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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2017年调水调沙中断后黄河口演变特征

2019-08-24陈俊卿范勇勇吴文娟李小娟

人民黄河 2019年8期
关键词:黄河口入海调水

陈俊卿,范勇勇,吴文娟,高 洁,李小娟

(黄河河口海岸科学研究所,山东东营257091)

受自然因素和人类活动的共同影响,黄河入海径流量和输沙量自20世纪50年代以来表现出明显减少的趋势,尤其近年来急剧减少[1],导致黄河行洪和输沙能力降低。为了冲刷下游河槽、增大河道主槽行洪能力、减轻下游河道淤积[2],自2002年7月开始,黄河水利委员会实施了黄河调水调沙,每年利用黄河干流的大型水库,通过人造洪峰的形式将大量径流和泥沙用20 d左右的时间输送入海[3]。调水调沙使入海水沙特征发生了显著变化,对河口地形地貌的演变产生了重要影响。从2002年开始持续进行的黄河调水调沙,在2016年和2017年因黄河水沙总量明显减少而中断,2018年恢复调水调沙。笔者基于已有监测资料,结合同期黄河利津水文站来水来沙资料,分析了2016年、2017年调水调沙中断后河口地形的演变特征和沉积物的粒度变化特征,以期为黄河三角洲的开发及生态保护提供科学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黄河口水文水资源勘测局于2015年8月7日—10月13日、2016年8月26日—9月25日、2017年8月17日—9月18日、2018年10月6日—11月15日连续4 a开展了黄河河口近海水下地形调查。2015年在海区布置了41条间隔为500 m的测验断面、测点间距为250 m;2016—2018年布置81条间隔为250 m的测验断面(测验断面分布见图1,图中坐标轴刻度为北京54坐标系二十度带坐标,单位为m,刻度间距为5 km,下同)、测点间距为250 m,测区范围以河口为中心两侧各10 km、自海岸向外延伸15~35 km,水下地形测量采用GPS信标机和测深仪联合作业,在岸边设置潮位站进行水深改正,水深数据统一以黄海基准面为基准。2017—2018年在地形测验的同时进行海底质取样(取样点分布见图2),取样间隔2.5 km,对底质表层沉积物样品利用激光粒度仪进行测量。除收集上述资料外,收集了同期利津水文站水沙资料,运用Surfer等计算机软件,对数据资料进行处理,绘制等深线变化图及冲淤图,并计算各年度监测海域内冲淤变化量,对比分析河口水下地形的冲淤变化和沉积物粒度变化特征。

2 研究结果

2.1 黄河口海域冲淤演变特征

根据2015—2018年施测的黄河口水下地形数据,绘制等深线图(见图3)。

由图3可以看出:各条等深线基本平行,10 m以浅的等深线较密集,而10 m以深的等深线比较稀疏,说明在水深10 m以浅的水下坡降大、地形较陡,而10 m以深的等深线坡降小、地形比较缓;2015—2016年各等深线变化较大,入海口门南部海域的变化幅度大于北部海域的,较浅的近岸海域的大于较深的远岸海域的;各等深线包围面积除16 m等深线增加外,其余等深线包围面积均减少,表明研究区海域整体向陆地蚀退,以冲刷为主,其中蚀退面积最大的是5 m等深线(蚀退8.6 km2);2016—2017 年各等深线变化幅度较小,整体上在较浅的海域除0 m和5~6 m等深线包围面积增加外,其余等深线包围面积减少,表明近岸海域向陆地蚀退(其中蚀退面积最大的是8 m等深线,蚀退1.7 km2),而较深的海域等深线主要是淤进(其中淤进面积最大的是 16 m等深线,淤进 4.6 km2);2017—2018年各等深线变化幅度又较大,研究区内从口门前方海域向两侧变化幅度减小,除14~16 m等深线包围面积减少外,其余等深线包围面积增加,表明绝大部分等深线向海淤进,海域以淤积为主,其中淤进面积最大的是8 m等深线(淤进19 km2),蚀退面积最大的是16 m 等深线(蚀退5.3 km2)。

