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鑫邦

美国2019年的国防预算为7160亿美元，什么概念？全球一年GDP不到7000亿美元的国家就超过了100个。也就是说，全球有一大半的国家一年的国内生产总值养不了一支美国军队。即便如此，五角大楼还是觉得钱不够花，以至于打起了航母的主意。“杜鲁门”号，美国海军“尼米兹”级航母的第8艘舰，1998年7月服役。2024年，“杜鲁门”号将服役满25年，恰好为50年设计寿命的中段。按计划，“杜鲁门”号届时将进行中期大修，其中最重要的工作就是更换新的核燃料棒，以支撑这艘10万吨的航母后25年的运转。不过，五角大楼却打算取消“杜鲁门”号的这次中期大修计划。要知道，核动力航母的大修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保障项目，涉及美国40个州的680多家供应商，绝不是说干就能干、说停就能停的事儿。大修一旦取消，就意味着正值壮年的“杜鲁门”号在2024年以后将无法正常使用，只能提前退役。而五角大楼可以因此省下航母中期大修费用和后25年的使用维护费用，总计大约300亿美元。按照五角大楼的解释，这笔钱将挪作其他优先项目——比如导弹和无人作战装备或者采购两艘新的“福特”级航母。

这并不是五角大楼第一次萌发退役现役航母的打算。2014年，“尼米兹”级的第6艘舰“华盛顿”号即将进入中期大修，五角大楼就曾想过将其直接退役。理由与“杜鲁门”号一样——可以节省300亿美元。

航母对于美国的意义非同一般，某种程度上，它已经超越作战武器本身的范畴，成为美国主导世界政治经济的象征。五角大楼就悬挂着诺斯罗普·格鲁曼公司赠送的宣传画——一幅简洁的“尼米兹”级航母黑白影像，下方写着一行字：“9万吨级外交”。因此，美国在2007财年国防授权法案中以立法的形式确定了美国海军的航母服役规模——11艘，这是美国海军战略中心对全球战略量化考量后的结果。提前退役“杜鲁门”号，将直接导致美国海军的航母数量再次跌为冷战以来的最低点——10艘。五角大樓这一违法的决定已经遭到美国国会议员的反对。民主党参议员蒂姆·凯尼就公开表示，五角大楼的做法让人完全无法理解。而众议院军事委员会海军和投送力量分会主席乔·考特尼更是直接表示，“绝不会通过关于让‘杜鲁门号退役的任何提案”。

退役航母是为了省钱，但西方媒体最近曝出的新闻却直接打了五角大楼的脸。为了防止年底没有花完的预算被收回，美军部分单位存在年终突击花钱的行为——光是被美国大兵年终聚餐时吃掉的龙虾和螃蟹就超过了460万美元。要知道300亿美元是“杜鲁门”号未来25年运营维护的总开销，一旦确定将“杜鲁门”号退役，五角大楼在2024年前能够直接减轻的财政负担也只有1600万美元而已。退役一艘主力航母，倒真有点儿“崽卖爷田心不痛”的意思。

但省钱也可能是个托辞，退役本身是五角大楼对于“尼米兹”级航母生存状况担忧的无奈选择。中俄的反航母技术正越来越完善，虽然没有经过实战检验，但美国应该对这些技术的可行性心知肚明。倘若如此，退役“杜鲁门”号就是美国应对中俄反航母技术的主动改变，对于美军来说，是件好事。