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淑凤

摘要：在民国时期的上海文艺期刊中，《西风》月刊（1936—1949）坚持以“译述西洋杂志精华，介绍欧美人生社会”为宗旨，成为期刊中的佼佼者。《西风》月刊有成功的编辑出版思想与举措：明确办刊宗旨，借助西方杂志文章，启迪国内期刊;注重选材的价值与趣味，吸引读者;加强编者与读者的互动与沟通;多方筹措，促进刊物的营销。因此，《西风》月刊不仅具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在当下也具有重要的启示意义。

关键词：《西风》月刊;编辑;运营

中图分类号：G237.6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8-4657（2019）01-0018-05

1936年，林语堂与黄嘉德、黄嘉音兄弟联合出资创办了《西风》。在民国中后期的上海文艺期刊界，数百种刊物先后出现，或艰难运营，或转瞬停刊，竞争异常激烈。以译介西洋杂志文为原初动机的《西风》却能在时局动荡和业界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坚持办刊长达13年（抗战中曾停刊，后复刊），共计出版118期，拥有庞大的读者群体，实力非凡，确立了它在上海期刊界的领导地位。在有限的生存与发展空间中，《西风》的发行量一直较大，“最高峰时发行量达2万份”[1]。《西风》特色鲜明的运行模式背后有着成功的编辑出版举措，颇具史料价值与当代启示意义。

一、“西风”东来：译介西方文化、启迪国内刊界

20世纪30年代的上海，无论是政治社会局势，还是文化艺术形态，都处于新旧交替的变革之中。中西文化全面的冲撞融合，使中国文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在这种大的社会形势下，如何认识东西方文化的差异，如何引进和学习现代科学文化知识，如何促使精英文化转向大众文化？这些都是摆在知识分子面前的重要议题。《西风》的创办，正是基于此类考量。

林语堂在《西风》的发刊词中，开门见山地指出西方杂志文章对中国刊物的引导与启迪：我每读西洋杂志文章，而感其取材之丰富，文体之活泼，与范围之广大，皆足以为吾国杂志楷模。又回读我国杂志，而叹其取材之单调，文体之刻板，及范围之拘束，因而愤起办《西风》之志[2]。

林语堂在此尖锐地批评中国期刊在取材、文体与范围三个方面，较之西洋杂志存在诸多不足，进而提出创办《西风》乃是效仿西洋杂志的编辑模式，以便为当时的中国期刊界带来一股源自域外的革新风气。这也回答了发刊词的副标题“为甚（什）么要刮西风”的问题。因此，《西风》的办刊宗旨明确定位于“译述西洋杂志精华，介绍欧美人生社会”（图1），主动学习、模仿西方现代通俗杂志办刊的可取之处，这在民国时期极为罕见。

从创刊号开始，《西风》坚持向国内输入西方文化。第一期便设置了固定栏目，并持之以恒，有冷眼旁观、专篇、科学·自然、心理·教育、妇女·家庭、传记、军备·战争、社会·暴露、西洋幽默、书评、西书精华等十余个专栏。首期《西风》的供稿人除了黄嘉德、黄嘉音兄弟之外，还有林语堂、老舍、史丁等文坛巨擘，呈现出主创团队的“明星阵容”。譬如黄嘉德节译自《法国新评论》的文章，取名《洋鬼子眼中的中国人》，记述了西方人因为对中国缺乏了解，而产生了想象的、失真的中国人形象，译者故而在新拟题目中以“洋鬼子”称西洋人，以泄心中愤慨。胡悲译述了源自美国《图画周报》的《科学婴孩》，介绍了西方试管婴儿获得成功的案例，让中国读者大开眼界。面对1930年代中后期世界日益紧张的战争局势，林疑今节译了美国《哈柏士》中雷斯唐（Resten L.C.）所撰的《人类好战论》，以警醒国人。金安人在翻译纽约《泰晤士》中的《天空恐怖》一文中，译述了现代战争中飞机、生化武器与机器人的使用。《西风》还有简讯形式的“语丝风片”，及时向国人报道西方世界的要闻，涉及欧美主要国家的政治、经济、军事、科技等内容。每一条译述简讯言简意赅，便于中国读者迅速捕捉海外新闻，这种“以刊代报”的新闻传播形式，在当时的中国极为罕见。

