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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佑

2019-09-12红桑

飞言情B 2019年7期
关键词:小孩长大绘本

新浪微博:一棵小红桑(https://weibo.com/u/6120650506)

佑佑不知道其他小孩是從几岁开始有记忆的,他以为出类拔萃如自己,一定会比普通小孩早上许多。但他长大后和妈妈讲起自己对于小时候的一些事的记忆时,妈妈说那是他三岁时候的事,于是他不得不颇为懊恼地承认,在初始记忆方面,自己不仅普通,还普通得有些过分。

他出生之后,跟妈妈在南方的一个小镇上生活了几年,幼儿园没上几天,他就意识到了自己和其他小孩的不同——自己喜欢的,他们都不懂,他们喜欢的,他都不感兴趣。而在班里时不时响起的喧哗哭闹声中,他对于会拥有玩伴的期盼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消磨殆尽,回家之后就明确地对妈妈说:“我不去幼儿园了,没意思。”

佑佑知道,自己的妈妈也和其他孩子的妈妈不一样。他长大之后才渐渐明白,有些大人对孩子的尊重是有选择性的,但他的妈妈尊重他的一切。所以当时面对只有三岁的他,妈妈毫无异议地接受了他的决定:“本来也只是怕你无聊,希望你多认识些小朋友。”

彼时佑佑已经在继续看前一天没有看完的科学绘本了,听了妈妈的话,朝她点了点桌上超出他年龄段的绘本,笑着说:“不无聊。”

他说完之后,敏感地意识到,妈妈的神情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不同,但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却多了许多他说不清的东西。他看不懂,但还是走过去,抱住她的腿,轻声叫道:“妈妈。”

你不要难过。

回应他的是妈妈永远温暖的怀抱和云淡风轻的笑语:“我给你找一个老师,以后每天在家里上两个小时的课——时间不会太久,因为过一阵子,咱们也该回家了。”

“妈妈,你想回去吗?”佑佑搂着妈妈的脖子问,“还是因为我要上学?”

“亲人在那里,我们总是要回家的。”

佑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声音虽然听起来还有些奶声奶气的,却带着天生早慧的敏锐和善解人意:“我们到时候可以和爷爷奶奶住在一起。”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你想爸爸。”

妈妈没有再说话,佑佑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颈间,他也不再说话,只是用力抱紧了妈妈。

又过了一阵子,有一天下午,佑佑发现客栈对面的街上,有个陌生的叔叔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小孩子其实能更精准地分辨善恶,佑佑没有感觉到危险,所以直到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走进来,半蹲在自己面前,他也并不害怕,只是问:“你认识我?你是谁?”

那个男人仍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却又不像是在看他,仿佛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我认识你的爸爸妈妈……你可以叫我舅舅。”那个男人的声音颤抖,有些沙哑,眼角微红,“你叫什么名字?”

“佑佑。”佑佑朝他笑了笑,“我叫池嘉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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