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福

1

轰隆隆的声音，由远处传来，感觉大地都在震荡着。

UFO！它终于来了。那家伙就在天边飞翔着，它诡异地盘旋着，探头探脑地，身边的灯光，像无数对明亮的眼睛，神秘地窥视着石桥村的大地。这时候，它突然停留在空中，好像在等待什么人似的。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1点多，天上正下着暴雨，石桥村被笼罩在一片迷蒙的雨雾之中。这时候，饭后无聊的石志高抽着烟，手搭凉棚，遥望着天边朦胧的雨雾，就被这个突然到来的稀罕的天外之物吸引了。

紧接着，石志高看到的那个圆圆的家伙，慢慢调转了方向，在石桥村的后山上停了下来。它四周闪着耀眼的灯光，不一会儿，灯光又悄悄熄灭了。天啊！那地方就是后山的凹槽，不管怎么说，它再次光临石桥村了。

它又来了！石志高忍不住大叫起来。

不到一根烟的工夫，那个圆圆的家伙，只做了短暂的停留，又迅速地升向天空，往天边飞去，很快就隐藏在茫茫的云雾之中，再也看不到了。蒹葭苍苍的远山，遮蔽了所有的一切。石志高望酸了脖子，这才回过神来，思绪却一直停留在刚才那激动人心的几十秒钟里。

“啪啪！”两声，清脆又响亮，石志高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人也从迷茫中清醒过来了。

“机会，机会！”

石志高一直在喃喃自语。

其实，石桥村除了一些在外面打工的年轻人，略知外面的精彩世界外，其他人几乎没有见过外面世界到底是啥样，说白了，大家都是井底之蛙，更不可能懂得什么是UFO。

石志高是石桥村的村主任，石桥村自打他懂事起，就是个要死不活的穷村。所以，他这个村主任闲暇的时间很多，用他的话说，挂个名儿闲得蛋疼。所以，没事的时候，他很喜欢研究外星人、UFO什么的，并且，他了解到很多有关外星人和UFO的资料。

石志高的眼睛还在望着雨雾无限遐想时，石棍子一阵风似的从外面飘进来了。在灰蒙的雾霭中，石棍子整个人如同是雨水中浸泡过一样，提起来就能倒出一桶水来。而且他的皮肤有着与众不同的颜色，黑中发亮，闪着暗光，黝黑得和非洲人差不多。石棍子另一个典型的特征是个子矮小，脑袋圆大、嘴巴窄长如裂缝。凹塌的鼻子，胡乱地镶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是那么不协调，好像他根本不是地球人一样。

你从哪儿来？

石志高问。

石棍子咧嘴一笑，用手一指，方向正好是后山，他似乎在告诉石志高，我就是从那里回来的。

石志高知道，石棍子一开始懂事就整天疯疯癫癫的，今年17岁了，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利索，更不用说生活自理了。几年前，他父亲在外面挖煤，被压在地洞里，同样是疯癫的母亲苏妹子拿了父亲的赔偿金，跟着来村里卖东西的货郎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石棍子成了孤儿，没人管也没人理。平时饥一顿饱一顿的，讨得饭就吃一点，讨不到就挨饿。这就是石棍子目前的生活状态。

石志高看着眼前这个怪物——石棍子，一下子来了精神。2017年前，苏妹子，后山，石棍子的模样UFO，这圆圆又诡异的神秘东西，分明就是找他来了。对了，他不是刚从凹槽那儿来吗？石志高一拍脑袋，迅速把刚才的遐想联系起来，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娘的，怎么没想到！石志高一拍大腿，暗叫一声。接着，他把烟头狠狠地丢在地上，右脚尖往烟头又狠狠地踩下去，直到烟头成了粉末。

前几天到镇上开会，邱副镇长在会上就点名批评了石桥村，说全镇最偏僻也是最落后的村落，就是石桥村了。他还说石志高，你这村主任也是有点文化水平的，怎么就想不出脱贫致富的招儿？每年就这么等着扶贫款，穷，不想想办法，就让它一直穷下去？

