），在106个国家有合作项目。围绕艾伯特基金会的使命与价值观，基金会的主要运营活动如下。

3.2.1 政治教育方面 艾伯特基金会核心工作之一是政治教育工作，通过研讨会、讲习班和培训班，向公众宣传社会民主主义思想，并激发公众对社会现实的参与和关注，例如公众可以与政要、学者讨论有争议的话题，以形成自己的观点。同时，艾伯特基金会积极发挥其智库组织作用，针对经济、社会和教育政策的关键问题以及民主发展的基本问题制定战略，为各界人士间的平等对话创造平台，把握政策发展前沿，为可持续发展提供建议[10]。

3.2.2 国际合作方面 艾伯特基金会一直是德国外交和发展政策的合作伙伴。促进社会正义、民主、和平与安全一直是艾伯特基金会的工作重心。艾伯特基金会在全球设立了100多个办事机构，这些办事机构遍布非洲、亚洲、拉丁美洲、北美洲，负责本地区的實际工作，成为与驻在国之间合作交流的重要桥梁。表1为艾伯特基金会全球办事处分布及各办事处关注领域。

艾伯特基金会办事处遍布全球，在政治、经济、文化、教育等领域，与驻在国建立了联系紧密的国际关系网络，广泛获取信息，成为重要的国际化智库组织。

3.2.3 奖学金计划 教育机会均等是社会民主的重要政治目标。奖学金计划支持国内外有才华的年轻人，尤其是资助移民家庭、父母教育程度低、家庭经济困难的年轻人，让他们享有平等的教育权利。此外，还特别关注具有移民背景的女性。艾伯特基金会为奖学金获得者提供建议和财务支持，他们可以自由独立地学习，增强他们的社交技能并充分发展自己的潜力，提高社会生存竞争力。

3.2.4 课题研究

（1）历史史料研究

艾伯特基金会通过社会民主档案馆和图书馆保存社会民主和工会的历史。社会民主档案馆保存德国和国际工人运动史资料，以及1，000多名重要人物档案，并存有能够反映工人运动和社会活动的照片、海报、传单、旗帜、电影和声音文件等各类型收藏品。档案馆是深入研究工人运动历史以及从中产生的政党和工会的发展史的重要文献来源。

艾伯特基金会图书馆建于1969年，拥有图书近100万册，是全球最重要的历史社会科学图书馆之一，也是德国最大的工会、国际工人运动方面的社会图书馆。作为一个大型专业科学图书馆，图书馆馆藏文献包括：德国和国际劳工运动的历史和现状，特别是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历史文献；德国和国际社会和当代历史文献；德国和某些欧洲国家的政党和工会的出版物；以及德国和国外反映艾伯特基金会的所有出版物。这些资源反映了德国社会民主的历史，是关于社会民主党的记忆传承。卡尔·马克思博物馆是一个具有国际吸引力的历史政治学习场所。常设展览和许多活动都讲述了哲学家、经济学家和社会批评家卡尔·马克思的生活、工作和成就。

（2）社会经济政策研究

艾伯特基金会与合作伙伴一起在全球范围内开展世界经济、贸易和税收政策研究工作，确保以符合共同利益的方式设计世界经济体系，减少国家内部和国家之间，全球北部和南部之间的不平等。重点关注国内外金融市场、改革贸易政策、重塑国际税收制度、跨国公司遵守劳工、人权和环境标准等。

（3）国际政策问题研究

艾伯特基金会研究欧洲和国际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关键问题。在区域和全球项目中，制定全面的跨国方法，如外交和安全政策或气候和能源政策。通过德国的对话提供出版物和建议，在国际政策分析中重点关注外交和安全政策、监督社会民主、国际工会对话、欧洲一体化等问题；在全球政策与发展方面，研究全球和平与安全政策、全球经济、国际能源和气候政策、国际工会政策、国际社会和性别政策、移民、经济和人权等问题[11]。

3.3 艾伯特基金会资金来源

艾伯特基金会的经费主要由联邦和州政府拨款，少数来自私人捐赠。2017年经费为1.76亿欧元：联邦各部资助1.7089亿欧元，州和其他地区团体资助296.58万欧元，其他捐助者捐助149.54万欧元。艾伯特基金会的国际工作主要由德国经济合作与发展部和外交部资助，有些项目由联邦各州、欧盟和世界银行资助。

艾伯特基金会在经济上的独立性使它能够客观、公正地对研究内容做出分析和评价。与此同时，尽管艾伯特基金会是政党基金会，但它仍然独立于政府和社会民主党，不受其政见的影响和束缚，从而在战略规划方面坚持独立思考与决策，保持了作为智库组织的独立性。

