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月

  但凡说到城步苗族自治县，便会想到苗家姑娘纤纤素手里的那一碗油茶。

  关于油茶的滋味，有一首诗是这样描述的：“姜牙蜜饯满盘陈，风味油茶亦可人。绝忆头纲新焙出，二凉亭子雨前春。”文人的话到底不够直接，其实咸、苦、辛、甘、香五味俱全就可以概括基本意思了。

  油茶在它的光辉岁月中，已经不仅仅是勾魂的饮食，更是一种意蕴丰富的民俗文化。一碗油茶，是城步人家最高规格的礼仪。有的家庭，油茶是一日三餐都离不开的尤物，饭前一碗油茶，才是幸福滋味。

  油茶是飯前的点心，固然好吃，但不能任性，失了规矩：

  茶规之一：来者是客，不管你是生客、熟客、远客、近客，主人当以打油茶相敬。这是茶，也是人与人之间的情义。

  茶规之二：好事成双，吃油茶没有吃单杯的理。至少也要吃个四杯，图个四季发财。吃一杯叫“跛脚茶”，不太吉利，最讨人嫌。吃三杯叫四季不到头，也不是吉兆。吃罢四碗，便将碗叠起来，表示领情谢意。吃不了四碗的，先和主人沟通一下，也是好商量的。

  茶规之三：不管客人多少，主人都不以手端茶，而是用一个专用的红漆盘子托着碗，才成敬意。吃油茶主人不给筷子，如果客人非要不可，也只给一支。

  即便到了现在，民间嫁娶，油茶原料仍是不可缺少的彩礼之一。媳妇回门，婆家也得依照老规矩打发一担好油茶原料，以待客人。

  也许他乡之客，初尝不惯油茶口味，但这东西和榴莲一样，最多吃到三次，你就发现已经丢不下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