其实，邱副镇长是恨铁不成钢，瞎批评一通。他也知道，这石桥村想要像其他村那样，在短时间内脱贫致富，是不可能的事儿。单交通问题，就令人头痛。石桥村全村只有一条坎坷的山路通向外面。这条路还是新中国成立初期，解放军帮忙开拓的。另外，石桥村山地多，水田少，而且山上石头多，能种植的也就是一些红薯土豆什么的，解决了温饱就算是很有本事了。于是，年轻的姑娘们，谁也不愿意待在村里，一长大找了对象就像鸟儿一样飞出石桥村，嫁到山外去了。年轻小伙子看不到希望，都到外面打工去了，再苦再累也不愿意回到家里来。

要致富，先修路，道理谁都懂，可这条路要修好，起码得上百万元。石桥村除了一些破石頭外，什么也没有，大家都是一对肩膀扛着一颗脑袋，家里比门外还干净，到哪儿筹集这么多资金来修路？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就因为这样，石桥村人员严重流失，留下来的都是中老年人。你说，这村子里的人，能脱贫致富吗？

石志高再次审视着石棍子，浑浊的眼睛再次清亮起来，丢下烟头的同时，大声叫着老婆。

春花，给棍子盛碗饭，让他吃饱喝足，哪儿也别去了，叫他在家里等我……

石志高一边喊着老婆春花，一闪身，把自己的身影丢进茫茫的雨雾里。

2

“雨雾纷纷，天外自有真情在：外星人之父，前来探望当年遗落在石桥村的儿子……据报道，前天下午1点多，有一架UFO，俗称飞碟，自西边飞来，来到石桥村的后山凹槽，进行了短暂的停留。这时候，从飞碟上下来一个个子矮小的男人。据知情人透露，这人就是当年把儿子遗留在石桥村的外星人父亲，而他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石桥村的孤儿石棍子，今年16岁……”

这是几天后出现在市晚报上的头条新闻报道。报道进一步说明，当天外星人驾驶着UFO来访，不只村主任石志高看到，很多村民都看到了。没过多久，这篇报道就被各家报纸相继转载。紧接着，关于外星人光临石桥村的后续报道也纷纷在各地媒体上刊登。有报道称，17年前，有架UFO飞到石桥村后山的凹槽。当时，正在后山砍柴的石桥村妇女苏妹子，也就是石棍子的母亲，她目睹了外星人的光临。接着，外星人和她发生了关系，外星人离开后，苏妹子的精神开始失常。后来，怀胎十月的苏妹子，生下了一个男孩子。但是，这男孩子与众不同，他个子矮小，脑袋圆大、嘴巴窄长如裂缝，是个典型的外星人模样。时至今日，当年的小男孩已经长成了壮实的小伙子。可他的外形特征，还是没有改变外星人的特殊形象，和地球人完全不一样。特别值得注意的是，他在上学时，完全听不懂老师讲的话，更谈不上学习什么知识了，所以，一年级没上完就回家了。因此，他到现在还不能和人们进行正常交流。也就是说，他在语言方面有很大的障碍，他既说不出当地的土话也无法说好普通话。由此推断，他的脑细胞和思维能力跟地球上的人类，是不尽相同的。目前，该小伙子就在石桥村，学名叫石棍子……

人类已经在地球上生活了几百万年。从前，人类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宇宙间唯一有智慧的生命，甚至认为地球是整个宇宙的中心。后來，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人们的眼界开阔了，才懂得宇宙的广大无边，它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而地球实在是太小了，当然更不是宇宙的中心。于是人们想象：宇宙这样宽阔，或许其他星球上会生活着一种与人类相似的智慧生物——外星人。这样的想法深深地吸引了一些热衷于寻找外星人的人们。今天，石桥村的外星人现象，就是一个独特的现象，它将有助于人们进一步了解、探索、亲近外星人。

报纸头版头条，都附有石棍子的大幅照片。

石桥村因为有了石棍子，一夜之间成为闽南地区的名村，有位北方来这里经商的贾商人，愿意就石棍子的品牌，开发石桥村，并打算把石桥村开发成全国第一个外星人村。这位贾商人刚刚和村里签好一份协议书，其他的商人也跟着来了。

