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 航，李文荣

(四川旅游学院，四川 成都 610000)

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流通产业规模不断扩大，基础设施逐步完善，业态呈现多样化。2018年，全年批发和零售业增加值达到84201亿元，比上年增长6.2%；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增加值40550亿元，增长8.1%。作为西部地区的重要大省，四川在全国大局中具有重要地位。近年来，伴随着经济信息化程度的提高，流通产业的规模迅速扩大，四川省对于流通产业的发展高度重视。2014年，四川省商务厅根据《国务院关于深化流通体制改革加快流通产业发展的意见》(国发〔2012〕39号)和《四川省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流通产业发展的意见》(川府发〔2013〕7号)文件精神，出台了《四川省流通设施建设指导目录(试行)》。2017年以来，四川省商务厅每年坚持发布“商贸流通业发展工作要点”规划指导，进一步促进了流通产业的科学发展。从具体出台的指导文件精神可以看出，流通业对于经济发展有着重要的推动作用。

另一方面，学术领域对于流通业与国民经济之间的关系也展开了诸多研究。中国社会科学院课题组(2008)认为商贸流通服务业的外溢效应对于提高国民经济运行质量、优化国民经济流程、调整国民经济结构、扩大国内需求、增进社会总福利等全局性的潜移默化的影响能力远远大于其所提供的直接贡献。曹静(2010)运用典型相关分析发现流通产业和国民经济其他产业之间存在密切的综合性关联关系。党晶晶(2016)采用面板数据得出了流通产业规模的增加对长三角经济带产业结构的优化调整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任晶洁(2018)通过构建时变参数状态空间模型，结果表明商贸流通业的发展与我国三次产业之间具有十分紧密的关联，商贸流通业内部结构的完善有利于促进产业结构优化效应水平的提升。

然而，虽有诸多研究表明流通产业对于经济发展的推动作用，但流通产业的发展仍缺乏精准的产业定位。究其原因，主要是流通产业内涵过大，包括的细分产业门类较多，长期以来对于流通产业的重视程度较低，理论研究相对滞后。为了进一步制定流通产业对于经济发展的科学推动政策，首先必须厘清流通产业与其他产业之间的关系，通过识别流通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强度，认知流通产业所处的发展阶段与带动动能的大小。本文将以四川省为例，运用灰色关联法分析四川省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间的关联程度，具体判断四川省流通产业所处的发展阶段与带动动能的大小。

1 四川省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的灰色关联分析

1.1 灰色关联法

灰色关联分析是一种用灰色关联度顺序来描述因素之间关系的强弱、大小、次序的方法，是通过灰色关联度来分析和确定系统因素间的影响程度或因素对系统主行为的贡献测度的一种方法。[1]主要应用于研究事物间的不确定关联。而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的关系属于这种情况，基于流通产业的属性，我们能清楚认知流通业与三次产业间均有着不同程度的联系，但具体联系多大，与哪个产业的联系最为密切，这是相对难清晰界定的。因而，选用灰色关联法进行分析旅游产业与三次产业之间的关系，具有理论上的科学性。

具体而言，灰色系统关联分析的具体计算步骤如下：

①选择参考序列和比较序列。

②对原始数据进行预处理，使其消除量纲具有可比性，以保证结果的质量与分析的正确性。

③求出参考序列X0与比较序列Xi的绝对差和两级最小差、最大差。

其中绝对差即为：|x0(t)-xi(t)|

两级最小差为：minimint|x0(t)-xi(t)|

两级最大差为：maximaxt|x0(t)-xi(t)|

④求出参考数列与比较数列的灰色关联系数。具体计算方式为：

其中ρ为分辨系数，依照经验取为0.5.

⑤计算关联性。将比较数列Xi与参考数列X0各点的关联系数进行简单平均即得相应关联性ri。

1.2 数据来源

在本文的计算中，三次产业的定义与《国民经济行业分类(GB/T 4754-2017)》相同，流通产业是指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批发和零售。本文将四川省流通产业产值作为参考序列X0(t),将第一产业产值X1(t)、第二产业产值X2(t)、第三产业产值X3(t)作为比较序列。设定2001-2018年为观测区间，数据均根据历年《四川省统计年鉴》、四川省统计公报整理所得。

1.3 数据结果

计算结果显示，总体而言，四川省流通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关联性最大，与第三产业的关联性次之，与第一产业的关联性最弱。这说明改革开放以来，流通产业在发展的过程中，受第二产业的生产流通影响较大，同时对于仓储和物流基地等基础设施的建设带动也较大，因而与第二产业的关联最为密切。具体来看，从数据结果显示，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的关联关系可以分为四个阶段。第一阶段为1978-1992年，这一阶段流通产业与第一产业的关联系数较高。这是因为1978年改革开放对于我国经济结构的调整始于农业，政府减轻了对于农产品销售的计划经济控制，因而第一产业的产品流通在三次产业当中相对突出，故这一阶段的流通产业主要受第一产业的推动。第二阶段为1993-2001年，这一阶段流通产业与第三产业的关联系数最高，而与三次产业的关联系数有着不同程度的下降。这是因为1992年中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开始确立，三大产业规模迅速增长，各产业发展的推动因素较多，流通产业与各产业关联度相比于市场经济确立前要小一些。而在市场经济的确立下，批发、零售等商贸流通服务业相比于一二产业的发展更为迅速，因而流通产业在这一阶段与第三产业的关联度最高。第三阶段为2002-2010年，这一阶段流通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关联系数最高，且不同于流通产业与其他产业的关联系数下降的趋势，流通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关联系数开始回升。这主要基于2001年中国加入WTO之后，市场进一步对外开放，劳动密集型产业优势凸显，第二产业当中的制造业迅速发展，极大推动了流通业的发展，因而，这一阶段流通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关系最为密切。其中，2008年受金融危机以及汶川大地震的影响，流通产业与第二产业关联系数有过下滑，但很快回稳。第四阶段即为2011年之后，这一阶段流通产业与第二产业的关联度最高，但与三次产业间的关联系数均呈现下降的趋势。这是因为一方面中国经济增长呈现增速放缓的趋势，另一方面各产业发展相对成熟，彼此之间的依赖程度有着显著降低，流通产业的发展相对独立。

图1 四川省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关联系数

2 结论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四川省流通产业产值规模经历了快速发展阶段。本文基于1978-2016年间的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的基本数据，运用灰色关联法得出了流通产业与三次产业之间的历史关联关系，也进一步厘清了四川省流通产业的发展路径。基于前文分析，四川省流通产业的发展可概括为四个阶段：1978-1992年为第一产业推动阶段；1993-2001为第三产业推动阶段；2002-2010位第二产业推动阶段；2010年后为流通产业相对独立发展阶段。但到目前为止，相比于第一、三产业，流通产业的发展与第二产业的发展关系更为较为密切，可以认为流通产业尚处于基础设施建设期，有待于进一步配套设施完善，从而使四川省流通产业走向真正的相对独立与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