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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皇后独孤伽罗

2019-08-05陆弃

环球人文地理 2019年6期
关键词:杨广宇文杨勇

陆弃

在历史上,隋朝的独孤伽罗是一位比较“另类”的皇后。

隋文帝杨坚开创隋朝的决心,全凭独孤伽罗的谋略和鼓励。她手腕强劲,但却不像吕后、武则天、慈禧那样倾心权欲。独孤伽罗和杨坚共同治国,她挚爱杨坚,不允许他有染于其他任何女子,开创了皇帝一夫一妻制的先河……

隋朝建立后,定都大兴,也就是今天的陕西西安。隋文帝杨坚与独孤伽罗共同治理朝政,人民安居乐业,开创了开皇之治的繁荣局面。

独孤伽罗的显赫身世

独孤伽罗生于公元544年。“伽罗”二字,梵语为Tagara,意为沉香木、奇楠香。当时的社会风气普遍崇佛,所以父亲独孤信为她取了一个极富佛教色彩的名字。取名时独孤信并不知道,37年后,自己的小女儿将成为左右中国历史的关键人物。

独孤家族是北魏勋臣八姓之一,地位显赫。独孤信本人于北魏六镇起义时登上政治舞台,后因协助宇文泰开创霸业,成为西魏、北周的开国元勋,是西魏的八柱国、大司马,北周的太保、卫国公。独孤信人称“独孤郎”,因为貌比潘安、宋玉,在历史上留下了“侧帽风流”的典故。和“东施效颦”一样,独孤信歪戴帽子也会引得全城人争相效仿。

独孤伽罗的母亲崔夫人也是名门望族,出自中古时期首屈一指的清河崔氏。这个家族世代重视文化传承和家族教育,人才辈出。庞大的家族成员盘根错节在社会领域的方方面面,曾为北魏大一统立下汗马功劳。崔夫人继承了家族的良好基因,文化修养极高。

兼具父亲的俊美刚毅和母亲的家族风骨,独孤伽罗出世了。她生活在政权迭荡、战争频发的年代。作为独孤信的女儿,她能轻易地接触到政权核心。从小的耳濡目染,让这位继承了父亲武略和母亲文韬的女孩,长成一个具有超强敏锐度的年轻政治家。独孤伽罗满腹经纶,既能骑马又能射箭,而且谋略超群、善于決断,集多种才华于一身。

这时候,眼光独到的独孤信看中了外表平平但气质华贵的杨坚,做主将年仅14岁的小女儿独孤伽罗许配给他。为什么说独孤信眼光独到呢?因为独孤信先将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北周明帝宇文毓,即明敬皇后;再将四女儿嫁给了唐国公李昞,也就是唐高祖李渊的父亲,即元贞皇后;最后将七女儿独孤伽罗嫁给杨坚,成为隋朝的开国皇后。一门三皇后,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和皇帝杨坚并称“二圣”

作为一位优秀的政治家,独孤伽罗的才华在父亲独孤信政斗失败后,完全展现了出来。

公元556年,杨坚和独孤伽罗大婚不过月余,独孤信就因为和北周权臣宇文护政斗失败,被逼自杀。作为独孤信的女儿,独孤伽罗原本难逃一劫,却因为嫁给了北周名将杨忠之后的杨坚而未被深责。此时,独孤伽罗刻意低调、韬光养晦,与夫杨坚相依为命,谨小慎微了8年。这8年中,他们夫妻虽备受猜忌,但却从未被宇文护抓住一点把柄。更何况,杨家树大根深,宇文护不敢擅动。

杨坚的二弟杨整,娶了北周文帝宇文泰的外甥女尉迟氏;三弟杨慧,娶了周武帝之妹顺阳公主;甚至杨坚自己的女儿杨丽华,也嫁给了周宣帝宇文赟,当上了皇后。因此,杨坚在北周王朝有了国丈身份,得益于这个身份,杨坚在朝廷站住了脚,开始一步步靠近权力中心。

宇文赟不是一个好皇帝,他终日沉湎酒色、暴虐荒淫,在位时竟然有五位皇后并立。杨丽华作为他的元配皇后,苦苦规劝,却被皇帝赐死。危急时刻,独孤伽罗显现出了一个政治家的素质,她闯进宫去,“诣阁陈谢,叩头流血”,从皇帝手里硬生生救出了亲生女儿,同时避免了杨氏一门和独孤氏一门受到株连。