在这起事件中，别人看到的是热闹，商人看到的是机遇。

石桥村，石棍子，这两个不为人知的名字，一时间名声大振，闻名遐迩。不管怎么说，一时寂寞的石桥村热闹起来了。

这段时间以来，石桥村最忙的人就是石志高，他是一村之长，一来要应付来自全国各地的记者的采访，二来要和几家有一定实力的商家，就全面开发石桥村达成一些书面协议。他根本没有办法应付这么多繁杂的事情，虽说老婆春花也在尽力帮忙，但仍然无法适应新形势发展的需要。所以，他把在外面打工的，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几个年轻人叫回村帮忙，工资待遇也高于他们在外面打工的待遇。这些年轻人有的陪伴记者，有的和开发商一起，在石桥村后山上转悠。一时间，石桥村的外来人员，成百上千地增加。狭窄的山路上，到处挤满了人。

大家很快就达成共识，后山，是最值得开发的地方。凹槽，是可以载入史册的名字，这是外星人和石棍子的母亲苏妹子幽会的圣地，他们在凹槽成功交媾后，才有了石棍子。所以，有位晚报的王记者很看好后山凹槽这地方，为什么外星人会选择这地方？这地方是不是有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最后，王记者决定向报社申请，长期驻守在石桥村，对外星人的后代，以及一切有关外星人的事迹，进行后续的全方位的跟踪报道。

这段时间以来，王记者经过大量的调查研究，得知村中的老人石达开比较了解情况。于是，石志高带着王记者，找到了石达开。

石达开老人今年已经86岁了，平生第一次见到山外来的王记者，感到很新奇。于是，在石达开老人的带领下，一行了人一起来到后山，来到据说是外星人和苏妹子交媾的地方——凹槽。

这是一个类似于山洞的地方，闽南地区没有石灰岩，不可能有什么大的岩洞。但是，这地方出奇地留下了一个很大的类似于山洞的凹槽，凹槽里面就类似山洞前半部分，可以同时住下好几十个人。石达开老人介绍说，苏妹子就是在这儿见到外星人的，听说回来后不久就怀孕了，而且精神状态一直恍惚不清。

石达开老人还介绍说，这个地方本来是不吉利的地方。新中国成立前石桥村曾经有一段时间闹土匪，而且闹得很凶，他们到处抢掠，无恶不作。官兵明明知道土匪就在后山上活动，进剿了几次，就是抓不到他们。有一次，官兵们追到后山的凹槽边，才知道后山有这么个隐蔽的地方。他们进凹槽后发现有个土匪中了枪跑不了，躲藏在凹槽里面抵抗。于是，官兵一起向凹槽丢了几颗手榴弹，把那个土匪给炸死了。从此以后，这后山的凹槽里，诡异的事情就经常发生。凡是阴天或下雨天，总有枪炮声，或者鬼哭狼嚎，从凹槽里隐隐地传出来。这声音非常凄厉，让人听了毛骨悚然。所以，人们一谈到凹槽脸色就大变，这地方再也没有谁敢来。

王记者听完石达开的讲述后，发表了自己的见解，他说，越是诡异的地方，越有开发价值，他感到这地方有着非凡的传奇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应该好好保护。接着，一些年轻人遵照王记者的交代，把这地方先用一些木头围起来，禁止别人进入。这情形就好像是警方在破案时，为了保护现场一样的处理方式。随着一阵闪光灯耀眼的闪烁之后，一行人如将军得胜，班师回朝一样高兴地回到了村里。

这地方是发现外星人的处女地，必须好好保护。

回来的路上，王记者加重语气对大家说。

3

现在，石棍子已经被人们很好地保护起来了，石志高把他关在自家的后院里，叫一个年轻人看着他。这地方以前关着一头老水牛，现在老水牛没了，刚好可以用来关住石棍子。

其实石棍子就是不关，他也不会跑到哪里去。因为除了石桥村，他哪儿也没有去过。就他目前的智商，一走到外面准会迷路的，更不可能自己跑出去。再说了，他很怕饿肚子，如果到了外面，人家不给他一口饭吃，那就完了。也许以他的思维意识，能考虑的事情，也就这些。