在十三年的办刊中，《西风》译述稿件的来源几乎覆盖了西方国家的主要杂志，尤其以美、英、法、德等国居多。这些西方杂志侧重点不同，但是均成为《西风》取稿的来源。从1936年到1949年，《西风》先后设立了近30个栏目，主题各异，几乎涵盖了所有学科，俨然一个西方社会的万花筒，让国人着实大饱眼福。从人物传记、居家生活到风土人情，从自然科技、医学卫生到健康教育，从欧美游记、旅行探险到生物猎奇，从思想文化、国际局势到文学新著，无所不包，使得《西风》成为了一份真正意义上“杂而有序”的杂志。《西风》第2期，胡悲節译自《美国自由什志》的《现代科学怪人》介绍了美国纽约一位20多岁的青年科学家制造了一个有脑子的机器人，这个机器人会选取食物，会像动物和小孩一样学习遗忘。让中国读者及时了解最新的科学进展。同期，陈师超节译自《科学的美国》的《神秘宇宙五大问题》对关于宇宙的五大疑问进行了解释，解开了萦绕在读者心头的谜团。《西风》第3期，孔斯文节译自《星期六晚邮》的《富家子弟的教育》，向读者展示了富家子弟由于父母忙于自己的生意和事业，无暇顾及孩子，于是孩子的教育就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通过该文章，作者意在对中国读者中只顾及自己的事业而不顾及孩子教育问题的家长以警醒。1940年第50期赵匡译自Your life的《急救常识》介绍了人在受伤后而医生还没有及时赶到前，应该做些什么来帮助病人，以帮助读者处于此种情况时不慌乱，进行及时的处理。《细菌战》介绍了三位法国专家给出的关于细菌战争的意见，给处于二战前夕的中国读者以很多有益的参考。顾启源译自《法国科学与人生杂志》的《日苏海空争霸》分析了日本和苏联一旦发生战争，将产生的后果，对读者了解当时的国际形势有很大帮助。罹道爱节译自Your life的《失足的少女》讲述了如何帮助失足的少女重获新生并取得圆满的结果，让该类人群看到了生活下去的希望以及启示读者正确看待和帮助失足少女。

二、立足本土：注重益趣、吸引读者

林语堂在《发刊词》中曾言：“吾国文人与书本太接近与人生太疏远，几乎书本之外不知有所谓学问，敷陈事理多而观察现实少，发挥空谈多而叙述经验少”[2]。林氏所批评的，乃是当时刊界选材的通病：书卷气太重，而缺少生活气息;事件陈述多于现实剖析;不切实际的空谈之风盛行。因此，《西风》的《征稿启事》如此广而告之：

（本刊）提倡有思想、有感情、有个性、有趣味的通俗文章。……凡与本刊性质相合之稿件，只要文笔清隽流丽（利），无论创作、翻译，均所欢迎。谨请海内外文友，多赐佳作[3]。

那么，到底哪些文章才能在众多稿源中脱颖而出，被《西风》采用呢？换而言之，《西风》的主创人员择取稿件的标准是什么？他们以什么样的准绳来评判来稿呢？1938年9月，《西风》的副刊开始发行，编辑部明确了刊物的用稿原则：“我们觉得文章要做得好，应该价值和趣味两者并重，使读者能够‘开卷有益、掩卷有味’。……《西风》提倡的，是价值与趣味并重的杂志文”[4]。价值与趣味并重，是《西风》甄别稿件的两条并行的准则，缺一不可。事实上，具备价值与趣味的文章很多，《西风》为了有的放矢，将有益、有趣的来稿，按照贴近人生社会，尤其是切合中国的人生社会的亲民方针加以选择。如此一来，既解决了林语堂痛斥的中国刊物选材弊端，又落实了“介绍欧美人生社会”在中国发挥积极作用的宗旨。

