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年前的秘密①

2019-09-10特雷西·巴雷特著张广林张娟银若秀译

小福尔摩斯 2019年2期

关键词：福尔摩斯服务生箱子

[美]特雷西·巴雷特著张广林张娟银若秀译

1.字迹消失的神秘字条

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星期五下午，齐娜和山德这对姐弟正在伦敦达尔塞酒店的台阶上消磨时间。他们是美国人，一周前跟随父母来到了英国。

他们正在玩游戏，规则很简单，谁猜对了下一个经过的路人的工作或者他从哪里来，就得一分。

山德注意到一对夫妇悠闲地走过，男士在翻阅地图，女士一边紧紧挽着他的胳膊，一边欣赏着她左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游客，”山德说，接着又补充道，“度蜜月的游客。”

“没错。”齐娜回答，“我甚至都不用去猜，他们太好猜了。猜那个人怎么样？”

山德拿起双筒望远镜，盯着那个面带倦容、站在街角的男人看了一会儿，他正站在那儿等红灯。山德耸了耸肩，看向他的姐姐。

“园丁。”齐娜说，她最喜欢游戏的这个部分——说出理由，“看那双粘着泥的长靴，还有粗糙的双手。他的后颈被晒伤了，一看就知道他经常弯着腰工作。”

当一个苗条的女孩走近的时候，山德重新振作起来。她的棕色头发整齐地梳成了马尾，走路的姿势也非常优雅。山德向前倾着身，“啊哈！芭蕾舞者！”他大叫。

“为什么这么猜？”齐娜问，“没办法确认。”

“不，有的。”山德回答。他从台阶上跳下来，快步走到女孩的身边。女孩放慢脚步停了下来。

女孩因为山德说了什么而笑起来，从单肩包里拿出一张卡片。

“那是什么？”齐娜问。

山德把卡片扔到她的腿上，卡片上写着：“罗丝小姐舞蹈学校”。

“好吧，”齐娜说，“你是怎么猜到的？”

“很容易，”山德咬了一口饼干，“她走路的时候，脚是朝外撇的——你知道，不是外八字脚，而是另一种样子。那是舞蹈者的走路方式。”

过去常常是齐娜赢得这个游戏。父亲告诉他们说，是爷爷教会了他这个游戏，而爷爷是从他父亲那里学来的，所以这个游戏是传家宝，值得全家为之骄傲。但是现在山德已经超过齐娜了，齐娜对自己很生气。

一个男人从他们身边的台阶上急匆匆走过，把一张字条塞进齐娜的手里。齐娜仍然在走神，甚至都没有注意这个人的样子，她只听到了他的低语： “它快褪色了。”然后这个人就无影无踪了。

“亲爱的朋友，”字条上写道，“我代表‘知名侦探协会’ （ SPFD）热情地欢迎你们来到英国，这里是你们先祖的故乡。

“请允许我们（SPFD）对你们的到来表示正式的欢迎。请来‘舞蹈者’（如果你们饿了，他们会提供最美味的农夫午餐），为你们的蛇要一碟牛奶。然后你们会知道所有的真相。”

“墨迹变得越来越淡了！”山德惊呼。齐娜连忙快速阅读剩下的文字。

“请不要拖延。我们渴望见到你们。正如你们显赫的祖先所说的：时间，是最重要的。您的忠诚的……”

在读完签名之前，淡淡的蓝色墨水彻底消失了。

2.被锁上的神秘房间

齐娜把字条折起来，盯着它看。“这种会褪色的墨水是怎么回事？”她问。

“我想大概就是间谍电影里提到过的东西。”山德回答。

“那么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为我们的蛇要牛奶？”齐娜大声地质疑，“我们根本就没有蛇。”

“蛇也不会喝牛奶，”山德说。他皱紧了眉头，闭上眼睛，齐娜知道他正在用他的图像式记忆思索。过了一会儿，他说话了，样子就像是在读一本百科全书，而且，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正在读。

“蛇是食肉动物，”他背诵着，“以鼠、蛙、鸟、昆虫等为食。”他停顿了一下，齐娜知道他正在略过接下来的几个段落。然后，他睁开了眼睛。“不，”他说，“蛇不喝牛奶。‘

“那个人是什么人？”齐娜问，“还有他说的显赫的祖先是指什么？”

