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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假虎威”为哪般?

2019-09-10孙贵颂

杂文月刊 2019年11期
关键词:威风文史馆国税局

孙贵颂

“狐假虎威”这个成语,凡小学以上文化程度的中国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连那位想请岳飞同志帮忙给填个歌词的女歌星,也肯定知道是什么意思。因此,犯不着我来饶舌。

想说的,是社会生活中经常看到或听到的一些“狐假虎威”的现象。比如,给领导开车的司机,闯了红灯还跟警察耍横;连个股级干部都不是,却对单位的人指手画脚的局长夫人;跟上司有点暖昧味道甚至有一“腿”的女职员,或者打着中央领导的亲戚、某省长干儿子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的混子,都是狐假虎威的忠实信徒和模范实践者。最典型的,要属已经去阴曹地府报到的某省前国税局局长,仗着曾经给省委书记当过几天秘书,就扎煞,就张狂,飞扬跋扈,为所欲为,短短七年时间,从一个中专生就爬上了省国税局长的高位,贪污受贿达到1051.09万元。 这就促使我们思考一个问题:如此之流为什么能够借得领导的“虎威”?

狐狸跟在老虎屁股后头在森林中散步,野兽们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狐狸说:“看,我多厉害,野兽们都怕我。”老虎迟钝,颟顸,竟然信以为真。这是因为,狐狸太狡猾。可是领导的威风被下属所利用,在下面搞不正之风,领导不会一点看不见、听不到吧?看见了听到了,领导不会像老虎一样没有一点判断力吧?要是那样还能当上领导吗?明知他们在利用自己,拉大旗做虎皮,却不出面制止,听之任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间一长,下属们、家属们不但有恃无恐,而且似乎自己就是一个准领导或者领导的代表或者领导的影子了。这样,领导的威风与威严就下移了,他的“奶酪”就被人分割了若干。

狐狸之所以能够借得虎威,原因还在于,这老虎在林子里霸道惯了。百兽之王嘛,谁惹得起?如果领导本身就是大权在握、顾盼自雄、盛气凌人,下属们就会效仿跟随,来个鹦鹉学舌,照葫芦画瓢,直到步其后尘,如法炮制得惟妙惟肖。领导喜欢抖威风,下属可能就学着耍蛮横;领导喜欢捞油水,下属可能就会打秋风;领导喜欢偷“鸡”包“二奶”,下属可能就去按摩桑拿浴。总之,“上有好者,下必甚焉”。反之,领导和蔼可亲,平易近人,不贪不占,两袖清风,下属们即使想借他的威风,恐怕也无处去找。 那么,领导该不该有“虎威”?领导毕竟不是老虎,领导在我們的社会中,被称作“公仆”“勤务员”,应该是“老黄牛”才是。他怎么能耍威风呢?他怎么能够为所欲为说一不二呢?解放初期,柳直荀的遗孀李淑一,没有工作,生活困难,写信给毛泽东,想请他推荐到中国文史馆做事。毛泽东回信说,去文史馆工作,此前我已推荐过几位,人家都未同意,我不好再荐了。以毛泽东的权威和声望,要向文史馆塞几个人,在我们看来是举手之劳的事。可是,在一个平等、公正的社会环境里,无论是最高领袖还是普通公民,都要遵循游戏规则,秩序至上,谁也不能越权行动。社会按照原则办事,领导人严格自律,这“虎威”也就悄然遁去了。现在有些领导整日里威风凛凛,不可一世,原因一半在自身,一半在环境与气候。两方面一结合,领导的威风就膨胀起来,借威风的狐狸们也应“运”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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