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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胞胎的人生不过是场实验

2019-09-10

华声文萃 2019年2期
关键词:三胞胎艾迪劳伦斯

2018年在圣丹斯电影节展映的一部纪录片《孪生陌生人》(Three Identical Strangers)讲述了这样一个曲折离奇的真实故事。有一对从婴儿时期就被不同家庭领养的三胞胎在分开将近20年后,在一次巧合中重聚了。而事情的真相,让所有人感到脊背发凉…

最熟悉的陌生人

1980那天,一个名叫鲍比的少年,第一次踏进了他的大学校园。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同学和老师们竟然像已经认识他很久一样,热情地和他打招呼,这让鲍比觉得有些不对劲,而在大家的谈论中,鲍比听到了一个名字——艾迪。

艾迪是谁?当一脸懵逼的鲍比来到男生宿舍,却遇见了艾迪的一个好哥们儿。当这个同学看见鲍比时,也有点被吓懵了——因为他刚刚才和艾迪通过电话,很确信艾迪还在100公里外的家里。

“你是不是也是被领养的孩子?”“你的生日也是7月12日吗?”当这位同学和鲍比确认完这些关键信息,感到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鲍比,很有可能是艾迪素未谋面的亲兄弟!两个少年飞速驱车前往艾迪的家。当门被打开的刹那,长得一模一样的鲍比与艾迪互相望着对方。在媒体对这个充满人情味的故事进行大肆报道后,有人在报纸的照片上,看到了两个与自己的朋友大卫长得完全一样的人,而“领养”、“生日是7月12日”这些关键词,也让人不得不相信——这并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大卫,就是这个三胞胎中的一员!就这样,三兄弟在阔别19年后重逢了,而他们的故事,也轰动了整个美国。

人们惊奇地发现,虽然他们成长于不同的环境、不同的家庭,却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们都爱吃中餐;都喜欢抽一个牌子的烟;都曾是摔跤选手;甚至对女性的偏好都一致。在分别领养他们的家庭里,都有一个比他们年长两岁、同样也是领养的姐姐。三兄弟成为了美国家喻户晓的明星。后来,兄弟仨甚至利用人们对“三胞胎”的好奇心,在纽约开了一家“网红”餐厅,开业的第一年就赚到了100多万美元。

不过是一场实验

就当三兄弟沉浸于突如其来的团圆美满之时,一个疑惑,却深深困扰着领养他们的父母。当年三个家庭在前来领养孩子时,却没有人告诉他们,自己领养的男孩实际上还有同胞兄弟,他们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分别将三个孩子带回了家,也间接造成了兄弟分离的“悲剧”。而更令人感到巧合的是,领养三兄弟的家庭恰好来自不同阶层,有着不同的教养方式。

鲍比的养父是一名医生,养母是一名律师,他们衣食无忧。鲍比的养父母在有限的时间里总是尽可能地为孩子提供最好的资源,帮助他成长为健全的人。艾迪成长于一个典型的中产家庭,但艾迪的养父非常保守,对子女的教养态度也十分严苛。

大卫的家庭是受教育程度最低的,养父母都是移民,他们经营着一家小小的杂货铺,勉强能够维持温饱。虽然社会地位不高、也不算很有钱,大卫的父亲却是三位养父中最温暖而幽默的。成年后的大卫成了三兄弟中最乐观外向的人。

一样的血缘与基因,却在截然不同的环境下成长,这是否像极了某种“实验”?几年后,《纽约客》的记者劳伦斯在无意间发现了上世纪80年代的一项秘密研究,有人故意将领养机构的双胞胎或三胞胎分散给不同背景的家庭,只为研究一个横亘于科学界的难题:“一个人之所以成为现在的样子,究竟是先天因素的作用大,还是后天环境的影响深?”

而三兄弟,刚好就是其中一组实验对象。得知这个消息后,三兄弟和他们的家人陷入了愤怒——整整分离了19年,只是为了满足某些人的研究需要?直到这时,三兄弟也才渐渐想起来,从小到大的确有陌生人以“领养机构回访被领养孩子的状况”为名登门拜访,给他们做各种各样的实验, 并观察他们的反应,而养父母都以为这不过是领养机构在例行公事。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当年的领养机构——路易斯·怀斯中心,早已因不明原因而关闭。经过劳伦斯的深入调查,唯一能够确认的是,当年被动参与这项实验的孩子,绝对不止三兄弟。

当科学凌驾于人性

在劳伦斯的努力下,当年这项实验的负责人——美国著名儿童心理学家彼得·纽鲍尔被找到。已是高龄的彼得拒绝了采访,并在不久后离世。

记者劳伦斯离“真相”最接近的时刻,大概就是得知实验相关的全部材料与从未发表的“成果”,都被封存在耶鲁大学图书馆的时候。他满怀激动地想要申请访问,却再次被拒。记录显示,这些资料将被封存至2066年,那时,所有与实验有关的人都将不在人世。

知晓自己不过是“实验品”的三兄弟,在愤怒过后变得日益悲观。因为餐馆经营理念的意见相左,争执演变成了剧烈的冲突,在一场大吵之后,鲍比退出了生意,也离开了艾迪与大卫,而被抛下的两个人,则觉得自己受到了背叛。成长于中產家庭、但从小受到养父严厉管束的艾迪,患上了躁狂抑郁症,在一个寒冷的冬日,举枪自尽。鲍比和大卫陷入了深深的痛苦。

事实上,记者劳伦斯在后来的调查中发现,被卷入这场实验而最终自杀的人,不在少数。

用现在的眼光来看,那些把人类当作小白鼠的科学实验无疑是残忍而不道德的。可在某个特定的年代,如“分离三胞胎”这样的人类实验,却在“科学万岁”的口号下,受到人们的膜拜。

20世纪40年代,为了研究青霉素对于梅毒的治疗效果,危地马拉上演了一场可怕的“实验”,共计1500名妓女、囚犯、士兵感染了梅毒,再以治疗的名义被研究观察,无数人因此丧命。

1971年,著名的“斯坦福监狱实验”为了证明环境可以逐渐改变个体性格,把人当作囚犯进行凌虐。

儿科心理医生Lauretta Bender为了研究电击对治疗儿童精神分裂症的效果,对纽约一家医院至少100名3~12岁的儿童做了电击痉挛实验,其中一名儿童曾连续20天遭受电击。

科学家曼尼为了证明人生来就没有性别差别观念,便把一个男童变性为女童,并让“她”与双胞胎哥哥进行“性爱演练”,以强化其性别意识。成年后,这对双胞胎兄弟都选择了自杀。

将人类异化为实验物品,三胞胎兄弟并不是第一例,也许还不会是最后一例。

科学最后的底线,就在于不该挑战“人性”。

(摘自《中国经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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