将2015—2018年水深数据经过数学模型处理,绘制冲淤厚度等值线图(见图4,图中冲淤厚度正值表示淤积、负值表示冲刷)。

由图4可以看出:2015—2016年黄河口大部分海域处于冲刷状态,在黄河入海口门前方海域出现侵蚀中心,最大侵蚀厚度为3.2 m左右,而在口门西侧和离岸较远的海域发生较大的淤积,研究区淤积面积为122.7 km2、冲刷面积为 294.1 km2、平均冲刷厚度为0.17 m,淤积体积为 0.21 亿 m3、冲刷体积为 0.94 亿m3、净冲刷体积为0.73亿m3,黄河口海域泥沙容重取1.533 t/m3[4],则 计 算 出 的 净 冲 刷 量 为 1.119 亿 t;2016—2017年在黄河入海口门前方海域出现较大范围的侵蚀中心,最大侵蚀厚度为1.2 m左右,河口东侧较浅的海域也发生较大的冲刷,但研究区域大部分处于微淤状态,淤积面积为 254.0 km2、冲刷面积为162.7 km2、平均淤积厚度为 0.02 m,淤积体积为 0.36亿 m3、冲刷体积为 0.27 亿 m3、净淤积体积为 0.09 亿m3,计算的净淤积量为 0.138 亿 t;2017—2018 年大部分处于淤积状态,在黄河入海北口门和东口门前方海域出现两个淤积中心,最大淤积厚度为9.2 m,平均淤积厚度为 0.39 m,淤积面积为 251.9 km2,淤积体积为2.0亿m3,而在东口门河道附近出现冲刷,冲刷面积为164.8 km2,冲刷体积为 0.32 亿 m3,研究区净淤积体积为1.68 亿 m3,计算的净淤积量为 2.575 亿 t。

2.2 黄河口海域沉积物粒度变化特征

2017—2018年沉积物粒径分布见图5。

2017年黄河口海域沉积物中值粒径变化范围为5.38~105.37 μm、平均值为 37.15 μm,平均粒径变化范围为 10.28~ 108.68 μm、平均值为 43.74 μm;2018年中值粒径变化范围为 5.12~113.26 μm、平均值为32.62 μm,平均粒径变化范围为 8.89~120.6 μm、平均值为38.03 μm,2018年沉积物粒度相对于 2017年变细。由图5可以看出:2017年中值粒径和平均粒径分布特征相似,在现行河口北口门和东口门附近海域形成粒度较粗的中心,在口门东西两侧的近岸海域粒度也较粗,而在离岸较远的海域粒度较细;2018年中值粒径和平均粒径分布特征也相似,2018年在孤东附近海域的粒度也表现出较粗的特征,孤东大堤的修建使得自然岸线成为人工海岸,近堤海域的流场产生了复杂的变化,海流流速加快[5],海底泥沙受到侵蚀冲刷,细粒沉积物随潮流向外海搬运,同时该区域受黄河入海泥沙的补给较少,粒度表现为偏粗。