“好吧，他可能认为我们和大名鼎鼎的侦探福尔摩斯有关系。”齐娜笑着说。

“我希望是。”山德说。他最喜欢读侦探故事，尤其是福尔摩斯的故事，因为他们和福尔摩斯有着同样的姓氏。再说那些故事确实有趣。

“那么什么是‘农夫午餐’？”齐娜问。

“哦，那是一块面包和一些奶酪加腌菜，标准的俱乐部套餐。”他们身后的门卫先生说，“‘舞蹈者’俱乐部里的这种套餐很好吃。”

“我們走吧，齐娜！”山德高兴地跳了起来。

这间俱乐部里到处是小小的木质桌子，很多人或站或坐在吧台那里，吃着午餐。大电视上播放着足球节目，有些人在一旁观看球赛。一个横冲直撞的服务生推搡着他们，从人群中穿过。

服务生走过来问姐弟俩需要点什么，他们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

齐娜做了个深呼吸，说：“牛奶。”

“一杯牛奶，马上就来。”服务生说着，转身要离开。

“不，”山德尖声说道，“不是一杯牛奶，是一碟。”

服务生呆住了。

“是为我们的蛇要的。”齐娜说完，屏住了呼吸。

服务生转过身来，她脸上的表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困惑？激动？在齐娜判断出来之前，服务生点了点头，放下了手里的菜单。“跟我来。”她迈着轻快的脚步向俱乐部后方走去。山德马上跳起来，小跑着跟在服务生的身后。

“等一下！”齐娜大声叫他。可是他根本就没听见或者假装没听见，齐娜只好推开椅子，在两人消失在窗帘后面时追了上去。在一个长长的空旷的走廊里，齐娜追上了他们。

“就在那里。”女服务生指着一扇有着闪闪发光的金属球形把手的深棕色木门说。

齐娜还没来得及阻止，山德就推开了这扇门，走进了一个昏暗的小房间。

齐娜冲进去抓住他的手腕。“你到底在做什么？”她生气地说，“跟着一个陌生人走？妈妈知道的话会杀了……”

没等她说完这句话，门“砰”的一声关上了，然后令人有不祥感觉的“咔哒”声传入了他们耳中。

门被锁上了，他们被骗了。

3.粘在墙上的神秘箱子

齐娜和山德强忍住汹涌而来的恐惧感，转身观察着周围。

“这是哪儿，储藏室？”山德问。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堆满了箱子，四周全是墙壁，只有一扇窗。午后一缕微弱的日光透过窗子斜射进来，空气中盘旋的灰尘清晰可见。

山德转过身，用力敲着门。“救命！”他喊着。没有人回应，他又开始踢门。“哎哟！”他疼得直跳脚，接着又打了個喷嚏。

齐娜脱下跑鞋和袜子，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便开始往煤渣砖墙上攀爬。她一下子就爬到了高处，双手抓住窗台，透过脏兮兮的玻璃窗向外望去。

“外面没有人，”齐娜说，失望的语气令山德心情沉重，“外面是一个巷子。窗子上有栏杆，即使打破玻璃，我们也出不去。”

他们再次环顾四周。山德朝一个标有“餐具——残次品”字样的箱子上踢了一脚，箱子扑通一声侧翻到一边。

“奇怪，”齐娜说，“箱子是密封的，但里面好像是空的。”她蹲下来，撬开箱子，两个人都往里面看。

“好像是拍戏用的道具什么的，”齐娜慢慢地说，“可能是有人故意制造假象，让这里看起来像一个储藏室，但实际上并不是。这些箱子都是空的。”

一个标有“贝克——非正规”字样的箱子有些特别，山德用手指轻敲着箱子。“贝克——非正规”这个词很熟悉，他努力回想自己在哪儿见过或听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知道了。”山德兴奋地说，“贝克街非正规军！福尔摩斯曾雇用了一群孩子组成一个侦探小队。因为福尔摩斯住在贝克街221B，所以称他们为贝克街非正规军，这也许是一个线索。”

齐娜用指尖在纸箱边缘来回滑动，想找到封口的胶带，打开箱子。突然，她的手停住了，“这是什么？”她问。这是一个铰链！她用力拉了一下。箱子的前面突然砰的一声开了。

山德深吸了一口气，爬了进去。随即，里面传来了惨叫声：“哎哟！”他撞到头了。

“好好看路啊，笨蛋！”齐娜说，“尽量不要碰伤自己。”

