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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渡花灯传承人李龙英

2019-08-18李树华

大理文化 2019年7期
关键词:花灯文化遗产文化

李树华

5月的一天,我前往彌渡“花灯窝子”姚芹村,采访了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戏剧“花灯戏”项目传承人李龙英。

唱着花灯长大

1950年2月,李龙英出生于弥渡县密祉乡巡捕村。李龙英的父亲是村里的花灯能手,叔叔、婶婶也爱跳花灯,一家子人围在一起就可组成半个灯班,这样的环境对李龙英的人生产生了很大的影响。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龙英和家人的共同语言就是跳花灯。

“您给记得,您是什么时间开始喜欢上跳花灯的?”这句话从我嘴里一问出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猛然想到,在弥渡,几乎所有的人天生就会跳花灯。

“呵呵呵……李老师。你让我怎么和你说呢!这么讲吧!我一生下来就会跳了,你信不信?”李龙英和我半开玩笑地说。

“当然信了,我听说你们弥渡人,一生下来,个个都会跳花灯。”我笑着回答。

“是啊,‘十个弥渡人,九个会唱灯。李老师,你应该听说过这句话吧!”

“我听说过,好像后面还有几句……‘才到定西岭,处处唱灯声。到了弥渡坝,村村有灯班。”

“对,李老师,你连这些都知道……”

“是啊,我还知道,还在好几年前,你们弥渡中小学生的课间操就改跳花灯了。”

事实上,近年来,花灯在弥渡县城乡的普及程度更是超乎许多人的想象。正因为有了如此丰厚的民族文化土壤,弥渡县的花灯才能走进千家万户,唱响四面八方,不仅成为当地一道亮丽的文化风景线,也成为外地人认识弥渡的一张响当当的文化名片。而李龙英,就是成千上万个组成这道文化风景线队伍中的一员。

密祉镇文化底蕴深厚,历史文化遗存众多,是“花灯之乡”“文化之乡”“小河淌水的故乡”,也是“省级革命老区”“省级特色型旅游小镇”。在这个镇内,旅游景点星罗棋布,富有地方特色的村名、地名,等待着人们前来考究。

“文盛街”是密祉乡的一条古街,以前是茶马古道的一个驿站,而古街上代代相传的“扎灯”手艺在整个密祉乡也算首屈一指。

每年密祉乡各村都沿袭着一种风俗,生了小孩的人家做“灯头”,组织全村人从正月初一开始扎彩灯、排节目、接灯神、跳门户灯,直到正月十五、十六这两天,到乡上参加闹花灯盛会。扎灯、唱灯、崴灯、看灯,已经成了密祉人生活的全部,而正月十五闹花灯也成了一年中最热闹的盛会。

正月十四夜里,各村都要“请灯神”。全村的人都要到寺庙中将“灯神”接出来。村头、村中、村尾共有三口井水,大家敲锣打鼓迎灯神,分别到三口井前祈福,祈祷来年风调雨顺,所有的人都追逐着“灯神”的脚步……

最热闹的是正月十五的“密祉灯会”。这天,各村的花灯队轮流上阵表演耍狮子、舞龙、跑旱船,站在3米多高高台上的“牛郎织女”还要表演民间歌舞小调。

密祉各村40个村民小组的灯班,都有“跳门户灯”的习俗,每天晚上都要到本村或无灯班的邻村人家中去庆贺。这样的习俗让四面八方的人们纷纷参与到花灯歌舞表演活动中来,花灯队久而久之,密祉便成了远近闻名的“花灯之乡”。

在密祉大寺广场上,各具特色的过街灯,团场灯,精彩纷呈。李龙英就是在人群中看热闹时,不知不觉喜欢上跳花灯的。

5千多人的花灯表演队,5万多人的观灯群众,男女老少都陶醉在花灯艺术的海洋中。这样的花灯盛会,一直持续到太阳快落山。

“李老师,我小时候,最喜欢《补瓷缸》里面的那个男主角了。”李龙英所说的男主角,其实是一个男扮女装,“女声独唱”的假女人,对白用的也是假嗓子。

李龙英告诉我,《补瓷缸》里的男角崴花灯身段以及台白、唱腔给幼年的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随着年龄的增长,从小就对花灯耳濡目染的李龙英发现,自己已经离不开花灯了。