为此，西风刊登的文章无论属于哪个版块，都采用通俗笔法娓娓道来，真正做到于人生社会有益有趣。早在《西风》第17期中，编辑就开设“心理·教育”特辑，效果极佳，受到了许多读者的称赞与鼓励。继而又开辟“社会问题”与“生活修养”特辑，集中刊发了童婚之害、酒鬼须知、青年与贞操、苏联的废娼、节育问题、赌徒的忏悔等系列文章，以活生生的日常故事案例，予以读者更多的帮助与指导，紧扣刊物的宗旨。家庭作为社会的基本组成单位，备受《西风》关注，家庭生活问题的讨论也成为人生社会视野中的基本题材。

借助西方现代家庭伦理观念，改良中国家庭关系，历来是《西风》的主要内容。作家拉尼德（Larned W.L.）所著名篇《父亲忘了》（Father Forgets）刊载于1920年的美国《民众家庭》，是现代社会中父与子关系嬗变的经典作品，具有巨大的教育意义。黄嘉音将其译为《父亲的后悔》，他在“译者识”中介绍此文“因其一字一句中都流露着真情实感，故刊出后轰动全美，迄今各种刊物仍竞相转载，……原作坦白恳切而真挚，完全以一种普通父亲对儿子的口气出之，十分动人”[5]。

原文：Listen，son;I am saying this as you lie asleep，one little paw crumpled under your cheek and the blond curls stickily wet on your damp forehead.I have stolen into your room alone.Just a few minutes ago，as I sat reading my paper in the library，a stifling wave of remorse swept over me.Guiltily I came to your bedside [6].

译文：儿啊，听吧：我向你说这些话时，你正在睡着，你的一支小手盘曲在颊下，金丝卷发濡贴在你的湿额上。我一个人偷进你的房间里来，几分钟前，我坐在书房里看报的时候，一阵闷人的懊悔吹过我的心头，我现在抱疚地到你床前来[5]。

译者完全忠实于原文的风格，以一位懊悔的父亲的口吻，将心中的悔意向儿子详细道来。在当时的中国，传统封建家庭伦理关系仍占主流，“父为子纲”的思想依旧存在。在黄嘉音的译文中，父亲将自己放置在与儿子平等的关系之中进行对话，对中国上下级的父子等级关系无疑是一种冲击与警示。文章开篇中，译者将“Listen，son”忠实地译为“儿啊，听吧”，“I have stolen into your room alone”译为“我一个人偷进你的房间里来”，这些细节描述的完全再现，既是真情实感的表露，也是一种源自西方平等亲子关系的体现。细读上述原文与译文，可见《西风》译者忠实的翻译态度，这既有利于将西方文化介绍到国内，又折射出作为翻译刊物基本的编译风格。《西风》编辑部对西洋杂志文章的译介，始终坚持以忠实为第一要义，编者称，只有对译文“吹毛求疵”，消除误译，“翻译界才会进步，在翻译界工作的人，才会不敢乱‘拆烂污’”[7]。

虽然《西风》是一个全面译述西洋的杂志，看似描绘的是西洋人生社会，但是实际上于中国的人生社会同样具有重要的意义和价值。编者借西洋的故事和文体来阐述做人做事的道理，以此教育国民。编者在“社会问题特辑”的引言中，就公开发言：“我们觉得人生固然脱离不了社会，而社会问题也可说等于人生问题，所以人生与社会事实上是分不开的”[8]。

三、编读互动：构建编者、读者对话的平台

任何刊物想要立足于市場，使读者产生共鸣并最终得到认可，都需要了解读者的阅读心理和审美标准。《西风》在办刊实践中就特别注意这一点，始终把读者的诉求和需要放在首位。《西风》编辑从来没有文人的架子，而是以谦和的态度，通过专栏了解读者意愿，时时处处为读者考虑。在“西风信箱的缘起”中，编辑提到从读者的来信中发现“读者往往有种种难以解决的问题需要有人加以指导和解答。因此为迎合读者方面的这种需要，决定试开‘西风信箱’”[9]，请读者提出关于社会家庭、职业婚姻、社交心理、儿童教育等问题。编者表示将尽自己的力量加以讨论和解答。自此，每期都有“西风信箱”专门登载读者的来信与编辑的解答。如第41期中，有女子由于自己爱情遇到了问题，无人可以诉说，于是写信寻求西风编辑的帮助，请求指导，《西风》编辑给该女子回信，积极予以分析，提出意见和建议，给该女子以劝慰和帮助。