3 黄河口水下地形总体分析及测验优化设计

3.1 黄河口水下地形总体分析

从2002年开始调水调沙以来,除去2002年入海水沙量(分别为 41.89 亿 m3、0.54 亿 t)较少外,入海水量连续13 a达到了100亿m3,但持续进行的黄河调水调沙在2016—2017年中断,这2 a入海水沙量显著减少(见图 6),径流量分别为 81.75 亿、91.33 亿 m3,沙量分别为0.11亿、0.08亿t。有关研究表明:维持河口三角洲叶瓣冲淤平衡的临界输沙量应大于0.5亿 t/a[6],而2016—2017年入海沙量都较少,来自黄河入海泥沙的补给较少,会打破入海来沙量和海洋动力之间的动态平衡,河口口门淤积泥沙减少,海洋动力相对增强,使口门处于蚀退状态;随着河口向外淤进,沙嘴逐渐突出,在现行入海口外形成一个高流速区,潮流的输沙能力随之提高,有利于更多的泥沙向外海搬运[7];黄河三角洲沿岸是风暴潮易发地区,增水1 m以上(强风或气压骤变等强烈大气扰动引起的海面骤发性异常升降现象)的较大风暴潮平均每年3.3次,对海底沉积物的冲刷和搬运以及海岸的侵蚀作用比平常海况剧烈[5],因而2016—2017年在来沙较少的情况下,入海口门前方海域出现侵蚀中心。2018年黄河来水来沙量大幅度增加,径流量和输沙量分别为334.42亿m3、2.95亿t,小浪底水库进行防洪预泄,利津水文站2018年7月8日—10月17日水沙量分别为184.07亿m3、2.56亿 t,分别占全年水沙量的55%和 86.8%,大量泥沙入海后,由于水面展宽、流速减小且受潮流的顶托以及絮凝作用等,因此在口门海域迅速沉积,研究区整体上淤积明显。在2015—2018年每2次地形测验期间的入海径流量分别为 80.19亿、83.29亿、343.00亿m3,输沙量分别为 0.10 亿、0.06 亿、2.96 亿 t,通过冲淤计算分析,河口口门海域整体上经历了冲刷—微淤—显著淤积的过程。

2016—2017年未进行调水调沙,黄河入海泥沙量较少,在波浪和潮流的作用下,底质沉积物中值粒径和平均粒径较大,粒度相对较粗;而2018年恢复调水调沙,入海水沙量显著增加,研究区海域得到黄河较细粒入海泥沙的补给,沉积物粒度相对较细。

3.2 未来黄河口水下地形监测优化设计

为更好地监测来水来沙对黄河口水下地形变化的影响,需要对测验范围、频次进行优化设计。为尽可能监测到来水来沙扩散边缘,黄河口拦门沙地形测验范围应以河口为中心南北两侧各15 km;东西向布设101条断面,中间口门区20 km宽的海域测线间距为250 m,其南北外侧5 km宽的海域测线间距为500 m;1 m等深线至西部边界陆地部分采用GPS人工测量RTK高程,以后测次可只施测上水滩涂部分;同时对孤东、黄河口、截流沟、老黄河口4处潮位观测站进行验潮水深改正。由于黄河入海沙量主要在夏季入海,秋季测量泥沙沉积密实情况时淤积时间太短,远不如经过一个冬春季沉积稳定后在夏初测验泥沙密实情况,因此黄河口拦门沙地形测量最好安排在每年6月黄河调水调沙前,并将其纳入常规监测任务。这样,再配合同期水位、含沙量、温度、盐度、深度等水文因子调查,将有助于对河口拦门沙推移规律的进一步认识,为河口物理模型建设、河口防洪规划、河口治理研究等积累实测资料。

4 结 论

(1)2016—2017年由于黄河调水调沙中断,因此入海水沙量显著减少,黄河口海洋动力相对增强,整体上等深线向陆地蚀退,研究区海域遭受冲刷;而2018年恢复调水调沙后入海水沙量明显增加,泥沙堆积过程占优势,等深线向海淤进,研究区海域发生淤积。2015—2018年黄河口海域各等深线的变化幅度出现了由大变小再变大的过程,这与黄河入海沙量的变化相一致。2017年入海沙量较少,研究区海域底质沉积物受到冲刷筛选,而2018年研究区海域受到大量黄河入海较细粒泥沙的补给,底质沉积物中值粒径和平均粒径变小,粒度表现为相对较细。

(2)为更好地监测黄河来水来沙对河口地形演变的影响,应对黄河口海域测验范围、时间、频次进行优化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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