1968年,18岁的李龙英嫁到号称弥渡“花灯窝子”的姚芹村,为了提高自己的表演艺术水平,她亲自登门拜访,请本村著名的花灯艺人邵士元教自己唱花灯。

邵士元老师既是花灯演员,也是花灯导演,他扮相潇洒、声音高亢清亮,吐词清楚,表演认真,能在灯场中根据场景临时添加台词,使观众笑得前仰后翻,是当时弥渡花灯界中一位有影响的人物。跟着邵士元老师学习的那几年,李龙英的表演水平提高了不少。

1978年,大理州歌舞团的杨庆和老师来到姚芹村,指导排练传统花灯剧目。李龙英饰演了《夫妻花鼓》中的妻子、《闹渡》中的船家大妈、《劝赌》中的老皮妻、《破四门》中的大姐……让杨庆和老师惊喜的是,这些年龄不同,性格各异的剧中人,李龙英竟然都能准确地把握。

特别是她能够抓住人物的性格特点,发挥到位,使表演的人物,形象生动,惟妙惟肖。在《韩湘子度妻》中,李龙英把林英的喜怒哀乐表演得淋漓尽致。此外,李龙英还与花灯艺人宋方合演过传统花灯《补瓷缸》。

“宋老师曾在州花灯团工作过,他声音清亮,做功细腻,表情生动。在表演技术上,他对我的影响比较大。”李龙英想了想,对我说。

一辈子的传承

李龙英家住在弥渡县弥城镇姚芹村,村里有一条毗雄河,河边有个村民活动室。她告诉我,每天傍晚,村子里的几个花灯队总会不约而同地来到村子里的小广场上跳花灯。

“我从小就喜欢跟着大人去看花灯,看完后回到家里,就摹仿着跳。我那时对花灯真的是太着迷了,白天同那些小伙伴玩耍时,我也要摘几朵野花插在头上,有时还从大门对联上撕几片红纸,吐上点口水,擦在脸上表演。没有扇子,我就砍来几片棕树叶,剪去尖端的部分当扇子。七岁开始,我跟吴容容老师学花灯,参演了《十姐妹采山茶》,我扮演的那个‘小十妹给许多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入学后,我又跟我们的小学教师、弥渡花灯传承人李学儒学传统表演和唱腔。直到现在,像《破四门》《游春》《磨豆腐》《三访亲》《妇女投入高生产》这些花灯曲调,我还记得……”

在花灯歌舞的熏陶下成长李龙英,不仅对弥渡传统花灯舞蹈的技艺特点掌握得很到位,还以原生态的形式完整地传承了下来。

在李龙英家里,我看到一张她年少时的照片,照片上,在花灯队中扮演“小七姑娘”的李龙英,梳着高髻、戴着勒子,穿着粉红的姊妹装和苹果绿的裤子,手执扇子和晴雨伞,在龙灯、狮灯队伍里边走边舞,她那轻盈、优雅的舞步,看上去犹如就在眼前。

李龙英是个热心人,跟她学花灯的人不少,其中较为知名的有王光亮、熊春林、徐娟等人。他们向李龙英学到了不少的传统花灯基础曲调,花灯唱段,学会了传统花灯剧《韩湘子度妻》《裁缝偷布》《杀狗劝妻》《瞎子观灯》等的唱腔和表演,并在花灯演唱的吐字、行腔、韵味和风格等方面打下了一定的基础。

近年来,李龙英依旧热衷于弥渡花灯的表演和教学。算起来,她几十年来教过的学员已有1000多人,年龄最大的68岁,最小的仅4岁。

李龙英欣慰地告诉我,60多年来,她从未中断过自己喜爱了一辈子的跳花灯。她还曾经应邀到昆明市、楚雄州武定县、怒江州六库镇,以及南涧、巍山、祥云等邻县,为花灯爱好者表演花灯、现场教学,受到了各地花灯爱好者的热烈欢迎。