《西风》编辑在“编辑的话”中经常就刊物新增的栏目、文友的佳作、专篇中的作家作品、刊物的发展态势等主题，与读者亲切诉说，构建读者、编者对话的平台，加强与读者、编者的联系。例如第80期“编辑的话”中提到，“由于负责印刷西风的印刷厂忽然停电一个多月，致使西风不能如期发行，虽是编辑部无能为力的事，也向读者致以最真诚的歉意”[10]。在该刊中，常常能看到类似的话，由于国际国内局势、编辑部的发展需要及稿件的获取等问题，编辑部对刊物的发行内容、时间或地点等进行调整，给读者带来种种不便，编者都予以真诚的道歉。这体现了以读者为中心、充分考虑读者需求和想法的编辑态度。《西风》直抒胸臆的表达，更是拉近了刊物和读者的心理距离。《西风》在重庆发行一年多，准备回上海继续发行，主编黄嘉音表示“在一年多的亲近以后，突然告别，不免依依”[11]，编辑真挚的情感表达，增加了刊物的人情味和亲和力。

正是《西风》编辑一贯持亲和态度以及办刊过程中以平等的姿态积极与读者沟通，使读者产生了积极的反馈，从而达到读者与刊物双向互动、互赢的效果。当然，《西风》以读者为中心，并不代表会一味迎合部分人的低级趣味，从而降低刊物的用稿要求和刊物的品质;而是一直坚持自己办刊之初的“有趣有味，与人生社会有益”的出发点。

四、多方举措：探索多样化的期刊经营之道

《西风》拥有大量的读者，这与刊物的内容丰富、文笔清新、文章有益有味固然有着很大的关系，而其背后的经营策划也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西风》的经营之道，主要有以下四点。

（一）刊发广告，扩大促销宣传

《西风》在办刊过程中，非常重视广告的作用与价值。报刊广告是商品信息传播的重要方式，同时也是刊物自身的营销方式。广告兼有文本内容和营销策略双重价值属性。《西风》在刊物封内、封底都刊登大量宣传广告，其广告商品包括糖、香烟、雨衣、鱼肝油、香霜、爽身粉、戒烟产品等都市生活的各个方面。有为其它刊物，如《宇宙风》《宇宙风乙刊》《西风精华》《西风副刊》《申报》《大美晚报》等刊物发布的宣传广告;有为各大银行如聚先成银行、中南银行等进行业务宣传;有名人新出书籍的广告，如第9期宣传老舍的《北平一顾》和周作人的《日本管窥》，第23期发布《萧伯纳情书第一种》及《西风精华》第一册、华君武的漫画、周作人的《周作人致友人书》，第48期预告单行本《天才梦》。除了在本刊物内部发行广告外，《西风》还在其他出版物上大量刊登宣传广告，加大对自身的宣传。通过种种广告的刊登，扩大了刊物的知名度，增加了刊物的销量，刊物靠自身销售和广告收入，成功实现了知识分子独立办刊的理想。这对现代刊物办刊也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

（二）注意联络老客户，筹集经费

民国时期很多刊物都是依靠出版社来发行，但出版社和刊物编辑常常因为理念的差异而产生冲突。《西风》吸取前人办刊的经验教训，为摆脱出资方的掣肘，独自办刊，自负盈亏。《西风》确实实现了自由办刊的愿望，再无出资方的限制，但同时，刊物正常运营的经费却需要自己去筹集。而刊物所需经费的一个重要来源即刊物的销售额，因此，刊物必然特别重视市场销售情况。为此，刊物特别重视与订户尤其是长期订户的关系。《西风》创刊九周年，发售半价普及版期刊，优惠读者。第66期《西风优待长期订户》中称“西风接受长期直接自由订户，给予九折优待，提早发书，订阅本版书籍，一律九折优待”[12]。这种政策果然起到了很好的效果，《西风》拥有稳定的订户，有着喜人的销售量，从而保证了刊物运营所需的经费。