3.4 艾伯特基金会传播模式

3.4.1 与政府保持密切联系 艾伯特基金会与政府之间保持良好的合作互动关系，邀请政府代表参与会议，直接与各方面进行对话、交流，同时倾听来自各方的意见和建议，树立良好的政府形象，由此也为政府提供提升对内和对外影响力的重要途径[12]。

3.4.2 通過媒体影响教育民众 艾伯特基金会通过出版年报，向公众公开发布基金会的使命、理念、年度工作成绩；通过简报、深度调查报告等出版物，为政府官员或民众提供快捷信息或者调研成果。针对数字化时代的需求，通过数字教育、网络互动、媒体宣传，提高民众的数字技术的使用技能，提升媒体的关注度和公众的参与度。

3.4.3 学术交流 艾伯特基金会通过召开各类型学术论坛、会议，尤其是通过与驻在国进行国际关系、国际环境、外交政策方面的学术研究与合作，促进各国与德国乃至欧洲的相互关注，作为德国外交关系中的有益必要补充。

4 艾伯特基金会发展态势

4.1 艾伯特基金会近5年的发展状况

20世纪90年代，随着两德统一，艾伯特基金会办事处逐渐遍布整个德国，并向全球扩展。1999年，艾伯特基金会在柏林成立新的总部。自此，艾伯特基金会开启了稳步发展的新阶段。表2为艾伯特基金会近5年发展基本数据的变化。

4.2 艾伯特基金会国际排名状况

2019年1月，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智库研究项目（TTCSP）发布了《2018年全球智库报告》，这是国际上非常有影响力的全球智库排名报告，能够比较全面准确地反映全球智库的发展实力。对比《2017年全球智库报告》[13]进行分析，可以揭示出德国艾伯特基金会在最近2年的发展态势和变化。此外，本文还以德国艾伯特基金会为坐标，列出了研究所在各项排名中前3名的智库，以作对比，如表3所示。

从表3可以看出，艾伯特基金会在“全球顶级智库”的排名较2017年下降1位，在“非美国顶级智库”排名中位置上升1位，在“西欧顶级智库”排名中位次没有变化，位列第7位。在“各领域顶级智库”排名中，艾伯特基金会未进入榜单前3名，但在“全球最佳国际政策发展智库”排名中，上升较快，较2017年上升9位，位列全球第14位。就“拥有特殊成就的顶级智库”排名而言，艾伯特基金会在“全球最佳智库网络”和“全球最佳政党智库”排名中，依然保持领先优势，排名第2位；在“全球最佳管理智库”中排名第9位；在“全球最具创新性政策观点/提案智库”中排名第14位；在“全球最佳机构合作（2个及2个以上）智库”中排名迅速上升13位，进入全球排名前20，位列第16位；在“全球最佳社交媒体及网络运用智库”及“全球最佳拥有外交关系/公众参与计划智库”中排名第20位。

从《全球智库报告（2018）》中的排名情况可以看出，艾伯特基金会作为全球极具影响力的政治基金会的先驱，在利用智库网络，发挥智库在政党建设和发展中的资政和教育作用方面所取得的成绩，这与艾伯特基金会在智库网络建设、国内外机构合作、国际化外交政策方面的努力，以及其与政党之间的关系分不开。

表4对艾伯特基金会的研究和发展现状进行了进一步的说明。《全球智库报告（2018）》分别对14个领域的顶级智库和24个拥有特殊成就的顶级智库进一步排名，德国艾伯特基金会分别上榜4次和10次。结合表3，可以看出德国艾伯特基金会的发展目标和方向较为专一。

5 艾伯特基金会在中国

随着中国改革开放政策的逐步深化，中国经济进入快速平稳发展的新时期，成为德国最重要的贸易伙伴之一。

早在1979年，中国首次派出媒体专家参加了艾伯特基金会在德国举办的培训项目。1983年，艾伯特基金会与上海国际问题研究所（今名“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首次联合举办主题为“南北关系”的国际会议。1984年，邓小平与时任联邦德国总理、社会党主席维利·勃兰特历史性会见，会见中双方就建立中国共产党和德国社会民主党之间的两党对话机制达成一致意见。该会见成果不仅是艾伯特基金会在中国的工作中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事件，也成为艾伯特基金会在中国工作的核心。随后，1985年，艾伯特基金会设立上海办事处；1987年，设立北京办事处。

艾伯特基金会在中国工作的首要目标是，通过和中国伙伴的紧密合作，加强相互理解和信任；建设性地支持中国的改革开放政策；就各自的发展道路相互介绍经验、彼此学习；通过开放性的对话寻找答案，解答如何应对21世纪中德面临的最重要的发展挑战。