在采访李龙英的过程中,我从县文化体育广电局白成瑾局长那儿了解到,弥渡花灯起源于唐朝初期,形成于明代初、中叶,普及于明末清初,发展壮大于新中国成立以后。历经千年,世代相传的弥渡花灯,从初期的祭祀的、自娱自乐的花灯发展成为具有自娱性、娱他性、祁神求福性的花灯;从“簸箕灯”“ 团场灯”、边舞边行的“过街灯”到折子戏、本子戏、舞台戏;从祭坛登门上大雅之堂;从坝区到山区;从屈指可数的“花灯窝子”发展到现在的“村村有灯班,处处闹花灯”。

让我感到惊奇的是,白成瑾局长也是个热爱花灯艺术的人,提起花灯的话题,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他认为,弥渡花灯体现了当地人古老的自然崇拜及后期对宗教思想意识的崇拜,传承着悠久的社祭文化,蕴含着众多的历史信息和记忆。

“我们的弥渡花灯,其实也体现了对云南边疆各民族历史文化融合以来曾经远去的历史印记的回顾,你是否同意这个说法?”白成瑾突然问我这个问题,让我有些猝不及防。

我想了想,回答:“据我了解,弥渡花灯因源于中原而声正情真。在长期的演绎发展中,既博采南北汉族文化之长,又融入了当地彝族、白族等少数民族民间传统音乐的精华,特别是那些渗透着民族语言、民族情感的山歌、小调、舞蹈,民族风格独特,曲调唱腔优美,地方韵味浓郁,所以才能够广泛流传开来,普及到千家万户,成为男女老幼能歌善舞的全县性的群众文艺形式……”

“你说的这些我同意,正因为这样,我们弥渡的花灯艺人已经数以百计,仅现在整理创作出来的花灯曲调就有179首,传统剧目也已经有250个。”白成瑾的话,让我得到不少启示。

作为云南花灯重要组成部分的弥渡花灯,群众参与的广泛性、形式的多样性、内容的丰富性、时间的连续性都是人所共知的。这一切,无疑还得益于弥渡县有关部门的重视和支持。

为使弥渡花灯得到有效地保护和传承,2006年5月,经过积极争取,弥渡花灯被云南省人民政府列入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07年1月,弥渡县文体局总结了保护弥渡花灯的经验,继承和创新花灯文化风格,使花灯艺术在普及与提高、业余与专业、民间与舞台、继承与创新的结合上更加完美。在这个基础上,完成了弥渡花灯申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代表作的工作。

“县上非常关心我们这些花灯民歌老艺人,我们也很乐意把自己掌握的弥渡花灯小戏、民歌传给群众,教给身边的人,还有家里的儿女们,让他们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李龙英听完我们的话,高兴地接上来说。

看上去,这个69岁的老人显得神采奕奕。

李龙英介绍说,她年轻时曾得到下乡知青的文艺培训,所以才能唱得好跳得好。嫁到姚芹村后,她又手把手地把自己的表演艺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村里的年轻人。

“只要喜欢花灯的人,我都会教。随到随教,不图什么。现在我的孩子,還有孙女们,一大家子都会跳花灯、唱花灯。”李龙英笑眯眯地说道。

弥渡县十分重视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传承,经过普查,全县现有弥渡花灯戏、弥渡民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2项、弥渡花灯扎纸技艺、弥渡卷蹄制作工艺州级非物质文化遗产2项,牛街彝族文化、密祉花灯文化、朵祜彝族文化3个州级保护区。有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1名,省级3名,州级5名,县级已于2013年首批命名了100名。

早在2003年,李龙英就被大理州人民政府公布为“大理州第三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戏剧花灯戏”项目的传承人。

“李老师,我的省级传承人今年也批下来了……”李龙英边说边拿出身边的传承人证书给我看。我知道,这个证书是对眼前这个老人一辈子传承民族文化的最好见证。

对李龙英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呢?