“好了，别再说了，”山德一边抱怨，一边观察了一下周围。等眼睛适应了昏暗的环境，他看到碰到他头的不是箱子的另一端，而是一堵墙。墙体表面并不平整，上面有四个旋钮，每个旋钮的中心发射出光线。

山德伸手去转动旋钮，它们非常像密码锁的拨号盘。三个上面是数字，第四个上面是英文字母。他转动了其中的一个旋钮，听到了旋转时发出的咔咔声。

“山德，那是什么？”

“是旋钮，和保险箱上的一样，”他说，“等一下，我好像猜出密码了。”

他努力思考着。贝克街非正规军——贝克街221B。山德一个接一个地转动旋钮，随后听到了令人满意的咔哒声。

山德推了推那堵墙，一扇水泥门移开了。明亮的光照在脸上，一时间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禁不住使劲眨了眨眼。

“那是什么光？”齐娜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

“是一扇门！”山德兴奋得声音都变得嘶哑了，“是一扇门，齐娜！我们可以离开这里了！”

4.福尔摩斯的神秘记事簿

齐娜再也待不住了，她蹲下身子，挤进了箱子，迎接她的是一阵笑声。她大吃一惊，猛然抬起头。

她的面前站着一位相貌温和、满脸皱纹的老奶奶，身上穿着花布长裙。旁边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孩，面色苍白，头发红亮，年纪与齐娜相仿。她还看见了一个秃顶的矮个子男人，他开朗的笑容看起来像是要将他那圆圆的脸一分为二似的。

“等一下！我认识你！”山德对着圆脸的人喊道，“是你把字条放到我姐姐手里的！”

男人向他们鞠了一躬，笑得更开心了：“我是乐华·布朗，很乐意为你们服务。”

“为我们服务？”齐娜抱起双臂，直直地盯着他，“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把我们锁在那个房间里？”

“对啊！”山德愤怒地说。但齐娜看得出来，与其说愤怒，还不如说他很兴奋。

“哦，亲爱的！”老奶奶一脸抱歉地说，“我们没有绑架你们！这只是一个小玩笑，是一个……”

“一个测试。”布朗说，“你们完成得很出色，发现了那个不一样的箱子，还找到了打开它的方法。”

“测试？”山德问。

“今天早上你们玩的那个游戏，”那个叫安德鲁的男孩说道，“就是那个坐在酒店台阶上猜过往行人身份的游戏。”

“怎么了？”齐娜说道，“我父亲经常跟我们玩，是祖父教给他的。”

“那你们的祖父是跟谁学的，曾祖父跟谁学的，高祖父又是跟谁学的呢？”男孩一口气说完，“我知道，是你们的天祖父发明了这个游戏。”

老奶奶说话了，声音中多了一丝严肃：“你们的天祖父是我的高祖父——约翰-华生最好的朋友。我是玛丽·华生。”

那又怎样呢？齐娜心想，可山德突然变得很激动。

老奶奶接着说：“你们天祖父的名字是——”

“福尔摩斯！”山德脸上泛起光亮，看向齐娜， “我们是福尔摩斯的后代！真是太棒了！”

“什么？”齐娜简直不敢相信，史上最有名的侦探是他们不知道隔了几辈的祖父？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以前不知道呢？

布朗先生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本皮面的记事簿，看起来很旧，还有一股霉味。布朗先生把记事簿交给他们，脸上洋溢着笑容。齐娜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本记事簿，封皮上印着“福尔摩斯侦探未解之谜”的字样。她疑惑地望着布朗先生。

“哦，好吧，”安德鲁继续说，“上面记录了福尔摩斯和华生医生未解决的案件。”

“未解决的案件？”齐娜重复着。

“嗯，是的，”布朗先生轻声说，“即使是你们大名鼎鼎的祖先，史上最伟大的侦探，也有解决不了的案件。你们知道，那时候科技发展水平有限。”

“或者是当时他被叫去解决更紧迫的案件了，所以才留下了这些未解决的案件。”玛丽·华生补充道，“这本记事簿是属于你们家族的东西，你们本该拥有它。”