艾伯特基金会在中国工作的主要活动包括4个方面。

一是社会与政治方面。艾伯特基金会驻华办事处及其在政界和学术界的中方合作机构致力于在不同领域交流促进法治与参与治理的经验，开展各种双边对话机制，包括人权发展、法律制度及公民在地方和省级层面的参与。

二是可持续增长模式。经济发展不仅仅包括实际人均GDP的增加，也包括社会和生态可持续的、友好的发展，还需要一个强大而有效运行的政府。在这个意义上，艾伯特基金会驻华办事处在多个层面与中方合作伙伴一起致力于支持中国在经济健康发展上做出努力。

三是社会公正和工会。促进社会公正，加强工会合作。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及融入国际经济，其劳动关系也面临着随之而来的挑战。因此，艾伯特基金会驻华办事处与中华全国总工会及相关智库合作，通过保护劳工权利和加强各级工会能力，特别是通过进一步加强德国和中国工会之间的双边对话，来使中国的劳动关系得以现代化。

四是地区和国际事务。加深中德外交与安全政策的共识，近年来中德两国发展了一种全面、互利的双边战略关系[14]。鉴于两国共同面临不断变化的国际环境和全球化进程日益加快带来的挑战，中德和中欧的外交与安全政策对话显得越发重要。因此，艾伯特基金会驻华办事处支持中德决策者和学者间在双边问题及地区和全球事务上的政治对话机制，以寻找应对挑战的共同解决方案。

多年来，艾伯特基金会高度重视与中国的关系，驻华办公室与合作伙伴之间建立了良好紧密的合作关系，为中德两国之间的相互理解和交流，发挥着重要的桥梁作用。

6 经验与启示

综上所述，德国政治基金会是一种特殊的智库组织，艾伯特基金会更是德国政治智库的先驱，它在以下方面所具有的丰富经验，在全球范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这对我国智库建设尤其是政治智库建设和发展具有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

（1）政治教育的服务对象，不仅是政界人士，也包括广大民众。艾伯特基金会通过教育培训、专题讲座、话题讨论、媒体宣传等方式，向广大民众客观地报道政治事件以及政治决策的进程，提高民众的政治参与意识和政策判断能力，宣传社会民主的本质和价值观[15]。

（2）作为非营利组织，艾伯特基金会通过奖学金计划资助国内外优秀人才，尤其是弱势家庭背景的学生，为他们提供教育机会。

（3）艾伯特基金会积极参与政党改革和政策咨询，发挥智库组织的作用。通过研讨会、报告会、辩论会等形式，进行科学研究、决策分析、政策咨询，成为政党和民众的智囊团。

（4）艾伯特基金会通过全球的办事机构，在各个国家开展教育、科研和国际合作等活动。通过这些活动，一方面，作为非政府组织，传播德国文化和德国外交政策，提升德国国际影响力；另一方面，代表德国国家利益，作为德国外交工具的重要补充[16]，在各个领域与驻在国政府、高校、企业、个人进行交流合作，建立良好的外交关系。

现阶段，我国智库组织更多地将工作重心放在为政府、管理机构、决策层提供政策分析与建议上，缺乏对广大民众参政议政能力的培养和关注，对外宣传的途径和范围有限。尤其对于党政智库，应该采用多种方式向国内外宣传我国的国家内政和外交政策，培养全民参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意识和能力，提升我国智库在全球范围内的影响力。同时，应该具有国际视角，加强国与国之间、科研机构之间、民间组织之间全方位的交流与合作，传播中华文化，让世界了解中国，让中国走向世界。基于我国国情，在智库建设和发展过程中，不论是公共智库或者是专业智库，为政府或机构决策提供有价值的政策建议，提高政府或机构的工作效率和效果，从而有利于人民美好生活的实现。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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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bstract： [Purpose/significance] The paper deeply analyzes the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 trend of Friedrich Ebert Foundation， so that it can provide reference for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think-tank in China. [Method/process] Based on the literature review and network survey research， it tracks back FES development history， and summarizes its value concept and the operation mechanism. At the same time， it deeply discusses the foundations development trend based on the 2018 Global Go To Think Tank Index Report. [Results/conclusion] As one of the best think tanks with a Political Party Affiliation for years in Germany， FES has gained great achievements in political education， scientific research， and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And it has close relationship with its special organization structure， operation mechanism and development philosophy. So it must have a very important reference value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ink tank especially the party and government think tanks.

Keywords： Friedrich Ebert Foundation think tank operation mechanism development

收稿日期：2019-03-29 修回日期：2019-04-15 本文責任编辑：唐果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