可是，现在吃是有了，甚至石志高还会给他几根烟抽，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待遇，但他却犹如一下子被剥夺了自由一样，感到很不自在，经常向石志高发出咿咿呀呀的反抗声。

石志高不理他，对他比画说，这样才能保护你。你要是出来，说不定早就被别人抢劫了。你知道吗？你根本不是人，起码你现在不是人！因为你是外星人。石志高继续比画说，外星人就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所以，物以稀为贵，你是珍贵之物，不像我们普通人，你需要我们保护，懂吗？

石棍子听不懂石志高的话，但是，他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石志高，他还真的担心自己的处境。再说了，石志高以前看他不顺眼时，没少收拾他，时不时把拳头棍子落在他身上，一想起这，他还心有余悸。于是，他不再反抗，安心地待在后院里。

现在王记者很纠结一个问题，就是如何才能找到石棍子的母亲——苏妹子。因为当年的事实真相，只有苏妹子本人最清楚，这也是揭示石棍子是否是外星人后代，真相让事实大白于天下的唯一途径。

如果能让苏妹子亲自说话，效果肯定大不一样。石桥村是品牌还是杂牌，这得看以后关于外星人的调查结果了。

于是，王记者不辞劳苦，再次找到石达开老人。石达开想了一会儿说，这苏妹子是十年前离开石桥村的。据说是嫁到了文山村，这样吧，你们要是有车，我可以跟你们去一趟，因为她当年在石桥村，也是我的堂亲，对她我还是比较熟悉的。

经石达开这么一说，王记者很高兴。一行人马上驾车奔赴文山村，寻找苏妹子。

翻山越岭，小车在弯曲的山路上艰难地行驶着。中午时分，一行人终于到达文山村。进了村子，王记者说明了情况，村主任终于同意了。在村主任的带领下，终于找到了苏妹子的家。

苏妹子的家就在半山腰，房子也破烂不堪。走进屋子，王记者说明了来意，一个年近五十、外表十分邋遢的男人，说自己是苏妹子的老公。王记者马上掏出好烟来，和他套近乎。这男人吸了几口烟后，过足了烟瘾，这才告诉王记者，苏妹子三年前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

哪儿也没去。

男人指了指地下说，在这儿。

王记者一下子醒悟过来，心中无比感叹，这唯一的线索也断了。

可王记者不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他再次询问男人，希望得到一点点和外星人相关的佐证。

请问你知道她当年的情况吗？

什么情况？

当年在后山上，在凹槽里，她和外星人的事情……

外星人？是你吧。

男人鄙夷地看了一眼王记者，扭过头去，他显然是生气了。

不是，您别误会，我是说，她如果不是遇到外星人，回到家里后，她不可能会举止反常，这难道不是她精神上受到刺激了吗？并且她就是在那时候，怀上了石棍子的。

她，她是神经病，你也是神经病吗？

男人的声音特别洪亮，把声音提高了好几个分贝。并且，男人站起来了，有点不耐烦的样子。

还是石达开有办法，他让王记者走开，把男人叫到一边去，往他手里塞了点钱，男人这才和他正式交谈。

男人在石达开的引导下，慢慢回忆着说，17年前的事情，他也不是很了解。有一次，男人曾经在苏妹子清醒的时候问她，当年她在后山凹槽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这事儿在你们石桥村谁都知道，所以我才想问她。苏妹子说，那天她在砍柴，天上正下着细雨，突然有个男人从后面抱住了她，把她往凹槽里面拖。她要喊人，那男人用衣服把她的嘴巴堵住了，最后强奸了她。但她知道，那男人左手臂膀上有颗痣，我想再问清楚，她突然大叫起来，疯病又发作了，我就没敢再往下问了。三年前，她得了病走了，这事儿也就没有谁知道了。

男人讲完了，石达开心中一颤，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拿了一些钱，交给男人，关于苏妹子的事情，他也没有再问下去了。