“非常感谢！”齐娜和山德齐声说。山德激动得几乎要跳起来，但他必须克制住自己的情绪，齐娜也激动得满脸通红，觉得自己像刚跑完短跑比赛似的。

不知为什么，他们感觉到自己的命运将会因这本记事簿而改变。

5.神秘消失的世界名画

山德问姐姐：“什么时候轮到我看？”齐娜窝在床上，已经霸占记事簿好几个小时了。

“快了。”她说，但似乎并不着急给弟弟。

山德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凝视着窗外。周六的午后，外面阴沉沉的，下著雨，雨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玻璃窗。他叹了一口气，移开视线说：“真不敢相信，我居然无聊到看雨滴演奏。有没有我们能尝试解决的案件啊？”

“我也想找到这样的案件，”齐娜接着说，“但这些案件都发生在一百多年前，这上面大多只记载了关于案件的笔记和草图。比如这一个案件，有人失踪了，之后发现了一些奇怪的线索，是关于一个无趾男人的。记事簿上大多是这样的案子。”

山德哼了一声，拿起茶几上的报纸，浏览着上面关于艺术展的信息。“中世纪灯饰，”他读道，“金属雕塑，作者的名字我不会念，画家是奈杰尔·贝特森，然后是自然摄影……”

“什么？”齐娜打断他。

“自然摄影。”

“不，另一个，”齐娜说，“是谁画的？”

“奈杰尔·贝特森。”山德又读了一遍。

“哇哦！”齐娜叫了起来，“太不可思议了！看这里。”齐娜把记事簿转过来，山德起身凑过去看。他盯着老旧的笔迹，齐娜接过了报纸。

“奈杰尔·贝特森，”山德大声读着，“《戴紫色帽子的女孩》于上星期四被发现失踪。”

“一定是同一个人，”齐娜说， “叫奈杰尔-贝特森的艺术家能有几个呀？报纸上和记事簿上都提到了同样的画。”她向下挪了挪手指，指着专栏说，“看到了吗？上面说，‘不幸的是，贝特森最重要的作品仍未被收录。这幅画名为《戴紫色帽子的女孩》，是一幅大约八岁的小女孩夏天坐在花园藤椅上乘凉的画像。’”

“什么？”山德打断她，“和记事簿中的图片一样！”

“嗯，”齐娜说，“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过，报纸上说，‘这幅画已经失踪一百年了，至今还没有找回。还好，前不久出现了仿制品。’看，在这里。”他们把头凑近报纸。模糊的图片上依稀可见一个漂亮的留着金色卷发的女孩，头上戴着亮紫色的帽子，坐在花丛中的椅子上。即使是在报纸上，也能感觉到女孩绿色的眼眸和紫色的帽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山德坐回到椅子上说：“要是我们能找到那幅画，岂不是很棒？”

“但它失踪了这么久，”齐娜说，“我们从哪里着手呢？”

“有一样东西可以帮助我们，”山德指着记事簿说，“我们有它，这上面有大侦探福尔摩斯的笔记，为我们破案开了个好头。看，这里是一个姓名列表。妻子——玛格丽特，孩子——艾伯纳、塞德里克、罗伯特。”

“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呢？”山德指着角落里一个字迹潦草的单词——“泰纳斯伯里”问道。单词下面画着一幅图，像是一条龙蜷缩着，嘴里还咬着自己的尾巴。

齐娜拿过记事簿，说：“我不知道。这些名字可以是任何东西。还有那幅看起来像龙的图只是涂鸦而已。”

“别这样，齐娜。”山德急切地说，“我们已经在电视上看了上百部推理剧，而且总是比侦探先找出坏人。我们一直在读侦探小说。除了这些，我们还拥有福尔摩斯家族的基因。难道这些都毫无意义吗？”

齐娜站起来说：“好吧，让我们在艺术展开幕前找到那幅画吧。”

6.神秘复活的画中女孩

齐娜拿出一张纸。“首先，尽力查找贝特森和他家人的信息，”她边写边说道，“一、家庭。”

山德点了点头。“或许我们可以查查他的画失踪前保存在哪儿，在谁手里。再查查画上那个模特的姓名，”他说，“也许她会留下一些像日记或信件这样有用的线索。”

齐娜记下：“二、模特身份。”她在纸上轻轻敲了敲铅笔头的一端，“让我们看看贝特森其他的油画和素描作品，”她说，“这样或许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与一百多年前相比，现在有更多的技术和手段可以帮助破案，互联网就是其中之一。山德试着越过齐娜的肩膀看看她打了什么字，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