再后来,周宣帝宇文赟暴死,杨坚夫妇出头的机会来了。

宇文赟一死,七岁的周静帝宇文阐继位。作为皇帝的外公,杨坚顺势成为当朝丞相,旋即诛杀了对他有威胁的赵王宇文招、陈王宇文纯、越王宇文盛、代王宇文达、滕王宇文逌、毕王宇文贤,大权独揽。此时,摆在杨坚面前的有两个选择:像曹操一样当个权臣,“挟天子以令诸侯”;或者跟司马炎一样取而代之,从外甥手里夺走江山……杨坚犹豫不决。独孤伽罗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作为杨坚的夫人,她派遣心腹入宫向丈夫进言:“大事已然,骑兽之势,必不得下,勉之!”帮助杨坚痛下决心,开建隋朝。

隋朝建立后,独孤伽罗并没有退出政治舞台,而是走上前台,与杨坚共同管理国政,史称“二圣”。皇帝皇后一起上朝,一起回宫,这种局面在历史上是相当罕见的。她毕生对杨坚有着非凡的影响力,多项政治措施并举,高超谋略和至高地位得到了群臣的认同。

开帝王一夫一妻制先河

杨坚与独孤伽罗是患难夫妻。伽罗14岁就嫁给杨坚,门当户对、青梅竹马。杨坚爱伽罗,伽罗也深爱杨坚。当独孤信被逼自杀时,伽罗临危不乱,保持镇定;当亲生女儿有生命危险时,伽罗勇敢闯宫,从残暴的皇帝手里救下了女儿,使得全族幸免于难。

杨坚佩服既美貌聪颖又勇毅果敢的妻子,而独孤伽罗也对丈夫提出了硬性要求:誓无异生之子。伽罗要求杨坚发誓不能与别的妃子生孩子。独孤伽罗明白,这样的要求一定会令自己背负善妒的骂名,但她不在乎。

或许这样的要求,只有独孤伽罗敢提出来,也只有杨坚能做得到。

杨坚为了伽罗不置嫔妾、六宫虚设。只有一次,他晚年在宫中偶遇了一位颇有美色的宫女,并宠幸了她。这事让独孤皇后知道后,瞬时悲愤交加,盛怒之下不顾贤德之名,下令诛杀了那位宫女。杨坚脸上挂不住,一气之下竟然离家出走,“单骑从苑中出,不由径路,入山谷间二十馀里” ,并叹息:“吾贵为天子,不得自由!”后经臣子劝解,回到宫中。独孤皇后主动谢罪,夫妻俩和好如初。除了这个小插曲,伽罗和杨坚的一生可谓幸福美满。

皇帝一夫一妻制的先河,由独孤伽罗和杨坚开创。他们夫妻二人一生育有10個孩子,五子五女。

公元602年8月24日午夜,独孤皇后于永安宫溘然长逝,终年59岁。杨坚悲恸不已,为她操办了异常罕见的高规格丧事,甚至听从臣下安慰,迷信伽罗死后升化为妙善菩萨,并亲自为其送葬;又营造天下最盛佛寺为皇后祈福,临终前企盼和爱妻“魂其有知,当地下相会”。

被子蒙蔽,导致隋朝二世而亡

然而,杨坚临终之时,却对独孤皇后有了“恨”意,说“独孤误我”,这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在立谁为太子的问题上,独孤伽罗起了误导作用。隋文帝夫妇一贯作风严正谨慎,太子杨勇却是个行事率性、不拘小节之人。特别是伽罗要求自己的儿子也如同他们的父亲一样,用情专一,不可沉溺女色。偏偏杨勇又犯忌讳,爱好女色,不宠正妃。再加上后来杨勇的太子妃暴毙,就更加深了母子俩的裂痕,伽罗不得不重新考虑杨勇是否当得起身后大政。

谁也没想到,身后恶名无数的隋炀帝杨广原是个表演天才。他深知父母的喜好,表现得用情专一、作风简朴、礼贤下士。聪慧了一辈子的独孤伽罗衡量再三,力主废黜杨勇的太子之位,转立二儿子杨广。如此废长立幼的做法,必遭群臣反对;但伽罗还是利用自身强大的影响力,策动了废长立幼的易储大事。

独孤伽罗去世后,杨广露出了他好色的本相。杨坚晚年缠绵病榻,他竟大胆调戏杨坚晚年宠妃宣华夫人。宣华夫人将杨广的不轨之举告诉杨坚时,气得杨坚连说:“独孤误我!独孤误我!”。然而,此时他已无力改变杨广继位的结果,病情逐步加重。

杨广继位后,急功近利、刚愎自用,导致民怨沸腾,隋朝二世而亡。

睿智的杨坚与独孤伽罗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共同开创的开皇盛世、大隋江山,就这么断送在了一个表演天才的手里。如今不少史学家,将隋朝灭亡的责任都推到伽罗身上,理由是:成也伽罗,败也伽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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