新时代的足音

“灯从唐王起,戏从唐朝来。”在光绪年间,弥渡就已是云南花灯最盛行的地方。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国内许许多多的文化工作者到弥渡体验生活、采风,收集、整理、创作了大量的文艺作品,弥渡一度成为县内外好多文化工作者创作作品的基地。

1956年2月,县人民委员会批准成立弥渡县花灯剧团。从此,弥渡花灯由民间走上舞台,由业余走向专业,由县城走进北京。1957年2月,县花灯剧团的杨庆和、吴丽华参加云南省赴京文艺代表团演出的弥渡花灯歌舞《十二月花》受到首都观众的好评,刘少奇、周恩来、朱德、董必武、陈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并和全体演员合影留念。

改革开放以来,弥渡县提出了“唱响《小河淌水》,跳红弥渡花灯”的民族民间文化建设思路,制定并实施了一系列软硬件建设措施,先后建成花灯之乡雕塑、花灯大楼、花灯广场及历史文化浮雕墙,摄制了《弥渡花灯潮》电视专题片,举办了龙狮灯班大赛、花灯组合集体舞培训及大赛,与昆明市合作创作大型花灯剧《小河淌水》,启动了每月在花灯广场组织一场文艺演出活动,编辑出版了《弥渡花灯音乐舞蹈集》,收集了传统的、创作的民歌花灯曲调500多首和十几个民族传统舞蹈,充分发挥了花灯寓教于乐,生活气息浓郁的特点和优势。

许多人还记得,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的莫斯科“世界青年联欢会”上,歌唱家黄虹以一曲《小河淌水》《十大姐》扬名,著名歌唱家朱蓬博以独特甜美的歌喉演唱的《绣荷包》,增强了弥渡民歌的现代感染力,著名歌唱家宋祖英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演唱的弥渡民歌《小河淌水》,震撼了世界。

今年以来,在李龙英的倡议下,姚芹村成立了“开心姐妹花灯队”,平时由她负责训练,逢年过节庆典时,就去跳花灯,以示庆贺。

“李老师,我每年都要自己编一些歌词,用花灯的形式教给年轻人去表演。”李龙英高兴地对我说。

这时,从昆明嫁到村里的张亚兰在李龙英身后插话说:“在李龙英手把手的传授下,我已经会跳真正的弥渡花灯了。”

现在的弥渡,每个村、每个广场,到处都能够见到群众自发的花灯队在唱花灯

“花灯民歌进校园”是弥渡县的一大创新之举,需要一定的政治勇气,也得益于弥渡县县委政府对保护传承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视。

这种重视的力度是绝无仅有的。据了解,在推进文化遗产保护工作中,弥渡县于2008年就开始编辑出版了弥渡县花灯民歌进校园乡土教材,在全县中小学中进行普及教育、展演比赛。开展花灯民歌进校园,确保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普及“从娃娃开始抓起”的创新之举,荣获2013年“大理州第二届政府创新奖”。其中广为普及的“花灯健身操”荣获国家体育总局“2013年全国原创广场健身舞”三等奖。

与此同时,当地政府还将原县花灯剧团进行改革,成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保护展演中心,着眼于加强弥渡花灯戏、弥渡民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实施了“百户花灯世家”“ 百名传承人”系列工程。先后筛选命名100户“花灯世家”、100名县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命名表彰了1个花灯名乡、4个历史文化名村、14个花灯文化名村、23个民俗文化联系点,成功推荐命名了3个州级文化保护区、1个国家级历史文化名村。

在我这个外行人看来,弥渡花灯都一样。殊不知,据李龙英介绍,弥渡花灯虽属一体,但却各有各的特点。密祉灯班长于唱功,腔调柔软圆润;姚芹灯班善于歌舞,舞步轻盈;苴力灯班重视讲口,台白幽默滑稽;马房灯班的折子表演认真,故事生动;牛街地区的灯班,花凋中吸收了不少彝族山歌和打歌调的音型和节奏。