男人的眼睛看着石达开，想说什么，终于没有说出口。

一行人道别苏妹子的男人，回来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而是把眼睛投向茂密的山林。这次的文山村之行，虽然没有得到实质性的进展，但也基本上确定了苏妹子当年的情景。在回来的路上，石达开告诉王记者，关于17年前苏妹子在后山遭遇强暴的事情，看来是确凿无疑的。王记者还分析，即便苏妹子是正常人，遇到那种不同于人类的外星人，就算是打个照面，也会吓得魂飞魄散的。更何况当初苏妹子的精神状态早就不好，遇到这种事情，更是惊慌失措，根本不可能还原当初的事实真相。所以，毋庸置疑，当初苏妹子肯定是吓坏了，她是在半清醒半糊涂的情况下，和外星人完成了艰难的交媾。阴差阳错的是，她居然在这次交媾中意外怀孕了。以至她唯一的儿子——石棍子，的确长得很像棍子，完全继承了他那外星人父亲的基因。

另外，可以进一步推测的是——这次外星人也是雨天来访，而且外星人根本不知道苏妹子的家不是在山上的凹槽里。时隔17年之久，他还记得当年是在后山上和苏妹子相遇的。所以，他还是把飞碟停留在后山上，希望能够等到苏妹子到来，或者是看到苏妹子，直至最后没有发现苏妹子，他才失望地离开后山，消失了。

王记者再次分析：由此看来，关于情感，并不只是人类的专利。从外星人17年后又到石桥村后山探望苏妹子的情况来推断，外星人的情商也和地球人差不多。或许17年的时间对外星人来说，只是17天而已。不是有句老话是这么比喻的：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所以，17年后外星人再来看望苏妹子，他们认为并不是很久。同时，他们也知道爱和被爱，以及情感的付出和对情感的珍惜。也许不久的将来，外星人还会再次出现在石桥村的后山上。因为，他早就熟知了石桥村，熟知了村里有个儿子——石棍子。虽然他现在不知道，可是，过不了多久，他一定会发现这个令他惊喜的秘密。

记者就是记者，不仅见多识广，分析问题也是条理分明，事实清楚，让人不得不信服。

4

王记者把这次的调查结果写成一篇通讯，题目为《寻访当事人，真相得大白——石桥村外星人情况调查后续报道》，发表在市晚报上。因为这个消息，当天报纸被抢购一空，这是市晚报社自创办以来，从没有过的盛况。

石桥村出了大名了，就连3岁小孩都知道石桥村三个字。随之而来的是，外面一些UFO和外星人研究爱好者，包括一些专家学者，全都汇集在石桥村，一起探讨外星人问题和看望外星人遗子石棍子。

村民们也跟着忙起来了，单住宿问题，就让大家头痛。一拨又一拨的外来人员，如潮水般往石桥村里涌。所以，几乎家家都在尽量想办法，腾出多余的房子，让外来人员住宿。当然，他们也收到不少食宿费。

地，肯定是没人种了，小路两边的田地，都盖成了临时的帐篷，要么当饭店用，要么当住宿用。反正能用到的地方，都沒有浪费掉。石桥村一时胜过繁华都市，熙熙攘攘的人群，还在流水一般地流向石桥村。

形势发展得让大家惊喜和憧憬的同时，危机感也存在着。随着外来人员的增加，石棍子的安全，马上提到议事日程上来。最后，王记者建议，目前的关键问题就是如何保护好石棍子，期待他的外星人父亲再次光临。就这问题，石达开老人也赞成王记者的建议，把石棍子放在一间比较大一点、环境好一点的房子里。这房子的周围，可以用铁栅栏围起来，供外人观赏，收取门票。像其他有名的景点，门票收入就是拉动当地经济的主要手段。

现在还有个更关键的问题，那就是修路，没有一条通往石桥村的像样的水泥路，那外面的人来就十分艰难，人们就无法直接来到石桥村观看石棍子这个外星人的后代。于是，经过讨论，石志高找到了贾商人，让他先修好这条通向山外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