（三）遵循儒家的诚信经营之道

《西风》创刊以来社会影响较大，有着广大的读者群体和创作队伍，除了内容丰富，有益、有趣，对人生有启发意义之外，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遵循儒家的诚信、守信的道德准则。民国时期，出版业蓬勃发展，期刊林立，竞争异常激烈，一些竞争力弱的期刊由于刊物内容、资金等各种原因经常不能如期发行，甚至出现脱刊、断刊现象。这是不符合期刊出版要求的，所谓期刊就是要按期出版。如果不能按期、按时出版，就只能作为过期期刊，失信于读者，久而久之，不可避免地会给杂志本身带来很大的损失。因此，《西风》自创刊以来就很重视诚信问题。每次出版都要早上三五天，比发行的时间提前一点。刊物样刊和稿酬也同时或者提早一点到达作者的手中。即使遇到因战争、国际国内形势变化等客观原因造成不能如期发行或者被迫转移出版地点等问题，也会真诚地向读者道歉。《西风》一贯的守信赢得了读者和作者的大力支持，因此，好的稿件源源不断地投来。

（四）开展征文活动

林语堂在发刊词中，曾感慨“文字成为读书阶级之专技”，而反观西洋杂志文，“作者比中国普遍”。因此，为改变这一弊端，变精英文化为大众文化，《西风》在办刊中，多次进行征文，均收到良好效果。《西风》创刊一年半时，为实现提倡西洋杂志文的目标，曾刊登《西风征文启事》。这是征文活动的首次尝试，此后又进行了多次征文。如1939年9月，《西风》创刊3周年时，曾百元悬赏征文，拟定题目《我的……》，要求字数5000字以内，来稿还需附有“三周年纪念征文印花一枚”[13]，该“征文印花”印在第41期之中。这就需投稿者首先要买到第41期的期刊一份，无形中扩大了期刊的销量。征文截止到1940年1月，短短四个月时间，第44期宣布“本社收到之纪念征文，计有六百八十五篇”[14]，征文当选文章有10篇，另外设立三个名誉奖。其中就有首次投稿的张爱玲。除了征文外，为了巩固成果，扩大影响，还把13篇应征文稿以张爱玲的《天才梦》命名结集出版。结果出版后大受欢迎，一月之内就已再版。通过各种特大号、特辑、合订本，《西风》形成了从征文到刊登，再到特辑出版和大量印刷的模式，把深受读者喜爱的作品以各种形式不断翻印，从而使得文学刊物成为文化消费的一种，满足了文化市场的需求。同时，这种经营模式不仅赢得了大量的大众读者，还推动了大众读者向大众作者的转型，扩大了来稿的范围，极大加速了精英文化向大众文化转化的进程。

五、结语

《西风》在激烈竞争的上海文化消费市场推出，并在抗战前后风行内地，在战时的上海文坛占据着显赫的地位。其成功有着不同尋常的过人之处：一方面是源于其对国内市场的充分考量，立足国内，贴近人生社会，又能望眼世界，寻求良方;另一方面，它取材允当，集趣味性与知识性于一体，即有趣有味，堪称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加上主编黄嘉德、黄嘉音、昆仲运用成熟的编辑方针和运营手段，促成了《西风》成功地走向市场，其办刊实践对于当代社会期刊的编辑出版发行依然有着可资借鉴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邹振环，王纯.西风社及其主持人黄嘉德[J].民国春秋，2000（2）：62.

[2] 林语堂.发刊词[J].西风，1936（1）：6-7.

[3] 编者.征稿启事[J].西风，1936（1）：i.

[4] 编者.发刊词[J]西风副刊，1938（1）：3.

[5] 黄嘉音.父亲的后悔[J].西风，1936（1）：10-12.

[6] Larned W L.Father forgets[EB/OL].（2018-10-28）.http：//www.csua.berkeley.edu/～chrislw/ dadforget.html.

[7] 编者.“吹毛求疵”[J].西风，1936（1）：20.

[8] 编者.“社会问题特辑”引言[J].西风，1938（18）：4.

[9] 编者.西风信箱的缘起[J].西风，1937（13）：30.

[10] 编者.编者的话[J].西风，1945（80）：107.

[11] 编者.补白[J].西风，1945（80）：107.

[12] 编者.西风优待长期订户[J].西风，1944（66）：i.

[13] 编者.西风征文启事[J].西风，1939（40）：i.

[14] 编者.启示[J].西风，1940（44）：i.

[责任编辑：王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