李龙英告诉我,就是花灯扇,也有好几种,比如提扇、开扇、扇尖花、推扇小满扇、环手开扇、小扇翅转身、左右移动翻扇、双手交叉划扇、高低八字划扇……

一个国家级的贫困边疆小县,却有《小河淌水》《弥渡山歌》《十大姐》《绣荷包》4首民歌在全国乃至全世界唱响,不能不说奇迹。

“真是做梦也想不到这里能变成一个跳花灯的公园。”李龙英告诉我,每天晚饭后,她都会和姚芹村的姐妹们到村子里的小广场上跳花灯。

小广场,真正好;大家乐,跳花灯。在弥城镇,每个自然村都有姚芹村这样的花灯小广场,全镇30人以上的花灯队从几年前的40多个增加到现在的99个。

每个村都有小广场,小广场既是篮球场,又是花灯广场,也是群众的议事之地。当地文化站的负责人告诉我,这几年,“大喇叭小广场”的普及,使农村群众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文化站经常来指导各个村的花灯队,站里也有舞蹈室供大家训练。这让李龙英一样喜欢跳花灯、离不开跳花灯的人们拍手称快。

不能不说,近年来,弥渡花灯在传承、弘扬、创新的总体发展趋势上是比较好的,但就群众性的花灯文化活动方面来看,还是存在一些亟待解决的问题,主要是民间艺人青黄不接,唱花灯的多为老年人,花灯队多为“夕阳队”,春节期间的群众性花灯活动,除密祉龙灯会外,其他村参与人数少,表演形式单调。这些问题虽然只是表现在群众自发的花灯文化活動中,但直接关系到今后弥渡花灯的普及与提高。

2016年7月23日,弥渡县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展演中心的大型花灯戏《山村·小河·月亮》,代表云南省参加在北京举行的全国基层院团戏曲会演,取得成功,成为弥渡县历史上首个用国家艺术基金资助并重点打造的大型花灯戏,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曾经让李龙英和所有唱花灯的人感到欣慰。

“这个花灯戏为我们争光了。我们这些唱花灯的人,早就盼着这一天了。”说到弥渡的《山村·小河·月亮》到北京会演时,唱了一辈子花灯的李龙英,情不自禁地对我说。

突然,一阵歌声从李龙英家门外传来。我起身一看,太阳早已落山,姚芹村的20多个妇女正在小广场上挥舞着纸扇,有节奏地和着歌,跳起了花灯舞。

有灯无月不娱人,有月无灯不算春。

春到人间人似玉,灯烧月下月如银。

满街珠翠游村女,沸地笙歌赛社神。

不展芳尊开口笑,如何消得此良辰。

明代唐寅的这首《元宵》,恰如其分地表现了此时的场景。

编辑手记:

弥渡有花灯之乡的美誉, 2008年被国务院公布为国家级第一批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弥渡花灯又叫“跳花灯”,是以汉民族为主体文化的多元文化相融合的结晶,植根于传统民间信仰土壤,是民间传统的娱乐活动。花灯舞蹈中的屈膝、坐臀、崴胯等动作的表演和众多的花灯唱腔,从内容到形式体现了对当地土著民族歌舞和曲调的提炼与升华,折射出各民族团结和谐,和睦共处的痕迹,是对边疆各民族历史文化融合后相应历史的回顾。近现代花灯不止限于歌舞形式,并已发展成为一种剧种。演出时,手持折扇和手帕,灵活运用各种步伐、手式及耍扇、耍帕的技法,形成清新活泼的艺术特色。非物质文化遗产类型多样,作为传统文化的精华和民族的文化印记,对其进行保护和传承是人类义不容辞的责任。凭着对花灯艺术的赤忱热爱,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李龙英用一把扇子和几十年的坚持,将弥渡花灯技艺默默传承,用自己的方式书写着别样的花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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