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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音乐留住乡土文化

2019-09-10余安迪

杭州 2019年14期
关键词:伊莎贝拉潮州首歌

余安迪

我在广州一家医院工作。和很多人一样,我听着九十年代的摇滚乐长大,但也和很多人不一样,因为我用音乐这项爱好,赐予了自己“第二人生”。

成立六甲番

2007年,对我来说是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年。我大学毕业,进入医院工作,在工作的选择上,我是一个保守的人,但在音乐这件事上,却“折腾不休”。经过四年的准备,2011年,六甲番乐队正式创建。

学生时代玩音乐,更多的精力都放在重金属音乐的创作上,觉得哐哐当当有力的声音,才能代表音乐人的独特和酷,直到长大以后,随着生活阅历的丰富,这个想法开始有了改变,我要出去全职做音乐。

离开潮州前的那天,妈妈说,我这辈子也没有女儿,你又出那么远的门,你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潮州人了,怕是以后你也不会再回来,我就帮你扎一次辫子吧,就像女儿出嫁一样。所以,就有了后来《伊莎贝拉》这首歌。

“那天早上天没亮他们就收拾好行李,一个吹着口哨一个背着吉他。他妈妈说我这辈子也没有女儿,你要出远门就让我给你扎辫子吧。她说,孩子啊,如果不好你就回来,家里至少有一间铺子两老和三间破房子。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伊莎贝拉~伊莎贝拉~”

这首歌讲的是和我一样的年轻人,他们离开家乡,出来打拼时的状态,更多地饱含了对家人和故土的思念。

在家乡生活太久,很难看到它的美丽,自以为一定要离开故乡才会有所成就。但真正离开以后,会发现小时候玩耍的田野,突然有一天变成了工厂;儿时的玩伴,好像也很难再有联系,很多东西来不及你去想,不知不觉中,就没有了。

梦想照进现实

1993年夏天,十岁的我,躺在宽大的凉席上,放音机里传来Beyond乐队的《光辉岁月》,音符夹杂着磁带滋啦滋啦的声响,堆砌出一个潮州少年的摇滚梦。

2001年,开始上高中,十几岁,正是自我意识启蒙的时期,想成为摇滚明星的梦想已经难以遏制,对拥有一把自己的乐器便有了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几次三番都没说通父母,我便在一个偶然的周末,去跟奶奶要钱。没想到她就那么轻易地答应了,我便拥有了人生第一把木吉他,虽然很便宜,但我特别宝贝它。后来,我又在奶奶的支持下,报了吉他班,就这样,那个夏天,我得以偷偷而兴奋地学了一个暑假的音乐。

从那以后,对音乐的认识好像有了质的飞跃。以前,我只是简单地学着别人歌曲旋律哼哼唧唧唱几句,但当我学会了看谱,就像是一个原本只会在岸上打腿的孩子,突然学会了游泳并拥有了整片海洋一般,对音乐,也开始尝试自己扒谱、听solo,或是跟着别人的歌学、自己尝试去写。然后组建乐队。

几年下来,我和团队伙伴挤各种业余时间排练、写歌,去各地巡演,大大小小的成绩获得过不少,《伊莎贝拉》这首歌,就进入过豆瓣音乐一周单曲榜第四位。2016年,我们被《通俗歌曲》评为中国十支值得期待的摇滚乐队,六甲番的身影出现在越来越多的音乐节、Live演出上;去年,北京一家很不错的音乐公司想要和我们签约,但在“可能会红”面前,我们还是犹豫了。

用歌词复原潮州印象

逐渐频繁的曝光,让我开始思考,我做音乐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是为了玩重金属、玩摇滚乐,竭力嘶吼图一时之快?或者接更多的演出,像同一时期唱《易燃易爆炸》的陳粒那样迅速走红?我觉得都不是,离家那天,母亲的那句“你看看你现在,说话的样子也不像潮州人了。”又出现在耳畔,那一瞬间,我的灵魂像是被什么东西击打了一下,我一定要用音乐留住潮州文化。

曾经也有人评价说,六甲番的作品太小众、听不懂,为此我专门分析了我们音乐的受众,我发现,不管是音乐平台关注我们的人,还是买我们的演出票的人,其中很大一批是骨子里怀旧的人,也有喜欢中国文化的外国人、一些研究乡土文化的学者,这足以让我印证作品的价值。文化,不仅仅只是那些字母的音韵变化,它们沉淀着祖先的文明,展现了别样的美丽。所以,在离开潮州多年后,为了能够坚守曾经想要用音乐留住文化的决定,我们还是选择静下心来好好写歌。

如今,我的本职工作和音乐创作平分了我的时间和精力,我正计划出一张专辑,然后写一本书,通过文字、音符,以平凡人的视角,写出现代社会人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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